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最后一次在魏家的墓地忙碌,有个人远远的看了几眼。

    被陆落发现,那人匆忙跑了。

    “是夏家的人吗?”陆落问。

    魏蛉眼力远不及陆落,什么也没看清,摇摇头说:“不知道啊。要是夏家的人,也是夏炎那孩子派过来的。”

    夏炎吃了亏,肯定会报复的,魏蛉觉得是他。

    陆落就说什么。

    忙活完了,他们回到了魏家。

    晚膳之后,陆落跟魏蛉夫妻说:“我明日得回去,已经出来七天了,银子你们得先给我。术法两个月内必见成效,你们且耐心等待。”

    她很直接。

    魏蛉知晓她的住处,又是他表叔介绍的,对方仙风道骨,他不敢不给钱。

    虽然三百两是很大的一笔,给出去就没了。

    魏太太回房,称了三百两银子给陆落。

    陆落拿到了银子,回头就给水长宁瞧:“半年吃喝不愁了。”

    水长宁点了点头,不喜不悲。

    陆落则很高兴,生活有了着落,比她从前进账几万两都开心。

    雪中送炭的银子,比锦上添花的银子更有价值。

    陆落就计划着明天去买些生活必需品,再回镇子上。

    翌日,陆落准备离开,县衙门却有个人找魏老爷,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真的?”魏老爷吃惊。

    陆落和水长宁准备告辞,见魏老爷和衙役说话,也不好上前。

    他们等了片刻。

    魏老爷说完了话,转身对陆落道:“玄女,出了桩怪事,你们黎平镇的金俦,便是前不久刚刚去世的金老爷的儿子,他也死了。”

    “怎么死的?”陆落心中一怔。

    她想起金家那栋高楼。

    楼是拆了,但是之前的玻璃瓦不见了。

    当时陆落反复叮嘱过,最好把那些瓦毁了,但是金老太太对此反感,不想被人质问,说她儿子拿去砸烂了。

    反正他们是没有再见过。

    陡闻噩耗,陆落就想起那些玻璃瓦。

    “一枪穿煞”的煞气,并未完全散去,那些瓦若是摆在屋顶,让阳光直直照入,那些光依旧似“利刀”,直插心脏。

    不过,那些瓦的煞气,不至于那么厉害。

    这么短的时间,只可能害死一个体弱阳虚的孩子,而不是体壮的成年人。

    陆落心思兜转。

    “死得挺惨。”魏蛉道,“他在外头有房妾室,仵作说是两个人起了争执,妾室捅了他两刀,他气不过,反手把妾室的头砍了。

    他身中两刀,一刀在肾上,没等到天亮人就没了。

    衙门知晓他家在黎平镇,官差要去报丧,却不知黎平镇的路怎么走。他们都知道我和他有点交情,所以请我指指路。”

    陆落颔首。

    “我要去看看金俦的妻儿,帮衬料理后事,就不远送您了。”魏蛉道。

    金俦在城里没有其他朋友,也无兄弟,他妻子的娘家在乡下,一时间只怕也没有父兄赶过来帮衬,魏蛉要去帮帮忙。

    县令已经找到了凶器,是金俦和妾室互砍,此案完结,尸骨还给金家。

    “我能跟着去瞧瞧吗?”陆落道。

    她还是想看看,到底跟那些瓦可有关系。

    魏蛉则有点吃惊。

    “您请。”魏蛉道。

    陆落和水长宁回去的计划,暂时搁置,她跟着魏蛉去了趟金家。

    金俦的尸骨刚刚入了大殓,还没有报丧,家中只有两个年迈的仆妇,和金太太母女三。

    “魏叔。”金太太声音嘶哑,叫了声魏蛉,“您听到信儿了?我这里尚未办妥,就没有去报丧......”

    “衙门的人说了。”魏蛉道,“你节哀!以后还有两个女儿要抚养,且保重身子。”

    金太太虚弱点点头。

    她没有哭。

    同时,她也看了眼陆落。

    “这是中土的玄女。”魏蛉解释道,“她擅长术法。我怕你这里怨气太重,害了你和孩子们,让玄女来瞧瞧。”

    魏蛉寻了个很合适的借口。

    金太太这会儿反而有点感动得想落泪:“魏叔所虑周到,多谢玄女了。”

    陆落就点点头,到处看看。

    她看了一圈,这院子并没有那些玻璃瓦,也无一枪穿煞,陆落就放心了。

    她回来之后,听到金太太正在跟魏蛉说她丈夫的死因。

    “.......孩子四个月了,他要休了我,我跟他闹,去了趟那边,那个泼妇用扫帚打我,他也按住打我,你瞧瞧我这脸。”金太太说到这里,忍不住一眼眶的泪,滚滚往下滴。

    她鬓角和下巴尚有淤青,半个月没都退干净。

    “后来我就没去了。”金太太继续说,“我关起门,他想休了我,总得等他过了孝期。

    没想到,孩子突然夭折了,走得不明不白。那泼妇怪我,又要来打我,我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她就把万妈妈打了一顿。

    回家之后,他们俩就相互打,那泼妇动刀,他也动刀。如今,总算是干净了。”

    金太太说到这里,眼泪反而慢慢收了。

    她恨极了她的丈夫,一点虚伪的眼泪也不肯为他流。

    陆落就明白,那些玻璃瓦,被金俦装在他的小院子了。

    他对小妾宠溺得紧,自己又是在县衙门当差,那小妾打了正妻,正妻都没地方告状,那小妾就更加有恃无恐。

    他们重新装了房子,准备休了正房,让小妾光明正大做太太。

    哪里知道,房子才修好没几天,她的宝贝儿子就夭折了。

    那妾室就靠着这儿子做正房,孩子一死,她先疯了。

    她疯起来也不管是谁,一通乱打,还捅了金俦两刀。

    结果,两个人都死了。

    对金太太而言,她的苦日子到头了。

    魏蛉听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拿了金家报丧的名单,自己派人去报丧。

    “太太,您能带着我,去趟那别院吗?”陆落问,“既然不是冤案,衙门的封条已经撤了,您可以进去吧?”

    金太太吃惊看了眼这个银发女孩子:“去给他们超度?我不想去!”

    “不,去找您最想要的宝贝。”陆落道。

    “什么?”金太太蹙眉。

    “您懂我说什么。”陆落微微笑了笑。

    金太太心念一转,神色微敛看着陆落,她看懂了陆落的表情。

    “你......你能找到?”金太太不相信。

    “我是术士,术士什么都能找到。”陆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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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是很不舒服,就只有这一更了,姐妹们晚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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