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扬皱皱眉头道:“姑娘那图记留下了一百多处山河可以变形何况那图形恐怕早被掩没了!”

    东方亚菱道:“所以他留下了一百个暗记。”

    傅东扬道:“姑娘一百个暗记分于一百处也一样熬过一百多年?”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那些标识图记都是经过特别选定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十分坚固经得起风霜纵然有一部份被掩没了但也有一大部份保留了下来只要我们有耐心一定可以找到。”

    傅东扬道:“如若那留下图记指标的地方确都经过选择可能还大部份留了下来。”

    出人意外的是天罗教中人竟似是突然间放弃了追踪他们续行数天竟未见一个人追踪而来。

    但数日的行走勘查也没有现任何的图记、标识。

    除了东方亚菱和傅东扬之外大家都不明内情但他们对东方亚菱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人人心中都不明白行向的目的但却没有一个人多问什么。

    这一方面南宫玉真暗中观察果然觉了东方亚菱似是有意在逃避秋飞花。

    有很多时间和机会东方亚菱应该和秋飞花聊聊至少说几句话但东方亚菱似是有意逃避根本不给秋飞花说话的机会。

    东方雁也看出了情形有些不对对那秋飞花钟情极深的妹妹似是忽然间变了由一盆火变成了一块冰。

    更纳闷的是南宫玉真别人不知道但南宫玉真心中明白东方亚菱和秋飞花之间只少了一个名份。一个女人把纯洁的身体心甘情愿的奉献给一个男人那情感是何等的深厚何等的强烈但她却在短短的几天变了。

    尤其是像东方亚菱这等绝世才女决定这样一件大事之前是何等慎重为什么在献身之后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她心中纳闷百思不解。

    这日正午分群豪停在山峰旁一株大树下面休息。

    东方雁缓步行到南宫玉真身侧道:“表姊小弟心中有件事已经闷了几天今天想问问表姊。南宫玉真叹息一声道:“雁表弟你可是要问亚菱的事?”

    东方雁道:“是!小弟看舍妹的神情有些不对?”

    南宫玉真道:“嗯!你说说哪里不对。”

    东方雁道:“是关于菱妹和秋飞花的事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

    南宫玉真道:“什么误会?”

    东方雁道:“我说不出来菱妹似乎是有意花躲避秋飞花?”

    南宫玉真道:“这一点找他瞧出来了你可曾问过菱表妹?”

    东方雁苦笑一下道:“我很想问问她但她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

    南宫玉真道:“你们兄妹之间从小在一起长大一向是无话不谈为什么不直接的问问她?”

    东方雁道:“是!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她天生聪慧领悟强我十倍她不屑学武她说武功再强也只能力战百人;千人合力就叫人很难抵拒何况是兵骑干万、投鞭断流的大军纵然一个人练成了上乘剑道也只能独善其身罢了与人何助?她要学万人敌、百万人敌所以她不愿学武功。”

    南宫玉真道:“可惜表妹是儿女身她如是生成男子汉必将是一代名臣百年良相!”轻轻吁一口气接道:“其实小表妹的想法很对就拿目下这等纷乱的江湖情事说吧!如若一个人武功练得再高也无法和天罗千百位高手对抗只有小表妹那等胸罗万有的才人才能抗拒天罗教这等强大的组合。”

    东方雁道:“我看得出她很用心这些日子中她的眉宇之间一直含有着一股忧郁的神色好像她忽然间长大了很多。”

    南宫玉真道:“她一个人负担得大多我们又没有办法给她帮上忙虽然看出她心中的沉重但又无可奈何?”

    东方雁道:“表姐菱妹只是苦于天罗教的追杀铁骑我想她还可应付如若再为情伤怀怕她承受不了。”

    南宫玉真道:“表弟去问问她吧究竟为了什么?在我们看来秋飞花并没有什么错失冷淡他完全在小表妹自己。”

    转眼望去只见秋飞花背着双手站在一座巨岩之上仰望着天际一片飘浮的白云山风吹飘起他的衣袂。

    背影中流现出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凄凉。

    摇摇头南宫玉真黯然说道:“雁表弟这一个结希望咱们能帮他们解开。”

    东方雁苦笑一下。道:“表姐你认为亚菱会听我的么?”

    南宫玉真道:“你总是他的哥哥啊!”

    东方雁道:“是!但我们对事情看法相差得大远我说的办法从来没有一次能够适用表姐如若我小一些是她的弟弟也许会好一些。”

    南宫玉真道:“这一次不同那是个人的事不论多聪明的人也难免当局者迷。”

    东方雁道:“表姐我本来想说服表姐去和她谈谈想不到我倒被你说服了。”

    南宫玉真道:“不是被我说服雁表弟你们兄妹实在是有很深厚的情意你关心她爱护她但你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么深。其实亚菱是那样动人怜爱任何人只要和她相处一段时日都会为她的聪明征服也都会为她效命她是那种具有着特殊吸引力的人。”

    东方雁轻轻吁一口气道:“表姐我去问问亚菱不论如何我要问个明白出来。

    但要表姐去问问秋飞花他是否有委屈亚菱的地方菱妹外表柔弱内心刚强。她受不了委屈我也从没有见过她对一个人像秋飞花那样迁就过。”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雁表妹先把事情问清楚目下我们的处境险恶环绕我们随时可能遇上天罗教中人展开一场火并菱妹是大智大慧的人会下自为了应付大局暂抛去儿女情怀?”

    东方雁道:“这个倒也可能舍妹行事一向叫人捉摸不定我得去问个清楚。”

    南宫玉真道:“劝劝她吧!她智慧如海胸罗万有对人对事都有她自己的看法、主见但是别人却没有她那一份明澈天地、收放自如的本领别把人家耍得大痛苦。”

    东方雁双目凝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良久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表姊你也很关心她。”

    南宫玉真突觉脸上一红道:“雁表弟有些事恕我无法给你解答你去问问菱表妹吧!我想她会说给你听的。”

    东方雁摇摇头道:“我不会问菱妹的事实上。不用她告诉我我自己也看到了听到了明白了。”

    南宫玉真勉强笑一笑道:“雁表弟你似乎是长大了很多。”

    东方雁道:“是的!表姊我不但长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一个人在煎熬中会很快的成熟很快的长大表姊这些日子中我得到了很大的教训也体会出很多过去找不懂的事表姊不要劝我什么也不用安慰我我会自处。”

    南宫玉真黯然说道:“雁表弟目下咱们的处境不但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迸出一场火并而且整个江湖也面临着幽明殊途的关头儿女私情比江湖大义微不足道至少也应该先公后私……”

    东方雁道:“表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与秋兄谈谈吧!我去问问菱妹。”

    转身快步而去。

    望着东方雁的背影南宫玉真内心升起了无比的感慨。

    她不是不知雁表弟对自己的一番深情但明白了又如何呢?

    秋飞花口在她心中占据很重要的一环她觉着有些愧对表弟:男女之间的情爱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南宫玉真的对秋飞花没有一份深挚的情意她心中就不会有那种愧对表弟的感觉。

    就这样一份感觉使她变得言词支吾语气柔弱。

    但东方亚菱突然对秋飞花的冷漠使得南宫玉真倒莫名所以起来。

    南宫玉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东方亚菱已把珍逾性命的清白女儿身奉献了出来。

    为什么?竟然会突然生变?

    她可以自圆其说的想出一个理由:东方亚菱为江湖大局暂时放弃了儿女之情。

    但这理由大牵强可以对别人说但自己却很难相信。

    因为她知道的大多。

    抬头看去只见秋飞花在那片巨岩上生了下来似是在静静的思索什么?

    远远看上去是那么孤独那么的萧索。

    南宫玉真已站起了身子想举步行过去问个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但她行出了两步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转向傅东扬付去。

    这个满腹诗书、饱经沦桑的一代侠人才是可为她解释内情的人至少会给她一些指示。

    也许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一男二女问的情场变化只不过别的人都不便置评。

    南宫玉真已经忍耐了很久实已再忍不下去。

    东方雁的一番话更是撩起他心申的疑虑。

    傅东扬盘坐一株树荫下闭目养息等到南宫玉真行近身旁才缓缓睁开眼睛。

    对南宫玉真之来傅东扬并无惊异之感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

    餐风露宿幕夭席地南宫玉真欠欠身在草地上坐下。

    开门见山南宫玉真一开口就说出了心中之疑道:“老前辈晚辈想知道一下秋兄和东方亚菱之间为了什么事?闹得那样彼此冷漠。”

    傅东扬笑一笑道:“姑娘的感觉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感觉他们之间忽然有了很大的距离彼此是漠不相关似乎是两人间形如陌路。”

    傅东扬叹息一声道:“东方姑娘大智大慧之人她所作所为怕不是咱们能够想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亚菱没有和你谈过么?”

    傅东扬道:“谈过很多事但那都是有关江湖大局的事却没有谈过她和飞花的事。”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晚辈看得出来亚菱对你似是极为敬重如若她要找唯一可以商量事情的人那就是非和老前辈交谈不可了。”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这等儿女私情的事秀才实在不便开口何况秋飞花又是我的徒弟。”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是!这一点老前辈倒是应该顾虑一下。”

    傅东扬道:“玉真姑娘秀才的看法是这件事似乎是和大局无关姑娘也不用花去大多心思。”

    言下之意似是在劝南宫玉真不用理会这件事情。

    沉吟片刻南宫玉真抬头说道:“老前辈晚辈和秋飞花问的事怕也瞒不过你那一双法眼?”

    傅东扬微微一笑道:“姑娘对你那一份过人的气量秀才是由衷的敬佩。”

    南宫玉真道:“你既然心里有数为什么我不该问……”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再说亚菱表妹表现得大明显我能瞧得出老前辈也能瞧得出来追风、摘星等丫头不算还有覃奇和梁上燕如若这些落在他们眼中怕对菱表妹留在人心目中的威望也大打一番折扣了。”

    吁一口气又道:“傅前辈目下我们的处境必须要生死与共有不得一点意气、裂痕小表妹才慧绝世怎会如此没有气量?”

    傅东扬叹息一声几乎想把东方亚菱的猜想告诉南宫玉真。

    这位姑娘不但武功高强气量是人所难及而且对秋飞花更是一往情深。

    他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南宫玉真眼看傅东扬只是微笑不言不禁心头冒火冷冷说道:“老前辈仍然觉着此事和晚辈无关么?”

    傅东扬看她目中神光闪动怒意已泛眉梢心中暗暗吃惊忖道:“如是激起她的怒火有了什么变故那可是一桩大为划不来的事了。”

    心中念转口中急急说道:“玉真姑娘目下江湖上……”

    忽然住口不言。

    南宫玉真道:“江湖怎么样?为什么不说了?”

    傅东扬道:“东方姑娘来了!”

    转头望去果见东方亚菱手扶秀秀香肩缓步行了过来。

    眼看东方亚菱苍白的脸色和眉宇间隐隐的倦容南宫玉真心中冒起的一点怒火也不由得释然散去。

    东方亚菱走得很快到了两人身前时已累得微微喘息。

    喘了两口气东方亚菱放开了抹在秀秀肩上的左手笑道:“表姐哥哥问了我很多事。”

    南宫玉真道:“哦!”

    东方亚菱道:“小妹觉着如若不和表姐谈谈怕要引起表姐的误会了。”

    南宫玉真道:“误会倒不敢当只是我有很多不解之处希望小表妹指点一番。”

    东方亚菱道:“我也正要和表姐谈谈坐下来吧?”

    当先席地而坐。

    地上长满了青草南宫玉真紧傍着东方亚菱身侧生了下去。

    傅东扬缓缓站起身子举步而去。

    秀秀也识趣的走到一侧。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缓缓说道:“刚哥哥问我和秋飞花的事他说是表姐要她问的:不过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想藉表姐一个名义罢了。”

    南宫玉真道:“事实上我也很关心这件事雁表弟不问你。我也会忍不住要问个明白了。”

    东方亚菱道:“我心中好烦恼大敌当前如若再困于儿女私情小妹如何能承受得了?”

    南宫玉真道:“聪明的心表妹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却难叫表姐相信。

    你插手这一件江湖是非之中老实说还不是为了秋飞花如今怎会本末倒置秋飞花变成了你拒敌的阻碍?”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着奇怪罢了本来缠绵亲爱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像仇人似的如是我没有看错你似是处处在躲避他……”

    目光转到了秋飞花独坐大岩之上接道:“你瞧瞧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表姐让他自己多想想也好。”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小表妹你承认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要我承认我不承认怕是不成了。”

    南宫玉真道:“我不是要你承认事实上所有的人大概都看出来了以表妹的聪明总不会做出掩耳盗铃的事吧?”

    东方亚菱笑道:“表姐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秋飞花呢?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我?”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你是绝顶聪慧的人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表姐自叹弗如但你总还是脱不了小性子。”

    东方亚菱再也笑不出来了黯然说道:“表姐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对他还闹什么小性子我这一生都是他的人了……”

    南宫玉真接道:“我想不通的也就在此了你为什么会和他如此局面?”

    东方亚菱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坚毅之色道:“表姐我要他跌在痛苦中我要他全心全意的想想他自己。”

    南宫玉真道:“大深奥了语含禅机我不明白你话中的含意?”

    东方亚菱道:“对我而言他像寒夜中一片火带给我光明、温暖但我必须熄去它我宁愿忍寒冷面对黑夜……”

    南宫玉真接道:“小表妹我还是不大懂你为什么要如此?”

    东方亚菱道:“星火撩原不把它熄去了它就会烧去这座山林烧毁那山林中所有的人家。”

    南宫玉真道:“这比喻一点也不恰当秋飞花不是人也不曾烧去那片山林、那些人。”

    东方亚菱道:“船上一船人我是掌舵者顺流行舟瞬息万变如是有人掉到水中了。我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道:“救他会怎样?”

    东方亚菱道:“可能是快船撞上了江心的礁岩船身碎裂死了一船人。”

    南宫玉真道:“不救他呢?”

    东方亚菱道:“他是我的丈夫或者是我最亲密的人他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那我该如何?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征住了沉吟了良久道:“表妹会是这样么?”

    东方亚菱道:“先告诉我该救人或是先保船要紧?”

    南宫玉真沉吟了良久道:“小表妹我好迷惑如若是我我会不知所措。”

    东方亚菱道:“你必须很快决定如是你犹豫不决那就会更坏掉在河里的人会淹死船也会撞在岩石上。”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还是无法决定小表妹我想通了我大概不是那个掌舵的人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决定是不是应该救人?”

    东方亚菱道:“我也很痛苦因为有些事必须要付出痛苦的代价。”

    南宫玉真道:“秋飞花是不是那个掉在江中的人?”

    东方亚菱道:“不是!”

    南宫玉真道:“难道他是那条船?”

    东方亚菱道:“不是他不是那条船也不是那个人如若一定要举个例子来。他可能就是那座立在江中的礁石。”

    南宫玉真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他怎么会是礁石呢?”

    东方亚菱道:“不但是礁石而且是一块暗礁隐于水面之下如若不是行船的老手很难看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是不是有一点异想天开啊?”

    东方亚菱道:“不是小妹言出衷诚……”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明白说吧!我和秋飞花如没有这段恋情也许我也永远不了解表姐为了救一船人为了武林大局小妹不能姑息。”

    南宫玉真道:“难道你要杀了他?”

    东方亚菱道:“那是永绝后患的办法。但是谁能杀了他呢?”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小表妹你不觉着这作法大过份了?”

    东方亚菱苦笑一下道:“我知道这是人间肝肠寸断的事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一能够杀掉秋飞花的就是你但你不会答应这件事!”

    南宫玉真道:“不会除非你真的能找出他是天罗教中奸细的证据。”

    东刀亚菱道:“表姐我如真的找出了他的证据你会杀了他么?”

    南宫玉真道:“我我不知道。”

    东方亚菱道:你没办法决定是么?”

    南宫玉真道:“是。”

    东方亚菱道:“所以那就只有用我的办法。南宫玉真道: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亚菱道:“他幼年追随傅东扬对是非的分辨自具能力在正常的情形之下他很难露出他的隐秘所以我要逼他。”

    南宫玉真道:“逼他怎么样?”

    东方亚菱道:逼他露出隐秘。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秋飞花是个心计深沉的人他一直隐藏着自己?”

    东方亚菱道:“表姐秋飞花追随了傅东扬十几年由小到大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可疑之处。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才慧过人咱们无不敬佩不过傅东扬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教他武功教他诗书看了十几年就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但你这短短的数月时间就瞧出他有什么不对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你是不是有些怀疑我?”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总觉着你想得大玄虚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以私情而论小妹对秋郎用情之深绝不在表姐之下。”

    南宫玉真道:“表姐奇怪的也就在此了你们郎情妾意怎会一下子就闹到势不两立的局面呢?”

    东方亚菱道:“表姐信任我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江湖大局也为了你。”

    南宫玉真笑道:“为了江湖大局尚犹可说但为我这句话。可是说着好听么?”

    东方亚菱道:“小妹说的千真万确而且这一情形为时已近天罗教目前已决定全力对付咱们说不定连秋飞花这着死棋也要运用了。”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傅东扬自小就把秋飞花带在身侧对他的事情应该知道很清楚。”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若秋飞花都不知道的事情傅秀才又怎会知道呢?”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秋飞花如若不知内情又怎能听从天罗教主的命谕呢?”

    东方亚菱道:“天罗教主不愧是个有心人对任何一件事情的安排不但完全异常而且诡秘曲折叫人莫可预测。”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难道秋飞花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天罗教主派来的人么?”

    东方亚菱道:“目前确然如此。”

    南宫玉真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他一直受传东扬的熏陶是非黑白已能分辨得十分清楚就算真是天罗教主派来的人怕也被傅大侠那潜移默化之力给变化了气质。”

    东方亚菱道:“话是不错但天罗教主如若没有把握又怎肯把他派出来?自然是有绝对的控制把握。”

    南宫玉真道:“用什么方法呢?能使他平常没有记忆一旦需要他时他就能效忠。”

    东方亚菱道:正是如此。

    南宫玉真道:能不能换个办法也许比你这个办法还有效些?

    东方亚菱道:什么办法?

    南宫玉员道:“和他恳切的谈谈要他说出胸中的隐秘。”

    东方亚菱道:“如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有什么办法说出内情?”

    南宫玉真道:“他经历的事总该有些记忆怎会茫无所知?”

    东方亚菱道:“这就是关键在某一种敏之下他就会想起很多事就会恢复成那个人这些隐秘深植在他的潜意识中平常的言行和受启后的人完全是两种性格。”

    南宫玉真吃了一惊道:“世上竟然会有这种里一个人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

    东方亚菱道:“简明点说秋飞花有两个一个就是现在的秋飞花一个是迷失了的秋飞花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也可能像梦游一样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忘去了自己。”

    南宫玉真道:“越说越可怕了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武功?”

    东方亚菱道:“广义的说这也算武功的一种似乎来自天竺、西域。是一种人为的力量江湖上传立的**术就是这一种武功了。”

    南宫玉真道:“菱表妹你好像很精于此道。”

    东方亚菱道:“我只是看过这些事知道这些事情但练**术的人必需要有很深厚的内功先要练会一双魔眼。”

    南宫玉真道:“你这样清楚应该有办法解救。”

    东方亚菱道:“没有我根本找不出他病因所在表姐除了天竺的**术还有一种可以控制一个人神智的药物。”

    南宫玉真道:“这一个我倒听娘说过有一种药物吃下去。可以使一个人不识故旧亲人、兄弟手足。”

    东方亚菱道:“秋飞花不是因于药物所以他必需自救咱们才有办法帮忙表姐小妹不是危言耸听我只举一例请教一下表姐的处置之法。”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你请讲?”

    东方亚菱道:“有一天秋飞花忽然陷入了迷失之境要杀我或是傅东扬你能如何?”

    南宫玉真道:“我会阻止他。”

    东方亚菱道:“他不肯听从。你又能如何?”

    南宫玉真道:“我会以武功阻止。”

    东方亚菱道:“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对么?”

    南宫玉真不能不承认了只好点点头。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你如不杀了他就可能被他所杀。一旦他迷失之后武功之高至少要比现在高上两倍除了表姐之外咱们这群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他我好担心这件事。”

    这充满着曲折、诡异的事经过东方亚菱一番分析之后只听得南宫玉真目瞪口呆沉吟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小表妹你准备怎么办呢?难道杀了他?”

    东方亚菱忽然微微一笑道:“杀了他表姐你舍得么?”

    南宫玉真脸一红道:“你还说得出笑话这等事不是武功可以解决的表姐无能为力你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东方亚菱道:“我正在试验中。”

    南宫玉真道:“怎么?你冷淡他逼得他愁眉苦脸每日里孤独自处难道就是你想的办法么?”

    东方亚菱道:“不错这就是我想的办法一个人在面临着生死关头时常常能激起他的潜在体能极端的痛苦也可能触及到他潜意识中隐藏的假我表姐我们要逼他触及到那些隐藏的狂性然后我们才能救他。”

    南宫玉真道:“哦!”

    东方亚菱道:“这些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我只告诉过傅秀才一点但哥哥告诉我你的误会恨大我如不解说清楚怕表姐真的会怪我了。”

    南宫玉真叹一口气道:“菱表妹你如若不说明白谁又会想到这么多的事呢?”

    东方亚菱道:“不过这件事还得保守秘密除了表姐和傅东扬前辈之外我还没有告说过别人。”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知道么?”

    东方亚菱道:“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南宫玉真道:“好!我会暗中留心秋飞花的变化阻止他狂性作……”语声一顿接道:“有件事我不该问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

    东方亚菱道:“请问吧?”

    南宫玉真道:“你对秋飞花是否还有一些情意?”

    东方亚菱道:“表姐秋飞花得到了我清白的身子在我的心目中他无疑是我丈夫怎么会没有情意呢?但我不愿意因为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情意怠误了武林大局。”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这份大公无私的情操表现出了大智者与众不同之处。”

    东方亚菱道:“表姐不要夸奖我我好需别人的安慰和激励我内心痛苦极了表姐表面上看去是我在折磨秋飞花事实上我自己承受的痛苦比他深重十倍可是谁会知道呢?我不但要忍受这些痛苦而且我在表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南宫玉真道:“亚菱!真的苦了你啦!”

    东方亚菱道:“我忍不住公私交集利剑刺心的痛苦也想了解秋飞花的过去来历所以我告诉了前辈。”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怎么说?”

    东方亚菱道:“傅东扬只知他是个孤儿颈下一面玉牌详述了他姓名他知道的只是这些。”

    南宫玉真道:“如若表妹没有猜错那位天罗教主实在是个可怕的人!”

    东方亚菱道:“这几日来风平浪静不见天罗教中的追踪铁骑我心中一直想不通以天罗教耳目之灵绝不曾找不到我们的行踪但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来我想了很久才想通了这个道理他们不追踪我们是要利用我带他们到那个地方去!”

    南宫玉真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东方亚菱道:“表姐我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东西或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苏百灵埋下这一颗死棋就是专门对付天罗教的。”

    南宫玉真道:“菱表妹那苏百灵真是一个疯子他建了那座古堡又留下了很多的计划可算得一手创了天罗教但他又埋下了玄机布下奇招对付天罗教。三十年江湖风波出于他一手策划自己打自己脸却又充胖子。”

    东方亚菱道:“表姐。他大孤独了一个才华绝世的人孤独了数十年想想看他会苦恼成什么样子?”

    南宫玉真道:“他有什么苦恼?纵横天下四海无敌一辈子没有遇上过一个敌手像他这样的人生还不满足别的人又怎么活下丢呢?”

    东方亚菱道:“他没有遇上过一个敌手对他而言是一种很大的痛苦他孤独一生连妻子也没有那说明了他一直生活在寂寞中他满腹才气无处泄内心中的痛苦实在是很难忍受所以自娱自乐之下设计出这么一套计划如若他不作这套计划至少他还可以多活三十年。”

    南宫玉真道:“苏百灵是否长得很丑?”

    东方亚菱道:“咱们见过他的塑像他不丑就算他长得很丑以他的才华也会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只不过他眼光大过看不上一般的俗庸脂粉。”

    南宫玉真道:“唉!天下这么多的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被他看上的?”

    东方亚菱道:“也许有很多美慧女子只不过他没有遇上罢了。”

    南宫玉真道:“他不去找难道要人家送上门去不成?”

    东方亚菱道:“表姊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不去找如何能够碰上?何况他孤傲自负从不愿和人往来又如何能够遇上美女?”

    南宫玉真道:“那不是活该么?”

    东方亚菱道:“表姊古往今来所有的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哪一个不是寂寞的寂寞和英雄仍是很难分开。”

    南宫玉真忽然叹息一声道:“表妹如若早生数十年也许可以在无声无息中消弭去这场灾祸。”

    东方亚菱道:“江湖如大海波涛难得一天宁静咱们生逢其时也只有尽其自我了。”

    南宫玉员低声道:“如若秋飞花真的了狂性我还是要将他杀死。”

    东方亚菱道:“这一个表姐酌量而为吧!如若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取他之命了。”

    南宫玉真黯然一叹道:“你舍得?”

    东方亚菱道:“两害相权取其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南宫玉真看东方亚菱一脸倦容起身说道:“你休息一会吧!我们还要仗凭你挽救这一场江湖劫难。”

    东方亚菱笑一笑缓缓站起道:“表姐如是小妹的推想不错秋飞花一两天内可能会去找你你谈谈你要引他潜在意识的隐秘还请表姐多费思量了。”

    南宫玉真道:“如若能早一天引他心中潜藏的隐秘能不能使他恢复正常?”

    东方亚菱道:“很困难不过小妹会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亚菱你说得我心中好生害怕你究竟有没有法子救他?”

    东方亚菱道:“表姐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安慰你我实在没有把握。”

    南宫玉真未再多言起身而去。

    令令令

    第二天群豪继续深入连绵的山岭之中。

    又是个落日黄昏东方亚菱愁眉苦脸的脸上忽然间展现了一缕喜色。

    南宫玉真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东方亚菱的举动只是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个丫头不知现了什么可喜之事?”

    一行群豪之中覃奇和梁上燕警戒之心最高两人对天罗教没有追踪而至一事似是甚感奇怪每到宿居之后两人必然再作一番巡视。

    如论尽忠职守谨慎小心以此两人为最了。

    南宫玉真虽然看出了东方亚菱在重重隐中泛起一缕喜色但东方亚菱表面上仍然保持了相当的平静。

    显然她无意把所得之秘宣泄出来。

    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直到身侧。

    抬头看去只见秋飞花满脸樵悴缓步而至。

    南宫玉真心中震动了一下道:“坐下来咱们早该谈谈了!”

    这时已是日落时分一抹余辉将尽。秋飞花坐下身子叹口气欲言又止。

    南宫玉真道:“你瘦了。”

    秋飞花道:“我心中苦得很苦得已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南宫玉真道:“你为什么要如此?”

    秋飞花道:“玉真姑娘你真的一点也瞧不出来么?”

    南宫玉真道:“是不是和亚菱有关?”

    秋飞花点点头道:“是!她好像忽然间变了变得对我好冷淡。”

    南宫玉真道:“你哪里得罪了她?”

    秋飞花道:“没有。”

    南宫玉真道:“那她怎会如此呢?”

    秋飞花道:“不知道所以我觉着好奇怪心中也好难过。”

    南宫玉真道:“飞花你可知道你对亚菱有多大的责任?”

    秋飞花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跌入了痛苦的深渊之中。”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最害怕人家骗她想想看你是否有某地方骗了他?”

    秋飞花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骗过她她问我什么我都是据实而言我没有骗过她。”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秋兄慢慢的想想看譬如你的身世……”

    秋飞花接道:“我的身世很凄凉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人之处。”

    南宫玉真道:“飞花正因为你的身世如谜这中间可能隐藏着很多的变化你为什么不多想想呢?”

    秋飞花道:“我已经想了好久实在想不出什么?难道亚菱认为我这方面骗了她?”

    南宫玉真道:“她没有明着说出来只是这样点了我一下。”

    秋飞花道:“玉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像跌到一座深渊之中不知道如何自处。”

    南宫玉真内心之中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情之心黯然说道:“飞花你能不能再想想过去的是否有些记忆?”

    秋飞花突然转过头去双目盯注在南宫玉真的脸上缓缓说道:“亚菱究竟对我怀疑些什么?”

    南宫玉真道:“不知道好像是你的出身、来历。”

    秋飞花道:“住事如烟我确然极力想回想过去的但我一直无法记起十岁前的事情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南宫玉真道:“十岁以后的事呢?”

    秋飞花道:“隐隐可以记得。”

    南宫玉真道:“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秋飞花点点头道:“那时我只有十岁多些终日流浪街头夜宿破庙日在大街乞食直到我遇上了师父如若我这一生中能记得一个人那就是我师父我虽然是一个流浪的孤儿但我的经过却是这样的简单。”

    南宫玉真道:“恐怕亚菱表妹心中存疑的就是你十岁之前。”

    秋飞花道:“十岁之前我实在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南宫玉真道:“飞花可不可以再想想十岁以前的事?”

    秋飞花苦笑一下道:“我实在无法想起十岁以前的事。”

    南宫玉真道:“我有些想不明白十岁前的事情总有一点记忆一生难忘的经历怎会一点也记不起来呢?”

    秋飞花道:“这个我也觉着有些奇怪为什么我会一点也记不起十岁前的事情?”

    南宫玉真道:“再用心想想看?”

    秋飞花道:“我想过很久了记不起就是记不起来老实说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好几天。”

    南宫玉真道:“亚菱妹子没有冷淡你时你想过了没有。”

    秋飞花道:“也想过不过没有想得这么透澈罢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这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南宫玉真道:“飞花你知道你姓秋叫飞花是么?”

    秋飞花道:“那倒不足为奇我身上带有一面玉牌上面有我的名字。”

    南宫玉真道:“玉牌何在?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秋飞花道:“不可以对啦!亚菱对我误会也可能和这玉牌有关!”

    南宫玉真道:“怎么说?”

    秋飞花道:“她要看这玉牌我一直不肯所以可能引起她的误会。”

    南宫玉真道:“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玉牌有什么神秘之处为什么不给她瞧瞧呢?”

    秋飞花摇摇头道:“实在不能看因为那上面……”

    只觉脸上一热顿住说不出话。

    南宫玉真奇道:“那上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秋飞花道:“有一幅见不得人的图。”

    南宫玉真道:“拿给我瞧瞧吧!我不相信有什么我不能瞧的?”

    秋飞花满脸为难之色道:“姑娘这个不大好吧!”

    南宫玉真道:“我不管我非要瞧瞧不可你已经开罪亚菱表妹难道连我也一样不给面子么?”

    秋飞花道:“实在不能看。”

    南宫玉真道:“看一看会死么?”

    秋飞花道:“那倒不会。”

    南宫玉真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一面仲出手去直逼到秋飞花的鼻尖前面。

    秋飞花无可奈何只好伸出手去摸出一面玉牌。

    那是一面一寸见方的玉牌。羊脂白玉看上去晶莹透明。

    南宫玉真一伸手抓了过去果见上面雕着:“儿名秋飞花”五个字。

    心中暗奇道:“这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右手一转翻过玉牌。

    看了一眼忽觉双颊一热急急把玉牌还给了秋飞花道:“好难看啊!”

    秋飞花脸一红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玉牌上会刻了这么一幅图画。”

    南宫玉真脸色红晕未褪轻轻吁一口气道:“这就是你不给亚菱表妹看的原因?”

    秋飞花道:“是!这就是我不给她看的原因了。”

    忽然间想到了东方亚菱看到这块玉牌的时候不禁脸上一热道:“她都告诉你了?”

    南宫玉真道:“她告诉我了你是不是觉着很意外?”

    秋飞花道:“很意外!”

    南宫玉真道:“好啦!事情都已经说明了现在没有什么不好谈了。”

    秋飞花道:“事实上我也只有这一点秘密没有告诉她。”

    南宫玉真四顾无人低声道:“你也是的你们什么事都做了这东西给她看一看有何不可呢?”

    秋飞花道:“我只是觉着有些不好意思罢了想不到这件事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

    南宫玉真道:“飞花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想到了没有?”

    秋飞花道:“什么事?”

    南宫玉真道:“你这块玉牌是从哪里来的?”

    秋飞花道:“自然是我父母给我的玉牌了。”

    南宫玉真道:“你父母在哪里?”

    秋飞花道:“不知道我如知晓父母现在何处那也不会是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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