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旭急忙施礼道:“姑娘,我们可真有缘,又见面了。”

    谁知白衣女子的一个侍女朝简旭喝道:“你这人好无礼,走路也不好好走,撞到我家小姐了,你还说什么有缘。”

    白衣女子拦着侍女道:“玉奴,不要这样说话,这位公子也并非有意。”

    简旭想想也是,这女子娇小玲珑的,被自己这样的大块头一撞,疼的不轻,不过她竟然没有跌倒,看起来她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姑娘,真是抱歉,我因为追赶一个人,跑的急了,有没有把你撞坏?”

    女子道:“不碍事。”简单的几个字,轻飘飘,软绵绵,然后对侍女道:“我们走吧。”

    简旭正要找她,话还没说几句,又要走,刚要拦着,突然街道的前面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呼啦啦一字排开,为的正是知州周录。

    简旭不知他这是作何,看那架势是来者不善,报复?应该不会,他明明知道我是太子。看望我?更不像,带了这么多的兵,很是费解。

    只听周录哈哈大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白衣女子听周录喊简旭为太子,眉毛一挑。

    简旭也回报哈哈大笑,“非常好,周大人这是去打仗吗?”

    周录道:“我是奉命捉拿反贼。”

    “反贼?谁是反贼?”简旭的心里一抖,觉出这周录的话怕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周录道:“太子怎能忘了赏杀令,天下人皆知,你谋朝篡位失败,后又逃到民间,是以皇上下了赏杀令,对于你这样的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还真被简旭猜对了,这周录果真是因为赏杀令而来,只不过他先前像是并不知道,短短几天时间,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简旭心里诧异,面上却平静异常,哼哼冷笑一声,“皇上下的赏杀令,你可收到皇上的圣谕?”

    周录被简旭的话噎住,随即又说道:“沧州地处边陲,圣谕还未到达,但是整个民间谁不知晓。”

    简旭又道:“你可看到张贴的皇榜?”

    周录再一次无语。索性横起来,“你已经被追杀的四处逃窜,不得以才来到这荒僻的沧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没有闲功夫与你辩论,来人,把他杀了。”

    淳于凤业已赶到,嘡啷抽出宝剑挡在简旭前面,“谁敢动太子,你们不怕皇上灭你九族吗?”

    兵士一听,都停了下来,周录知道自己这样做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大喊道:“别听他的,皇上有命,谁杀了太子,不仅得到黄金万两,还封官进爵,给我杀,若是不上,违抗军令,回去军法处置。”

    兵士一听,管他谁对谁错,都是死,上吧。

    淳于凤凭一人之力很难抵挡住这许多人,击退一拨上来一拨,即使她功夫了得,就是兵士站着不动让你杀,也会累坏她,简旭也抽出靴子里的匕,一会儿跑到这边,帮不上,一会儿跑到那边,还是帮不上,又替淳于凤着急。

    此时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长鞭一甩,缠住马上的周录,用力一拽,周录登时落下马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哪里嗷嗷直叫。

    白衣女子飞身过去,把周录的马牵到简旭身边:“太子快上马。”

    简旭一愣,白衣女子急的去推他,“你先跑,你不走,这位公子无法脱身。”

    简旭明白了,急忙翻身上马,白衣女子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那马一声嘶鸣,前蹄竖起,然后飞驰而去。

    一个兵士见简旭要逃走,弯弓搭箭,朝他射了出去,只是技艺不精,那箭没有射到简旭,却射在马的屁股上,那马被白衣女子狠命的抽了一鞭子,又突然中箭,受了惊吓,拼命的跑去,街上的行人四散躲开,撞倒了很多摊子,踩坏了不少物品,任凭简旭怎样的勒缰绳,它就是不肯停下来,一直跑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兵士一看,远远飞驰过来一匹马,大声喊着:“停停停停。”

    简旭在马上喊:“停不下来。”

    马从兵士的头顶飞跃过去,冲出城门。

    淳于凤看简旭脱险,也不恋战,对白衣女子道:“谢谢你,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也逃走了。

    白衣女子和她的侍女飞也似的离开。

    周录坐在地上,摔的很重,胸腔疼痛,怕是震坏了内脏,噗嗤的喷出一口鲜血,兵士忙把他抬了回府衙。

    淳于凤回到肖府,把事情对大家讲了一遍,然后赶紧组织众人撤离沧州,怕那周录前来搜索,不仅大家有危险,也会给肖腾云带来麻烦。麻六的伤势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能够走路,大家急忙奔城门,幸好那周录被摔的口吐鲜血,正在救治,还没有下达抓捕命令,众人才得以出了沧州,逃命去了。

    简旭骑马跑了好久,一看管不了,索性由着它跑就是,等它跑够了,慢慢的溜达起来,简旭才把它喊停,下了马,只觉屁股颠的生疼,看看四周,这是哪里?是一个小镇。

    “这丫头,一鞭子把我抽到哪里了?”简旭自言自语。回城里?算了,那周录不会放过我的,只能给淳于凤她们带来麻烦,还是先躲起来,看看情势再说。

    他下来牵着马,腹中饥饿,先找家饭店打尖,忽然现马的屁股上冒着血,他大惊,绕过去一看,才知道它受了伤。不行,得找个兽医治疗,虽然这马是那恶人周录的,但恶的是人,与马何干。他急忙牵着马往镇里而来,谁知那马一来是跑的累了,二来是箭伤太重,竟然噗通跪在地上,任凭简旭怎样拽它就是不肯起来,无奈,简旭只好把他放在这里,自己去找兽医。

    打听了好多人,总算在镇子里一个不起眼的民居里找到一个兽医,人家问:“马呢?”

    简旭道:“它受伤很重,我牵不来,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就在不远。”

    对方将信将疑,把伸出,“先付诊费。”

    简旭从身上摸出仅剩的一点碎银子给了兽医,人家这才跟着他走。

    来到马停留的地方,简旭大吃一惊,马呢?马没有了,谁把马偷走了,在附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兽医气道:“你是不是闲的慌,开这样的玩笑。”说完,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简旭喊:“喂,我的银子,你还没治呢。”对方连头都不回,反倒是走的更快。

    简旭找了个墙角坐下来,习惯的摩挲着额头,他要理一理思绪。拍拍自己的脸,自己到底得罪哪位天神了,无缘无故的穿越到这里,无缘无故的长的和那个落难的太子一样,想找到他,让他把事情说清楚,你去找你爹皇上理论也好,你是对世人说你才是太子也好,总得把我澄清,可他像个影子,时不时的让你看到,又抓不着,气死我了。

    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日已西斜,到了晚饭的时间,手里那点可怜的银子都已用光,怎么办,在饭馆门口闻闻饭菜飘出的香气,条件反射,肚子叫的更欢了,民以食为天,先吃饭,进了饭馆,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

    “客官,好久不来了,最近生意可好,身体看起来还不错,想吃点什么?我去张罗。”

    他这一番话把简旭说懵了,自己刚刚来到此地,并不认识他,这么亲热,像是自己的祖宗八代他都认识似的。

    其实,这个跑堂的也不认识简旭,但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看简旭穿着不俗,即使不是官宦不是商贾不是地主,那也不是穷人,他这样的自来熟,是与客人拉近关系,让对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简旭看看小二,再看看手里的长袍,真的难以启齿,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不也受过胯下之辱吗。

    “小哥,我路过此地,怎奈盘缠用光了,又饥饿难耐,想用身上这件衣服换顿饭吃,如何?”

    小二一听没钱,脸吧嗒的撂下了,“咱这是本镇有名的酒楼,一件衣服换顿饭吃,没这个先例,你也不打听打听,恐怕你的这件旧衣服连一道菜都换不来,走吧走吧,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他推搡着简旭出了饭馆。

    哎!世态炎凉,简旭抬头看看,门面是挺大的,往别处寻找,看有没有小一点的饭铺,总能换几个馒头吃吧。

    还真巧,街口有一家,红色的幌子随风摆动,他奔了过去,先把外衣脱了,又把头解开弄乱,装成一副可怜相,走进饭铺,还没等张嘴重复刚刚的话,就被推了个趔趄。

    “你怎么又来了,别以为换了衣服就不认得你,晚饭刚刚开始,还没有剩饭,走走走……”跑堂的伙计一连说了无数个“走”字,把简旭使劲推出。

    简旭心想,这里的人都有毛病,一个,明明不认识却亲热得不行,然后转过头去就翻脸。这个,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何时来过,气死我了,吃口饭这么难。不对,等等,他深吸一口气,好像想起了什么,忽地又跑到店里,对刚刚赶自己的伙计说道:“小哥,打扰了。”

    伙计见他又回来了,越的没有好脾气,嚷道:“你怎么没完没了。”

    简旭赔着笑脸道:“小哥莫要生气,你一定认错人了,你再仔细看看,我来过吗?”

    伙计上下的打量了一番,“你刚刚不是来过了吗,片刻之间就换了身衣服,你道我就不认得了。”

    简旭糊涂了,能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唯有那个真太子,难道在沧州看到的那个乞丐不是,真真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宁可认错千个,也绝不放过一个,他忽地跑出饭铺,在这条街上开始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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