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晋抱着我坐在了床上,我就趴在了他怀里,脑袋贴着他胸口的位置,懒懒的,也不怎么想动,只是感觉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我背脊的位置,那个地方正好是伤口的所在,本来现在一到雨天就有些隐隐作疼,可到达他手上,却好像并没有那么疼痛了。

    易晋低眸看了我一眼,他见我一直都没有动,便问我:“又想睡了吗?”

    我摇着头说:“没有,我在想事情。”

    易晋温柔的问:“想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闭着眼睛笑着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乡下,这边好热啊,越来越热了。”

    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那我们明天去,夏天快要结束了,三番理的池子还在那,小时候怒不是最喜欢在里面抓泥鳅了吗?”易晋嘴边带着清清淡淡的笑,他似乎是想到什么,连抚摸着我背脊的手都轻了不少,他说:“也许我们还能抓不少给你煲汤。”

    我又用力摇头。

    他低眸轻声问:“怎么了?”

    我说:“我想养着,养在爷爷放画放毛笔的缸子里,他以前可宝贝那个缸子了,现在他不在了,我用来养鱼养泥鳅,他一定会气的胡子吹起来。”

    易晋捏住我鼻子说:“这么坏,嗯?”

    我被他捏得憋了一会儿气,隔了一会儿。我用嘴着笑说:“我要把以前不敢做的事情,都给做了,反正现在也没谁敢凶我,我还要用爸爸最喜欢的青花瓷瓶来养花。”

    易晋却没有回应我这些话,而是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他说:“睡吧。”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他怀里寻了个好位置,然后整个人挨在他暖暖的身体上,又逐渐迷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医生来病房内查房,如往常一般替我检查着身体,我躺在床上不怎么想动,医生替我接着脉,良久过后,医生便松开了我的手,又替我接了另一只手的脉,又过了几秒,他才对易晋:“于小姐的身体还是有点虚,不过现在要出院也是没问题的,但还是得注意别受凉了,和热着了。”

    这是个中医,易晋今天喊过来的,听说在调养身体这一方面,很有心得,一直都富人圈黎给那些有钱人和官太太调养着身体。

    我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连走几步都喘气,现在是西医和中医同时进行,虽然他们都表现得很正常,看不到一点病情加重的情况,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个什么样,现在是无论用多少医生,都只会越来越差,不会越来越好。

    医生替我接完脉后,便替我开了几幅中药,把药方交给了安妮,吩咐她下午去抓,易晋跟陈溯把医生送了出去后,我便悄悄对安妮说了一句:“你对抓药的医生说,尽量给我配甜一点,搞的那么苦怎么吃啊。”我想了想又说:“或者让他们多配点的甘草,那些乱七八糟的黄连这些,能不配就不配,反正吃了也没什么用,干嘛还要用这些东西来为难自己啊。”

    我这句话刚落音,易晋便推门走了进来,我立马往床上躺好,当做自己什么话都没说过。

    他看了我一眼,见到我如此的神情,他便对安妮问:“又给你使什么坏主意了。”

    我赶忙强调说:“我可没出坏主意,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是让安妮药配好点。”

    易晋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对安妮吩咐说:“药不能错了,按照医生写的方子配。”

    安妮便马上回了一句:“是。”

    之后安妮便去了中药房抓药,因为要出院了,易晋把我抱在轮椅上推着我去做最后的检查,终于要出院了,我比谁都兴奋,一路上和易晋叽叽喳喳说着话,易晋在后面推着,时不时笑着应答着我。

    一直推着我到达市的门口后,他又抱着我从轮椅上下来,放在了检查的台子上躺好,我有点紧张,一时看了看他,又一时看了看替我检查的医生。易晋抚摸了两下我的脸,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句:“闭上眼睛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便任由那些仪器在我身上游走着,我手始终死死抓着易晋,那医生在和我说着话要我做什么动作的时候,我都有些听不清楚。

    易晋只能在医生的示意下,替我将手从他手上给拿下来,然后在我耳边低声吼着说:“把手打开。”

    我感觉那些冷汗从头皮处层层往外冒,虽然我做过无数次。可现在却不同,因为每一次就就代表你身体的状况,我怕照出来的结果不理想,我怕自己的身体会被提前判了死刑,我害怕太多东西了。

    以前好着的时候我从来都不惧怕死亡,甚至觉得,死有什么可怕的,要死就来啊,死了反而解脱。

    可当人真正走到这一步时,才发现我们的骨子里其实都是懦弱铸成的,当初好的时候之所以不怕死,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大话谁不会说。

    可当死亡之手就放在你头上时,才终于知道害怕了,因为你就站在通完地狱的路途上,这么短的路,死亡在身后紧追不舍。

    我如此的害怕,全身都在发抖,本来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被我硬拖到了二十分钟,易晋在一旁都拿我没办法,最后马马虎虎照完后,易晋再次抱着我从检查室出来,路过的人全都看向我。

    大约在想,是什么样的病,易晋已经连来检查都需要抱了,他们眼里全都是怜悯,我有点怕看到那样的眼神,陈溯将衣服递过来后,易晋便罩在了我脑袋上,他没有把我放在椅子上,而是全程抱着我上了的楼。

    我现在太瘦了,易晋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觉得重,还很轻松。

    到达楼上后,阿姨在收拾我的东西,我人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为了雪耻刚才的紧张,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轻松一点,对收拾着我东西的阿姨指挥着,哪些东西需要带,哪些东西必须要带,哪些东西不要用到。

    易晋就坐在那看着,没有说话,之后他电话响了,他起身出门去接电话,我紧绷着死命支撑着的精神,又再那一刻垮了下来,手中抱着的那一碟水果,也没有什么胃口吃。

    之后易晋回来后,我又强撑着精神看向他,笑着说:“我们现在要走了吗?”

    易晋笑着说:“差不多了。”他手上拿着刚才我扫描的结果。

    我问:“情况怎么样?”

    易晋把接过递给了我,他说:“可以自己看。”

    我迫不及待接过后,便立马打开,原来这个是扫描我之前有点碎的骨头的,这差不多一个月里,复原的很不错,我松了一口气后,便对易晋笑了笑。

    阿姨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后,安妮下午也把药抓了回来。易晋便再次把我从床上抱了下来,扶着我上了轮椅。

    今天我总觉得自己腿没有多少力气,偷懒了,干脆坐了轮椅,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挺舒服的。

    易晋把我推出了医院大厅后,我终于感受到了活着的好,像一只缺氧的鱼,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今天的太阳也暖暖的,照射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无比的舒服,可我还是有点不适应,大约是太久没有出来过了,眼睛有点刺痛,我用手挡了挡。良久我笑着说:“好开心啊。”

    陈溯把车门打开后,易晋便把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笑着说:“该上车了。”

    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放在了椅子上,易晋弯身坐了进来后,便替我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一点,便问我:“冷吗?”

    我立马用暖洋洋的手贴在他脸上问:“你觉得冷不冷?”我想了想说:“我热。”

    便想要把身上的毯子给扯下来,易晋摁住我的手,瞪了我一眼。

    我:“这还是夏天,你给我裹这么一层毯子,我肯定热,你看大街上的人都还穿着短袖呢。”

    易晋说了一句:“不许胡闹。”然后把我手给重新塞进了毯子内。

    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坐在那,任由他把我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样。

    我以为今天就去乡下,可谁知道我们的车还是开回了原先住的酒店,易晋说。我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坐太久的车,等缓两天再搬去乡下住。

    他说缓两天就缓两天。,反正我也不是特别着急,出了医院后在酒店住的这几天我一直想问问谭菀这段时间的情况,是否有转醒,这段时间自己生病了,也没有多少精力和时间去看谭菀。

    而问易晋是不可能了的,他现在只希望我养好身体,都尽量禁止这些事情打扰到我,这段时间也从来不和我提这件事情,所以,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几乎是密闭的。

    不过,虽然密闭,可也有能够挖烂的墙角,这个墙角自然是安妮。她是肯定知道谭菀现在的情况的。

    不过我也是缠了安妮好久,缠得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她才肯告诉我,她说谭菀从那天起到至今都还没醒,人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身体体征都很稳定,而易晋也去国外请了这方面的专家来替谭菀进行刺激和治疗。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当天晚上没怎么吃饭,心情也不是特别的好,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谭菀还是没有醒来,这代表着什么。医生曾经说过,如果一个月没有苏醒的话,问题可能就会严重很多,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也说不定。

    易晋端着晚餐进了卧室后。我正坐在那流着泪,他一来,我立马用最快速的时间摸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扭头看向易晋,对他笑着说:“你怎么进来啊。”说完,我又看到了他手上端着的饭,我了一句:“我今天吃了很多的水果,有点吃不下。”

    我是真的吃不下,那东西吃到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易晋没有理我,他端着饭菜走了过后,便把手上托盘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然后缓缓蹲在了我面前,用手抬起了我下巴打量着我红彤彤的眼睛,皱眉问:“怎么又哭了。”

    我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的说:“我没有哭,只是刚才眼睛有点痒,不舒服,揉了几下。”

    易晋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我,良久过后,他从托盘内端起了小碗饭,他夹了一点青菜,用勺子递到了我唇边说:“不管如何,多少都要吃点。”

    我刚想说我吃不下,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怕他生气,最终还是缓慢的张开了唇,把饭给含住了。

    易晋又替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我只能强迫自己吞了下去,一口一口接着,之后小半碗饭还是被我吃完了,等易晋用餐巾在我唇边擦拭了一下后,他便吩咐安妮倒了一杯温开水进来,易晋试了一下水温,觉得可以后,便递给了,我立马接过,喝了一大口后,把杯子递给了他。

    易晋接过来后,在递给安妮时,他看了他一眼,情绪不明的说了说一句:“跟我出来。”

    紧着着易晋没有再说别的话,边擦拭着手,边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去。

    我们都不清楚易晋找安妮有什么事,里面就剩我们两个人时,安妮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安抚着她说:“别怕,没事的,他又不会吃了你,你干嘛这么怕他。”

    安妮也不敢再耽误时间,迅速出了房间,她出去后,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吃完饭后,躺在床上翻了下杂志,因为觉得有些累了,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易晋抱着我从床上下来,替我穿衣服的人却不是安妮了,我以为她在外面忙活着。也就没有在意,等穿好衣服后,易晋扶着我从椅子上走了下来,问我:“能走吗?”

    我觉得腿没那么软了,当即便笑着将手伸了出来,说:“你拉着我走。”

    易晋笑了两声,便牵着我从卧室内缓缓走了出去,到达客厅后,陈溯正站在餐桌旁边,还是没有看到安妮,易晋扶着我坐下后,便替我将盛好的汤放在了我面前,我左右环顾了一圈问:“安妮呢?”

    易晋对于我这个问题,并没有特别的重视,而是替把汤搅拌了两下。让汤的温度尽量趋于温的热度,他说:“公司现在有点忙,派她过去处理点事情。”

    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因为曾经于曼婷无缘无故不在身边,易晋也是如此说的,估计是安妮告诉了我一些不该告诉我的。

    他将勺子递给我,淡淡说了一句:“吃饭吧。”

    我却没有去接,而是看向易晋说:“安妮是不是被你辞了?”

    易晋看向我,也没有否认,他见我没有接勺子,便顺手把勺子放在了我的碟子旁说:“对于一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下属,辞退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解决麻烦的唯一途径。”

    我大声说:“是我我逼着她说的,这不能怪她!”

    我这句话刚落音。易晋手上的勺子便重重落在了桌上,他冷冷的看着我,我也看向他。

    他说:“对于我来说,是不是你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眼泪,这才是辞退她的原因。”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和我多说什么,重新拿起桌上的勺子后,替我盛了一些青菜粥放在碗内说:“吃吧。”

    我不想和易晋硬碰硬,所以这样往往达不到我想到的结果,而且我也不能让安妮因为我平白无故的就丢了工作,我便一声不吭的吃着饭,之后易晋和我说什么,我都不听。也没有给他回应。

    新来的,来照顾我的这个人,比安妮更谨慎,问她什么,只有知道和不知道,让人觉得无比的无聊,安妮有时候会偷懒,不过在哄人方面,她倒是比谁都行。

    易晋下午有点事情需要去外面谈,不能点着我,又怕我一个人无聊,便带着我一起出了门,现在身体的力气好了些,走路也完全没有多少问题了,我跟着易晋上了车后。他和我说话,我也别脸看向窗外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他看了一眼我这样一幅模样,便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吩咐了一句,让司机开车。

    紧接着车子便缓缓开动,从酒店门口匀速的开离后,我没想到易晋要一起吃饭的人,竟然是和于氏的股东,何尚明,这个人是于正和股东关系里面,最好的一位,我不知道易晋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吃饭。

    何尚明自然认识我,他见我跟在易晋身边,脸上略有些尴尬。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时间多理会我,把已经请进包房后,便对易晋说:“易总,我这次来,是有正事和您说。”他从包内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易晋说:“这是这几年来,于正和和黑道那边做的一些洗黑钱的勾当,他没少利用于氏帮那些走私贩子们运毒品挣钱。”何尚明又压低声音说:“听说当年吴志军的死,就是于正和找黑道那边的人干的,一枪毙命、横死街头呢。”

    我听到这些时略微惊讶的看了何尚明一眼,我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听到如此惊人的秘密,我一直都以为易晋的失踪是和吴志军的死有关,可没想到竟然是于正和干的。

    两个人之间不是合作关系吗?

    正当我疑惑的不解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愚蠢无比,当年于正和和吴志军连手弄垮了易晋,之后吴志军横尸街头。整个吴家跟易家几乎都被于正和一个人所拥有着,这其中收益之人是谁,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只是当初于正和把这一场戏演得太像了,而吴志军这个案子至今还是一个无凶案。

    曾经和于正和无比交好的何尚明还说:“当年吴志军死后,于正和一口吞了吴家的一切,一下子就把于氏的势力壮大了好几倍,硬生生把于氏的势力拉扯到了最前排的那一排企业当中,吴志军死的也是相当的冤的,至今这个案子都还没有凶手,警察那边始终都在查,可现在,想来姚耀清应该不会如此包庇他,接二连三两场命案都出来了,之前一个谭小姐,现在又被警察当场抓到他亲手谋杀自己的女儿。”

    何尚明看了我一眼。立马笑着说:“也就是易小姐您,警方那边就算不重视都不行,总要把事情给出一个交代出来,而姚耀清肯定也是难以伸出手来援助,听说黎国平那个案子开打了,这个案子的主要涉贿者柴吉泰当场便在法庭上承认说,黎国平是被冤枉的,他当时确实找过黎国平,想要贿赂他,可惜的是黎国平没有收,而柴吉泰只能利用和彭双情人这层身份,以房子当情人节礼物送给了彭双,也就是彭羌的妹妹,黎国平的小姨子,而彭羌是不知道妹妹收了柴吉泰房子的,而她妹妹也没有和她说过房子的由来,直到彭双要离婚,怕财产时分割,房子要给丈夫一般,她这才想着把房子转给了彭羌,转给彭羌后,彭双和彭羌说是柴吉泰送给她的礼物,彭羌是知道妹妹彭双和柴吉泰的关系的,也多次劝过他们断了这层关系,可彭双怎么都不肯,彭羌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替妹妹暂时过户了那一栋价值一个亿的房子,可谁知道就在今年出事了,我当初以情人节礼物送给彭双的房子,柴吉泰一口咬定说,是给黎国平的贿赂品,当初之所以从彭双这里经手,就是怕人知道,所以才在彭双的手上待了一段时间,落到了彭羌手上。

    而黎国平也倒了八辈子血霉,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钻了别人的套子里,而她的妻子为了护着自己的妹妹,竟然跟在里面一口咬定说,是她收的贿,和妹妹无关。本以为这次黎国平这次的船算是翻得彻底了,没有什么翻身仗可言了,可敲的是,这官司一开打,第一审的时候,本来死咬着黎国平受贿的柴吉泰,反口就咬了姚耀清一口,说这个套子是姚耀清让他给黎国平给下的,为的不过是怕黎国平在职位上取而代之了他,而于正和这次入狱,姚耀清之所以不搭手相救,就是因为他觉得于正和要害他,因为黎国平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于正和在处理,姚耀清要清理掉黎国平是真的,可在这件事情里面,姚耀清是真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自然也不可能亲自去动,全都交由给了于正和,谁知道那个柴吉泰转眼就反咬了姚耀清一口,姚耀清自然觉得这件事情是于正和要搞他。而且我还听到,于正和还玩了姚耀清的女人,照片都寄去姚耀清家了,这才导致姚耀清对于正和来了个不闻不问,见死不救。”

    何尚明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说:“看来没了姚耀清的于正和这次,是走不远了。”

    易晋在听何尚明说这些的时候,食指时不时敲击着桌面,脸上表情说不出来什么,他嘴角一直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好半晌,易晋便笑着问:“所以何总今天约我来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何尚明端住茶杯的手一顿,他又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尴尬,不过半晌过后,他似乎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对易晋说:“依照目前的情况下去,于氏的未来前途有点堪忧,而我也跟了于正和这么久,在他手下事情倒是办了很多,可赚到手的钱却没有多少,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易总是是否有想要收于氏的股份的心,我可以低价卖给您,您手上不是有于氏的百分之六吗?而我是于氏的第二顺位的股东,我相信我的股份给您后,您在于氏一定会有如神助,而目前也就只有您敢接受于氏了。”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了,当初的易氏也是如此。所以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而现在的易氏早就不是当年了,被于正和吞噬的无比干净,只剩一个壳留在了那里。

    而现在的于正和入狱,他手下这些股东自然纷纷抛着手上的股份,各自寻找出路,可我没想到这第一个,竟然会他最为交好的何尚明。

    而易晋对于何尚明的投诚也没说收还是不收,而是替我夹了一小块梅花糕放在我碟子内后,才说:“如今的于氏在于正和入狱后,便陷入了一片低迷和混乱,连你们这种大股东都在纷纷找着出路,何况是我这种小股东呢?何总。”

    何尚明没想到易晋竟然会如此说,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尴尬了,可能他来这里找易晋。连他自己都没有拿捏好,易晋现在是否会当于氏的接盘侠。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的为易晋斟了一杯茶说:“我一直都知道易总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现在正个市面上,也就您有这个本事接手于氏,而且现在于氏虽然气势低糜,可不代表一点可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他的潜力还是很大的,您看他这几年的成长速度就清楚,而且我的价格也很好谈,一定给您低于如今市面上的好几倍价格。”

    易晋听到何尚明如此说,端起了桌上那杯茶,他缓缓喝了一口,还是没有说要或是不要,而是半晌过后。他放下手上的茶杯,笑着说:“何总的诚意我是懂的,虽然接手于氏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一个烂摊子,而且还是一个不干不净的烂摊子,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何尚明听易晋如此说,他有点急了,过了半晌,他似乎是在心里做了一个人巨大的决定,他说:“要不这样,易总,我给您这儿价。”

    他指头伸了个九,他问:“您看行吗?”

    易晋看了,见我正挑着桌上凉的来,便不动声色将我面前那碗冰镇甜品移开了一点,又低声吩咐一旁的陈溯,上一碗温热的银耳莲子上来,他顺手递了我一杯果汁,这才对何尚明说:“以九美元一股的价格割肉抛给我,足见何总的诚意,不过,这个价格我说的是以前于氏的价格,而现在的于氏,在于正和入狱后,相信之后必定会有各种官司牵扯,而光官司费,就和何总给的股份价格不相上下,我何必自讨苦吃,白费功夫呢。”

    易晋笑着说:“不如我以这个价格把手上百分之六的股份,抛给何总,您意下如何。”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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