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麼了?

    為什麼会把一个可爱的小孩子看成奇怪的人?為什麼会出现这种幻觉?

    一定是她的幻觉!因為除了她没人现小童有什麼不对就算是小童是妖怪会假装可包大同不是凡人如果有异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只能是她这一方面出现了问题!

    自从这回从洪清镇回来她就浑身不对。不过是因过分疲劳和水土不服引起的高烧不退罢了她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但这次却休养了许久也还没完全恢復不仅身体容易疲劳时常会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出现还总觉得心头缺点什麼似的。

    无故推倒小童的事情生后她只有不住的道歉说自己一时疏忽。吕妍一点也没有怪她后来看她急得都要哭了还过来安慰她这就让她更加内疚。她不是要帮助这对母子吗?為什麼先要伤害人家还好小童只是膝盖被摔得青肿了点不然她要怎麼办才好?

    為这事她这一路上闷闷不乐万里和包大同少见的没有吵嘴一唱一和的和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想做个情绪污染者尽力装做忘记这件事可她却无论如何开解不了自己脑海中不再有那个可怕的小童全是可爱的小童受了伤害和委屈的眼神那麼惹人怜爱和胆怯好像一直在谴责她的粗暴。

    「话说回来你觉得这件事容易办理吗?」万里问包大同。

    包大同苦笑著摇了摇头「不只是能不能招回那个叫张子新的男人的问题更难办的是如何才能帮到吕妍母子。」他猜得没错吕妍并没有正式和张子新结婚至少在法律上她不是他的妻子。

    吕妍和张子新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因為双方的家长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在张子新考上大学后两人就结伴来到本市。吕妍由於没考上大学就一直打著杂工一边维持生计一边贴补张子新的学费。

    张子新毕业后就在本市的晨报做了记者而在他大二那年父母因事故双双去世所以他用遗產在本市买了房子準备守孝期满就结婚。吕妍等啊盼啊好不容易到了结婚的日子张子新突然说有一条独家新闻去採访要出门几天。因為分别在即因為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所以两个人渡过了漏*点的一夜。

    然而张子新却再也没有回来!

    此时吕妍的肚子裡已经有了小童她不愿意依父母的意志打掉这个孩子想要留下张子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家人在气愤中宣布和她断绝关係从此她就只能一个人带著小童艰难的生活。

    「你在她家感觉到鬼气了吗?」小夏想起在黑暗的楼道中自己那些不安的感觉「我是说--张子新在吗?」

    「她住的那个地方先方位就不好而且陈旧黑暗。住户又少所以阴气很重。」包大同认真的说「她家也确实有不正常的气场存在但那并不能证明什麼。因為这种地方本来就易招邪祟现在不能确定张子新是不是徘徊在附近。」

    「这些事会不是只是她的臆想?」万里说「毕竟张子新只是失踪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法律上讲他失踪五年了可以申请宣告死亡可是情况并不确定。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是可能的他们母子的心理状态都不大稳定。」

    「不张子新一定死了。」小夏幽幽地说「张子新是吕妍那麼心爱的人她一定感觉得到。」

    「我同意小夏的观点。」包大同接过话来「两个非常相爱的人是会心灵相通的这一点无庸置疑。」

    听到包大同的话小夏心裡『各豋』了一下立即想起了阮瞻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会有那麼大的反应就是感觉他温柔又冷漠的脸从她心底的最深处一下就浮了上来让她的心涨满的疼痛。

    他在哪裡?為什麼还不回来?忘了她吗?还是家乡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女人绊住了他的-?

    「既然已经确定那你打算怎麼招魂?」万里的话打断了小夏的遐思挽救了她使她没有因為心痛而叫出声来。

    「是这样:一般情况下人死后不久就会进入转世轮迴的程序开始新的人生。可是那些有著强烈不捨或者怨念的人呢就会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在人世间滞留比较长的时间时间的长短各不相同有的只有几个月有的就有几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滞留那麼长时间的慢慢就会有道行假如是有意修炼的就会更不得了。他们之中善良的就会帮人们解决疾苦恶的就会為祸人间。而我们这些修道的人為的就是防止后一种情况出现保护人间一方平安。」

    「张子新不知道是什麼时候死的有没有道行。」万里低声道。

    「既然他有可能五年前就死了应该有点能力。不过如果吕妍说的是真的也就是她只能感觉到他却无法见面也无法说话连梦也没有一个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死去的不只是他的肉身他的魂体也伤了不然他就是被什麼东西禁錮了!」

    「你这明明是两个解释。」万里哼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包大同耸耸肩「总之吕妍这件事非常不正常也就是说假如我推测的不错这不单是沟通阴阳的问题了。」

    「有恶灵吗?」小夏问。

    「现在还不知道一切要看我调查的结果。不过今天是不行了那地方阴气很重我们突然出现使得阳气大盛有什麼东西也会被惊得散开。特别是考虑到这位仁兄的阳气是少见的旺简直万中无一。」包大同指了指万里。

    万里没回嘴心裡有些不安為什麼吕妍的事不能像包大同接的前几个生意那样简单难道这一次又有恶灵了吗?為什麼他总觉得有个无形的魔咒在纠缠著他们?

    三个人不再说话了直接开车回到了酒吧。一到地方小夏第一个跑了进去。她的心情还是不好所以没在楼下逗留直接跑回了楼上。上次因為孙小姐的事她又搬来了酒吧住虽然现在好像没什麼危险了但她没有搬走。

    她想在他生活过的地方生活这样就会感觉他在附近或许潜意识裡她在等他回来!

    卧室的灯开著小夏皱了皱眉头谴责自己又忘了关灯在她所受的教育裡浪费是可耻的。她推门而入才想把背包扔到床上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即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线。

    阮瞻!他回来了!

    这意外太突然了刚才她还在渴想著他下一瞬间他竟然就出现了!是幻觉吗?小夏无法思考也无法呼吸机械的向前走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摸摸他的脸手中那皮肤微温的质感告诉她他是真的!

    她想说话但声音就是哽在喉咙裡出不了声。她不说阮瞻也不吭声两人就是四目相对地互相望著目光绞在一起房间内静得只听的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彷彿全世界只有这一方土地只有他们两个人!

    强烈的吸引和巨大的排斥使室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又曖昧阮瞻拼命叫自己移开目光和脚步但就是做不到无法抗拒自己越来越近的贴向小夏。分离并没有使他忘却她一点反而使那相思更加刻骨!

    他无意识地碰碰小夏的头髮无意识地对她俯下脸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凭藉著心灵的引导。然而对小夏而言心裡却混乱得没有一丝头绪。

    他要吻她吧?看样子是的。可是為什麼他要吻她?他们的关係什麼时候这麼突飞猛进了?还是他只是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胸腔内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光了看他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她很希望他吻她於是微微嘟起红唇。可就是此时她无法呼吸了只觉得-下一软直接晕倒在阮瞻的怀裡。她遇到过最恐怖的东西遇到过最可怕的追杀却很少晕倒过神经顽韧到无法形容可就在她所渴望的吻到来的前一秒她却可耻的昏了!

    失去意识前她万分懊恼的想著。

    阮瞻接住小夏的身体紧紧抱在怀裡。

    他在做什麼要不是小夏『及时』昏倒他差点又铸成大错。如果他吻了她难道还要再消除她一次记忆吗?频繁的强行删除或者改变记忆对身体是有害的就像小夏只不过一次而已就使身体迟迟无法復原。他明白那是她对这段记忆印象太深刻而且他开始删除她的记忆时她已经意识到了心理上强烈的反抗带来生理上不明的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伤害她。他寧愿死上无数次寧愿承受这世上所有的痛苦也不想伤害她一分一毫!可事实呢他就是在伤害她!

    她生病时他每一夜都来偷偷看她;他远在天边时他每一夜都梦到她;他犹豫了许久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回到这个地方然而他一来到这个房间就知道她又来住了他正考虑著是否离开她就一下子闯了进来。

    她真是个莽撞的丫头。从他们第一天见面起她总是在他最没有準备的时候硬闯进来让他的理智来不及反应!

    而感情永远比理智更忠实於心灵!

    「实在控制不了的话就爱她吧!」万里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你这样大家都痛苦。」

    阮瞻没说话只是抱起小夏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单。

    「哪种痛苦更大是没法比较的。」万里又说。

    阮瞻还是不说话只坐在床边。

    「你不觉得你们俩这样很过分吗?」万里反身把门关上有点生气「小夏就迟钝到不明白我对她也是有好感的。你呢你明知道她爱的是你却一直把她拒之门外这样总不能让我彻底死心。凭什麼你们俩的爱情要拿我陪葬呢!我不过抢了你的娜娜你就要用小夏惩罚我?」

    「暗恋是不会太伤心的。」阮瞻终於开口「所以我不能让她开始那样她就不会痛苦受的伤总比爱得刻骨铭心然后完全失去要轻。至於你我只要她开心幸福不管你的死活。」

    虽然知道阮瞻只是说得冷漠心裡还是在意他这个生死之交的可万里还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要怎麼办?就这样拖著?」

    「我会死的万里我会死的。我死了她就会学著把我在心裡埋葬。也许偶尔会想起我但她还会有自己的人生而我只要看著她就够了。」

    「是吗大情圣!」万里气得不知说什麼好「假如你不死呢假如我拼了我的小命不让你死呢?」

    「这次我逃不过不仅是我父亲和司马南两大高手都这样预测我自己也有感觉我活不过明年的春天。」阮瞻平静地说彷彿在说别人的事「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不如早做打算。」

    「那你的打算是什麼?」

    「很简单。我要调查出我的身世我要明白我為什麼会有这样的命运!我不能被老天玩弄於股掌间却毫不反抗!我要活得清楚、死得明白。」

    「没兴趣听你喊口号说点实际的。」万里拉把椅子坐下瞄了小夏一眼见她一点清醒的意思也没有昏倒得彻底。

    阮瞻把他在家乡调查的那一点点线索和他自己的怀疑以及司马南留下的话全说给万里听了。

    「夜光环、阴阳极、你确定他死了吗?」万里喃喃地重复著这三句话。

    「我不觉得司马南在故弄玄虚他不明说一定有他的理由。」阮瞻皱眉「所以我要想解开这个谜就要多多介入灵异事件。因為我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而这个世界上有强大灵力的人并不多见。如果他隐藏起来也就罢了假如他忍不住出现我就可能在此类事件中找到蛛丝马跡。」

    万里沉吟半-觉得阮瞻的决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正好包大同正在办什麼周意文化公司你来帮他这不是一举两得嘛你知道包大同来了吧?」

    阮瞻微笑了起来「楼下那两个八卦的小子早就告诉我了。」

    「你不怪他把你的酒吧弄成这副德行?」

    「我会再让它恢復原状的。」阮瞻回过头去深深地看了小夏一眼「不过我要住到你那裡去。小夏那个房子气场不好最近是多事之秋还是让她住在这裡安全些这裡没有邪物可以进来。」

    「邪物进不来?也许吧。不过安全--你确定她和包大同在一起是安全的?」

    「别担心。」阮瞻拍拍万里的肩膀「我也不了解包大同不过相信我他不会平白无故来这裡的一定有不能明说的原因。而且他虽然嘻皮笑脸可却是个正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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