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声音发抖道:“是。”

    他提笔,强忍着羞耻勾勒,但今日四王爷实在是太过分,王祭皱着眉头手颤抖着下不去笔。

    四王爷正起劲,转头看着王祭没画道:“清漪,画啊。”

    王祭把眼睛一闭跪道:“求四王爷还赐我一死吧!”

    一听这话,四王爷突然停下动作,看着他冷道:“你说什么?”

    “求四王爷赐我一死!”

    四王爷离开那女子的身体道:“你先出去吧。”

    那女子懵,这做到一半突然就不做了,四王爷冷眼看她骂道:“叫你滚!”

    那女子抱着衣服马不停蹄的滚了,屋子就王祭和四王爷两人,气氛十分紧张。

    四王爷赤裸着身体蹲在他面前掐起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清漪,你扫了本王的兴致,该怎么办?”

    王祭有点紧张他回应道:“不..不知。”

    四王爷突然一打揪起他的头发,猛的往床上一甩狠道:“那就用你接着做完!”

    王祭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拼命挣扎着,可在四王爷打了两拳后,他便不动了,第一次被男子上了。

    他身为男人的自尊被四王爷摧毁的连渣都不剩,身上的衣服被四王爷撕裂,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亲吻,王祭作呕,却没能力阻止。

    四王爷尽兴了,他便如一块破布般被人抬到浴盆里洗了洗给送回去了,吻痕在脸上身上到处都是。

    王祭接下来的三天里都疼的下不了床,四王爷过来看看他,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清漪的身体本王很喜欢,以后你若再敢违抗本王...那本王就用这办法惩罚你怎么样?”

    “嗯?”四王爷笑问道。

    王祭目中无神,好像一副傀儡道:“是,四王爷,不敢了。”

    “嗯.....”四王爷笑着捏起他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王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泪无声无息。

    季雨哲到了七王爷府,门口的侍卫拦着不然他们进来。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愈画良死在番荷战场了,七王爷伤心至极谁也不让见,侍卫说为了王爷,还是别在他面前提起愈画师,免得他伤心。

    季雨哲一脸震惊着张大了嘴,忽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侍卫吓坏了,季雨云赶紧让他把药服下,送到济安堂去了。

    见了王大夫后,季雨云把事情也告诉王若笙了,他在没脸上的笑意,必竟他和愈画良是那么好的朋友,竟然说没就没了。

    他现在真想嘲笑,愈画良这个乌鸦嘴,跟他要什么药谱啊!

    消息过了八天才传到愈家画会和琼林画会,愈鸣没一口气过去,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让他们两夫妻怎么活,愈鸣白发人送黑发人灵堂上哭的撕心裂肺。

    “儿啊!你怎么就先走了啊!你让你爹你娘怎么办啊!”

    敛笙一脸泪痕搀扶着他道:“师父...我师兄在天之灵不想看到你这样。”

    “你把我儿子还我!”愈鸣突然发了疯似得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

    周易白看了赶紧过来将两人拉开道:“愈老画师,你冷静一点!”

    愈鸣指着他大吼道:“如果没有你!该入朝为官的应该是我儿子!他怎么会跟着七王爷去战场!”

    孟敛笙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愈画良为了保护他将笔插到土匪的眼睛里,自那以后他在没碰过笔。

    这么说来,如果没遇到敛笙,那么愈画良的一生可能是顺顺利利的光宗耀祖。

    孟敛笙跪在地上对着愈画良的灵柩又扣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师兄...你放心...我会代你照顾师父师娘一辈子。”

    愈夫人气冲冲的出来,眼睛早已哭的浮肿,瞬间是似乎是老了十多岁,她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举起花瓶在敛笙身边摔开。

    嘭的一声碎片飞的哪里都是,有一块竟飞到他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周易白见了想赶紧把他拽起来。

    可敛笙死活不起来,一直跪在灵前,愈夫人又拽着愈鸣哭道:“我早和你说过!他就是一个丧门星!早就叫你把他送去愈家!你非是不听啊!”

    “夫人!那是画良他啊!是他拦着啊!”

    这话说到这,众人便是心下一明,愈夫人抽泣:“我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敛笙低着头缓缓恳求道:“求师父师娘....准许孽徒给师兄守灵七天。”

    “愈画良!”常子浩冲进来看着他的灵堂棺椁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一直以来都以榜样和目标的愈画良竟然死了。

    明明他还没输!愈画良怎么可以先死!常子浩情绪激动竟要上去掀愈画良的棺材,他两个哥哥眼急手快赶紧上去按住他:“子浩!你这是要干什么!”

    “大哥!二哥!你们别拦我!愈画良是不会死的!”

    “死了!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叶方跟在七王爷身后道,七王爷一来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众人行过礼后都是掩面低声抽泣。

    谁知七王爷看着愈画良竟然是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盯了一会棺椁后竟然转身走了。

    众人都叹这王爷无情,再怎么说愈画良也是因为跟着他上了战场才死的,可如今他却跟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想必不过几年这位王爷就把愈画良忘的一干二净了。

    季雨哲因病来的迟一些,他同敛笙并跪在一起,在烧些纸钱道:“愈兄...你知道我活不长...你怎么能比我先走了呢?也罢...在过几年我们再煮酒同乐吧。”

    “兄长!”季雨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别在说这么话了...”

    “老爷!夫人!虽然墨材只是一个下人!但我自小跟着少爷!求求老爷夫人也让我给少爷守灵吧。”墨材哭肿眼睛,往地上一跪。

    愈夫人放声大哭,愈鸣点点头,墨材才过去给那几位行过礼也跪在了敛笙身后有一声没一声的哭着。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些人,这场面倒是和愈家画会有的一拼,或真心或假意,一时间这小小灵堂竟然有些热闹。

    等将愈画良的棺椁下了葬,敛笙跪在愈画良坟前一语不发,周易白在他身边小声劝道:“青璃,你别太伤心了,愈画良是因为七王爷才死的,愈鸣惹不起七王爷就找你出气...你”

    “周大人。”敛笙打断他道:“请你在我师兄的坟前安静一点。”

    周易白气他受委屈,又不让他帮,既然他要跪,周易白也嘭的一声跪了下来。

    敛笙轰他道:“周大人,这是我师兄,与你没有关系,周大人公务繁忙,还是回去吧。”

    周易白强词道:“愈画师是的朋友,给他守灵应该的。”

    敛笙在没理过他,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吧,他低头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叹口气又正身跪好。

    估计愈画良也没想到,虽然他来着不久,认识的人不多,但来给他守灵的却不只是敛笙墨材。

    “子浩,你快起来。”常子浩的大哥在他身边劝道。

    他将他哥的手推道:“大哥,我要替我师兄守灵....”

    “可....”他大哥还想拽他,不过被他二哥拦住了。

    “子浩有情有义是好事,你我就别拦着了..”

    他两个哥哥从来见这小子这样过,想必他是真的成长了。

    “兄长。”季雨云在他身边道:“该回去了。”

    季雨哲跪在地上看着愈画良的坟道:“你先回去吧,我也留下给愈兄守灵。”

    “可,兄长你的身体才刚好点。”

    “他说的对。”王若笙在他身后说道,他是有事耽搁了,不然也早来了,听到王若笙来了,季雨哲心里忽的一暖。

    “王大夫.....”

    王若笙替他担心道:“你的病才刚好,不能这么熬,我来给愈画师守灵,也代你守,他知道了也希望你回去好好休息。”

    季雨哲是想跟王若笙论几句的,结果季雨云突然将他抱起道:“兄长,听王大夫的话咱们回去吧。”

    “雨云....可以回去,你能不能把我放下。”

    “兄长,别逞强了。”季雨云才不理他说什么,抱着就往回走,季雨哲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他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让自己的弟弟抱着走。

    王若笙更没想到他这一席话竟然帮了季雨云了,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愈画良的墓碑,竟然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这么想来,能他聊的来的也就愈画良一个人,一生最难求知音,愈画良这一走,王若笙哪里能舍得。

    夜半四王爷府里愈画良曾赏过的桃花,现在也结出了半个拳头大的小桃子。

    树下竟然燃起微微火光,树下之人正拿着黄纸一张一张的烧着,突然身后有道黑影轻轻落下。

    他没回头,也没慌张,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叶默站在他身后道:“谁给烧纸。”

    叶浩一张一张的烧着缓缓开口:“愈画师。”

    “他对你有恩?”叶默又问。

    叶浩回:“没有。”

    他是先皇特意培养保护各位王爷的侍卫,本来应该不该有这么多余的情感的,除了他的前主子二王爷死时,他觉得痛苦,对其他人他是没有感觉的。

    不知道,偏偏知道愈画良死时,那种熟悉的痛苦又袭卷而来。

    叶默在没和他说过话,又轻轻一掠飞走了。

    估计愈画良做梦都想不到,他这一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想着他。

    不过人家在为他伤心流泪之时,他正抱着阿柳给他炖的老母鸡吃着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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