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易天行才接道:“这一问就叫人觉着你年纪幼小见识不多!”

    紫衣少女说道:“我问的哪里不对?”

    易天行说道:“武功一道博大深远不论何等聪明之人也难把世上所有的武功学会至于星卜医道、五行神算、河图、洛书、更是穷尽一生精力也难通达全盘变化的学问哪个最受尊祟必是武功、学问件件都有过人之处才能为人公认。武功无边学问无际天下没有武功第一之人也没有无所不通之才经纬天地绝代才人直古迄今能有几个?纵然是有也不过在某一种学问之上有所大成也难通博天地间万事万物姑娘所问之话在下很难答复不过我可相告站娘的就是你眼前之人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小有盛誉的人只要你把我们几人制服大概你们南海门的武功就足以扬名中原了。”

    紫衣少女星目转动扫掠了易无行等一眼缓缓说道:“这么说来三位都是中原道上的第一流高人了?”

    宗涛冷哼一声道:“将将就就的算一份吧!”

    紫衣少女慢慢的举起纤纤玉指好整以暇的理理头上的秀说道:“失敬失敬敢问三位高名上姓?”

    易无行微微一皱眉头暗道:这女娃儿好生难缠。

    但他心机深沉喜怒之情从不形露于色也缓缓举手一捋髯眉头顿展道:“姑娘当真不知呢还是明知故问?”

    紫衣少女道:“知道你们姓名了我又不能长高些有什么好?”

    易天行回头望望宗涛说道:“这位身背葫芦不修边幅的宗兄乃我们中原武林道上望重一时的大侠神丐宗涛姑娘昔年曾和令尊大闹南岳英雄大会已算涉足过我们中原想已听令尊说起。”

    那紫衣少女星目转动在宗涛脸上溜了一眼说道:“神丐宗涛这名字例是听人说过。”

    易天行微微一笑举手指着上官嵩道:“这位乃威震西北黑白两道的上官堡主上官嵩。”

    紫衣少女侧着脸儿微微一耸秀眉道:“你们中原武林分有一官、二谷、三大堡这位上官堡主是号称三堡中的一堡雄主了?”

    易大行高声说道:“在下叫易天行我们三人姓名尽皆相告姑娘不知还有什么相问之事吗?”

    紫衣少女缓缓仰起脸来望着屋顶说道:“三位果然是中原道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不过……”

    宗涛看她那等漠然神情不禁大怒高声喝道:“不过什么?老叫化已闻得南海门下武功诡奇、辛辣今宵正好见识见识!”

    紫衣少女回头望着那身着红衣缺腿大汉道:“二师兄人家指名要见识咱们南海门的武功我可是不愿和那又脏又臭的老叫化子动手你去和他打几招吧!不过不许打的太多只限十招2”

    那红衣缺腿大汉测脸望着那锦衣大汉似是等待示下。

    锦衣大汉正容说道:“师妹身怀白风令旗说话有如师傅令下你还不快些出手站这里等什么?”

    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二师兄平常就不肯听我的话大师兄最好多教训他几句。”

    那红在缺腿大汉大声笑道:“大师兄久已不教训我了纵然是责骂之言听来也甚受用。”铁拐一顿呼的一声跃人扬中左手一指宗涛说道:“臭叫化子快出来……”

    宗涛大声喝道:“臭叫化子也是你叫的吗?”

    举手一掌直劈过去一股强猛的暗劲直撞过去。

    红衣缺腿大汉冷笑一声举起左掌平胸推出竟然硬接一击。

    宗涛推来的暗劲撞中那红在缺腿大汉(更新最快)推出左掌之后忽觉一股阴柔的力道把自己劈出的阳刚之劲卸去不禁心间一震暗道。中原武林道上盛传南海门武学诡南难测别走蹊径自成一家门户今宵老叫化子如若败在此人手中那可是差见天下英雄之事。当下一吸丹田真气把击出的力道收了回来。

    他功力已到收随心之境一一收间只不过刹那间的工夫。那红衣缺腿大汉接了神丐宗涛一记劈空拳风突觉心神一震心中大生惊骇付道:这老叫化子倒非徒托空言之辈今宵之战胜负难料。当下凝神运气蓄势待敌并未借势反击。

    两人所修内功路数大异宗涛以阳刚之力见长拿出拳讲求碎石裂碑的威猛之势;红在缺腿大议却以阴柔之力克敌攻拒之间讲求以辛辣迅快的招数无声无息的暗劲伤人外形之上很难看得出他功力造诣的深浅。

    所以宗涛出一记劈空拳风被对方推出的阴柔之力化解开去红衣缺腿大汉虽已感到心神动撼但宗涛却一点也瞧不出。

    两人互以内功拼了一掌之后彼此都知遇上了前所未见的劲敌谁也不敢稍存大意之心。

    神丐宗涛转脸瞧了易无行一眼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了出来。但见他愈往前进的脚印陷地愈深脸色也愈见凝重。

    全场中人都已瞧出了局面紧张屏息凝神注目而观。

    宗涛在距那红衣缺腿大汉三尺左右处停了下来冷冷说道:“看你身有残缺让你先出手吧!”

    那红衣缺腿大汉心知这先行出手的一招十分重要如能抢了先机沾光不少当下笑说道:“你已先了一记劈空拳力我纵先行出手也不算承让先机。”话落日左掌已自出手当胸推去。神丐宗涛身子一侧不退反避左掌横扫右手当胸戒备。在衣缺腿大汉右腋铁拐突然一顿身子凌空而起一脚踢向宗涛的小腹。这一着快攻突起借势取敌快若电光石大。

    宗涛仍然不肯向后退避小腹一吸下半身陡然向后缩回一尺让开一脚。那红衣缺腿大汉着地铁拐向前一倾上升之势不变单腿二伸疾向前胸点去。

    宗涛大喝一声护胸右掌疾扫而出仍是不肯向后退避。

    那红衣缺腿大汉虽只有一只铁拐着地身悬半空但收腿出手之势仍极灵活只见他单腿一跪让开宗涛掌势突然突又疾神而出。踢向宗涛下颚。

    他在一腿之中原式不变连踢了在个部位而且迅决无比一气呵成宗涛武功虽高但也被迫的沟后退了两步。

    那紫衣少女突然叫道:“二师兄你已经踢出三腿打出两掌不算那老叫化子攻出的掌势已有五招已经过了半数啦!”红衣缺腿大汉突然吐气出声身子向上一翻疾向后跃退五尺单腿落地高声道:“先别打啦!我有话说。”

    神丐宗涛被他迫退了脚步心中真火已动正待全力抢攻那红衣缺腿大汉忽然退后五尺当下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快些说吧!老叫化子还急要领教武功!”

    那红衣缺腿大汉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对那紫衣少女说道:“师妹你怎么算的我这一腿虽然连踢了三个部位但原式却是未变如何能算三招了?”

    那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不管啦!你跟人家三个部位我就要算你三招!”

    那红衣缺腿大汉心头大急高声辩道:“这明明是一招如何能算三招呢?”

    紫衣少女道:“我说三招就是三招你打人家不过再加二十招也是没用要是能打得过一招或两招就可分出输赢我爹爹和人家动手的时候总是一两招便能制胜几时过三招了?”

    那红衣缺腿大汉听得征了一怔肃容说道:“师傅老人家是何等人之人?我再学上一百年也难及得师傅万分之一。”

    紫衣少女道:“这就是啦!你武功不好打人不过就是再加上一千招也是没用!”

    易天行、上官嵩看她自自然然说出这强词夺理之言心中暗生惊骇暗暗忖道:那红衣缺腿大汉和宗涛动手虽只有几招但已看出他武功纵然不能胜过宗涛也差不了好远如若让两人放手打去不到千招绝难分出胜败此女口气这等托大难道真有过人的武功不成?

    那红衣缺腿大汉似是不敢再和那紫衣少女争辩转过头来目注宗涛道:“咱们还有五招生死胜败都在这五招相搏之中。”

    神丐宗涛冷冷说道:“五招之数老叫化子自知难有胜人之道南海门的武功素有诡异之称你有什么自认奇诡之学但请用出就是。”

    红衣缺腿大汉道:“臭叫化子倒不失磊落胸襟。”

    他微微一顿后又道:“我这第一招名叫‘万点寒星’咱们同时出手抢攻。”

    宗涛冷哼一声道:“老叫化用一招‘云帚清天’对付。”

    话一往口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各自凝神蓄势但都不敢抢先出手彼此相对而立。

    紫衣少女看着二人凝神聚气虎视眈眈的相对而立微微别过脸望着那白老妪轻轻浅笑。

    红衣独腿大汉耳闻紫衣少女浅笑之声心头激动不由得用目光向她扫望过去只见她正看着自己心里不免有点焦急但对方乃是自己生平罕逢的劲敌不敢有一点分神扫了一眼又赶忙收住心神蓄势待敌。

    这二人又相持了一盏热茶工夫各自吸集了一口真气双目圆睁既眈的凝注对方。但见二人身腿微矮神丐宗涛左腿徐徐自左移动那红衣独腿大汉腋下铁拐也略略向右移出。

    神丐宗涛向左红衣独腿大议向右同时慢慢移动脚步这脚下移动得十分缓慢一寸一寸地半晌才移开一步。

    二人移动虽然十分缓慢但看来竟是极其吃力那红衣独腿大汉轻移腋下的铁拐所过之处但听咯咯吱吱的作响地下便留下一道拐痕。

    那神丐宗涛的功力也是惊人鞋履过处地面也是现出一道深深痕迹。二人四目相对一寸一寸的移动这情形看来极是平静毫无惊骇之处但仁立一旁的易天行、上官嵩几人却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要知这武功一道不过是讲求练力、养气、取巧三种原则一般动手过招不过是取巧而且尽管打得刀光剑影也只是把式纯熟对拆利落若是双方比较内力那就全在养气的功夫之上。双方各聚真元内力劲由暗中迸出来从外面看来直似晴空无云碧海不波平静万分;但是这种平静之中却含着天覆海腾一触即的潜在惊险。

    神丐宗涛与那红衣独腿大汉这时虽然相距数尺相对移走;但易天行几人一看便知这二人已集聚了全身功力准备俟机骤袭对方了。

    二人头上的青筋渐现眼睁睁得大大的脚下步法也渐渐加但听拐声“得得”二人已对峙游走。

    约模走了三圈二人同时突然停身止步立如山岳。但二人身子却又同时微微一晃。

    紫衣少女轻轻喊了一声道:“好又是一招。”

    红衣独腿大汉点了点头又渐渐移走。

    神丐宗涛当即随着那红衣独腿大汉的度移开脚步相随走动。二人又走了十数圈那红衣独腿大汉猛的吐气出声左掌在胸前平划一招。

    这一招他出手之际吐气出声定是用了十成的真力。但掌风出手却并不凶猛只是柔柔的徐如熏风。

    神丐宗涛早知南海门武功的奇诡哪敢大意身形一稳丹田气聚双掌平胸静如古松待那股柔风来到这才双手摆挥。但听一阵狂啸已把柔风化解开去。

    那红衣独腿大议出的一股柔如熏风的掌力乃是他集聚**成功力的一击满以为这一掌或可给神丐宗涛一点挫折哪知事实不然这一掌竟被宗涛挥出的刚阳劲气化解开去。

    不但自己的掌风破家涛化去而且自己吃那刚阳强劲的掌风所含蕴的反震之力震得心头卜卜的直跳心气浮动。

    这红衣独腿大汉因当着那紫衣少女之面不敢示弱当下忙摄敛心神猛提一口真气右腿一运真力铁拐疾点入已悬空跃离地面左脚弹飞向宗涛腰间要穴猛力踢去。

    神丐宗涛乃是武林奇侠经验何等广博在动手之初就知这独腿的汉子虽是断缺了一条右腿;但他在腿上确他下过一番苦功所以暗中特别留意他的腿脚。

    这时见他凌空跃起借这腾跃之力一腿踢到立时身子一矮双手往上一托一招“拨云见月”直向他腿上击扣而去。

    红衣独腿确实学有独到见神丐宗涛双掌扣扑而来半空中身形一弓左腿急收腋下铁拐一旋激起一阵狂地直向神丐宗涛头上罩去。

    神丐宗涛陡觉头顶风凉双足用力一点人已矮身贴地横闪五尺候的身形一长右脚点地同时疾吐左掌人又向红衣独腿大汉欺去。

    红衣独腿大汉一腿一拐末中心中不免焦急异常身形尚未落地已见神丐宗涛返身击到当下急用“千斤坠”的身法稳住身形。

    正当他铁拐往地之时那紫衣少女已淡淡地说道:“好啦好啦!二师兄你十招已过还有什么可比的呢?”

    红衣独腿大汉身势正挪向宗涛迎去听得紫衣少女一喊只得猛然收刹住身势回过头讪讪地道:“小兄与他尚未分高下……”紫衣少女不待他话完摇摇头道:“我不管你们分不分高下我只限作十招现在十招已过自然不能再比。”说着把一双秀目瞧了瞧上官嵩。

    那红衣独腿大汉仿佛怕紫衣少女还想讲话他移了两步望紫衣少女张了张嘴。

    那锦衣大汉未待他开口冷然一笑道:“师妹之言有如师训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红衣独腿大汉望着锦衣大汉高声说道:“小弟遵命。”说着便向一旁退去。

    神丐宗涛见红衣独腿大汉已向一旁退去也只得近身退回一恻。紫衣少女望了上官嵩一眼又转脸对锦衣大汉道:“我久不见大师兄和人动手了现在你去和他过几招也好让他们多见识咱们南海门的武学。”说话间缓抬罗袖轻轻向上官嵩一指又接道:“不过你们二人只限五招。”

    上官嵩见她向自己一指当下含笑而出那锦衣大汉略整锦冠迎向上富嵩走过去抱拳说道:“待我来陪上官堡主走几招。”

    上富嵩手拂长髯.点头微笑说道:“很好很好兄弟久知南海门的武功别走途径只是根无机缘今天倒要一开眼界了。”说完又是朗朗一笑。

    锦衣大汉走了几步收住脚步道:“上官堡主威震西北武林中谁人不知况且三堡的武学各有绝艺今天兄弟在上官堡主之前正好请益了。”

    上官嵩一笑道:“岂敢岂敢你如此一说倒叫兄弟汗颜了武学一道广如渤海兄弟能懂得多少?”顿了顿又道:“想体南海门别立宗派创所未有武林中人谁不想一睹南海门的奇学今日之会实是难得尚望不要藏珍才好。”

    锦衣大汉还想说话忽听身后“笃笃”两响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触地声之时地面却做感震动锦衣大汉听得心里一凛回头望去。原来这两下触地之声自老妪。

    锦衣大汉一看老妪这种情形就知她心中不耐烦自己与上官嵩这等交谈。

    他对这白老妪仿佛有几分畏惧当即前跨一步道:“既是机会难过上官堡主就请出手兄弟这厢候教了。”

    说完话依然卓立原地身形不变气定神清的意似浑如无事一般。上官嵩道:“好说好说还是你请先。”

    紫衣少女见他二人互相谦让插口说道:“不行不行武林中讲究尊让之礼上官老堡主是江湖成名的人物自然是先请老堡主出手。”

    上官嵩望了她一眼见她说的报是诚恳当下答道:“既是如此只弟就有俗了。”说着也向前移动了两步朝着锦衣大汉道:“今日咱们比武就依姑娘的意思以五招为限不知尊驾意欲如何比法?”

    锦衣大汉道:“一切悉听尊便在下无不奉陪。”

    上官嵩哼了一声道:“以兄弟之意咱们前三招试试彼此拳脚上的功力后两招则看看你我内功的修为你道如何?”

    锦衣大汉还未来得及答话那紫衣少女轻轻“嗯”了一声道:“老堡主这方法很是高明大师兄自是没有话说。”

    上官嵩瞧了锦衣大汉一眼略一抱拳喝道:“接着兄弟一招试试。”话甫出口人已双足悬空腾身跃起右掌单劈一招“神斧开山”直劈那锦衣大汉左肩。

    他沉浸武学数十年威震西北黑白两道功力自然非同小可眼下又是劲敌当前哪敢轻敌这一掌由空劈下势如山崩力逾千斤。

    锦衣大汉见一掌劈到不慌不忙从容一迈右腿猛挫身腰斜地让开三尺。同时左掌托夫一招“仰望云霓”暗中已运集了内劲直向上官嵩劈下的劲道迎去。

    两股劲一股下压一股上迎半空两下一挡激起一阵旋风。

    二人这一接触心头微震不由互望了一眼暗自赞道:好功力!但听飓飓两声衣抉风动二人各横让出两步双方脚落实地锦衣大汉左腿前欺身于朝前一冲双拿手推而出直向上官嵩腰部“章门”要穴击去。

    上官满见锦衣大汉来势如惊涛骇浪凶猛无比一提丹田真元力贯双掌左掌贯注一股真力护住胸、腰、腹三大处右掌横击出一股内劲硬向锦衣大汉袭来的劲力切去。

    这第一次动二人不但各存戒心而且含有一争高下的意念所以这一交接二人的四掌僵持在原处半晌未曾移动脚下马步踏得地面咯咯作响。

    二人这一掌功力悉敌谁也不敢先撒手僵了片刻工夫二人同时吐气出声但见两条身形一晃已同时跃开。

    紫衣少女在一侧柔声道:“大师兄你还有一招了。”

    她话音未完场中二人又已三度交手上官嵩二指如戟直向锦衣大汉“将台”穴点去。

    锦衣大汉疾翻左腕但听“唰”的一声锦抽向上一扬宛如一道锦幕护住前胸。

    这二人动手的招式虽看来乎乎无甚奇特之处但因二人修为的火候不同而且二人各有擅长所以一式一招举手投足之间实含有惊心动魄的威力虽则各出三招已看得在场几人屏住了声息。

    上官嵩一点本中锦衣大汉翻袖之间也未能借力挫折于他这一回合依然不分高下二人同时撤招收势。

    锦衣大汉道:“上官堡主果然是武林高手名不虚传。”

    上官嵩也笑道:“尊驾果真身负奇学兄弟算见识了。”

    锦衣大汉道:“你我拳脚已完愿再领教者堡主的绝世内功。”上官嵩捋髯点头。

    锦衣大汉道:“内功不比拳脚一招之间就可立判胜负以兄弟之见咱们不妨在立、坐二势上各试一招如何?”

    上官嵩道:“使得使得。”

    锦衣大汉道了一声“请”便丹田运气蓄势待敌。

    上官嵩也不迟延当下双目微闭双腿略屈立地如石。

    二人暗中运集内劲约一盏热茶工夫只见二人双手微微上抬身子也微朝前倾脸色也光采焕。

    猛然间两声暴喝有如晴空霹涝随着大喝之声四掌疾收疾吐这动作快岩电光万火觉他同一动作。

    就在这一收进之间进起两阵狂飚激扬沉浊的呼啸之声。二人身形问时摆动了两下觉得心气做浮暗自试运了一下气息觉着各处经脉畅通无碍才悠悠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上官嵩先开口说道:“还有一招彼此可不必存什么顾忌之意可全力施为让兄弟一窥南海门的专学。”

    说罢矮身席地坐下。锦衣大汉冷然一笑也席地坐下。

    二人相对坐下略一调息点头示意便各自运功持敌。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陡然间二人喘如雷鸣毛戟立定目凝神相持了一顿饭的时间依然坐在原地不见动静。

    紫衣少女也一直呆呆的看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星目一转抿嘴微笑。又隔了片刻她才转脸对那手拄竹杖的白老妪笑道:“梅娘你看他们二人真是势均力敌竟然到现在末分胜负。”顿了顿又说道:“就怕他二人内功修为功力相若谁也不敢松懈一点依我看他们二人恐怕是僵住了还是请梅娘去解一下吧!”

    那白老妪盛着眉头望了紫衣少女一眼拄着竹杖带着一种不愿意去而又仿佛不能不依她的神情道:“他们难得会到称意的对手让他们分个高下不好吗?”

    紫衣少女摇摇头说道:“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弄得臂断腿折的所以才限制了招数。”

    说着又对锦衣大汉和上官嵩瞧了一眼道:“嘿他们俩支撑得差不多了如再不去代他们化解开必定要落个两败俱伤你快去吧!”

    她这几句话说的却极有一种力量那白老妪只好摇了摇头向二人走去。

    梅娘走了几步在距二人四五尺开外之处倏然停步右手一抖竹杖疾如游龙脱手飞起左手一招已捉住竹杖顶梢右手向下一沉竹杖一点消尖直向二人中间挑去。

    二人相较内力原不见有何凌厉的声势只是二人僵坐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移动更不敢有丝毫分神之处。这时梅娘一伸竹杖朝二人对坐的中间部位挑击而去只听一阵轻微的呼啸之声宛如风吹林木一般暗劲波荡震得地面土飞尘扬。

    那白老妪竹杖一点一挑之下快的一收杖势身形微微一晃人已又在紫衣少女身边。

    紫衣少女面现淡淡欢愉之色说了句:“梅娘辛苦了。”

    梅娘也只笑了笑没有答话却望着上官嵩和那锦衣大汉。

    但见二人突的身形暴起各向后跃飞了五六步远站稳身子。

    紫衣少女待二人站定之后淡然说:“这一招也不能算分出高低你们二人也是平手。”

    哈一停顿转过脸去望着易天行道:“久闻你神州一君在中原武林地位极是崇高想来武功定是不凡本来我想自己试试你的武功;但是我平素就不喜欢凭这血肉之躯与一时之勇拼得你死我活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到此处沉吟了片刻又适:“不过我又怕你心里不服这样子好了我要梅娘陪你动手相搏几招。”

    说着转头对那白老妪道:“梅娘作陪这位被称为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的神州一君打几招吧不过只眼三招。”

    白苍苍的海娘轻轻叹息一声道:“顽皮的孩子连我也要捉弄了?”

    紫衣少女笑笑道:“我哪里捉弄你了爹爹不是常常和我说嘛他生平和人动手从未过三招。”

    梅娘淡淡一笑道:“你爹爹是何等人物举世间能有几人和他相比?”

    她虽然满头白但脸色却十分光润白中透红没有一条皱纹徽第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望着那肖肖白看来别有一番风韵。

    神州一君缓步走了过来抱拳一笑道:“夫人武功定然高过在下多多三招之数虽然不足分出胜负但总可约略的判出优劣之势了。”

    梅娘脸色一整又恢复那冷漠孤傲的神色手扶竹故缓步而出。轻轻地喝了一声:

    “小心了!”

    轻轻一顿竹杖无声无息的陷入了地下半尺。

    但见白一闪人已直欺过来这一次大反前态来势之快无与伦比在场高手凝神相注时梅娘和易天行已各自交了一招跃退开去。

    耳际间农抉飘风之声未绝两条人影乍合即分的退回原地。

    此等惊霆迅雷般的决打使在场中的一流高手大都目不暇接未看清楚。

    神州一君抱拳微笑道:“南海门下武功果然不凡。”

    梅娘伸手拔出地上竹杖冷摸地说:“可惜今宵之战未能分出胜败。”言下大有惋惜之意。

    神丐宗涛怒道:“此事还不容易如是想分胜败不妨再打一场。”

    梅娘突然一颦两道柳眉但还未来得及说话那紫衣少女却抢先接道:“老叫化了你心里还不服气吗?”

    宗涛道:“哼!老叫化子生平之中服过谁?”

    紫衣少女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微笑说:“你要不服气咱们两个打一架试试吧!”

    宗涛迟疑一阵道:“老叫化子年近古稀怎能和你这个小女娃儿动手胜了你也会被武林同道耻笑还是就你两个师兄之中选一个出来和老叫化子打吧1”

    紫衣少女道:“麦草堆积如山压不死一只老鼠你年纪大几岁有什么了不得。”

    宗涛吃她拿话一激不觉大怒纵身跃出厉声喝道:“老叫化先让你打三拳咱们再动手不迟。!”

    就在宗涛纵身跃出的同时那中年棉衣大汉和满头白的梅娘同时跃了出来护守在那紫衣少女两侧。

    紫衣少女罗抽一拂娇声晚道:“谁要你们出来了?”

    那锦衣中年大汉满脸慌急地道:“师妹千金之躯岂可轻易和人动手万一有了……”

    紫衣少女接道:“我爹爹都不管我要你来管我了?”

    锦衣大汉道:“这个小兄……”

    紫衣少女不容他说下去接道:“什么这个那个难道我的本领没有你大吗?”

    锦衣大汉望了梅娘一眼缓步向后退去。

    紫衣少女回头又望着梅娘说:“好梅浪我求求你别管我好吗?”

    梅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动手相搏生死一岂能视同儿戏……”

    紫衣少女接道:“你不是对我说过不论什么事都要依我吗?”梅娘听得怔了一怔退后三步。

    紫衣少女说退了两人缓步走近宗涛说:“你要让我先打三拳可是真心诚意么?”

    宗涛仰脸望着屋顶冷冷说道:“老叫化素来一言如山。”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打你你躲吗?”

    宗涛怒道:“老叫化子几十岁了岂肯和你斗目打趣快动手吧!”

    紫衣少女一绷粉脸说道:“难和你打趣了我要先打你三个耳括子!”。宗涛听得一楞道:“什么?”

    紫衣少女道:“你一身脏的要死我打你三拳岂不污了我的手只有脸上还算干净都要让三拳和三个耳光又有什么不同?”

    宗涛沉吟了一阵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反正老叫化让你先打三下就是!”

    紫衣少女缓缓伸出右臂轻轻视起罗袖昭腕如雪肌肤莹光纤纤十指嫩白艳红;担着这一只玉掌就让人情难自禁的伸过脸去让她打上几掌。

    宗涛轻轻的咳了一声头上汗水如珠滚滚而下抬头望着屋顶满脸紧张和痛苦混合的表情。

    他乃江湖素负盛名之人平日受人尊仰身份极是尊崇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一个女孩子家打上几个耳光心中之苦直似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但他已说出让人打上三掌之言一时间又无法改过口来只好仁立以待。

    紫衣少女举起玉掌挥臂击了过去但闻啪的一声正击在宗涛脸上宗涛纹风末动那紫衣少女却一颦两道秀眉低头瞧了瞧右手重又缓缓举了起来。

    在神丐宗涛预想之中此女一掌虽然未必能把自己重伤当地但未来力道绝不会轻早已暗中运气戒备。

    但他乃素重信诺之人说出让人三掌就是硬让三招连运气反击也不愿为只把全身真气凝聚相护。

    哪知一拳击在脸上之后竟是毫无感觉不禁心中大生疑惑。

    转脸看去只见那紫衣少女又缓缓举起手来准备打下不觉心头一寒又出了一身大汗。

    紫衣少女掌势已然准备拍出目睹宗涛痛苦的神情突然收回手来玉掌左右挥动虚空打了两下说道:“打完啦!现在该你打我了!”缓缓向后退了三步。

    此女生性太难捉摸忽而诡智百出处处捉弄别人;忽而十分善良无限温柔。

    宗涛被她在众目注视之下打了一记耳光满腔怨恨之气转过头说道:“你自己不打足三掌之数那可怪不得老叫化了。”

    紫衣少女柔声说:“已经打过啦!我也让你打我三个耳光只要你能打我一下那就算作赢了。”

    宗涛冷冷说道:“老叫化素来不知怜香借玉我就不信打不下去。”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你要是打不下以后再见我就得听我吩咐。”

    宗涛怒道:“我要是一章把你打死可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叫化子心狠手辣。”大步走了上去高高举起右掌。

    紫衣少女忽的一颦秀眉那张嫩白艳红、美丽绝伦的脸上陡然间泛上了无比的凄凉、愁苦刹那间全室中都似涌起了愁云惨雾弥漫着凄风苦雨所有之人都被她那凄凄欲绝的神情引的心神大协茫茫若失只觉天地之间充满了悲苦哀伤万念俱灰斗志全消。

    宗涛扬起的掌势已然横击而出但当他的目光和紫衣少女目光相触时突觉心头大震手腕一软不自禁的放下了右手。

    全室中鸦雀无声六个抱剑而来的白衣童子也都垂下了手中宝剑满腹愁苦濡濡泪水。

    沉寂中忽然响起了一缕低婉的呜咽如泣如诉幽幽扬起。

    单是她那哀苦的神情已使人感伤万千如今再加上这幽幽的哭声更使人情难自禁但感心头上泛起了无限痛苦生平中经历的凄惨伤心之事—一展现脑际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那六个白衣抱剑童子先忍受不住珠泪滚滚顺腮而下。

    神丐宗涛听得那幽幽哭声维绕耳际。忍不住转头望去。

    紫衣少女也正圆睁着一双泪水莹莹的星目向他望来。

    四道目光盯触宗涛突感心头如受重击一股无名怨气胸中直向上冲但觉眼睛一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但他究竟是内功深厚修养有素之人千钧一之际忽然警觉不对慌忙别过头去硬把眼眶中涌出的泪水忍住不使它滚落下来长啸一声大步向室外冲去。

    那六个白衣抱剑童子正在心情激荡悲伤难过之际也不知拦挡于他任他向室外走去。

    正待举步出门忽听那紫衣少女娇声喝道:“站住你要跑吗?”

    宗涛不由自主的便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紫衣少女已恢复神态静静的站在室中神志忽然一清。

    全室中人都长长叹一口气神志逐渐恢复了清醒。

    紫衣少女展颜一笑道:“老叫化子耍赖吗?”

    宗涛缓步重回室中冷冷说道:“老叫化哪里赖了?”

    紫衣少女道:“咱们比武之前我说过你要能打我一下就算你胜说过没有?”

    宗涛道:“不错确是说过此言。”

    紫衣少女道:“你要打我不下那自然是体输了!”宗涛略一沉思道:“这话也不算错。”

    紫衣少女道:“我说你输了以后见着我就得听我吩咐是也不是?”宗涛拍起头来望着屋顶答道:“这个老叫化没有答应啊!”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没有答应可也没有反对是不是?”宗涛冷哼了一声默然不言。

    紫衣少女又适:“神丐宗涛之名在江湖上盛誉甚隆答应的事事后反悔抵赖不认日后传言出去那可是大损威名的事。”

    宗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紫衣少女做做一笑道:“我说了你不肯听岂不等于白说了!”

    神丐宗涛被她拿话一逼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说吧!老叫化素来言出无悔既然有过这等承诺自是言出必践。”

    紫衣少女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日后咱们再见面时你能听我吩咐也就是了。”

    宗涛怒道:“老叫化是何等之人岂能受你这等摆弄?”

    紫衣少女突然一整脸色说道:“你打赌输了怪得哪个?如果你当时一掌把我打死我岂不白白的送了一命。”

    宗涛暗忖道:这话倒也不错是我自己打不下去目是不能怪她。

    只听那紫衣少女继续说道:“和我打交道怀绝吃不了亏!”

    宗涛道:“难道老叫化子还想讨你什么便宜不成?”

    紫衣少女听他口气已不他先前那等强硬淡然一笑道:“这么吧!你如听我吩咐一件事情做到之后我就也代作做一件事。咱们这样公平交易就不会有损作的威名了。”

    宗涛乃生性刚正之人暗暗想道:打赌我是输了虽未承诺为她做事但她提出之时我没有反对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她这等给我情面我如再不答应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心念一转叹息一声道:“老叫化虽无承诺但已输了赌约此事一时间也难辨得清楚这么吧!以五年限期为准五年之内你见到老叫化时我就代你做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如果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宗涛脸色一变道:“老叫化答应了一句话驷马九鼎生死之事岂放心上。不过天涯路长世界辽阔只怕五年内你无法再遇上老叫化子。”

    紫衣少女笑道一未来之事谁敢预料如果当真遇你不上那我就白赢了一场赌约。”

    宗涛果然言出必践正容说:“老叫化就要告辞不知姑娘眼下有何吩咐。”

    紫衣少女不理他的问话目注易天行冷冷说道:“你有神州一君之称听说中原黑白两道人物对你都甚尊敬这事不能怪你只恨世俗中人有眼无珠难以辨认善恶。”

    易无行微微笑道:“善恶之分甚难一语道完姑娘出的题目太大。”

    紫衣少女道:“那就换个小题目吧!你们三人之中除了宗涛之外哪个武功最高?”

    上官嵩心中感谢易天行相救女儿之恩接道:“论威望武功易兄实在兄弟之上。”

    他以酬报大恩之心自认武功不如别人说完之后垂下头去一副黯然神伤之态。

    易天行轻轻一拂长髯笑道:“如论中原武林高人那可是一言难尽代代必有奇才绝人不过真正武功高强身负绝学的人大都是孤傲自赏心若止水哪肯在江湖之上走动。我们眼下三人虽然都在中原武林中稍有声誉但如说是中原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个个都担待不起。”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是啦!目下中原武林号称人才最盛时期除了几个久负盛誉的正大门派之外又有一官、二谷、三大堡的崛起那一官争列第一想来那宫中的主持道人武功定然是最高了。”

    易无行摇头道:“一宫、二谷、三堡一向齐名江湖各擅胜绝有以武功雄霸有以擅毒著名有以神算称闻有以五行奇术获誉这些并列中原武林的高人虽然个个都怀雄才大略自成一家门户但也不能算我们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至于在下和宗兄虽获小誉但那不过是江湖上朋友抬举而已毫无基业……”

    宗涛冷笑一声道:“客气客气老叫化孤魂野鬼无家无业倒是不错但易兄耳目遍布天下如何能和老叫化相比?”

    易天行毫无温色仍然笑意迎人地说道:“流言陷人宗见岂可相信。”

    紫衣少女正待什口暴天行又抢先接道:“如论中原武功应推少林寺的慧空大师放眼天下只怕难有与他匹敌之人……”

    肖肖白的梅娘轻轻一顿竹权道:“不知他武功高到何等程度老身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易天行道:“武功一道深远宏博高到何种程度实在很难说出规格。”

    紫衣少女道:“既有正大之学想来定有偏激武功了。”

    易无行道:“姑娘聪明过人如有未卜先知之能……”

    紫衣少女道:“少给我戴高帽子啦!快些说下去吧!”

    易天行的涵养工夫实在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更新最快)不论何等之人顶撞于他他均能隐忍不而且脸不变色笑貌仍旧轻轻一拂长髯接道:“世人均以旁门左道难有大成其实也不尽然眼下中原武林道上就有一个专走偏激异路的人身集大成而且那人还是一个女人……”

    一直未说话的上宣婉倩突然接口笑道:“你说的可是我师傅吗?”易天行道:“不错正是令师恨天一妪。”

    紫衣少女轻轻的一颦秀眉说道:“如若有人把慧空大师和恨天一妪打败那人的武功就算天下第一了。”

    易天行道:“慧空大师和恨天一眼可算是我们中原武林中百年来的两大奇才各集其成正邪二绝。”

    紫衣少女道:“这么说来你们几人都是中原武林道上微不足道的人物?”

    易天行道:“中原武林大都以拳掌兵刃和轻身功夫成名获誉纵然是偏激之学也不过是在招术身法别起蹊径至于近乎妖异的瑜枷、移魂之术在下还未闻得中原武林中有人精通此道。”

    上官嵩接造:“易兄说的不错动手比武讲求一拿一拳的求胜邪道异术胜之不武……”

    紫衣少女聪明绝伦如何听不懂二人弦外之音淡然一笑接道:“是啦你们刚才看到我胜宗涛的一法是种邪道异术对吗?”

    易天行道:“在下孤陋寡闻姑娘刚才用的什么武功恕难说得出来;不过从全室中人无不身受感染一事看来似乎和传言中的移魂**颇多类似之处。

    紫衣少女娇声笑道:“移魂**虽然和我所用的心法有很多类似之处但我用的并非移魂**看来你倒是知道不少竟然能看出一点门道。”

    易天行道:“好说好说姑娘过奖了。”

    紫衣少女突然把面色一冷说道:“你们口口声声指我用的邪道异术不算武功想来定然是想和我较量一举一掌的功夫了?”

    上官嵩暗忖道:看她比倩儿还小上几岁纵然禀赋过人一出娘胎就开始练武功总共也不过十七八年光景就算聪明过人能有多大的运行如果真要一拳一掌动手就算不胜也可支撑上三五百招看她两个师兄的武功她也强不过哪里去。

    心念一转大声接道:“如是一掌一拳相搏在下愿当先领教姑娘武功!”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自信比神州一君易无行的武功高明吗?’上官嵩征了一怔道:“这个……”

    紫衣少女说道:“别这个那个啦!你如自知不是易天行的敌手那就早些藏拙的好免得我多费一番唇舌。”

    上官嵩心中感激易天行相救女儿之思诚心相让神州一君当下默然不言。

    暴天行微微一笑道:“姑娘如果一定要和在下动手在下只好舍命奉陪了但不知是分出胜败算数见?还是打完几招就算比过?”

    紫衣少女道:“自然要分出胜败要不然你也不会输的心服口服。”

    易无行原想她会依照适才比武清形规定几招打完算数想不到她竟改了规矩不觉呆了一呆。

    抬头看去只见她嫩脸匀红眉目似画一脸书卷气怎么看也不像身具上乘内功之八暗道:“难道她的内功已练到不着皮相了吗?”

    要知易天行为人持重心中没有制胜把握便不肯轻易出手沉思了良久笑道:“好吧!姑娘先请出手。”

    紫衣少女满脸不屑之色地说道:“我如真的和你动手相打岂不污了我的手吗?”

    易无行证了征道:“不能动手那要怎么个打法还请姑娘明言相告!”

    紫衣少女星目一转盈盈一笑道:“你往后退两步!”

    易无行皱皱眉头依言向后退了两步。

    紫农少女道:“当心啦!我现在施‘流星赶月’的身法欺身而上右手食中二指点你‘神藏’穴。”

    易天行略一沉吟笑道:“姑娘可是要用口述武功和我比试?”

    紫衣少女冷然说道:“你是纵身闪避还是出手化解再要延误我要点中你的穴道了!”

    易天行道:“我用‘弯弓射雕’之式让开要害在掌反击前胸右手施‘天丝缠脱’反扣你右腕脉门。”

    紫衣少女随口说:“我用‘反踩七星’让开你的左掌疾沉双指右手点穴之式不变点你‘腹结’穴左手‘回风拂柳’拍向你右肩‘天鼎”穴。”

    易天行笑道:“我由‘弯弓射雕’之式施展‘月移花影’身法避开你两手分袭之势反臂回手施展‘云封五岳’疾攻你‘神庭’穴。”

    紫衣少女道:“我用‘快马抢渡’分攻你‘璇巩’、‘天泉’二穴。”

    易天行微一沉吟道:“姑娘不觉晚了一些吗?”

    紫衣少女道:“你用‘云封五岳’反击我‘神庭’穴是左手还是右掌?”

    易天行思忖了一阵道:“我用右手。”

    期衣少女道:“那就不会错啦!‘天泉’穴属于手太阴肺经我用‘快马抢渡’出手左手由下向上迎击你如不收势而退我必然先伤你‘天泉’穴那时右手经脉哪里还能听你使唤?”

    易天行笑道:“不错我左手‘铁骑突出’攻作侧背哪个先伤?”

    紫衣少女道:“我右手已经攻出指袭‘璇巩’大穴你右臂受伤左手纵然能够击中我的侧背但已无法解救我改向‘璇巩’穴的右手了。”

    易无行道:“如我用‘分云取月’的招术双掌由前胸击出分开作双手攻势能否伤你?”

    紫衣少女道:“临敌动手重制机‘分云取月’一招虽然用的晚了一些但仍不失败中求胜之法我如借势施用‘铁板桥’功夫上身平向下面卧去让开你一招‘分云取月’……。”

    易天行笑道:“那时姑娘先机尽失.全身要穴都在我指掌的笼罩之下当世高手只怕也无解救之策了……”

    紫衣少女道:“未必见得我借背脊贴地之力双脚齐起踢你右脚‘阳关’、左腿‘地机’两穴你是躲也不躲?”

    易天行怔了一怔道:“姑娘聪明过人才思敏捷此法是不错但不知叫什么招术?”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左脚叫‘神君投笔’右脚叫‘化子打狗’。”

    易天行道:“那‘神君投笔’也还罢了这‘化子打狗”之名倒使我想起一招和姑娘用的这一招颇有相似之处。”

    紫衣少女道:“你说是‘仙狐参摔’。”

    易天行道:“法赖心传名由人定在下觉着姑娘踢出的右脚叫‘妖狐吐丹’听起来比姑娘那‘化子打狗’雅的多了。”

    紫衣少女道:“南海门一十八招‘旋天腿法’专凭双脚克敌这不过是起式两把下面一十六招连环踢出招招都是取人要害大穴这两招你是让也不让?”

    易天行暗暗忖道:此女口齿伶俐才学广博不论她那招术名称是否有意骂我但两脚能有备踢出势必把我迫退不可……他忖思良久想不出破敌之策只好说道:“我用‘金鲤穿波’的身法让开两脚蓄势待敌。”

    紫衣少女道:“承让承让你既然收势败退我自是要乘胜而追你知道‘龙形一式’吧!”

    易天行脸色渐转严肃说道:“我用‘金鸡铃朔’变‘春云乍展’以选待劳。”

    紫衣少女道:“我用‘乱剪梅花”变‘起凤腾蛟’。”

    两人口述武功招术相比博及天下各大门派精苹之学暴天行神色愈来愈是凝重额头上逐渐现出汗水直似真的在和人动手相搏一般。

    那紫衣少女却是轻轻松松笑容依然口述武功滔滔不绝有如长江大河洪流滚滚。

    两人这口述武功相斗之局足足相持了一顿饭工夫易天行口述还击的时间愈来愈长额上汗水如珠直淌下来。

    在场之人大都是中原武林道上有名高手对两人口述武戏都能了然于胸只觉那紫衣少女攻势愈来愈是凌厉锐不可当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个个脸色都变的十分凝重同时也都在心中筹思对敌之策。

    这样一来不只是两人口述武功相斗连神丐宗涛和上官嵩以及那锦衣大汉、红衣独腿、驼矮二叟等都被卷入这场口述武功相搏之中。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搏斗除了紫衣少女和易无行其他之人都无敌我之分只是各运心智、思索破敌的招数武功虽无法在表面上分出胜败但参与此战之人心中自己有数。

    两人口述的招式越来越是凌厉易无行每解答一招必然苦思解式那紫衣少女口述武功党似如数家珍不假思索随口而出在攻让之间一招胜似一招。

    这时不但易天行额上汗珠滚滚身上汗水涔涔脸色凝重就是站在旁边的神丐宗涛、上官嵩等人也无不是神色紧张屏息凝气的如临大敌。

    易天行突然吃力的抬起右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吁了口气道:“姑娘才智过人胸罗奇学更能将各家之长融会运用在下实在佩服……”

    紫衣少女秀脸微侧问道:“如此说来这场比武你是认输了?”

    易天行略略一怔道:“姑娘在口述上虽然比在下略占先机;但这不过是姑娘娴熟招式拆解而已自不能和动手相搏相提并论。”

    紫衣少女对他只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但她这微微一笑仿佛含有用意看得暴天行与在场话人心中各泛起了不同的反应。

    易天行也讪讪一笑道:“要知武功一道固然讲究机智敏捷;但是功力火候尤为重要虽是同一把式如易人施为其威力强劲的差异就无可估计……”

    紫衣少女道:“我看你是仗恃自己功力深厚还想和我真的动手比试一番。”

    顿了一顿未容神州一君易天行说话又道:“我是真的不愿意和你动手如果我真想和体动手又何必贫这番唇舌呢?”说着竞幽幽一叹。

    易天行、宗涛、上官嵩以及棉衣大汉等人听她幽幽一叹仿佛都受了她这幽怨的感染不禁一齐面带忧戚的向她望去。

    紫衣少女缓缓的移了移身子道:“算了梅娘咱们走吧!”

    那白老妪朝她慈爱的看了一眼突然手里的竹杖在地上一顿转脸瞧着易天行沉声说:“不行当初你救他强行摇去今天若没有个了断咱们南海门岂不被人耻笑吗?”

    易天行这时已将紧张的精神舒缓过来又回复了平日的神态微笑答道:“这位婆婆不要误会当初这位姑娘虽被在下属下接走那是属下不知况且事实上也是他们概伸接手实非强行劫掳如若不信可问姑娘……”

    紫衣少女不待易天行说完扯住那白老妪的衣袖道:“过去的事算了还提它作什么?”她说着话却把眼光投在神丐宗涛脸上沉吟了片刻低低地说道:“方才你应允我做一件事我想现在就烦托于你。”

    神丐宗涛略一沉思慨然笑道:“老叫化于既然答应过你五年也好今天也好反正都是一样。姑娘请说吧。”

    紫衣少女轻轻说道:“我想……”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不禁秀脸微垂星跨流波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霞倏然住口。

    停了半晌才悠悠接道:“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罢。”

    那锦衣大汉接口说道:“师妹咱们就早些走吧!”

    易无行淡然一笑吩咐那六个抱剑童子道:“你们让开。”

    六个抱剑童子一听吩咐之言立时分向旁边跃去。

    驼、矮二叟也同时向后退了两步让开道路。

    紫衣少女双目向前平视缓缓出了室门向前走去。

    易天行望着那签衣少女去势背影流现出无限凄凉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今夜之战她威风十足心中应该快快乐乐才对为什么竟似有无限伤感一般?

    但见满头白的梅娘和驼、矮二叟前后护拥那紫衣少女但步而行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那锦衣大汉和缺了一腿的红衣大汉却仍然站在室门口锦衣大汉一抱拳说:“今宵’之事已成过去诸位日后遇上我师妹时让她一二。”

    神州一君易无行微笑道:“今宵听得令师妹口述武功滔滔不绝有如长江大河而且博及天下各门各派胸罗之广世所罕见。以她年龄来说能够有此成就实是百代难遇才人在下对她十分散服日后果能有缘再遇上她定当竭诚接待。”

    那锦衣大汉朗朗笑道:“易兄望重武林一言如山兄弟这里先领盛情了。”说完转身大步而去。

    易无行左脚一抬腿木屈膝手不摆动全身向前飞出了六七尺远落在门口抱拳相送高声说道:“兄台慢走一步在下还没有请教上姓大名。”

    那锦衣大汉转过头来沉思了一阵笑道:“兄弟姓王草字冠中。”答完了一句话立时转身疾奔而去红衣缺腿大汉铁拐顿处紧随跃起两人飞跃去如流矢。

    易天行目睹两人背影隐入夜暗才缓缓转过身来对宗涛和上富嵩拱手作礼笑道:

    “上官兄雄踞南领袖西北武林难得到中原一次家兄行侠江湖萍踪无定今宵难得相遇一起兄弟想作个小东请两位饮上几杯酒如何?”

    神丐宗涛冷笑一声说:“老叫化吃惯了残肴剩酒无福消受易兄盛情我要失陪了。”转过身子大步直向室外走去。”

    易天行原本当门而立一见家涛大步走来立时向旁倒一闪让开去路。

    上官嵩看见宗涛对待易天行的冷漠模样甚觉看不过眼冷笑一声骂道:“哼!臭叫化子不知好歹!”

    宗涛回过头放声大笑说道:“自古以来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老叫化奉劝你一句还是别吃的好……”也不待上官嵩和易大行答话纵身跃起电奔而去。

    易天行望着宗涛奔行的方向眉宇之间忽然泛现杀机但一时而逝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平静转脸对上官嵩道:“这位宗兄一向游戏人间不论对待何人均难脱玩世不恭之态但此人心地却是光明磊落大有侠风。”上官嵩道。“兄弟久闻宗涛其人冷怪难缠今宵一见果然不错。哼日后他如到西北道上兄弟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易天行道:“那倒不必了。据兄弟所知此人口头之上虽然刻薄但他待人却极纯厚排难解纷甚获侠誉。”

    上官嵩略一沉吟叹道:(更新最快)“易兄的风度胸襟实叫兄弟佩服宗涛那等冷讽热刺的对你易兄居然还要替他辩护无怪江湖上黑白两道一提到易兄之名无不肃然起敬神州一君之名果非虚传今宵惊扰心已不安不敢再叨光酒饭兄弟也就此告辞了。”说完长挥拜别。

    易天行抱拳笑道:“上官兄辞意坚决恕兄弟不远送了。”

    上官嵩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来说道:“易兄待人这等宽宏大量实叫兄弟感到惭愧……”他顿一顿又道:“兄弟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易无行道:“上宜兄有话尽管请说兄弟这里洗耳恭听。”

    上官嵩道:“易兄可知道兄弟今宵来意吗?”

    易天行笑道:“上官兄可是为传言中南海门奇书而来吗?”

    上官嵩叹道:“易兄猜的小错现下这洛阳四周离乱异常不但一官、二谷、三大堡中都派有耳目在此就是少林、武当等自行标榜正大门派中也派遣有人所以易兄属下掳得那紫衣少女立时传遍了云集在洛阳四周的高手。”

    易天行道:“多谢上官兄指点兄弟对此事一无所闻。”

    上官嵩沉吟了一阵道:“除了易兄掳得那紫衣少女之事以外江湖间还传说着一件大事……”话未说完但却倏然住四。

    易天行笑道:“传说之事难道也和兄弟有关吗?”

    上官嵩脸色庄严又缓步走了进来声音十分低沉地说道:“兄弟未见易兄之前亦为那传言所动但今宵一见方知是有人故意中伤但此事非同小可易兄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易天行愕然问道:“什么事这等严重?”

    上官嵩证了一怔道:“怎么?难道易兄真的就没有听得一点风声?”

    易天行道:“兄弟实在不知还望上官兄指点指点。”

    上官商道:“近日江湖传出易兄心怀叵测在天下各大门派以及一官、二谷、三大堡中都派有暗桩所以对天下武林动态均能了如指掌此事是真是假兄弟不敢妄作论断;但此事已引起一官、二谷、三堡中人的不安兄弟快马兼程由甘南赶来此地也和此事有关。”

    易天行微微一耸眉头叹道:“唉!江湖风险实令人防不胜防不知上官兄对此事看法如何?”

    上官嵩回头望了女儿一眼说道:“兄弟未见易兄之前对此事半信半疑因那一直、二谷、三堡之中对门下能参与机要的弟子身世早已调查的清清楚楚甚难鱼目混珠但传言凿凿又不能使人不信。”

    易天行又恢复镇静的神色微微笑道:“如若传言如是各门各派应该先从门下弟子查起才对不知赶来中原作甚?”

    上官嵩轻轻的咳了一声道:“不知如何传出易兄今宵要在这座荒凉的在院之中召集潜伏各门各派的暗桩听取报告所以各大门派之中都派了高手来此以探虚实……”。

    易无行接道:“姑不论此事真伪但各大门派能这般看重兄弟实叫兄弟受宠若惊了。”

    上官嵩道:“兄弟就闻得传言据实相告尚望易兄不要怪兄弟语无伦次了。”

    易天行说道:“上官兄肯和兄弟这等赤胆论交易无行感激还来不及。”

    上官嵩抱拳后退三步说道:“易兄相救小女之情兄弟终生难忘若有需兄弟效劳之处但凭一纸相召生死不计。”

    易天行长揖还礼道:“不敢不敢日后如有借重之处兄弟定当亲赴甘南相请……”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适:“不过兄弟生性淡泊和人无争生平之中既无深恨大仇之人亦无肝胆生死之交今宵和上官兄却一见如故眼下此处是非正多兄弟也不勉强留驾待此一阵风波过后兄弟当赶往甘南和上宣兄畅饮几杯。”

    上官嵩笑道:“语言中伤必有洗清之日今宵得谋一面兄弟深信易兄名不虚传甘南之行尚望早日就道兄弟当邀请西北武林道上高手替易兄接风洗尘我这就此别过了。”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易天行左手轻轻一挥六个抱剑的白衣童子齐齐躬身相送。

    上宜惋惜大伤初愈不能施展夜行功夫但她乃生性好强之人在易天行和六个白衣童子的眼下不愿示弱勉强咬牙紧随父亲身后疾奔而去。易天行口齿启动本待出言阻止但话到口中突然又往口不言目送上官嵩父女两人的背影隐失在暗夜之中。群豪尽去广阔的大客室中只余下了易无行和六个白衣童子。易天行缓缓在室中踱了几步那经常挂在嘴上的笑容亦随着隐失不见;但见他举起左手轻轻一挥六个白衣童子立时纵身跃出室外在四周异常仔细的搜查了一遍各守着一个方位;然后轻击三拿。

    客室中的易天行得掌声之后举步直向左侧壁角走去移开屋角一张茶几低声喝道:

    “熄去灯光。”

    两个留在室中的白衣童子听得吩咐突然分头疾行熄去了室中灯光。刹那间全室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耳际间响起了轻微的轧轧之声屋角间忽然现出一道暗门易天行举步而下直向里面走去。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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