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悍马越野立刻就想疯了的瞎马一般,直直的冲向对面,途中撞上一块大石头,顿时一震而起,斜着冲向半空,后继无力之后凌空跌落,砸在另一块更大的石头上,‘轰隆’声中,终于彻底报废;

    “啧啧啧……这有点意思。(手打小说)”漂亮的小伙子咂摸着嘴,看着这一切,目光里充满了兴奋的亮光,他觉得这一切很好玩;

    这个漂亮的小伙子身材并不高大,长的也比较瘦弱,脸色苍白,眉清目秀,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光景;

    尽管他的脸色极是苍白,但任何人都确信那绝对不是一种病态的白,那只是因为终年不见阳光,缺乏黑色素而形成的一种独具特点的白色,与夏文婷虚弱的苍白脸色完全不是一回事;

    亲眼看到过这个漂亮小伙子的人,从来不会认为他的身体有病,他虽然长的瘦小单薄,但是很健康,那些人只是认为他的精神有病,因为他常常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喻的事情,他对一些事情的做法,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另外四个人的身形样貌现在也清晰起来;

    其中一个是白面微须的中年人,圆圆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已经渐渐发福的身上穿着极合身的白色休闲装,他穿衣服很有讲究,全身白的一尘不染,本来在他这个年纪的人穿白色的休闲服饰并不适合,但是不知为什么,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任何人看到都觉得合适无比,他的态度温文和气,看起来就像是个微服出游的王孙贵族;

    白衣中年人的身边是一个斑白头发的老头,穿的很朴素,也很古怪,现在的天气明明很热,他却穿着一件灰布棉袄,高腰白袜系在灰布棉裤的外面,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旱烟袋,看起来就像是个土头土脑的乡下老头子,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神光闪动,顾盼之间,寒冰逼人;

    第三个人离这两个人很远,一身的黑色紧身衣,跟杜杀等人是一般的打扮,但是他在气势上看起来却是比杜杀要强了不止百倍,他的身形枯瘦颀长,鹰勾的鼻子,高高的颧骨,一双三角眼里充满了冷漠的眼神,似乎对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他的腰上缠着一条长鞭,黑色的,寻常无比,但是长鞭的手柄却是异常珍贵,只看上面嵌着的那一圈宝石,就足以知道这条长鞭的价值;

    这时趴在草丛里的胖子终于止住了呕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他的确很胖,看起来就像一个肉球,脸上的肥肉白的发亮,就像是市井里的屠夫,只不过这个屠夫现在看上去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神色,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苦着脸对漂亮的小伙子道:“公子,你这车开的也太刺激了,老胡坐你的车比坐飞机还晕呢!”

    漂亮的小伙子微微的一笑道:“坐飞机哪有这么刺激?”他的笑容很是古怪,虽然是在微笑,但他的微笑却显然的与众不同,可是看到他微笑的人却偏偏又分辨不出这其中的不同之处在哪里,只是觉得其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之处,当然,也许看多了漂亮小伙子的笑容,慢慢的就会觉得不是那么的古怪了;

    “那你至少也要提醒老胡一声啊,唉……刚才若不是老胡反应快,恐怕现在已经跟那辆悍马一样,报废在这里了。”他姓胡,他的名字就叫做胡屠夫,这个名字跟他很适合;

    漂亮的小伙子依然微笑道:“提醒你就没意思了,再说如果你连这点应变的能力都没有的话,即使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个废物,倒不如早点报废的好。”

    胡屠夫只有苦笑,他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小伙子说话一向是这样,从来都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只听漂亮的小伙子继续微笑道:“还有一点,以后你在称呼我的时候,要称我为天公子,不要只是简单的叫我公子,多讲一个字会死吗?更重要的是,你们记得千万不要称呼我小公子,我现在已经不小了,那些对我没用的人和叫我小公子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所以,你们最好永远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这句话当然不只是对胡屠夫一个人说的,另外的三个人也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所以他们也记住了这句话,因为天公子说出来的话一向是言出必行,从不给任何人留情面,除了他的父亲——地藏;

    天公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怕一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地藏王,地藏对他管得太严,太苛刻,以至于天公子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乖戾的个性,他在父亲的面前,可以乖的像一个言听计从的乖宝宝,懦弱的从来不敢违逆父亲的半句言语,但是他当然并不是那种乖巧的性格,他只是由于过于惧怕父亲的威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在行事之时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他把自己在父亲面前的那种时时压制在内心里的郁懑之火,都发泄在了别人的身上;

    性格多变的人,都会生长在一种扭曲的生活环境里,有时候寻根溯源就会发现,社会上有那么多的内向沉闷型的人,会出人意料的做出某些令人费解的事情,人们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平时看上老实懦弱的人,会做出种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变态行径,其实那些结果并不是偶然的,像那些为了一点小事就无辜杀人,做下种种滔天罪行的人,其实都是因为长久生活在一种极其压抑的环境之中,日积月累之后的爆发所致;

    天公子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时不时的会爆发,是因为他时不时的受到压抑的心情所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现在天公子的情绪又突然的改变了,本来一直微笑的面孔,突然之间又变的无比阴晦起来,阴沉的目光四顾一望,冷哼了一声道:“盲魂是不是就在这里放出的讯号?”

    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另外的几个人立刻赶紧应声道:“是的,天公子说的极是……”他们连连点头,后面的话却开始接不下去,因为他们猜不透天公子说这句话的意思,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天公子又是冷哼一声道:“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那个瞎子出现,难道还要让我在这里等着他吗?”

    “当然不会,盲魂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绝对不敢妄自托大让公子久等,他之所以没有出现,必定是其中又发生了意外的变故。”

    “哼,什么样的变故?”

    “这个……属下等现在还推测不出来……”

    “推测不出来那就立刻去查,难道你们站在这里,事情的真相就会自动蹦出来告诉我们吗!”

    天公子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的冷厉,于是几个人立刻分头开始行动,各自发挥自己的专长去周围探察,只有身上缠着鞭子的黑衣人矗立在原地不动;他的名字就叫做马鞭,他的专长是杀人,所以查探究竟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去动手;

    天公子用人自有他的特点,他要求手下令出必行,但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一帮人手忙脚乱的去做事,他要求他们每个人按照自己的特点,去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马鞭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会跟其他三个人一样立刻就会开始有所行动,他只负责杀人;

    天公子的手下做事很有效率,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立刻向天公子汇报了如下的结果:

    “盲魂的确是在这里放出的讯号,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不仅盲魂在这里,当时还有血手组的成员也在,他们的首领杜杀显然也曾经亲临过此地。”

    “这片范围应该是被人清理过,虽然现场处理的很好,但是有些野草的叶子上,还是留下了残存的痕迹,显然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草丛中散落着许多鲜艳的黄菊,这种菊花的品种极其珍贵,应该绝对不会生长在这片旷野杂草之中,必定是人为的撒在这里。”

    “附近的一些石头布局很是奇异,虽然现在看来极其普通,显现不出任何的玄机,但是属下却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它们应该是被人废弃的一个精妙阵法,并且布阵之人,显然也是一个手段极其高明的人物。”

    天公子一边听着手下的回报,一边缓步走进石阵里,神情悠闲,看上去就像是在其中散步,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

    “天公子,属下发现了盲魂的尸体!”

    胡屠夫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发现了被埋在地下的盲魂,现在盲魂的尸体已经被他扛着来到天公子的面前;

    “哦?”天公子却没有过于的去注意盲魂怪异的死状,他突然蹲下身子,从身边的草丛里捡起一条女人的内裤,白色的,纯棉质的小裤裤,拿在手中能感觉到内裤上微微的潮湿;

    天公子突然笑了笑,扬起手中那条女人的内裤,自言自语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看起来很有趣呀!”

    激烈的厮杀,奇异的石阵,盲魂的尸体,散落的黄菊,另外还要加上这条无缘无故出现的女人内裤,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很难让人头脑中有一幅清晰的画面,很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也就更让人无从去判断这里曾今发生过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天公子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深明所以的表情,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你们不觉得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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