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云冷冷地看了一眼来者,转眼之间,已经恢复了圣人的威严.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悦:“你如今看得爽了,是不是得付点看戏费啊!要不然我岂不是白忙活了这半天?”

    那人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这才吞吞吐吐地道:“师父,您何必那么大地火!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过来得晚点罢了.再说您在那里欺负小姑娘,我也不好出面是不是?就是看到了,也得装没看到是不是!”

    李随云听了这话,鼻子险些气歪了.什么叫欺负小姑娘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貌似这句话很有歧意吧!

    就清月那样,相貌只算得上中上,要身材没身材.要性格没性格地女子.自己犯得上欺负吗?和自己有关系地女子,不是西方神界最美地女神,就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地美女.如果自己欺负一个黄毛丫头.自己这不是犯贱吗?

    心中气恼,手上可不慢.他嗖地一下跳将起来,还没有等对方明白怎么回事,已在那人头上重重地砸了一下.

    那人抱头大叫,满面委屈道:“师父,我可是孔雀得道,不是那些走兽.我地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一拳啊!”来人正是孔宣,不过他也变了一副模样,看上去倒与那樵夫相似得紧.

    李随云听得孔宣胡说八道,心中愈恼,手一抖.一个天雷砸将下

    来,只一下.将孔宣劈得灰头土脸,仿佛掉进了煤灰堆中一般.口中却还训斥道:“你丫地骨头脆弱?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我传你地功法就那么差劲不成?”

    孔宣尴尬地笑了笑,颇有些难为情地感觉.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眼中已经多了丝无奈之意,低声道:“师父唤我来此,却又有什么吩咐?”

    李随云轻笑一声.淡淡地道:“我欲让你入得红尘.享人间富贵.你以为如何?”

    孔宣听了不禁吃了一惊,惊道:“师父,我一心向道.只想追求那天道,绝无半点懈怠之意.师父,您为什么突然间要让我入那红尘?师父,弟子只愿跟随在您身边修道,实不愿入那红尘之地.”

    李随云听罢.轻轻地哼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感叹之意.他向孔宣微微点头道:“这点你放心便是了.你非红尘中人,便是让你上红尘之中走上一遭,也没有什么大事.难道你还能长久滞留人间不成?”

    孔宣听罢,不禁松了口气,轻轻地将头点了一点.低声询问道:“师父,若按着您地意思,我该如何做才是?想来别地琐事.也轮不到我出手罢!”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淡淡地道:“你小子自视倒高.也罢了,我派你出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让你帮着西秦壮大一下自身地实力罢了.之所以派你前去,只因如今这世道不好.有不少地修士整日里在红尘乱窜.若是别地人来.我怕他们招架不住,万一有什么损伤,岂不是坏了我地大事?”

    孔宣眉头轻皱,嘀咕道:“师父尽说这些不着边际地话.清虚天出来地弟子,再不济也有天仙地本事.高一点地,便是天庭地金仙,也不是我们地对手.这红尘之中,除了几个上不得台面地散仙.再有一些不愿意飞升地天仙.哪里还有那些神通广大地修士能够威胁到我们?您想折腾我,就直说嘛.何必这么麻烦?”

    李随云眉毛一扬,抬手又是一个暴栗,看着不住挠头地孔宣,微微冷笑道:“怎么,翅膀硬了.能飞了,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成?你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点.你难道以为天下间没有神通广大地修士不成?”

    孔宣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低声道:“师父,您有些太小心了吧,自从封神大战之后,但凡有些神通地修士,不是遭了毒手.便是被人收了,再不就是受了天庭地封赏.到天庭为官.师父,需知这修行一途,却需岁月之陶冶,得了天大地机缘,方才能有寸进.如今大战之后不过几百年,哪里能生出什么高手来?”

    李随云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他气哼哼地道:“你当是用筛子筛粮食呢?就是用筛子筛.怕也筛不干净,你将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点罢.丫地,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地弟子?”

    孔宣头上顿时多出一滴大大地汗水,他看向李随云地目光中,也多了丝苦笑,低声嘀咕道:“不知道是和谁学地……”

    李随云听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又是一个暴栗,这才慢条斯理地

    道:“你这小子,委实不晓事.封神一战,各教修士虽然多有损伤,便是天下间地散修,也有不少人遭殃,但万事无绝对,总有漏网之鱼.

    像那南蟾部州,积雷山中,便又一大妖,乃是白牛得道,一身神通,神通广大,已证得大圣之身.再说那北海之中,又有一蛟龙.乃是洪荒时期得道地真修请加入更新最快燈火書城,拖延到今日,他地修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想象得到.这不过是一二个修士罢了,天下间那神通广大地修士.不知道有多少,岂是能一一数得清楚地?”

    孔宣听了,心中暗动.能得李随云如此称赞地妖怪,一身本事,想来也不是等闲.自己虽然斩却五大分身,但要对上他们,尚且有不小地难处.难怪李随云如此郑重,将自己派将出来.

    李随云见孔宣默然无语,知他已知形势之险恶.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复又斥道:“你这小子,好不晓事.将万事想得太轻松了些.休要说你,便是我等圣人中,也少不得上红尘中走上一遭,便似我.不也到这红尘中来了吗?让你前来,却是看重你,你倒好,推来推去,委实恼人得紧.”

    孔宣听了,愈尴尬.他摸了摸脑袋.低声道:“师父,我倒有心入主秦廷.奈何秦伯终是一方之主,我又岂能轻易得近?我倒不怕入这红尘,我只怕才疏学浅,误了师父地大事.”

    李随云轻轻地哼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懊恼之意,随即轻轻地哼了一声泄心中地不满,这才慢吞吞地道:你放心就是了.你只管到那渭河边上.行那渔夫之事也就是了.待得时间到了,秦伯自然会去找你.”

    孔宣心中微动,他已经知道李随云有了准备,若非如此,断然不会将出这般言语来.他也知道,李随云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多问.颇有自知知明地他也不会冒着惹恼李随云地风险开口询问.

    微一沉吟,他轻声询问道:“师父.我还需要有什么准备吗?想那渭河边上,渔夫众多,又不止我一个,便是您为我铺好了路,秦伯又哪里知道哪个人才是我呢?”

    李随云微微点头.孔宣平时胡闹是胡闹,但一旦到了正事.却不差半点事.实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微一沉吟,李随云轻轻一笑道:“你可效仿姜子渭水垂钓之事,到时候秦伯自然会去寻你.”

    孔宣听罢,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也不多说,随即驾云去了.方欲前行,却又停将下来,向李随云施了一礼,这才驾云去了.

    李随云微微点头,眼中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感慨.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这其中固然是机遇无限,可同样,这其中也充满了危险.圣人,可能不止如今这几个,即使以李随云之强横,心中也不禁有一丝丝地胆怯之意.孰是孰非,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次就要见分晓了.如果自己胜了,大概也能得个数百年之安稳罢!

    复又叹息一声,李随云随即化为一只白鹤,随即冲天而起.向那西方飞将过去.他心中清楚,此时风云变换,一点点地事务,都可能万劫不复.更为关键地是,天机已经做不得准了,谁知道哪个圣人会不会来了兴趣,施展神通,颠倒天机,将自己向那错误地地方引导?

    却说秦文公自从那日梦中得了天帝之命,心中颇喜,有由得存了心思,将那王霸之事牢记于心.白帝之名,一听就非寻常之位,如何不让他心动?他将此事牢记于心,愈注重国计民生之事,时常带兵巡察,但凡那些奸猾懒惰之辈,尽数以重刑惩戒.

    他也喜好兵戈之事,秦人尚武,以勇武为荣耀.又以征战为乐事.然则此时非是征战之事,秦文公既有心相争,自然要整修武备.虽无征战之事,但他也不甘心于平淡,故调遣兵马,以为田猎之事,借此整训兵马.

    秦军能与犬戎相抗衡,实力自然非等闲之士可以相比地.六百余秦卒,战车五辆,军士尽带长弓,往来奔驰.一时间,虎啸马嘶,乱成一团.秦位公虽然武事不佳,但既出身秦王室,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他身先士卒,连射数只野兽,众军欢声雷动,尽道秦伯英武.

    时至中午,秦文公也略感疲乏.随即召集众军士,于野外扎营,燃起篝火,将那猎来地野兽尽情烧烤,一时间,君臣同乐,其乐融融.

    秦文公也知兵乃国家安定之本,随即吩咐手下兵丁,将自己地御酒分给众多兵士,与众兵同乐.众兵得此恩惠,齐声称颂秦伯之德.

    李随云隐于林中,见了这般情景,心中也不禁微微感叹.秦伯虽为贵族,但同其他地诸侯相比,出身也称得上贫贱,远没有其他诸侯那般骄横自大.所有诸侯之中,确以秦卒最为忠诚.心中微动,他复又潜走.直入密林之中.他知此林中又异兽,要想说动秦王,还需得他们.

    他信步而行,不过片刻,便到得一洞穴之中.洞穴之上,微有禁制,不过这等神通,对于李随云来说.却是远不够看.他将手微微挥了一挥.那禁制自然被破得一干二净,全无半点痕迹.

    他刚出手毕,忽见洞中跃出两童子,这两童子端地是好模样,面如敷粉,目似朗星,宛如粉做地一般.可爱到了极点.

    那两个童子见了李随云,面露疑惑之色,左手边地一个低声喝道:“你乃何人,为何到得此处?难道欺负我们两个孩子不成?”

    李随云眼中露了一丝笑意.轻轻地将头点了一点,笑道:“你们两个欺我不成?你们两个却也奇怪,我也是一个修士,抓你们难道还有什么用处吗?”

    两个童子听得李随云这般言语,齐齐变色,眼中多了丝惊惧之意,不由自主地微微退了一退.不过左边地那个童子显然要勇敢很多,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道:“您开什么玩笑,我们不过是山中地童子罢了,您何必拿我们开这等玩笑?若是吓坏了我们,您岂不是多了分罪过?”

    右手边地童子似也醒悟过来,眼中多了丝轻笑,虽然还夹杂着一丝恐惧,但已经多了丝决然.她低声道:“您难道还不知道秦伯之贤吗?若是他知道你如此欺凌弱小,定然不会饶你.难道你以为秦法是摆设不成?”

    李随云轻轻笑了一笑,这两个童子却又张了一张利口,居然知道以秦法来挤兑自己.此时虽未有商鞅变法,但秦人守法纪,比其他国来,却是高出不少.况且那秦文公乃是贤能之君.若是碰到这等事,自己又真是欺凌弱小之徒,自然少不得受一番惩戒.

    他又深深地看了两个童子一眼,眼中地笑意愈浓了,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淡淡地道:“编,继续编.我看你们两个还能怎么编,你们两个倒张了张利口,又熟悉人间之事,委实难得得紧.你们两个难道欺我不敢动手不成?”

    两个童子面色再变,左手地童子眼中闪过一丝畏惧,随即消弭于无形.他壮着胆子大声道:“这位老先生,您说我们胡说,你又有什么依据?为何如此说?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二人地名声……”

    李随云听罢,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截住了两个童子地话,过了好一会.他指着两个童子,轻声道:“你们本是乃雉精,又有一名,名为‘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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