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查子清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快些升起那后壁布幔老夫要瞧瞧我儿子是死是活?”

    这几句话讲的字字如金铁拍击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原来他见了两面布幔后的景象心中想着那后壁布幔中定然是查玉了。

    紫衣少女目光流转轻轻一瞥查子清突然一损双手后壁布幔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查子清双目圆睁脸色紧张得成了紫红之色凝注在那缓缓升起的紫绒布幔之上。

    哪知这片紫布幔之后情景完全不同三张太师椅并排而设最左一端坐着一个白苍苍、手扶竹杖的老妪中间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锦衣、气度雄伟的大汉。最右面却坐着一个红衣缺腿大汉。布幔已升起三人同时站起来缓步踱人厅中。

    神丐宗涛突然放声大笑道:“诸位这般排场的迎接老叫化子不觉着小题大做吗?”

    突然一则则身子直向那紫衣少女身侧欺去。

    只听那白老妪冷笑一声迅决无伦的跃到那紫衣少女身侧手中竹杖一举挡住了宗涛欺进之势。

    查子清大声喝道:“我儿子哪里去了?”

    他不见爱子之面只道已遇了凶脸只觉胸中热血沸腾失去了往常的镇静方寸大乱。

    紫衣少女忽的微徽一笑柔声说道:“你那儿子可是名叫查玉的吗?”

    查子清虽然满腹怒火但却不敢贸然出手因他还未知查五是否已遭毒手只怕一有差错害了查玉之命但心中的悲愤急怒却又无法遏止怒直坚冲起了包头青巾。待他听了那紫衣少女柔和的声音心中忽然平静了不少急急答道:“不错不错犬子草字正叫查玉不知他是否在贵庄之中?”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他虽然不在此地但我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你尽管放心好啊!”

    这几句话说的隐隐约约叫人无法听出真正结果查子情沉吟了一阵说道:“姑娘如能相告犬子下落在下立时退出此庄。”紫衣少女道:“不必慌啦既然来了怎么能立刻就走呢……”

    忽然转过头去望着宗涛接道:“老叫化子你认识那边坐的人吗?”宗涛冷冷说道:“认识又怎么样?”

    紫衣少女道:“你们师兄妹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情侣何苦闹的水火不容我来替你们和解算了。”

    她尽说些不着边际之言听得宗涛等一时间真不知如何回答。紫衣少女目光又转找到于成的身上笑道:“你中了易天行的剧毒只怕难以再活多久不过不要紧我有办法医治只要三日工夫就可以使你剧毒消除身体复原。”说完伸手指着那绿衣丽人笑道:

    “过来叩”

    那绿衣丽人果然应声站起身子姗姗走了过来。

    神丐宗涛愕然望着那绿衣丽人流现一副慌张无措的神情。

    那绿衣丽人轻启樱唇一娇声娇气地说道:“咱们同师学艺从小在一起长大师兄难道真还要和小妹作对吗?”

    宗涛皱皱眉头默然不言。他一向豪气干云但见了那绿衣丽人之后就有些神情恍惚不知所措沉吟了半晌仍然想不出回答那绿衣人之言。

    大厅中的形势由剑拔弩张的局面突然间变的十分微妙那紫衣少女似乎给了厅中诸人每人一个希望查于青想早知爱子下落于成心中却在想那紫衣少女替他疗毒之事神丐宗涛被那绿衣丽人困扰的不知如何应付。

    这情景突然使徐元平心中生了很大的感概他觉得随来三人之中似乎都和他有了距离自己陡然间变得孤立起来……

    只听那绿衣丽人娇脆的声音又说:“师兄如果不念旧恶小妹极愿重返咱们金牌门下。

    唉!自那古庙之中重和师兄相见之后使我回忆到亡师谆谆的相诚之窗咱们金牌门下只有师兄和我两人如果再同门操戈不仅要被武林同道耻笑而且也愧对亡师在天之灵……”

    神丐宗涛叹息一声道:“师妹此言可是由衷而的吗?”

    绿衣丽人道:“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师兄如若不信难道要小妹立誓不成?”宗涛仰深思默然不语。

    查子清突然上前一步对那紫衣少女说:“在下急于要知犬子下落姑娘相示一条明路在下感激不尽。”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回头对那红衣缺腿大汉说道:“二师兄请带这位查老堡主到后院之中告诉他查玉下落……”

    她微徽一顿(更新最快)又望着查子清道:“此地人多耳杂其中又有妒恨令郎之人我如说出令郎下落实有不便之处!”

    查子清虽然觉出紫衣少女一番话过手牵强但他怀念爱子心切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略一忖思问道:“不知何人妒恨犬子老夫极愿和他认识认识。”

    紫衣少女星目转动轻轻一瞥徐元平微笑不答。

    查子清冷哼了一声道:“姑娘可知他为何妒恨犬子吗?”

    紫衣少女秀眉微颦缓缓说:“此中之情一言难尽老堡主见得令郎之后自然会知道了。”

    只听步的一声那红在缺腿大汉一顿腋下跌拐接道:“老堡生如不相疑请随在下走吧!”大步向外走去。

    查子清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他自信武功足以对付当下随在那缺腿大汉身后而去。

    紫衣少女忽然举起纤纤玉手对于成招了一招笑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也好用药。”

    铁扇银剑于成不自主移动了脚步走近紫衣少女身前。紫衣少女满脸无限温柔的拿起于成伤臂仔细的瞧了半天道:“易无行果然非平庸之辈此毒不但绝毒而且撩人入肌肤之后就和血液混合起来随行血侵入内腑最是不易疗救……”

    徐元平听她说的严重不自觉地接口说:“难道就没有救治之法吗?”

    紫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冷头也不转地说道:“谁说没有法治了?哼!多管闲事。”

    徐元平呆了一呆黔垂下头去紫衣少女又恢复满脸笑容对于成说道:“如非作遇到我只怕世间难有救徐之人;不过此毒非同一般毒物。必须内服解毒之药外用针灸之法双管齐下才能收效只是疗救此毒非一日一时之功最少也要七日时间你必须留在我们这碧萝山庄之中过上七天;才能把身中之毒完全解去。”

    于成回头望着徐元平正待开口、徐元平已抢先答道:“那于兄就在这里留住七天吧!”。

    紫衣少女也不望徐元平冷冷说道:“谁要和你说话了你怎么老是爱接嘴呢?”

    徐元平心中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是啊!她利于成说话我接的什么口呢?强忍下胸中愤怒之气。

    神丐宗涛沉思了半晌突然对那绿衣丽人说:“是你把小叫化擒来的吗?”

    绿衣丽人还未来得及接口那紫衣少女已抢先接说:“如若我们不把今徒生擒住这般捆了起来你们冲进任来势必难免一场大战现下作已经心平气和自是用不着这般待他了。”

    当下手一挥说:“把那小叫化放下来吧!”

    只见那站在小叫化身侧的黑衣大汉先把那小叫化颈上架的利剑取了下来然后解开他身上绳索取出他口中的绢布。

    但闻那小叫化长长嘘一口气缓步走了出来奔到宗涛身前双膝跪了下去道:“弟子罪该万死替师父丢人现眼。”

    宗涛一挥手说道:“起来吧此事不能怪你。”

    紫衣少女突然接口说道:“你们师兄妹彼此既都无为敌之心事情就好办了我已代你们备好酒席为你们师兄妹和解祝贺。”

    此女不论对待何人言笑间都有着无比的温和单单对徐元平冷若冰箱不假词色。只听那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一点错处难道师兄真要记上一辈子吗?”

    宗涛道:“这个小兄不敢师妹如果真有重振咱们金牌门的雄心请于百日后重在那座破庙之中相晤老叫化先要帮人了断碧萝山庄之事……”

    紫衣少女笑道:“好啊!老叫化子我帮你们师兄妹和解你还要和我作对?”

    宗涛道:“老叫化生平之中说出之事从未背诺此次相访责任为人助拳自然不能因姑娘相助调解我们金牌门下恩怨要老叫化背弃信诺。”

    忽听那握杖老妪冷笑一声晃晃满头白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有意到我们碧萝山庄生事来了是也不是?”举杖缓步面出。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梅娘别动手快些回去。”

    那绿衣丽人回顾了紫衣少女一眼缓缓从杯中摸出一面金牌高高举了起来笑道:

    “师兄快请拜见咱们金牌门中信物。”

    宗涛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对那金牌跪了下去。

    绿衣丽人娇声笑道:“小妹以咱们金牌门中信物命师兄退出碧萝山庄别过问这是非。”紫衣少女突然站起身来走近于成柔声说:“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要动手替你疗伤啦!”

    铁扇银剑于成沉吟了半晌道:“这个这个……”

    紫衣少女笑道:“别这个那个啦!你们中原武林道上人物只怕无人能够疗治体这毒伤。”

    于成回头目注徐元平一副不知所措神态。

    徐元平道:“于兄尽管由她疗毒伤吧。”

    紫衣少女回头对于成一招手轻移莲步缓缓向后壁紫绒布幔中走去。铁扇银剑于成不自觉的随在那紫衣少女身后走入紧幔之中。徐元平测目望了被捆着的金老二一眼突然高声说:“姑娘请慢行一步在下还有话说。”

    但闻那紫幔后传来那紫衣少女清脆的声音道:“梅娘你们都进来吧!他要动手就先把金老二杀了算啦。”

    梅娘回头望了徐元平一眼道:“小娃儿你如不想金老二死就乖乖的坐着别动。”

    说完缓步走入后壁紫幔之中那锦衣大汉紧随在梅娘身后也消失在那紫幔之中。

    徐元平转脸望去宗涛和那绿衣丽人亦不知何时而去.广阔的大厅之中只余下了他一个人。三面的紫幔都缓缓垂了下来大开的厅门也突然自动关上。

    一侧紫幢中传出一个声音道:“你如妄动一步金老二立时溅血矛下。”

    徐元平略一沉吟答道:“你们把我留在大厅之中究竟是何用心……”他一连问了数声.竟是很不到一点回应之声。

    那紫衣少女似是有意和他一人为难不论对待何人都十分和气但对他却是冷漠轻藐不假词色金老一二生死之危却使他不敢莽动动一动即将抱憾终生……”

    但如就这样坐下去也非长久之策……

    忖思良久仍难思想出打开眼下僵局之策.不禁心中急了起来长叹一声站起身子缓步在厅中踱来踱去。忽闻一阵轻微的步履声响后壁紫帐轻启缓步走出来一个全身红装的垂髫小婢手托玉盘面带笑容姗姗细步走来。此女年约十四五岁眉目清秀虽非绝美但一脸天真无邪之气看去甚是娇甜。

    徐元平停下脚步凝目相注那红衣小婢却对他直走过来笑道:“你肚子饿了没有”

    徐元平摇摇头道:“我不饿。”

    红衣小婢望望手中托着的玉盘说道:“那就喝杯茶吧!”端起一只玉杯递了过来。

    徐元平看那杯中满是碧色汁液而且十分浓厚心中暗忖:这哪里像条……但觉一股清香之气扑人鼻中微微带着甜味。

    那红衣小婢笑道:“这是姑娘由南海带来的梅子露好吃极了。”低头寻思了一阵忽然展颜一笑从怀里掏出五颗樱桃大小的石于道:“有啦咱们玩抓子吧!”

    徐元平望着那五颗樱桃大小的石子愕然相顾了一阵皱皱眉头道:“这五颗石子有什么好玩我不会玩。”

    他幼年在孤苦寂寞之中长大很少同游园玩的孩子对女孩子家的抓子游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红衣小婢据嘴一笑道:“你这人这样大了连玩抓子也不会唉!真是笨死了……”

    盘膝坐了下去把手中石子摊在地上抛起一颗再由地上检起一颗石予再把抛起的石子接在手中由一进二窜到四子抓完才停下手笑道:“会了没有?”

    徐元平看她玩的十分有趣微笑道:“有什么困难。”

    当下伸手接过石子依样画葫芦的抓了一遍。

    红衣小婢道:“原来你很聪明啊!看了一遍就学会啦。”

    徐元平心中虽然急欲由她口中探得一些隐秘但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谈如何开口才好思索了半夫说道:“你们小姐可也喜欢抓子吗?”他生平之中第一次动用心机深人隐秘只觉心中惶惶不安。出口之言甚不自然。

    那红衣小婢大眼睛眨了两眨道:“你问的哪位小姐?”

    徐元平征了一怔道:“你们有几位小姐?”

    红衣小婢道:“两位。”

    徐元平道:“我问那穿紫衣的那位?”

    红衣小婢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谁要你给我送饭的?”

    红衣小婢笑道:“你猜猜春?”徐元平道:“庄主。”

    红衣小婢道:“不是不是是那位穿紫衣的姑娘啊!”

    徐元平心中暗暗忖道:只怕这茶饭之中早已暗下了毒药……”

    只听那红衣小婢娇声笑道:“你知道我们这在院之中谁最厉害了?”徐元平摇摇头道:“不知道。”

    红衣小婢道:“本来是庄主最厉害但那紫衣姑娘来了之后庄主就没她厉害了事事请命于她。”

    徐元平啊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那红衣小婢突然跳了起来叫道:“啊哟!我要回去啦!小姐吩咐过我等你吃完饭后叫我立即回去不要在这里多停留。”端起玉盘急步而去。

    徐元平心中暗想道:这女孩子年幼无知甚难从她口中探得隐秘看来此事非得见那紫衣少女不可。当下高声叫道:“姑娘慢走一步在下还有话说!”

    那红衣小婢回过身来说道:“什么话快些说啦;人家心里急的要命。”

    徐元平缓步走了过去说:“你回去见到那位紧衣姑娘之时就说我要见她有事相商!”

    红衣小婢沉吟了一阵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但她如果不要见你我就没有办法了。”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姑娘只要把口信传到见与不见自是不干姑娘的事。”红衣小婢眨了眨眼睛缓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如果姑娘不肯见你我就偷偷跑来告诉你要不然你等她不着心中定然十分着急。”

    徐元平微微一怔道:“怎敢这般相烦姑娘?”

    红衣小婢笑道:“你瞧我主人心地满好唉不知姑娘为什么那么恨你?”

    徐元平奇道:“她为什么要恨我呢?”

    红衣小婢偏头想了阵道:“唉!这我就想不通啦!”。满脸困惑之情的转过身子步入紧幔之小。广阔的大厅上只余下徐元平一人四周紫幔低垂难见窗外天色但见室中逐渐的黑了下来想来外面天色已然不早。他缓缓走到厅门之处伸手一摸只觉一片冰冷.放情这两扇铁门竟是生铁铸成不禁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厅门既是铁铸只怕四壁、窗榴都是钢铁之物造成……

    心念一转忽生出厅之想又怕一时莽动害了金老二的性命暗自叹息一声忖道:

    唉!世上有很多事不但是武功难以解决就是不惜个人的性命也无法办通如若不是为了金叔叔这大厅外面纵然是对山剑林、必死绝地也绝难使我忍受屈臂守在此厅。只觉一股愤怒之气冲了上来满胸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双手抱头涔涔泪下他幼年受尽了轻藐、屈辱养成一种强烈的反抗意识和冲动性格想到被人摆弄坐等大厅之辱心中如受锤击、剑创恨不得破壁冲出……

    忽觉眼前一亮八仙桌边多了一支熊熊高烧的火烛白苍苍的梅娘手中持着竹杖傍案而立。这位一向庄严的老妪此刻却满脸和蔼之容轻轻一顿竹杖柔声说道:“孩子过来我有话问作。”声音之中无限和蔼有如慈母呼唤他久别归来的孩子一般。徐元平慢慢的姑起身子茫茫然的走了过去举起谫袖拂拭一卜脸上的泪痕深深一揖说道:

    “老前辈告何教谕?”

    他心中本有着无比的愤怒但听得梅娘那亲切慈爱的呼声之后竟然作不出。梅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唉!孩子们这是何苦呢?”徐元平呆了一呆道:“老前辈说的什么?”

    梅娘似是自觉到言中之意甚是费解不知内情之人。自是听不懂了当下微微一笑反问道:“孩子你刚才抱头而泣不知是为了什么?”

    徐元平道:“这个……这个……”只觉心中之意甚难用话说得清楚“这个”了半天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梅娘忍不住嗤的一笑说道:“不用说啦老身是何等人物难适当真连你们一点心事都猜不出来吗?”

    徐元平轻轻叹了一声道:“但望老前辈从中相助……”

    梅娘截住了徐元平的话道:“我如没有助作之意也不会来这里看你了。”

    徐元平深深一揖道:“晚辈感恩必报日后老前辈如有需用晚辈之处定当全力以赴。”

    梅娘道:“不过此事我也难作主张:孩子你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去告诉她一声你再自己去对她说吧。”

    说完转过身子缓步走入紫幔之中。

    徐元平望着梅娘的背影.久又出神心中了四百转暗自忖思道:“那老娘所指之人定然是那紫衣少女了她心中个知何故十分恨我我如有求于她不知她会不会答应万一不肯答应怎生是好?等会儿见她之面该如何开口才能讨她欢心……”

    心念轮转主意难拿呆呆的想了半晌仍然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大约有顿饭工夫之久梅娘带着那红衣小婢重又回到大厅左上笑说道:“孩子跟着这小丫头去吧!”

    徐元平茫然的啊了一声正待举步而行梅娘又接口说道:“慢着。”

    徐元平回过身来说道:“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梅娘轻轻摇动满头白笑道:“她从小在娇生惯养之中长大你见着她时最好能让她几分。”

    徐元平长长叹了口气道:“晚辈记下了。”

    转过身去随着那红衣小婢人紫幔之中。

    紫但后石壁间有一扇长形小门红衣小婢步入小门之后突然回过身来说道:“这一段甬道之中十分黑暗你紧靠我身后别走错了路。”

    徐元平道:“姑娘只管放心走吧在下眼睛能够黑夜见物。”

    红衣小好嫣然一笑欲言又止放腿向前走去。徐元平随在那红衣小婢身后走约三四丈远转了四五个弯已到尽处。

    跨出一座小门已见天光抬头看星河耿耿天色已到初更时分。红衣小婢举手遥指着花树丛中一座高楼说道:“那座高楼就是我们的住处了。”

    徐元平心中一直在想见着那紫衣少女时该如何开口说话根本未听清那红衣小婢说些什么口中嗯啊两声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那红衣小婢年纪幼小一片娇憨也听不出徐元乎是含含糊糊的在应付她微微一笑又说:“我们小姐房中不用灯火……”

    徐元平接道:“夜暗之中不用灯光难道要摸黑不成?”

    红衣小婢道:“你急什么呢?人家话还没有说完哩……”

    徐元平道:“好好姑娘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他一心想教金老二的性命对任何能救金老二性命之人都十分客气小心。两人默然走了两三丈远那红衣小婢似是忍不住腹中之言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们小姐房中为什么不点灯吗?”

    徐元平道:“不知道啊!”

    红衣小婢摇摇头道:“还是不要告诉你吧!等一下你一看就知道了。”

    徐元平道:“唉!你小小年纪也会放刁。”

    谈话之间已进入那花树丛中两道强烈的孔明灯光突然由花丛中照射出来暗影中传出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站住把身上带的兵刃、暗器放下再走。”

    徐元平暗暗想道:我身上带有戮情宝刃如若取将出来只怕他们见宝起意不肯再还给我……

    但他又不善谎言一时之间呆在当地不知如何答话。那红衣小婢回头在徐元平脸上瞧了一阵摇摇头道:“他身上没带兵刃。”

    暗影中又传出冷冷的声音道:“有暗器吗?”

    徐元平因身上未带暗器听得那喝问之言立时理直气壮地答道:“在下从来不带暗器。”

    两道强烈的孔明灯光突然隐失不见暗影又传来冷冷的声音道:“两人请过吧!”

    红衣小婢回头望着徐元平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此处原是我们庄主的宿位之处自从小姐到此任主自行迁居让出此楼。”日中说话人已放步而行。穿过了几丛花树才到楼下两扇紧闭的木门突然大开。室中火烛辉煌门口并立着驼、矮二叟两人脸色一片冰冷轻轻的扫掠了徐元平一眼缓缓转过身子让开去路。红衣小婢柳腰轻扭转过娇躯直向靠左壁木梯上走去。徐元平回头望了驼、矮二叟一眼随在那红衣小婢身后登上楼梯。

    二楼上也是座阔做的大厅四盏垂苏宫灯分吊四角正中一张红漆圆桌上铺着黄缎桌子中间端放一座白玉鼎也不知那鼎中放的什么;但闻香气扑鼻却不见有烟开出。这座广敞的大厅虽然打扫的纤尘不染但却寂无一人。红衣小婢回过头来扮了一个鬼脸低声说道:“小姐就住在三搂上面。”她也不待徐元平回答直向厅壁一角走去。

    徐元乎忽觉心中涌满了甚多委屈恨不得掉头而去;但又想到金老二生死之事只好按擦下胸中的愤怒暗暗叹息一声急步追了上去。但见那红衣小婢伸手在壁角一幅山水图下一拂壁向忽然裂现一座暗门便见楼梯藏在壁间。登上了十五层梯阶眼前景物忽然一变但见四壁一色白绫垂幔倚窗处端坐那紫衣少女;虽然她是背向梯门看不清楚她的面貌但那熟悉的衣色美丽的背影徐光乎一眼之下就看出了是谁。红衣小婢突然伸手扯扯徐元平的衣角举手指指室中垂吊的一颗明彩。原来这房中未点灯光室中垂吊着一颗胡桃大小的珠子衬着四壁白绫满室尽都是耀目的宝光。徐元平望了那珠子一眼暗暗忖道:这大概就是夜明珠了。

    只听那红衣小婢娇脆声音传入耳际道:“姑娘姑娘……他来了……”她不知徐元平的姓名姑娘了半天仍然不知如何称叫只好说他来了。

    那紫衣少女头也未转一下但却似已知来人是谁冷冷地答道:“知道啦你下楼去吧!”

    红衣小婢年纪幼小尚不知男女间情爱之事犹豫了一下道:“姑娘不要人侍候吗?”

    紫衣少女道:“不用啦!”

    红衣小姻才躬身一孔转身下楼而去。徐元平望着那红衣小婢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缓缓转过身子几度启唇欲言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每每话到口中重又咽了回去。这僵局持续有一刻工夫之久那紫衣少女始终未回头望过一次。徐元平心中暗暗忖思道:这样僵持下去也非长久之策。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问道:“姑娘有事吗?”

    紫衣少女冷冷答道:“是你自己要见我我哪里有事。”

    徐元平又轻轻的咳了两声道:“不错不错是在下要见!”娘。”紫衣少女道:

    “你要见我可有事吗?”

    徐元平道:(更新最快)“在下有一点不情之求不知姑娘是否应允?”

    紫衣少女的声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这楼上只有我们两个纵然你说错了也不要紧。”

    徐元平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这等宽宏大量徐元平感激不尽……”紫衣少女道:

    “不用客气啦……”

    徐元平举起衣袖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道:“在下想求姑娘……”只觉一股羞愤之气泛上心头再也接不下去。

    耳际间响起了那紫衣少女娇脆的笑声道:“你怎么不说了可是怕羞吗!我不是对你说过了这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论你说什么别人都听不到。”

    徐元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在下幼年父母早丧……”

    紫衣少女道:“那当真是可怜我妈妈也早死了爹爹虽然异常疼我、惜我但却无法使我忘去思念妈妈之心。”

    徐元平道:“我父亲生前有两位好友一个把我从小抚养长大视我如子身兼恩师养父两职……”

    紫衣少女始终背向着他也不知他话还未完立时接口道:“那人真好心你该好好的孝敬于他才对他可有女儿吗?”

    徐元平道:“没有他只在一个儿子。”

    紫衣少公道:“那你们定是情如手足了不知他现在何处?”

    一句话触动了徐元平伤心往事.登时热泪滚滚而且道:“我那位师弟死了……”紫衣少女似是受了徐元平的感染声音也变的悲论起来说道:“你别伤心啦人死了难再复活伤心也没有用。”徐元平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师父、师弟都是为我而死只要我能活在世上定要替他们报此大仇……”

    紫衣少女道:“你可是求我帮助给他们报仇吗?”

    徐元平道:“不是……”

    紫衣少女转过身星目中满蕴泪光嘴角间泛现微傲的笑容脸上神情极是奇异晕生双颊喜上眉梢带三分紧张地问道:“只要是你求我不论什么事我都会答应够的……”

    徐元平黯然叹息声:“迫:“求人之事实叫人羞于出口……不过……不过……”

    紫衣少女听他不过了老半天仍然接不下去忍不住的接口说道:“你慢慢的说吧!我会很耐心的等待你……”

    徐元平骇然地道:“我师父、师弟为我而死父亲早归道山母亲虽然存亡不明但想来死去成份甚大这茫茫人世我没有一个亲人……”

    紫衣少女幽幽接道:“唉!你的际遇当真是惨听来就使人情不自禁生出怜悯之情。”

    徐元平忽然一标剑眉说道中“因此在下不顾羞耻之心求!”娘。”突然睑上一热话头倏然中断。

    紫衣少女满脸期待之情柔声说道:“你怎么又不说了我妈妈死后爹爹绝不会反对我什么事决说吧!”

    徐元平鼓足了勇气道:“因此在下相求姑娘释放我世间仅有的一位尊长之辈他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紫衣少女忽然睁开双目凝注在徐元平睑上缓缓地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位金老二吗?”

    徐元平道:“不错敬望姑娘看在在下份上放了他吧!”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一下脸上的泪水缓缓点头答道:“我答应作。”徐元平突然深深一揖道:“姑娘量大如海在下感激不尽。”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身去低声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徐元平道:“没有了。”

    紫衣少女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当真没有了?”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道:“没有。”

    紫衣少女道:“那你该走啦!”

    徐元平应了一声转身向楼梯口处走去。

    走到梯口之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那紫衣少女不知何时又转了过来四目接触彼此都觉着心头一震徐元平忙垂下了头那紫衣少女却急急别过脸去说道:“你怎么不走了。”

    徐元平道:“我又想起一件事来再烦问姑娘一声。”

    紫衣少女道:“又是为了那金老二吗?”

    徐元平道:“姑娘虽然答应了我但却未讲几时放他……”

    紫衣少女挥手说道:“今夜就放你到在外等他吧……”

    徐元平又抱拳一个长揖道:“多谢姑娘盛情日后如有机缘定将酬报今日之恩!”

    紫衣少女怒道:“你还不快些走吗!罗嚷什么我心中恨死你了。”徐元平果了一呆转身下楼而去。

    二楼上广敞的大厅中红漆圆桌旁亭亭站着那红衣小婢。

    此女一派娇稚天真一见徐元平立时迎了上去笑道:“小姐对你说的什么?”

    徐元平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红衣小婢仍他看不出徐元平喜怒之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很早就和我们小姐认识吗?”

    徐元平道:“不认识!”大步直向楼下走去。

    红衣小婢紧随身侧道:“那就奇怪了?”

    徐元平道:“奇怪什么?”

    红衣小婢道:“除了我和梅娘之外小姐闺房之中从来不许他人涉足就是和我们庄主相见也要在这二楼之上不知何故她却要我带你到她闺房之中。”

    徐元平突然停下身来仰脸望着屋顶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又继续向楼下走去。这时天色已到二更时分一弯新月高挂碧空徐元平出了花丛回对那红衣小婢笑说道:“姑娘请留步!在下就此告辞。”

    红衣小婢微微一怔道:“你要到哪里去不回那大厅中了?”

    徐元平道:“不回去啦!我要离开贵在。”

    红衣小婢一寻思道:“我们在日之中到处有人把守你如何能走得了呢?”

    徐元个暗暗想道:“这话倒是不错这庄院内的明卡暗桩虽然未必拦得住我但如动起手来难免失了伤人那时她如借故反悔不肯释放金老二事就难办了……”

    那红衣小婢着他沉思不言忽的展颇笑道:“这么吧!我送你走好了全庄院的人都知道我侍候小姐我送你保险没有人敢出面拦阻。”

    她年幼无知不懂厉害觉得徐元平为人甚好居然自作上张送他。徐元平略一沉吟道:“这主意道是不错只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红衣小婢奇道:“有什么不方便呢?我送你到在外之后立时回来就是。走吧”

    徐元平默默无言随在那红衣小碑之后向前走去。她道路熟悉走的尽是捷径。

    沿途之上果然无人拦阻片刻工夫到了一座竹林旁边。

    出了竹林眼前是一片广大的草坪红衣小解放开徐元平左腕说道:“我要送你出来时心中也不觉得什么现在我忽然害怕起来你快些走吧我要回去了……”

    也不待徐元平答话回身奔入林中。徐元平望着那急奔入林的背影心中泛起无比的恐慌和不安忖道:如若她因送我而受到责罚岂非让一个少女代我受过……

    正在忖思之间忽听一阵衣换飘风之声起自身后。抬头望去只见白苍苍的梅娘手策拐杖屹立在月光下满脸春风地说道:“孩子你们谈的好吗?”

    徐元平道:“很好她答应我……”

    梅娘双目圆睁神光闪烁惊喜若狂地说:“这么容易!孩子你真是世间第一幸运人老身要向你恭喜了……”

    徐元平呆了一呆正待出言相询梅娘已抢先说道:“看来我这双老眼还不昏花……”她自言自语信然自得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月光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现在也可了去一桩心愿了……”

    徐元平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

    梅娘突然低下头来双目神光如电盯注在徐元平脸上怒声问道:“你叹什么气你得到世上第一美女倾心相爱难道还不知足吗?”说来理直气壮大有责备之意。

    徐元平道:“唉!老前辈误会了……”

    梅娘一顿手中竹杖怒道:“南海神奥只此一女你如不能好好待她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你就别想活了。”

    徐元平心头大急高声说道:“老前辈可否听晚辈把话说完?”忽听一阵步履之声由竹林中传了出来一个高大驼背之人背负一人疾奔而出。

    此人来得甚快一眨眼间已到徐元平身前放下背上之人冷冷说道:“这人交给你了。”

    徐元平凝目瞧去看那被驼子放下之人正是金老二顾不得再和梅娘讲话急步奔了过去扶他起来说道:“叔叔……”

    只感咽喉如物堵塞竟是接不下去。

    金老二满眶热泪“孩子苦了你啦!”

    徐元平拭一下脸上泪水说道:“开好如若不能救出叔叔平儿死了也难以瞩目。”

    梅娘急步走了过来问道:“孩子你刚才说她答应了你什么事?”

    徐元平道:“她答应释放我金叔父果是言而有信老前辈见着她时请代我相谢一声在下就此别过了。”深深一揖背起金老二大步向前走去。

    梅娘怔了一怔喝道:“站着。”

    徐元平停下脚步回身说道:“老前辈有何教谕?”

    梅娘长长叹息了一声侧目对那高大的驼背之人说:“你回庄去吧!”缓步走了上来接道:“孩子你们相见之后就没有谈过别的事吗?”

    徐元平道:“没有我只求她释放我叔父承她一回答应怎敢再多相求?”背起金老二放步行去。

    梅浪望着他大步而去的背影心中泛上来一股凄凉之感暗暗叹道:“她生性好强不论何等男人从不稍假词色这次受了这么大挫折如何能受得了……”

    想着想着心头火起突然一顿手中竹杖大声喝道:“给我站住。”抬头望去徐元平已走的不知去向。原来她在低头沉思之时徐元平已加快脚步而去。夜色中但闻回音响荡山谷缭绕耳际历久不绝。她呆呆的站了一阵忽然想到该回去看看那紫衣少女了时转身奔回在院。她心中优急疾奔如电眨眼之间已到花树环绕的高楼之下急步冲入楼中直向三楼赶去。只见那紫衣少女面窗而立望着月色呆呆出神。梅娘一直走到她身旁尺许之处她仍然挥无所觉似是正在想着一件沉重的心事。

    梅娘举起左手轻拂着她垂在肩后的长柔声说:“孩子你在想什么?”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满脸哀怨之情幽幽说:“梅娘我今年几岁了?”

    梅娘吃了一惊暗道:“这孩子气疯了吗?”目中却十分慈爱地答道:“你怎么连自己的岁数也记不起了今年十八岁啦!”

    紫衣少女缓缓举起左手扶在窗门上说道:“十八岁了那该早嫁人了。”

    梅娘证了一怔道:“什么?”

    紫衣少女一笑道:“你叫什么!我将来总是要嫁给人家作婦妇啊!”

    梅娘黯然一叹两行老泪顺腮而下摇头说:“孩子怎么啦……”

    紫衣少女接道:“我很好梅娘!不用担心。”

    梅娘道:“茫茫浊世有谁能配娶你这个人间仙子。”

    紫衣少女摇头笑道:“我自己已经找到了不用你们多费心啦!”

    梅娘讶然问道:“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紫衣少女道:“我爹爹不是说过么我喜欢谁就嫁给谁我爹爹都不管我你还要管?”

    梅娘道:“孩子我不是管你只想问问是哪个有此福气。”

    紫衣少女格格大笑道:“他有什么福气谁娶了我谁倒霉我每天要和他大吵两场。”

    梅娘越肝越是惊心暗暗忖道:“这孩子定是疯了早些想法把她送回南海的好。”

    心念转动低声说:“孩子你今天很累了早些睡觉吧。”

    紫衣少女摇头说道:“我要出去看月亮你自己去睡吧。”

    梅娘道:“那怎么行我陪你去。”

    紫衣少女笑道:“作陪我干什么?”

    梅娘道:“此时此地你如何可以独自行动中原武林上人物大都聚集在洛阳附近候机夺取‘南海奇书’说不定这碧萝山庄外面早已有很多武林人物在等候着机会了你一个人万一遇上了什么凶险如何能够应付?”

    紫衣少女道:“碧萝山庄四周戒备森严纵有人伺机庄外也难入咱们庄中一步我又不出庄外怕什么?”

    梅娘叹息一声正待开口忽听一阵步履之声那红衣小婢急步奔上楼来躬身对那紫衣少女工利道:“姑娘庄主有要事想见姑娘值他叮嘱小婢如若姑娘在熟睡中就不要惊扰于你。”

    紫衣少女道:“他现在什么地方。”

    那红衣小牌道:“现在楼下等候。”

    紫衣少女道:“请他到二楼相见。”

    那红衣小婢应了一声奔下楼去。

    紫衣少女同时望了梅娘一眼笑道:“你还要跟我去么?”缓步向前走去。

    梅娘摇头叹道:“唉!顽皮的孩子你越大就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只觉得心头一酸;热泪涌了出来但她一瞪双目硬把涌出的泪水忍住不让它落下。

    要知梅娘从小把她带大名虽主仆实则情若母女紫衣少女幼小之时十分听话今日连番使她难堪不禁触动伤怀……

    紫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奔到梅娘身旁偎入她怀中说道:“梅娘你生气了。”

    梅娘摇头说道:“老仆怎敢生小姐的气……”这两句说的甚是凄凉再也忍不住心头伤疼泪水滚滚而下。

    紫衣少女举起衣袖拂拭着她脸上泪水黯然叹道:“我这几日心中不乐说话没轻没重伤了你心……”

    只觉一股气忿涌上心来话未说完人却伏在梅娘怀中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情势大变害得梅娘反来哄她。

    紫衣少女哭了一阵心中似是畅快了不少拭去脸上泪痕扶住梅娘右肩说道:“咱们下搂去吧!只怕大师兄早已在搂下等侯了。”

    广阔的大厅中间站着那长髯垂胸身着锦衣的大汉他虽然等了很久但神色间却毫无不耐之情。紫衣少女放开梅娘肩头急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大师兄久候了。”

    那锦衣大汉恭恭敬敬地答道:“师妹今日已甚疲倦小兄再来打扰心中甚是不安。”。

    紫衣少女道:“我一点也不觉累大师兄有何教谕尽管请说小妹洗耳恭听。”

    那锦衣大汉叹道:“师妹此来旨在观赏风物似是不宜卷入中原武林道上争霸漩涡之中小兄斗胆替师妹回绝了神州一君易天行相晤之约……”

    紫衣少文秀眉微颦接道:“易天行来过了吗?”

    那锦衣大汉道:“来过了但已被小兄婉言谢绝。”

    紫衣少女默然不语缓缓转过身去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明月。那锦衣大汉望了梅娘一眼追了过去说道:“易无行为人表面和善内心阴险(更新最快)看去他似置身武林中雄主争霸之外其实处心积虑贪求之心比人更切近日之中风闻他派在某一门派中的伏桩被人查出业已引起武林中各大门派中脑的疑虑纷纷清整门户追查门下弟子身世。

    如若传言不虚易无行果真在各大门派伏有暗桩在各大门派脑人物细心追查之下只怕难保不被查出一旦被人查出势必引起江湖上所有各大门户的围剿易天行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放武林间各大门户联手围剿之力。

    “他数十年来独行其事不和别人来往游侠江湖博取善名固然掩尽天下耳目如愿以偿身受当代黑白两道人物推崇敬爱但因少和别人交往甚少知交一旦被人揭去伪善面目势必四面楚歌。他对师妹百般依顺只恐别具用心想把咱们南海门拖入这场江湖恩怨之中用作他挡箭牌。”

    紫衣少女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其人外貌伪和一望即知。难道他还能骗过我吗?”

    锦衣大汉道:“师妹才智过人世无其匹小兄难及万一……”

    紫衣少女忽然叹息一声道:“唉凡是见我之人无不赞我聪明、美丽可是过人的才智绝世的容色又有什么用呢?”

    那锦衣大汉一时之间想不出她言中之意但又不便置若同闻干咳了两声仍想不出该说什么。

    紫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大师兄弥瞧我是不是真的美丽?是不是真的有过人的才智与绝世容色?”

    锦衣大汉道:“貌羞花月容沉鱼雁师妹当之无愧。至于才智确有过人之处。”

    紫衣少女忽的举起罗袖掩住面孔转过身去低声说道:“由来红颜本薄命何必有羞花之容我要毁了这副美丽的容颜也许就没有烦恼?……”

    那锦衣大议如受重击一般吓得向后退了一步道:“师妹受了什么委曲?”

    紫衣少女缓缓放下掩面罗袖回过脸来说:“我很好。”

    锦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师昧心中如有不悦之事甚望能对小兄说明小兄身受师门培育之恩重如山岳日夜感念于怀思报无门……”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接道:“我爹爹已把你逐出门培你心中不慢地也就够了对师门还有什么思义可言。”

    那锦衣大汉正容道:“师恩浩荡如汪洋大海小兄怎敢一日忘怀别说把我逐出师门纵然要我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小兄也是万死不辞。”

    紫衣少女笑道:“爹爹一生不计毁誉我行我素世间从无他畏惧之事师兄是爹爹座弟子怎的行事为人和爹爹大不相同?”

    锦衣大汉一皱眉头道:“我虽因一时莽撞触犯了恩师禁忌被逐门培但自信生平之中尚未做过有失咱们南海门声誉之事。”

    紫衣少女道:“那你为什么畏畏尾怕助神州一君和中原武林各大门户冲突?”

    锦衣大汉道:“这个……”

    紫衣少女黯然一叹说道:“别说啦!你们若不愿相助于我我自己去找神州一君晤谈也就是了。”

    锦衣大汉侧目望了梅浪一眼说道:“神州一君和咱们素无渊源师妹又何苦帮他和天下武林同道作对?”

    紫衣少女正待答话忽见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半空中砰然爆响散出一片火花。

    锦衣大汉双眉一耸道:“有人闯进咱们在中了。”

    原来这爆裂火花乃碧萝山庄中紧急警讯除非来人闯入了庄中禁要之区才准施放。

    那紫衣少女不知碧萝山在传递警讯之法侧目问道:“大师兄这火焰可是任中紧要的传警信号?”

    锦衣大汉心中虽甚焦虑急于出去查看但又不好不答那紫衣少女的问话一面探窗外查看一面答道:“不错来人已闯过花树阵的拦阻进入庄中禁要立区了。师妹谓独坐片刻小兄去查看一下就来。”

    紫衣少女笑道:“不用去看了神州一君来啦!”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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