细雪漫漫天气严寒。幸好没有狂风否则更教人难受。

    乌卓、项少龙和十多骑策马离府人人戴着竹笠遮着大半脸目驰出乌府。到了街上立时分道扬镳两人一组各朝不同方向奔去。先是有三辆马车现在又有这惑敌的手法就算严平的三百名手下全在府外守候亦很难同时跟这么多的“疑人”。何况谁说得定项少龙是否其中一个。

    这一着就是要迫严平的墨者武士只能退守在郭家下的山路和密林处。项少龙和乌卓循着一条精心选择的路线迅离开了乌府外的园林区到了民居林立两旁的大道不往郭府的方向驰去反冒着雨雪转左往相反的方向。他们无暇理会对方是否跟在背后到了一所大宅前出暗号。

    宅门立即打了开来。这大宅的主人是个和乌府有深厚交情的人自然乐意与他们方便。两人也不打话闯宅而入再由后门来到宅后的街上这才往郭府所在的“秀越山”快马奔去。这一手由乌卓安排就算真给人缀上亦可将对方甩掉漂亮之极。

    雨雪迎脸打来项少龙忽地一阵茫然。来到这古战国的时代里虽只短短年许的光阴但他已有着颇多惨痛无比的伤心事。舒儿、**的横死已使他受到严重的创伤!但赵妮的惨死更直到这一刻也难以接受!可是那又是残酷无情的现实!

    忽然间这三位芳华正茂的美女便永远消失在这尘世间就算他杀了赵穆或少原君仍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现在他的大恩人元宗也证实死了。唉!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自己也随时会给人杀死那是否一种解脱?死后会否和他们有再见的机会。自有生命开始生死的问题便一直困扰着人类。那是否只是一次忘情投入的短暂旅程人的存在并非至坟墓而止。这问题从没有人能解答或证实。宗教的答案:天堂地狱又或生死之外很可能只是一种主观的愿望。但没有了又不行死后空无所有是很难被接受的一回事。

    并骑身旁的乌卓道:“孙姑爷!前面就是秀越山了。”项少龙一震醒来收摄心神往前望去。这时他们刚离开民房到了山脚处只见一条山路直通丘顶上面古木成林隐见巨宅崇楼极具气势但却看不到有伏兵的形山脚处有座牌楼写着“郭氏山庄”却没有人把守。

    两人转入道旁刻有与滕荆两人约定暗号的疏林里跃下马来。树木草地均积盖白雪景像纯净迷人却不利隐藏或逃跑。乌卓在另一棵树脚处找到刻记向项少龙打了个手势领先深进林内。

    项少龙把墨子剑连着赵倩为他造的革囊才背在背上左手持着丢而复得的飞虹追在乌卓背后。忽尔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幢幢人影和火光把他们团团围着。“锵!”乌卓背上两枝连铤来到手上暴喝一声往前方突围攻去不让敌人有时间摸清地形和巩固包围网。

    项少龙正伤痛心爱美女和元宗的死亡满腔怨忿拔出木剑拿在右手随在他背后杀往林里。对方想不到他们如此凶悍。正面拦着乌卓的两名赵墨行者仓忙下一个往后退了一步另一人长剑挥来。

    “铿锵”一声刃铤交击在暗黑里迸起一阵火花。乌卓欺对方膂力及不上自己荡开长剑令敌人门户洞开使了个假身似要向另一人攻去时左手连铤回转过来闪电破入对方的空门里。那人也是了得回剑守中挡格连铤岂知却忘了乌卓右手的连铤只见精芒一闪乌卓扭腰运铤由下而上直没入对方小腹里。

    那行者几曾想到乌卓的连铤角度如此刁钻一声惨叫往后跌退鲜血激溅往雪地上当场毙命。乌卓毫不停留两铤化作两道电光随着扑前之势往那另一行者攻去。战争终拉开了序幕。

    这些行者人人武技高强怎也想不到只两个照面便给名不见传的乌卓杀了一人都红了眼围了上来一时杀声震天。紧跟在乌卓身后的项少龙进入了墨子剑法守心的诀窍敌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看得清清楚楚更由于大家的剑法都来自同一源头使他对敌人的攻势更是了若指掌甚至看到所有不足和破绽处。

    他暴喝一声左手飞虹狂格猛挑、右手墨子剑重砍硬劈左右手竟分别使出柔刚两种截然不同的劲道和招式来。他的眼神燃着愤怒的火焰神色则冷酷平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气势慑人之极。兵刃交击中三名行者同时被创其中一人伤于乌卓铤下另两人自是由项少龙包办了。

    一声大喝自项少龙右方。一名特别高大看来有点身份的行者手持铁棍排众而出由一棵树后抢了出来右脚踏前左脚后引俯倾上身在火光下闪闪亮的铁棍直戳项少龙心脏而来又准又狠又急。项少龙见他移动时全无破绽知道遇上了行者里的高手不敢怠慢左手飞虹使出墨子剑法三大杀招里的“以守为攻”回剑内收剑尖颤动也不知要刺往敌人何处应付左侧扑来的两名行者;右手墨子剑则施出“以攻为守”的“绞击法”化作一道长芒游蛇般窜出和对方铁棍绞缠在一起。

    墨子剑法最利以寡敌众虽同时应付两方攻势仍丝毫不乱。兼且是着重感觉而不只着重眼睛所以即管蒙着双目亦可与敌周旋在这种黑林的环境里只凭外围的几个火把照明下对项少龙更为有利。那持棍行者想不到项少龙忽然使出这么精妙的一招来只觉有若狂龙出洞劲道惊人的一棍触上对方木剑时有种泥牛入海的感觉虚虚荡荡半点力道都用不上。

    大吃一惊下本能地抽棍后退蓦地小腹下剧痛原来给项少龙飞起一脚命中要害。纵使他比一般人忍痛的能力强上十倍仍要惨嚎一声往后仰跌再爬不起来。这一脚当然与墨子三大杀招无关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自不会墨守成规。

    另一方的两名行者还以为项少龙改采守势挺剑便攻那知光影暴涨一人给齐腕斩掉右手另一人大腿中剑惨哼声中往后退去撞得己方想补入空隙的人左仆右跌乱成一团。谁想得到项少龙剑法如此精妙狠辣大别于墨子剑法一贯温淳的风格。

    乌卓的表现亦毫不逊色硬撞入两个敌人中间处手移到连铤的中间施出近身肉搏的招数虽给敌人的剑在臂上画出一道口子但同时却刺入其中一人胸口另一敌人则给铤尾回打正中耳朵处。

    倏忽间两人推进了丈许之远。背后弩机声。两人同时闪往树后弩箭射空。他们虽杀伤了对方多人可是行者武士潮水般由四周涌来形势仍非常不利。项少龙见势色不对飞虹剑回到鞘内探入外袍里左手拔出飞针连续施放。这一着大出敌人意料之外登时有数人中针倒地。

    对方见项少龙手扬处便有人受伤或仆死如施魔法纷纷避往树后。两人那敢迟疑朝暗黑处疾进刹那间没入林木深处。行者都给抛在身后仍纷纷追来。

    另一个问题来了。在这种逃亡的奔走和漆黑中那看得到滕荆两人留下的暗记幸好就在此时左前方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鸣叫惟妙惟肖。两人知定是荆俊这狡计多端的小子弄鬼大喜下循声摸去。

    树林愈趋浓密积雪深厚确是举步维艰。也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前方上空一点火光像星火般掉下来原来是荆俊由树上轻轻松松跳了下来向两人贬眼道:“这边走!”两人如遇救星忙随他去。

    不一会走上斜坡来到一块大石处。上方丛林处隐见郭家透出来的灯火。滕翼巍然现身石上单膝跪地手持大弓脸容肃穆凝视着下面迫来的火光和人声。三人来到他身后。

    乌卓奇道:“你想干什么?”滕翼没有答他。乌项两人大奇在这种密林里又看不清楚敌人强弓劲箭何来用武之地?蓦地下方惨叫连连。荆俊雀跃道:“掉进去了!”

    他们两个都是优秀的猎人自是设置兽坑的一流高手。“飕!”一枝劲箭离开了滕翼扳满的强弓射入了密林里。一声惨嘶应战而起。荆俊佩服地道:“滕大哥的‘夜林箭’名震韩境连走过的耗子都避不过。”

    说话间滕翼以惊人的熟练手法连射三箭真的箭无虚必有人应箭惨叫起来。这时项乌两人才觉下面再没有半点火光原来持火把者都给滕翼射杀了火落到雪地上那还不熄灭。滕翼的劲箭一枝接一枝往下射去每箭必中一人听得乌项两人五体投地心想幸好他不是敌人否则死了也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滕翼放下强弓淡然道:“没有人再敢上来了!”荆俊跳起来道:“我们早绑好攀索又劈开了路只要沿索而上便可及时到郭府赴宴了。”项少龙想不到这么容易便破了赵墨的重围可见战略实在是至为重要的事。

    再想到可在严平身上试试三大杀招的威力不由涌起万丈豪情低喝道:“我们走!”郭家山庄位于山丘上沿山势而建虽不及乌氏城堡垒堡森严的气势却多了乌氏城堡欠缺的山灵水秀宅前是两列参天的古柏大门灯火通明左右高墙均挂了风灯亮如白昼。项少龙在门口报上姓名立时有自称是管家高帛的中年男人亲自为他们引路入府。

    通过一条两旁都是园林小筑的石板道一座巍峨的府第赫然矗立前方。只看这宅第便知郭纵富比王侯的身家。路旁两边广阔的园林灯火处处采的是左右对称的格局使人感到脚下这条长达二十多丈的石板路正是府第的中轴线而眼前华宅有若在这园林世界的正中处。

    园内又有两亭都架设在长方形的水池上重檐构顶上覆红瓦亭顶处再扣一个造型华丽的宝顶下面是白石台基栏杆雕纹精美。先不论奇花异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只是这两座亭便见造者的品味和匠心。

    园内植物的布置亦非常有心思以松柏等耐寒的长青树为主调再配以落叶树和四季花卉组成了浓郁的绿化环境现在虽是满园霜雪雨雪飘飞但仍使人想起春夏时的美景。林木中不时看到由别处搬来的奇石增添了园林内清幽雅致的气氛。那座主宅在园林的衬托下更是气象万千比之赵宫也不遑多让。乃坐北朝南的格局面阔九开间进深四间呈长方形上有重檐飞脊下有白石台基的殿式大门。宅前还有小泉横贯东西上架两座白玉石栏杆的石桥宏伟壮观得使人难以置信。

    荆俊这长居山林的小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凑到项少龙耳边低声道:“这样大的房子怎睡得着觉呢?”项少龙见那管家高帛遥遥在前领路听不到他们的对答笑应道:u搂着个美人儿还怕睡不着吗?”荆俊立时眉飞色舞显是想到今晚回乌府后的节目。

    项少龙想起赵宫忍不住又想到香魂已杳的赵妮忆起在御园内与她**的动人情景心中绞痛恨不得插自己两刀来减轻噬心的痛苦。待会还要和赵穆虚与委蛇自己是否忍受得了呢?滕翼见他脸色忽转苍白明白到他心事伸手过来用力抓了他一下臂膀沉声道:“大事为重。”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泛起肝胆相照的知己感觉。

    项少龙强压下内心伤痛硬迫自己脑内空白一片步上石桥踏着长阶往府内走去。府内□开十六席分列大堂左右。当项少龙四人入内时其他客人均已到齐郭纵殷勤迎客为他逐一引见诸人。赵穆今晚示威的带来了一群家将只看他们彪悍的外型便知是厉害的剑手主从十二人占了四席。

    严平白巾麻衣孤身一人脚上破例穿了对草鞋有种独来独往的骄傲和洒脱若非有元宗这仇恨筑成在两人间不能逾越的阻隔说不定项少龙会和他攀点交情现在则只能以这时代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用武力来解决。

    初见面的是赵氏武士行馆的馆主赵霸听名字以为他是个彪形大汉其实他比一般人都矮了点可是骨骼粗大一切向横展胸阔背厚脖子特别粗与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肉使人想到就算任你捏他脖子亦休想能把他捏得断气。肤色黝黑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闪闪有神铜铃般的巨目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移动间自具威势和气度连项少龙亦看得有点心动。他以前当特种部队时打架乃家常便饭最懂观察对手看到这赵霸立时把对方列入最难应付的敌人行列。

    有四个弟子随他来赴宴当然都是一流的剑手但最引人注目是其中竟有一个叫赵致的年轻姑娘。乍看下她并没有夺人心魄的艳色但玉容带着某一种难以形容的沧桑感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比赵霸高了整个头只比项少龙矮上三寸许这么高的姑娘因大量运动练成的标准身型体格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

    赵霸和赵致等对项少龙都非常冷淡介绍时只略略点头表现出掩不住的敌意。当荆俊忍不住上下打量赵致时此女更露出不悦之色秀目闪过骇人的杀机。吓得荆俊不敢再看她。另两个客人赫然是赵穆的文武两大走狗。

    大夫郭开生得仙风道骨留着五绺长胡只是眼睛滴溜乱转正如雅夫人所说的满肚子坏水众人中亦以他表现得对项少龙等最是亲热。更使人印象深刻是他那把阴柔尖细的嗓子。将军乐乘与郭开都是三十开外的年纪两眼若闭若开似有神又似无神予人于酒色的印象身材瘦长手足灵活一身将服亦颇具威势。两人均有几个家将跟随占了四席。

    接着是郭纵的两个儿子郭求和郭廷都是平平无奇之辈反是十多个家将里有个智囊人物叫商奇无论风度和气质均使人知道此人足智多谋学识丰富不可小觑。介绍过后郭纵招呼各人入座先要项少龙坐于右方第一席的上座项少龙推辞不果惟有坐了这代表主宾的一席。对面的主家席自是郭纵接着依次是赵穆、赵霸和郭开。

    项少龙的下则是一直脸色阴沉的严平打下是乐乘。郭纵的两个儿子则陪于末席。事实上直至此刻项少龙仍弄不清楚郭纵为何要设这庆功宴假设刚才自已被人伤了于郭纵面子上亦不好看。酒过三巡后。

    郭纵欣然道:“老夫一生都是伴着个打铁炉做人现在年纪大了粗重的事交了给儿子闲来只是踩踩穷山野地找寻穴铁脉研究一下器械兵刃的型制。对我来说没有东西比先圣鲁公的手录更珍贵少龙今次宝而回别人或者不知少龙的功劳多大但老夫却最是清楚。来!为我大赵中兴有望干一杯。”众人纷纷举杯只有严平半点都不碰几上美酒。项少龙心中叫苦郭纵这么一说分明指赵国的兴衰由他一手包办在这争权夺位的时代怎会不招人嫉忌。

    果然赵穆和乐乘脸上都闪过不悦的神色赵霸则凶光闪烁只有郭开仍摆出一脸欢容严平则仍是那毫无生气、半死不活的表情。项少龙亦偷偷留意那别具风格的赵致她每次举杯都是浅尝即止不像其他人灌得一滴不剩。乌卓在项少龙耳旁低声道:“郭纵想害你!”项少龙点头表示知道扬声答谢道:“郭先生过奖了末将只是奉大王和侯爷之命尽心办事所有事均由大王及侯爷指示末将幸好有点运道不负所托我看这一杯应敬的是侯爷。”众人慌忙向赵穆举杯。

    项少龙等自是边饮酒边心中诅咒暗骂赵穆这残暴的奸鬼。那美女赵致想不到项少龙对答如此得体眼中亮起讶异之色细细打量起项少龙来。赵穆的脸色好看了点哈哈大笑欣然喝酒好像功劳真是全归于他的样子。不过谁都知道以他的城府绝不会被项少龙区区数话打动这表面的欢容只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郭纵向立在身后的管家高帛打个手势后者立时传令下去顷刻数十美婢穿花蝴蝶般捧着热荤美食摆到席上又殷勤为客人添酒。项少龙特别留意严平只见他几上只有青菜麦饭显见郭纵特别的照顾了他的“需要”。郭纵哈哈一笑道:“老夫的宴会一向必有歌舞娱宾但今天钜子肯赏脸来敝府赴宴所以节目安排上有点改变。”

    大力一拍手掌。忽然十多个女子由后方的两扇侧门拥出几个□斗来到堂心立定表演起各种既惊险又精彩的杂技来。当其中两女绝无可能地在另两女的肩头凌空翻身交换位置再立定在对面下方的女子肩上时众人除严平外都拍掌叫好。荆俊低声自负地道:“看过我的身手才拍掌吧!”

    项少龙为之莞尔。荆俊始终是个大孩子充满了好胜心。众女表演了变化万千的罗汉后才在众人掌声中退出堂外。郭纵笑道:u真正要喝彩的人是致姑娘我这些家婢的身手都是由她训练出来的。”众人闻言忙向赵致喝彩其中又以荆俊叫得最厉害使人恼笑皆非。赵致盈盈起立淡淡还礼似对赞赏毫不在意予人甚有涵养的印象。

    郭纵忽地干咳两声正容向项少龙道:“老夫听说少龙与钜子间有点小误会不若由老夫当个和事老把事情解决。”项少龙心中大恨。郭纵似乎没有一句话不为他着想其实一直在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原因自是因他项少龙与乌家的关系。几句话便弄到他十分难堪就算他立即交出钜子令亦开罪了赵穆因为他把拥有钜子令一事瞒着这奸鬼;但假若他不让郭纵做这“和事老”郭纵便有借口对付他了。

    幸好严平冷然道:“郭先生这和事老做得太迟了现在本子和项兵卫的事只能依从墨门的方式解决。”众人不用问也知道那种方式舍武力再无他途。赵墨行者伏击项少龙一事这些位于邯郸权力最上层的人怎会不知道亦明白严平方面吃了大亏种下不可解的深仇。

    赵穆从容道:“一个是大王最看重的客卿一位是大王最宠爱的御前剑士谁也不愿看到任何一方有失不若明天由本侯禀奏大王由他定夺好吗?”郭开和乐乘立即心中暗笑严平在赵国地位尊崇最近对付燕国的入侵时又在辅翼守城立了大功对着赵王都平起平坐把这事摊在他面前不用说吃亏的定是项少龙。他两人的想法郭纵这老奸巨猾的狐狸怎会不知道。

    他和乌氏不和已不是一朝半日的事而有关乌应元和吕不韦的关系亦是由他透露与赵王知晓现在乌家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孙姑爷无论如何他也要毁掉他的。起先他还不明白赵穆的心意经过言语试探下立时有了默契。不过现在孝成王非常看重项少龙又有乌氏在后面撑腰他们不敢公然明枪明刀对付这由无名小卒变成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剑手。

    赵穆先打出了查察贞操的牌子那知晶王后另有居心为项少龙隐瞒了真相。于是他选中了剑术高明手下又高手如云且身份然的严平告诉了元宗身上没有钜子令的事挑起两人间的矛盾。再由郭纵借摆庆功宴为名实是制造严平杀他的良机。如此连环毒计确是厉害。赵穆如此一说严平先反对道:“侯爷的好意心领了钜子令乃本门至宝一刻也不能留在外人手上此事必须立即解决。”众人心中暗乐知道严平立即会向项少龙挑战。

    赵霸一阵大笑吸引了各人的注意力后道:“项兵卫宫宴与连晋一战声震赵境可惜赵某刚到了别处考较行馆儿郎的剑技未能目睹盛况至今仍耿耿于怀。下面的儿郎均望能见识到项兵卫的绝世剑术这绝对是切磋性质希望项兵卫不吝赐教。”乌卓等均皱起眉头世上乃有这么不公平的事这岂非采车轮战法吗?而且让严平先摸清项少龙的剑路更会对后来者提供大大便利。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赵致倏地起立抱剑来至项少龙席前含笑道:“请兵卫指点!”项少龙心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竟来向我挑战正要拒绝。滕翼已向跃跃欲试的荆俊打了个眼色这小子大喜跳了起来一点几角凌空打了个□斗越过赵致的头顶落在她后方笑嘻嘻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对师傅徒弟对徒弟便让小子和致姑娘亲热一番。”项少龙等见这小子忽然变了项少龙徒弟又口没遮拦语意轻佻均感好笑。其他人见荆俊身手灵活如猴都心中懔然暗忖赵致今回遇到对手了。因为赵致亦正以灵巧多变名著邯郸。

    赵霸一向崖岸自高极为自负暗忖项少龙那有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心中狂怒冷喝道:“小致便领教这位小兄弟的技艺吧!”赵致知道乃师在暗示她下辣手兼之她又最恨男人向她调笑应命一声猛一转身长剑电掣而去标刺荆俊心脏姿态既美手法又疾又狠确是第一流的剑法。

    众人见她突然难均以为荆俊猝不及防难以闪躲。连项少龙和乌卓的两颗心亦提到了喉咙顶怕他有失。只有滕翼像严平般毫无表情似若尽管地裂天崩也不能使他脸上的颜色有丝毫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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