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到门边紧闭的两扇黑漆大门忽的呀然一声大开。

    漆黑的房间中紧随着亮起了几个火折子但见火光闪了几闪点燃了几支烛火。修忽间红烛高烧火光熊熊全室中大放光明。易天行回过头来抱拳肃客上官嵩当先走入室中。

    宗涛做一犹豫随在上官嵩身后面入。只见四个身着白衣年约十三四岁的小童分倚室中四角而立每人身侧都有一个三尺高低的木案案上各放着一支红烛在那两扇紧闭的黑漆大门开启之时一齐晃燃火折子点上火烛。宗涛目光回扫向后望去只见两个白衣童子站在门后。

    室中除了这六个白衣童子再无别人正中放了一张雕花木榻。易天行转身对宗涛笑道:“宗兄请稍候片刻待兄弟先查过上官兄女公子的伤势之后再查看今徒伤势。”

    宗涛听他误认徐元乎是自己徒弟也不解释做一额退到靠壁处一张木椅之上坐下。

    上官嵩奔了过去把怀中女儿放在木榻之上回头望着宗涛说道:“原来此人是家兄的徒弟……”

    宗涛知他误信为真当下冷笑一声接道:“老叫化子可没福气收这等标致的徒弟只能收个小叫化子。”

    此言无疑否定了徐元平是自己弟子以便解除上官嵩心中因为误信引起的满腔怒火。

    哪知上官嵩竟是十分相信一般追着问道:“此子既非家兄弟子那是何人门下?”宗涛怒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上官嵩瞧瞧仰卧在床上的女儿忍下了胸中之气。

    易天行缓步走近榻前伸手抓过黑衣少女的玉腕闭上双目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按在脉门之上。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突然放下黑衣少女的玉婉站起身来脸色十分严肃地望着宗涛道:“宗兄兄弟有几句话想问问不知可以吗?”

    宗涛道:“老叫化不聋不哑有话尽管请问。”

    易无行道:“家兄怀中少年当真不是宗兄的衣钵传人吗?”

    宗涛道:“老叫化绝对调教不出来这等弟子你如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

    易无行道:“好说!好说!当今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道系兄的大名!”上官嵩看易天行脸色凝重不禁心中大急问道:“易兄看她还有没有救?”

    易天行道:“据兄弟把脉所得令爱是被一种极高的内功所伤但一时之间兄弟却难以看出是何种内功如若宗兄能告诉兄弟他用的何种掌力兄弟立即可想出解救之法。”

    宗涛冷笑一声道:“如果易兄能告诉兄弟上官兄女公子是何种功力所伤大概老叫化也能救得。”

    易天行微微一耸双眉道:“纵然不知她为何种功力所伤兄弟也可救得。”

    上官嵩道:“那就请易兄大展妙手如能救得兄弟小女之命上官嵩有生之年不忘大思!”

    易天行微笑道:“上官兄这等说法叫兄弟如何敢当但兄弟既然答应下来自是要尽我心力纵然耗去一些真气也不让上官兄蒙受丧女之痛。”右手一伸把那黑衣少女抓了起来又道:“兄弟在为令爱疗伤之时最忌有人打扰这得烦请上官兄替兄弟护法了。”

    也不待上官嵩答话纵身跃上木榻盘膝而坐扶正那黑衣少女的身子左掌扶住她的左肩右掌抵在她背后“命门穴”上潜运内力逼使全身真气直向她的“命门穴”中攻去。(更新最快)神丐宗涛冷眼旁观心中暗暗付道:上官嵩爱女心切如果易天行真能救活他的女儿定将为其所用;我老叫化势将陷入孤立之境。转头看去只见当门站着一个身材修伟身着锦衣长髯垂胸的大汉。锦衣大汉身后并肩站着两人一个长身驼背一个五短身材。宗涛瞧的证了一怔暗道:怎么这几个人也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今晚上倒是有一场热闹好看了。

    原来这三人正是碧萝山庄庄主和驼、矮二叟。神州一君缓缓启开双目瞧了瞧站在门外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眼微一额重又闭上双目继续替那黑衣少女疗治伤势。室中鸦雀无声但充满了沉默的紧张每人的面色都异常严肃。那六个白衣小童更是个个圆睁双目只有管那黑衣少文疗治伤势的神州一君易天行虽然闭着双目但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上官嵩静站一侧两只眼睛却牢牢的盯在神州一君易无行脸上一见易天行面含笑意竟也不自主地心里怦怦直跳心里充满了一种欣悦的紧张。

    室内又沉静了一盏热茶工夫易无行的髯间角隐隐现出涔涔汗意不一会鼻头上也见汗珠。

    上官嵩知他是用一种深湛的中力在为爱女疗伤尽管平素与神州一君从无交往没有情谊但这时也不由得十分感激。又过了片刻黑衣女翻动了一下两手一舒鼻息渐渐沉重。

    易天行两道如电目光凝注在她微观红润的脸上又以手掌一探界息然后一提衣襟举袖擦去额上鼻间的汗水又慢慢闭上双目长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上官兄恭喜令女伤势已无大碍只要让她慢慢调息一阵然后再服用兄弟亲自配制的药丸就……”

    上官嵩望着易天行脸上满是感激之色他感动得未待易无行话完就适:“易兄为小女耗去如许内力使小女得获重生兄弟真是感激易兄盛情上官嵩定当有报答之日……。”

    易天行未容上官嵩话完忙接口说道:“上官兄言重了叫兄弟如何承当得起。不要说她是你上官兄的千金就是陌路之人救人于危扶助妇孺也是我辈应为之事。”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易天行行道江湖处处为人哪儿心存善报呢……”。

    坏视全室一眼一阵朗朗长笑神情之中似极为得意。神丐宗涛听了易天行的一番言语睁开一双醉眼斜睨了一下一歪嘴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神州一君目光也微微瞥了宗涛一眼缓缓站起身子背负双手在室中蹬了几步状极轻松。

    床上一阵轻响几人闻声望去只见黑衣女微微一探手臂斜支床上似欲支撑身子。

    上官嵩赶紧伸手扶去柔声道:“倩儿可觉得怎么样了?”

    黑衣女微张秀目四周张望了一下又望了室中港人一眼惊异地问道:“爹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呢?”说着又看了一下自己卧身的床铺道:“咦我怎么会睡到这儿来了呢?”

    上官嵩一手扶挽着爱女身子一手轻轻摸着她的手腕说道:“婉儿你身受重伤全亏你易老前辈为你悉心治疗你现在心里觉着怎样试试运运气看还有什么痛楚没有?”

    上官婉清朝着上官嵩浅浅了笑依言平坐床上运功调息了一阵后道:“还好没有什么不对。”

    上官嵩见爱女气血内运无碍心中自是高兴扶上官婉倩下了床笑道:“倩儿你赶快去谢谢易老前辈。”

    神州一君跨前一步双手挽住上官婉倩面泛慈爱地道:“好了好了快不要听你爹的话我与你爹神交已久哪里还用得着这等俗套现在你觉着还难过吗?”说着伸手轻柔地抚弄着她的秀。

    上官婉倩点点头答道:“现在很好已不难过了。”

    易无行唤了一声道:“你现在血脉已畅行无碍只要再以自己内力暗中辅导不要大劳动短时就可复原了来让我来挽你慢慢走动走动。”说话声音。极是慈爱祥和。

    上官嵩在一旁听得也是大为感动当下接道:“多蒙易兄费神了。”

    易天行谦道:“上官兄现在治疗要紧哪里还能这等客套呢如若你看起兄弟千万不必如此。”一边说话一边已将上官婉倩挽扶下床。

    上官婉倩这时四肢依然乏力一下床腿便一软上官嵩忙上前一步挽扶住她左腕与易无行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走动。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她已行动自如但已走得香汗淋淋。易天行转睑对上官嵩道:“上官兄令女全身血气已通现在也不宜太过劳动还是让地躺卧片刻然后再吃兄弟调制的药丸。”

    上官嵩因易大行救治爱女心中自是感激当下连声唯唯地道:“在下一切道命全仗易兄大力了。”

    易天行微笑应道:“好说好说。”一边却向神丐宗涛走去神丐宗涛正抱着徐元平蹲在那里见易天行走来也不打话。

    易无行走近宗涛身边轻声说:“宗兄请将今高足平放地上让兄弟仔细查看一下。”

    神丐宗涛冷冷地道:“你可是真的替他疗伤?”

    易天行呵呵笑道:“宗兄你何以口出此言难道疗伤还有假的不成?我易无行难道有什么负人之处吗?”

    神丐宗涛一翻两眼截住他未完之话说道:“好了好了我老叫化子就厌恶别人在我耳边碟碟不休你既知疗伤要紧请别耽误时间。”

    老叫化子声严色厉的抢白了神州一君易天行一顿上官嵩在旁心中甚觉不平暗道:你这老叫化子真是不知好歹。

    易天行虽被宗涛一阵抢白但他竟毫不动气依然心平气和一面蹲下身子为徐元平诊查伤势一面微笑地道:“宗兄这等年纪了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就在这晚忽然飘来一阵兰桂芳香接着又响起一阵环佩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芳香、声响来得大为奇突众人不约而同朝门外望去。

    但见罗衫飘曳走进来一个面貌如花、风姿卓绝的紫衣少女。紫衣少女身后跟随着一个白如霜手持竹杖的老妪。

    那站在门口的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一见紧衣少女恭恭敬敬的侧身相让紫衣少女对他们微微倩笑。

    那几个手执短剑的白衣童子一见锦衣大汉和驼、矮二叟侧身一旁让开道路似请那紫衣少女和那白老妪进内一般不由得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同时移动脚步似想上前阻拦。

    锦衣大汉早将这四个白衣童子的举动看在眼里正待斯前忽见那四个白衣童子头一低竟又各自退让两步。

    原来这四个白衣童子正想上前喝阻但一见来人竟是个年轻少女强硬之态便悄去一半等到看清紫衣少女的面貌时心头只感到一阵莫名撩乱不自主的后退两步。

    那紫衣少女却正朝着室内倩倩一笑这一笑宛似春花绽蕊秋月吐辉真是娇而不邪艳而不妖。这四个白衣童子虽只是十三四岁的童子也不禁看得一呆。

    紫衣少女款款的走进室内亭亭的扶往而立那手持竹杖的老妪紧紧随在身后。

    神州一君易天行、神丐宗涛以及上官嵩一见紫衣少大突然来到心头都不免一震但谁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动静上官嵩依然照料着爱女易无行仍旧俯身为徐元平疗治伤势宗涛睁大两只眼睛眈眈地盯注神州一君。

    紫衣少女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静静的望着易天行在替徐元平疗伤。

    室内虽然有着这许多人但却一片静寂。没有一点声响仿佛一间空房似的。约莫过了有一顿饭之久徐元平一声长吁重重的哼了一声。

    易天行朝着神丐宗涛道:“令徒血脉已通请宗兄也相助一臂之力使他早些血归经道。”

    宗涛对易天行的话不理不睬看了他一眼见他按抚徐元平有手脉门在运行功力自己也往地下一坐略一调息气聚丹田功贯双臂按住徐元平左手脉门。

    室内又沉静一盏茶工夫易天行收回双手徐元平大喝一声张嘴吐出一口瘀血。

    易天行道:“宗兄你可把他扶起。慢慢活动活动。少时我再让他们服点丸药。”

    宗涛白了易天行一眼依言扶起徐元平在室中慢慢行走。

    易天行探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巧的古瓷小瓶望着瓶笑了笑倒出两粒深朱色的药丸托在左手心上又把小瓶藏入怀中。

    紫衣少女看着易天行的一举一动黛眉轻轻一锁微咬樱唇现出浅浅的两个梨涡脸上绽出一丝淡淡、冷冷的笑意。

    徐元平被神丐宗涛扶着在室内走了一圈血气运行已很流畅乃伸臂挺胸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但觉眼前紫光一现瞥见紫衣少女正娇怯怯的傍柱而立亭亭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由一震。易天行这时右手两指拍了一颗丹丸走到上官嵩面前道:“上官兄这药丸乃兄弟精心配制极具奇效请照应令爱服。”上官嵩接过丹丸伸臂扶起上官惋倩。

    易天行把药丸交给上官嵩转身又迎向神丐宗涛和徐元平走去。

    上官嵩扶起上官婉倩笑道:“来快把这药丸用下……”

    那紫衣少女一见上官婉情乖乖的张开樱口去接九药不由得伸出玉腕同时急促地“嗨”了一声。

    就在紫衣少女“嗨”声未完上官婉倩张口吃药之际突然室内响起一阵衣块之声。接着又是“扑通”一声。

    原来神丐宗涛一面扶徐元平漫步(更新最快)一面却暗中注意着易无行的一举一动看见他把药丸交给上官嵩就想喝止但他也知易无行不是易与之辈也不敢贸然从事及见上官境倩张口吃药转眼就要被她接吞口中之际正是间不容一松徐元平双脚一点施展出迅决无比的轻功但听一声风动人已到了床前喝道:“慢点!”右掌疾吐一探手便由上官嵩手中把药丸夺了过来。同时口中说道:“上官兄防他药中有诈!”

    神丐宗涛这动作快至极哪知神州之君易无行的动作更快就在神丐宗涛跃身夺药丸之时易无行也已动当家涛把药丸耶到手中尚未把牢只觉右手一震;药丸已被易天行夺了过去。易天行夺过药丸身子一侧斜纵让开五步慢吞吞地说道:“宗兄也太不相信兄弟了易天行一片好心宗兄却如此疑神疑鬼既是不信也就算了兄弟又怎能勉强别人硬要吃兄弟的药丸呢。”

    他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话人却以迅快的步法向室外走去。

    神丐宗涛觉药丸为易天行夺去恨恨的哼了一声猛听得“扑通”一声赶忙例脸一看原来徐元平因失去了挽扶之力腿下一软已摔坐地上。忙一晃肩人已跃到徐元平眼前。

    紫衣少女一见徐元平摔倒地上惊得转过脸去轻轻的“啊呀”了一声。

    上官嵩适才因事起突然。猝不及防这时才清醒过来跨前一步怒问道:“宗兄猝然出手相阻不知是何用心?”

    宗涛笑道:“易大行假仁假义老叫化子猜准他药里必有名堂。”

    上官嵩泛起一丝愠意道:“宗兄何以知道药内有诈兄弟却是不信。”

    宗涛道:“只可惜老叫化疏忽了一着真是玩了半辈子的蛇到老还是被蛇咬了!要不然把那药丸一试便知上官兄也就不会怀疑兄弟之言了。”

    那紫衣少女突然在旁插嘴道:“真的那种药还是不吃的好。”她说的轻盈悠慢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上官嵩原想跟宗涛辩论下去一听紫衣少女之言侧脸一看只见她满脸圣洁闪耀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光彩一团狐疑顿时平消下去不再言语。

    神丐宗涛低头望了徐元平一眼挽手取下红漆葫芦仰起脖子一阵咕嘟咕娜狠狠地喝了两口酒又把眼睛瞪着门外道:“要不是为了你这娃儿老叫化真要叫他走不了!”

    说着一翻眼睛接道:“走得了活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暂且把这笔帐记下让老叫化子和你慢慢算吧。”说着又低头替徐元平推拿起来。

    紫衣少女看着家涛喝酒又自言自语地嘟略了几句似乎觉着很好玩后来听到说什么走得了活和尚跑不了庙便觉着这句从来没听见过的话很是滑稽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笑得她留袖掩唇头上珠饰、肩上流苏巍颠颠的直抖。

    神丐宗涛一看她的笑态觉得意态可人心里一乐也呵呵大笑起来。那天在土坡之上徐元平气走丁炎山后丁玲、丁凤二人曾对徐元平略略暗表心迹。姐妹二人手牵着手走在婉蜒的荒径上阵阵的山风吹得二人衣换飘飘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两个人紧紧牵着手默默地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走了很久丁凤茫然地问道:“姐姐咱们这样走着到底是哪里去呢?”

    丁玲幽幽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反正云天迢迢走到哪儿算哪儿……”。

    丁凤仰着小脸道:“我们总得有个去处才是老是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丁玲笑了笑道:“世事本多变幻什么事是人力能把握得牢的呢?我们这样无拘无束地任意走去不也是很好玩吗?”

    丁凤望着姐姐看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奇道:我姐姐素来精明能干处事老练今天怎么竟这等恍恍惚惚的呢……她心里在想着问题看着前面无尽无涯的云天脚下却被丁玲拖着缓缓地跟着信步走去……

    丁凤随着丁玲又走了一段路缓缓收回远视的目光道:“哦我明白了。”秀目晚着丁玲道:“难怪姐姐心里不好受其实我心里也是很难过的……”眼前又幻化出徐元平的身影她不由得脸上泛起浅浅的羞红。

    丁玲幽幽地接道:“妹妹你也念着徐相公吗?”

    丁凤点点头道:“像他那种人自然是叫人怀念的。”

    丁玲冷漠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道:“你觉得徐相公和查家堡的查玉……”

    丁凤未待姐姐话完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查玉怎能和徐相公比呢徐相公为人心肠好做事光明正大人家真是有豪侠古风哼查玉到底出身不同为人奸诈百出一身阴阳怪气不知为什么徐根公会和他相交?”

    丁玲道:“徐根公是君子胸怀而江湖阅历又很浅自然不知存心防备他人。”

    丁凤沉吟了片刻道:“对了我就怕将来除相公会吃他的亏就像先前在那土山上直上装模做样的装着受了重伤却让徐相公来代他抵挡别人你看他心机是多深多坏。”

    丁玲见妹妹这时一脸恨恨不平的神态不由笑道:“这么看起来你是很恨查玉的了?”

    丁凤一撇嘴道:“哼终有一天我要给点他小苦头吃吃。”

    丁玲听了笑笑没有答她的话凝着神他在想什么事。丁风拉了拉丁玲衣袖道:

    “姐姐你又在想什么?身子还没有复原可不要太劳心了。”

    丁玲转脸笑道:“我在想徐相公功力精进的这等快真是闻所未闻之事如果那冷家老鬼抓体时三叔不来我想徐根公是会不容他得手的要是能给那老鬼一点苦吃那该多好……”说时心中很似高兴。

    丁凤答道:“冷家老鬼实在可恶他一见三叔来马上就借风转舵反说是跟我们闹着玩的了此人真个是老奸巨猾。”

    丁玲点点头道:“妹妹只知他怕三叔才不和我们为难其实他是讨好三叔想借三叔之力把徐相公除掉如果他此计得逞那他又准备暗算三叔和我们了此人的狠毒真比豺狼还凶残。”

    丁凤道:“唉怎么徐相公全是碰到这些人呢?姐姐你看他会不会吃亏?”言下充满关切之情。

    丁玲笑道:“妹妹你不要急不要说他身边有个金老二就是没有金老二以他的功力来说放眼当今江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难为了他你不看连三叔和冷老鬼都没法奈何他嘛。”

    丁凤没有说话脸上规露出一片欣慰之色。

    丁玲又道:“徐相公乃非常之八连神丐宗待那位望重武林的怪侠都那般看待于他我看他定能为武林做出一番非常事来。”

    云梦二娇虽然出身绿林人家而且年纪轻轻早已以狠辣机灵之名传播江湖不过女孩儿到底还是情感丰富何况这一二位姑娘又是性情中人。

    在她们周围之人不是粗旷的绿林豪客便是奸诈刁滑的江湖人物所以一见徐元平之后便觉着是清风雾月人中龙风的人物心中就存了极为美好的印象。

    以及后来追寻戮情剑匣途中徐元平假扮车夫同往洛阳古都之后又因丁玲受三阳之气所伤徐元平为她追寻紫在少女冒险闯竹石阵……”

    在这一段长长的期间这诸般事情都更使她二人对徐元平的印象与感情日益增加所以二人对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能重见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一路行来不知不觉中谈的都是徐元平。

    二人在这一种帐然若失的情缘中不知走了多远回头一看一片辽阔婉蜒的草原荒径已经走完。

    举目一看前面正是一片疏疏的树林因为时值深秋那片树林的枝叶已显得非常流落只有枫、柏两种树还留着一点秋时在秋风里飘动着。二人反正已无一定的去处便穿越这片树林就在这树林的尽头从树隙里望出去前面是一片亘绵的小山岗那小山岗之下正有一个长长的人影在那里走动。

    丁凤轻轻拖了丁玲一下衣角撅撅嘴说道:“姐姐你看前面也有人在行走想必是快要近镇店了。”

    丁玲闻言向前望去只见那人身穿长衫背插长剑走的虽然不快但却也不慢。

    丁玲为人的心最细一看那人背影便怔怔的凝神瞧了半晌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这等荒凉的地方也有人走想必是武林中人了。”

    丁凤玩心较重忙地插嘴道:“那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丁玲沉吟了片刻摇摇头说道:“不要了我的身体还未复元你还要照应我最好咱们不要多事……”。

    丁凤一呶嘴道:“我不过是说要不要看一看也没有说要多事”说着一扭头朝着丁玲笑道:“以前姐姐还不是爱赶热闹爱淘气怎么自从见了徐相公之后人就变了呢……”。

    丁玲听得心里暗骂道:鬼丫头也越来越调皮了。但女孩儿家尽管是只有姐妹二人心里的心事也不愿让人知道当下假装着脸色一沉道:“二丫头……”

    丁凤伸了伸舌头笑道:“你身体不好我不惹你生气我的好姐姐你可宽恕我了吧?”这几句话说得丁玲也笑了起来。

    丁玲又盯着前面那人瞧了一阵对丁风道:“二丫头前面那个人的背影我在哪里见过……”。

    丁凤呀的一声道:“好呀!那么我们还是跟上去瞧瞧。”

    丁玲没有作声但却点了点头当下二人便加快度穿过树林往斜里赶迎过去。

    前面那身着长衫、背括长剑之人似想不到这等荒凉之处会被别人盯上相所以走的十分从容。不大工夫丁玲、丁凤二人已走出树林看看那人已经顺着一道小山岗往里走去。

    丁凤道:“姐姐咱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那个人依我看还是暂不要跟对方照面我们可以绕过小山从他侧面先看看再说。”丁玲笑道:“想不到你这些日子倒长进不少也值得用点心思了。”姐妹二人边说边笑的矮着身子朝前栏头赶去。

    赶了约两盏热茶工夫丁玲心里一盘算大约已经赶上了这时又怕丁凤说话只好一只手指指嘴又摇摇手暗示丁凤要她不要出声另一只手则朝一块突出地面七八尺高的山石指了指。

    姐妹二人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自然会得对方的心意丁凤一看丁玲的举动就知已经赶上了姐姐的意思是要躲到那大石背后偷窥来人究竟是谁。

    二人轻巧的赶前几步隐到大石后面。丁玲因为赶了一阵略感吃力倚在大石上轻轻的喘着气一面示意叫丁凤看看来人。

    丁凤探头看了一下朝着丁玲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丁玲吁了口气刚一伸头便又立即缩了回来。

    丁凤忍不住就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姐姐可认识此人?”丁玲点点头。

    丁凤又问道:“是谁?”丁玲又就在丁凤耳边低低地道:“又是个老怪物是金陵杨家堡的老堡主杨文尧。”丁凤一听是杨文尧一耸香肩伸了伸舌头。(更新最快)丁玲也怕和杨文尧碰到面心里想着他不知过去了没有所以又探头一望。

    这一望不由得使她心头一凛原来杨文尧正立在道旁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满是凝重之色捏着鼻子仰着头嗅一阵又俯下嗅一阵。

    丁玲心里暗叫了一声;糟了。忙的低头在自己身上喷了嗅又在丁凤身上嗅了嗅接着一双耸眉浅浅锁起。

    丁凤不知姐姐弄的什么把戏间道:“你干什么?”

    丁玲轻轻唉了一声道:“老鬼觉我们了!”

    丁凤也觉着心头、惊道:“那怎么办?要不要紧?”

    丁玲这时倒反而显得比方才平静道:“事既然来了想躲也是避不了的再说咱们云梦二娇又何尝真的怕过谁来。”

    她们二人说话自是十分轻微这时忽然听得杨文尧干咳了一声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哪位夫人太太……”

    丁玲眼珠一转望着丁凤瞪了一眼未等他话完就装得煞有介事般地惊道:“唉呀!是谁这么冒失.吓了人家一跳?”

    杨文尧明明地笑道:“既是有人为何要藏头缩尾的难道见不得人吗?”

    丁凤已知姐姐是要假装不曾觉是他朝着丁玲报嘴一笑装着略现怒意地答道:“谁说我们是藏头缩尾之人?我们怕过谁来着你是什么人说话却这般没礼貌。”边说边朝外走去。

    杨文尧抬头上下打量着道:“你这位姑娘为何会来到这荒凉之处?”

    丁凤冷哼了一下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难道这地方只有你能到不成?”

    杨文尧也嘿嘿一笑道:“小小年纪竟这般嘴强。”说话间一双眼睛始终骨碌碌的打量着丁凤。

    这时丁玲知道不能让妹妹再僵下去便唤了一声道:“二丫头你是跟谁在闹呀在外边可不准作胡来。”人也从大石背后走出。

    杨文尧人称神算子不但是说他精于土木建筑、机关消息之学而且也说明此人是工于心计是个老奷巨猾之人:他只听丁玲说话还未看到她人心中已然有数干咳了一声呵呵一笑。

    丁玲一出来向着杨文尧略略看了一下便回头白了丁凤一眼假意责道:“二丫头你真该死这乃是金棱扬家堡的杨老堡主你对长辈怎么可以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越活越胡涂了。”

    丁凤一撅嘴满腹委屈似地说道:“他也没有说我怎么知道他是杨老堡主呢?”

    丁玲拖着丁凤走下山岗逼着丁凤道:“方才作胡说八道快向杨老堡主赔个不是不然叫人知道了还说咱们丁家没有管教呢。”

    杨文尧两只眼睛盯注在二人脸上手抖着长露干笑道:“好了好了二小姐既不认识老夫怎好怪她呢。”说着又前后左右看了一眼道:“怎么你们二位怎会跑到这地方来呢?”

    丁玲道:“家严要我带着妹妹出来阅历阅历免得老呆在家将来不懂事见不得人。”

    说着望着丁凤笑了笑。

    杨文尧心里暗道:好刁滑的丫头人言云梦二娇难缠果真不假当下又一本正经地道:“令尊、令叔都好吗?我们老弟兄不少时候没见了。”

    丁玲一看他脸色知他是心惧自己父叔故意用话来套自己心里暗笑嘴上答道:

    “多承老堡主记挂家严托福安好三叔伴着我们刚离此不久你要早来两个时辰。还见着了呢。”

    杨文尧听得心里一震表面却若无其事般说道:“噢噢可惜可惜要是早来一步多好……”。

    丁玲抢着问道:“老堡主一人怎会来到此地难道金陵风光还不如此处吗?”

    杨文尧暗骂了一声:好厉害。于咳了两下道:“老夫应一位朋友之约而来路过此地;不意遇见你们两位可真巧得很。”

    丁玲、丁凤互望了一眼抿嘴浅浅地笑了笑。

    这一笑。却笑得杨文尧不大受用不知这两个丫头暗中搞什么花样当下心里一盘算忖道:八十岁老娘还会倒绷了孩儿不怕你们两个精灵古怪我总跟你俩拼拼看。

    这时他一见二人在笑也随着嘿嘿笑了两声。

    原来杨文尧在孤独之墓中伤了金老二遇见徐元平心里对这个年轻人实在极为害怕对他那深厚的功力真有点莫测高深不用说徐元平旁边有一个刁滑机警的金老怪还有一个名震四省绿林的铁扇银剑于成就是对徐元平一个人自己也没有打胜人家的把握。

    杨文尧虽然心悬着古墓中的奇珍异宝尤其是听金老二说那玉蝉、金蝶也在墓中心中更是如饮醇酒但是无如自己处处受制于徐元平不但被逼得一同退出古墓而且连戮情剑匣还被逼得双手奉还人家这实是平生一大耻辱;他心里既贪恋那墓中宝物所以在归还戮情剑匣之时已暗中做了手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古墓除了我杨文尧别人任谁也无能进出自如就是有人得了戮情剑匣但那图纹一二重要之处已被自已毁坏持剑区之人还是无法出人古墓。

    杨文尧想到这里心里觉得差堪告慰。

    想不到走到这土岗边却嗅得一股女人的体香心里觉得十分奇怪便停身下来查看却不料碰上了云梦二娇。

    杨文尧知道这两个人是出名的难缠但他心里却另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忍着气跟她们周旋这时被她们一笑自己十分尴尬心里一想;好吧我就干脆跟你们周旋到底吧。

    他以为自己的形迹已被别人现。(更新最快)当下一脸正经道:“唉你们三叔也真是放下两个闺女自己倒走了就真的放心不是老夫托大大胆叫一声贤侄女虽说你们精明能干总不如有人带领着好如果两位信得过老夫咱们不妨结个伴反正你仍旨在增长见识阅历这一点江湖经验老夫自信可以作个识途老马怎么样?二位贤侄如……”

    丁玲心里一转。含笑道:“好是好这一来岂不是给老堡主多添累赘了吗?”

    杨文尧笑道:“好说好说路上有个伴彼此都有照应走吧咱们赶路吧。”

    丁凤一看姐姐竟这等爽爽快快答应了杨文尧心里一阵不高兴暗忖道: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了杨家堡在江湖上虽然颇有地位“但与我们鬼王谷也扯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交情而且外间传说杨文尧此人外面老实内藏奸诈也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你也不考虑考虑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但这时木已成舟自己想反对已是不行只好扶着丁玲随在杨文尧身后走去。

    三人走了一阵谁也没有说话心里各想各的事。没有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幸好此时走出山谷。茫茫暮色之中前面一片星火正是一个镇甸。三人进了镇甸自有杨文尧招呼定了两间一墙相隔的房间。

    晚上丁凤忍不住悄悄问道:“姐姐咱们摆脱都还摆脱不掉怎么你倒一口答应下来我可真弄不懂你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丁玲笑着说道:“你是怕他吗?”

    丁凤轻轻哼道:“我才不怕他呢:他难道还敢把我们吃了不成?”顿了顿又道:“不过咱们又何必跟他一道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丁玲道:“妹妹作近来可真的长了不少见识但是你不明白我的用心我问你这老鬼既然想对付我们不要说我身体还未曾好就是好好的人咱们也是走脱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丁凤道:“是啦你跟他走又打算怎么办呢?”

    丁玲无可奈何地道:“既然咱们走脱不了倒不如干干脆脆的依顺着他:他要卖老咱们就处处让他卖卖老他反而不好为难咱们。再说这三路也许并不太平冷老怪在山上对咱们那种态度我们就不能不小心跟着他这第一阵他总得替我们挡一挡。”

    丁凤点点头道:“还是姐姐你能我就没有想到不过咱们还得另有打算才行总不能就这样跟下去。”

    丁玲也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看他明天对我们怎么样如果情形不对那我们就只有处处留下暗记我相信这条路上目前少不了咱们谷里的人只要有一个现我们留下的记号那还怕他们找不到吗?”

    那杨文尧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也极是紊乱也在想着心事。

    他心里暗想;目前天下武林除了几个正大门派之外就得数一宫、二谷、三堡了虽然外间说起来是把这一官、二谷、三堡连在一起但事实是各行其事毫无关连。现下武林正是多事之秋。如若各自为政单独行动终必陷于孤立的地位杨家堡虽经自己一手布置但那不过只能自保要想向外展还嫌孤掌难鸣。这一次在古墓之中便是教训。

    杨文尧想到此处情不自主地说了一声:“对我必须抓住一家可靠的帮手……”

    他遍算当今江湖上能作自己可信的帮手除了一官、二谷、三堡之外实在找不出来了而一官、二谷、三堡之中再仔细分析彼此利害关系算来算去任何一处也不足以维系长久。

    杨文尧转过头时隔壁的墙望了一眼心里想着要利用除非就应在这两个丫头身上了。只要自己能把她们骗回杨家堡到那作了自己的儿媳妇攀上这门儿女亲家那就不怕鬼王谷不出力。

    想到这里杨文尧心中一团高兴几乎要笑了出来。

    但梦云二娇也是出名难缠的人物如何才能达到自己心愿杨文尧梗恍恍惚惚的想了一个通宵。

    次日早晨杨文尧早就托店家雇了一辆大篷双马车他笑着脸对丁氏姐妹道:“我看大小姐脸色不好想必是一路上受了风寒之苦是不是要息养两天再走?”

    丁玲是何等聪明一听他的话就知他说话的用意不过是想听听自己的口气心里笑了一笑道:“我们姐妹也不是第一遭出外走动这区区一点风霜自信还熬受得下请老堡主不必放在心头之上。”

    杨文尧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好了你们两人先上车然后告诉我你们想到哪里我总带你们跑跑就是。”

    丁凤道:“难道老堡主就全肯为着我们长途奔波吗?”

    她这话问的突如其来实在出了杨文尧的意料之外一时间竟使杨文尧无从回答。

    丁玲先上了车道:“我们麻烦杨老堡主只能说承杨老堡主顺道便中照应绝不能要杨老堡主放下要事陪伴我们老堡主你老人家这份盛情不但我们姐妹承领了回家之日我必上陈尊长也要叫老人家知道老堡主对我们这番情谊。”

    这几句话说的虽是十分清淡但杨文尧听在心里却不免暗赞丁玲厉害。

    当下干笑了一声道:“这个但请姑娘放心我活了这把年纪总会安排的我自有道理”说着也翻身上了前面车台。

    长鞭盘空一旋叭的一响车子两边晃动轮起处扬起一阵沙尘向前驰去。

    丁玲倚画窗而坐一手支额一手扶着窗沿静静地养息。

    晨曦晚风大地一片苍莽。

    古道上正有一位年约二十三四身着蓝绸长衫的青年在匆匆地赶路朝阳由树隙中照射到他的脸上神采更觉英。

    他一阵奔行经晓风轻柔的吹拂精神大为爽快再看当前的景色朝阳下山如染篇树同点朱一片灿烂瑰丽。

    他不由得挺了挺身躯面迎朝阳长长的舒了口气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冷老二冷老二我查玉这次跟你们千毒谷梁子是结定了如若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瞧瞧也无法消我少堡主的心头怒火……”望着天上耀眼的阳光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仿佛泄了心中不少愤怒也激起了他的雄心暖气当下一声长笑又举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阵但见前面横排着一行高达三丈的树行这些树乃是苍柏、乌相间杂而植迤逦的伸展向远方。

    查玉一看这树行就知已到官道大路脚下又加紧了两步。就在他将要跨越官道之际陡然“叭”的一声鞭丝划空接着一阵得得蹄声疾走而来。

    查玉为人城府最深一听鞭响蹄声立即跃退两步一矮身隐在一排棘丛之后眼睛却向官道上凝神望去。

    眨眼间尘土扬起一辆双马长程篷车已得得驰来。

    查玉定睛一看车台上坐着两人一手执鞭绳分明是赶车的车夫与车夫并排而坐的却是一位银嚣老者但是因为被车夫遮挡无法看清那老者的面目。再看篷车来侵低垂什么也看不出。

    查玉心里暗道:“事不关己何必劳心我查玉也是太爱管这些闲事了人家走人家的路与我查玉何干?”

    他想到此外心里倒舒畅了不少正想站身走出突然眼前一花凝神一望但见那篷车的窗格下飘着一只黑色镶黄花边的衣袖查玉心里一动觉得这衣袖非常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本是极工心计之人既然心生疑窦.自是不肯放过待那马车走过去五六丈时一长身跃出棘丛随后跟去。

    查玉一面盯牢黄尘滚滚的马车一面暗中思索着那马车窗下的衣袖。想了一阵他举手拍拍自己前额哦了一声付道:难道这车里会是她们姐妹不成吗?

    他心念一转暗中默默推测道:如若是云梦二娇那么车台上那银蛋老者又是何人?如若不是丁氏姐妹那么那只衣袖明明是丁玲穿用之物一时间不由得疑云重重。

    查玉虽然阴险但与云梦二娇和徐元平同过几次患难历经几次凶险无形中便产生出一种奇异的意识这原是人性吁冲奇的一面何况查玉此次远来中原许多事正要从他们二谷人物中着手寻查所以对云梦二娇的关系更多了一层。

    这时突见这衣袖心中虽多疑问但还是决定追随马车下去一查究竟。

    这时虽然估定车内之人十有**是云梦二娇但是对车前坐的那位银嚣老者却没有摸清自己纵然有心追踪下去也是以不显露真相为宜。

    他心念一动随手在怀中取出一块黄蜡在脸上一擦脸色便苍老不少微微一笑放眼一望顺着那马车跟去。

    查玉始终跟那马车保持有三四丈的距离走了两个多时辰太阳已将正中正走进一处山村路边有几家小店查玉心想:到了此处你们总要打尖歇脚吧到时是不是云梦二娇就当可分晓了。

    他心里正在想着前面马车也已收缓慢了下来。

    查玉赶忙往路边一隐双目凝神注意着那银髯老者那车头“嘟”的一声车子便停在一家客店的门口那老者一个缺身便已落在地面一转脸查玉看得心头一跳。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再定神望去却一点也没有差错他心中南道:金陵杨家堡是几时与鬼王谷攀上了交情?

    他心里虽这样在想眼睛却不敢稍瞬。

    他指望杨文尧下车之后必定要把车内之人招呼下来哪知事实不然杨文尧下车之后匆匆忙忙走进那小店要了两壶水买了几个大饼包了卤葱等食物就又匆匆的爬上车掉头跟车夫说了两句话那车夫一挥长鞭车子就又向前驰去。

    这时查玉腹中已觉甚是饥饿一见杨文尧连脚也米歇匆匆又走自己也只得买了一点充饥之物随后赶去心中甚觉气恼。

    直走到夕阳西沉进到一座村庄那马车才停下投店。

    查玉心里笑了笑暗道:我既然跟定了你量你也逃脱不了。但这时却也不便跟进那家客栈去便在斜对面一家饭馆先歇了歇胡乱吃了点东西这才折到对面要了一个房间住下。他做事极是谨慎进房之后也不出来走动躺在床上心里在猜想云梦二娇与杨文尧之事。

    想了半天也没有十分把握叹了口气自解自嘲地道:“少时待我查看一番自不难知道你们耍什么把戏。”

    查玉熄了灯虚掩窗户躺在床上好容易挨到三更侧耳一听左右前后的旅客都已入了睡四周的人家也都静了下来真是万颇俱寂。他紧了紧衣带靴袜轻轻的推开窗户伸头张望了一下双手一带窗沿人已像狸猫似的囱上屋顶。

    他定睛打量这客栈倒也不小前后一共有四进连带回廊的厢房房间可也不少而这时是一片漆黑要想找杨交尧和云梦二娇住在何处还是不大容易。

    查五优身屋上四下按望了一阵见毫无动静一皱眉头双脚在瓦面轻轻一点;身子已凌空而起但见他身子一弓一式“神龙升天”人已落到第三进的屋脊之上。

    他暗中运足自力门窗都关得严严的也不如云梦二娇和杨家堡的杨文尧住在何处。

    转眼间已过去半个时辰查玉不由得心中纳闷随手揭下一片青瓦正准备向天井内投掷想借此把他们引逗出来但脑际立即掠过另一个念头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这次跟踪云梦二娇和杨文尧主要的在一查杨文尧的用意何在如若把他们逗引出来这不但是和杨文尧当面冲突而且于事无益;想到这里又把那片青瓦放回原处。

    他又绕到了一间厢房上面(更新最快)正在举步之际忽听得下面“吱呀”一声“像是床板的声响查玉精灵过人当下闪身一跃到了屋檐前双脚往檐口一钩两手一松身子换的往下疾沉人已倒垂榴下丹田微一用力身子笔直往檐廊内侧一贴头贴近窗子只听屋里一个极细极弱的声音说道:“姐姐咱们跟他一天了到底……”一阵风过吹得小院里的花树沙沙作响底下的话未能听清。查玉心中一喜因为尽管这声音再细再弱:他也分辨得出是丁凤的声音。

    风声过后就听得丁玲说道:“我想一定会有人知道车内是我们的。”

    又听丁凤道:“别人怎么知道呢?”

    丁玲道:“告诉你吧二丫头我今天一天都将衣袖放在外面我想只要咱们鬼王谷的属下看到必定会知道是我们两人:他们自会留意的只要……”底下的话又被一阵风响所掩。

    查玉听得心里笑道:“鬼王谷的人没有看到”倒被我查家堡的看到了。”

    这时他心里忽的一动暗忖道:是了看起来这姐妹二人并不甘愿跟杨文尧走。要是出于自愿又何必暗中作记号想通知鬼王谷的人呢?

    但继而一想云梦二娇也不是平庸的人物又怎会被杨文尧带着走呢?

    这两种想法一时间困扰住了查玉使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他吸了口气冷静的一想觉着无论如何云梦二娇跟自己总比自己跟杨文尧有感情现下二娇被杨文尧看守着不管如何自己总得设法相救才是。

    正想到这里陡然眼前亮光一闪他暗叫了一声:“糟!”忙地一挺腰一个“倒卷翠帘”人已灵捷无比的翻上屋面一伏身身子平贴瓦面他以为自己的行迹已被别人现。伏了片刻工夫仍未见动静胆气一壮悄悄仰头四下一望忽见右房间内闪烁着一点暗淡的烛火在窗根上映现着一个长长的人影。

    查玉深呼了口气一展身迅的落到有光的房上身躯往下一坠一个“云龙入海”人已倒挂檐下脸贴窗纸用舌尖一点就孔往里一瞧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房内暗淡的烛光之下桌上放着一副笔架杨文尧正赤光着身子低头站在桌子旁边。

    查玉一看这情形心中大感奇怪。心想这又不是伏暑天气这老怪物怎么还要**着身子?

    闪电手查玉何等精灵这时看着他这怪模怪样心里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当下强忍住一口气朝里望去。

    只见杨文尧端视着他自己左大腿看了一阵又用笔在纸上画了几笔然后又看一阵又再画几笔。

    任凭直玉人再精明;一时之间也无法了解杨文尧在作什么。

    仔细一看只见杨文尧左腿之上一块肉已成了酱紫色查玉乍看之下只道他是受伤淤血但继而一看又隐约见那肉肤之上有着一丝一丝的白线一般的痕迹杨文尧正照着那细线的痕迹在朝纸上描绘。查玉看的心头一动暗道:这老鬼一生鬼花样极多这又不知搞得什么把戏?

    原来这是杨文尧在古墓中被徐元平逼的将戮情剑匣交还他之时已暗中把剑匣朝左大腿上用力一按同时运功把左腿肌肉的经脉一封闭那剑匣的纹迹便清晰的嵌留肉上。

    这时杨文尧按图描绘查玉虽然看在眼里却不知到底是什么用处不过他深知杨文尧通晓土木之学想必又是千种什么构筑的秘图。

    查玉看了老半天也没有眉目知道再看下去也是无益何况杨文尧功力不弱这时不过是专心在描图没有注意其他如若时间一长被他现岂不是自找麻烦。

    想到这里双脚用力腰身一扭人已翻上屋面抬头一看天色已不早四周看了一眼两个起落返回房中。

    他躺在床上暗中思量付道:要凭自己一人之力绝难对付杨文尧现在既知云梦二娇是被杨文尧挟走谅来也无法隐避起来只要自己召来查家堡的人手暗中盯牢不怕他们飞上天去。

    第二天一早杨文尧就赶车启程查玉也赶忙在店里布下查家堡留讯传息的特别标志限见到记号之人顺着所留示的方向紧迫自己。

    他布置妥当这才缓缓出了镇甸拿定了距离尾随着前面扬坐的马车而去。

    到了黄昏时分又进入一座大镇查工又跟随扬文尧之后住了客店又在客店大门和自己的门窗上做了暗记。

    约莫二更过后窗外响起了“笃、笃……笃”二短一长的扣窗声查玉心中一直知道自己留的记号已有路过此处查家堡属下的人看到立即被衣下床手持灯台晃了三晃又划了一个圈然后推开窗户端坐桌旁。

    室内衣抉闪动已有两个黑衣劲装大汉越窗而入一见查玉垂手而立小声问道:

    “小的在前面看到咱们堡中的记号知道是少堡主有事召唤特地快马赶来此间落脚之处离此不远不知少堡主有何差遣?”

    查玉朝二人瞧了一根道:“我有一事要交付你二人不知你们有无胆气?”

    二人连忙躬身答道:“只要少堡主有命。纵然是赴汤蹈火小的也绝不敢躲懒不去。”

    查玉压低声音道:“我是盯了金陵杨家堡的杨文尧来此我觉得其中定还有别的文章这根线绝不能把它放掉但我另有要事必须亲去故而无法两头兼顾现在我请:二位前来要你们尾随那辆双马大车看它到什么地方你们只管跟下去但沿途不要忘记暗留标志待我办完另外一件要事之后再循你们走的路线不过两三天自会追上你们。”

    那二人中一个年龄较大的人道:“小的暗中跟踪相信不致会出什么事不过万一有什么那咱们要不要跟他……”

    查玉摇头道:“只要你们多加小心谅来不致同他生冲突。”

    查玉又道:“还有两件事一并交代与你们第一不得露出痕迹以免打草惊蛇。第二沿途注意可疑之尤其注意二谷之人有无任何可疑之处。”说到这里脸色一沉道:

    “此事关系太大如若叫人走脱了哼哼那你们可要小心。”说罢点了点头道:

    “好你们去吧一路多加小心。”

    查玉和衣倒在床上暗中想道:要从杨文尧手里把云梦二娇解救出来自己不用说没有这等力量就是有一时也用不着和杨家堡多结怨恨如要救她们除非是找到鬼王谷的人由他们自己出面。如此一来不但不得罪杨文尧而且还交给上鬼王谷。

    他心中如意算盘一打很自然就想到索魂羽土丁炎山但百忙中要找丁炎山那实在毫无可循之途。查玉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只觉得丁炎山远离鬼王谷无非也是为了南海门下奇书既然如此必定在碧萝山庄附近逗留要找人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可靠想到这里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明天先折回去找找他。”

    第二天一清早查玉便折向碧萝山庄方向奔去。

    查玉因心中放不下杨文尧和云梦二娇之事所以折返碧萝山庄意欲寻找了炎山一路上毫不耽搁。

    第二天中午时分觉得腹内饥火中烧甚是难忍便在一处镇甸吃用些酒食。正在那里举著进食之时猛听得一阵阴冷冷的笑声接着说道:“我只道你上了天想不到在这里却被我碰上咱们这笔帐倒要好好的算一算呢……”说着一阵衣换飘风之声人已欺近桌前。

    查玉心头一寒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苦苦追逼自己的千毒谷的冷公霄。

    冷公霄掠身欺进查玉连筷子也没有来得及丢挫腰挺腿踏翻桌椅人却向后跃升五尺。

    查玉借着这一跃之势“嗤”的一声张口吐出嘴中的酒莱。

    冷公霄哈哈一笑道:“今天要叫你走脱了玲老二算是白活了一辈子……”人随话动跃身探臂疾向查玉如到。

    查玉为人心眼最多知道这次无法摆脱这老怪物就在闪身避让之时心念转动已经有了主意当下厉声喝道:“冷老二你当真以为少堡主怕你不成?”

    冷公霄设防查玉会突然出这种英雄豪气被他喝的证了一怔。

    查五一指冷公霄:“冷老二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要找你家少堡主打架这地方也不是你我用武之处待我陪了店家银两找处静僻之处我领教你几招绝学你说可好?”冷公霄吃他一唬干咳了一声道:“好谅你也走不了。”

    查玉抛下一锭白银道:“店家这赔你的家具。”说着转脸对冷公霄冷冷一笑道:

    “冷老二前面离此不远有处山坪查家少堡主前头带路一在那里等你就是。”

    冷笑声中人已夺门凌空跃去。”

    查玉自幼成名江湖赢得“闪电手”的美誉轻功自然了得这时一长身疾如流星飞矢直向前奔去。

    冷公霄在武林中也是出色的人物轻身功夫也有独到的造诣双脚一点随着查玉的身形紧追而去。

    查玉一边奔跑一边心里暗暗打算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想办法摆脱开这老怪物并再一便是想个什么主意利用这个老鬼人对付杨文尧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一着不仅可以保得云梦二娇而且说不定是隔山看虎斗自己坐收渔利也未可知。

    心念至此不由暗中一笑决定依计行事脚下一提劲转身跃上右的山坡。

    查玉四下一望周围是一片乱石荆棘离开大路也甚远绝不致有人去跑来此处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倏的转身停立下来。

    冷公霄知道查玉为人诡谋最多见他攸然停身不走一时间个知他弄的什么玄虚倒也不敢大意身躯歪歪斜斜的闪动了两下已跃到查工身侧五六尺处。

    查玉早已成竹在胸微一笑道:“冷老前辈你何苦这样逼我呢?”

    冷公霄嘿嘿一阵冷笑道:“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

    查玉一整脸色:“查家堡、干毒谷地分南北各有所据可算得无怨无仇井水河水互不相犯如今你却依仗长辈技强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明白你是何用心?”

    冷公霄于咳一声道:“你倒说得似很有理你就忘了你那一把火那时间你怎么不说查家堡、千毒谷无怨无仇互不相犯了?”

    查玉笑道:“老前辈原来是为了那件事。但那事又怎怪得了我呢有道是上阵不认亲父子在那等局面之下我放火不过是先求自保并未存心……”

    冷公霄伸手喝止道:“查玉你少在我老人家面前逞口舌之能今日任徐舌翻莲花冷老二也不信你这一套鬼话。”

    查玉摇头叹道:“你要决意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既是如此你要如何我查玉也不是贪生枯死之人一切悉听尊便我无不奉陪……”接着又叹息一声道:“不过体智多谋定的冷公霄冷老前辈做事却竟也如此盲目任性倒真叫我查五觉得好笑。”说罢仰头哈哈一阵朗笑。冷公霄为人最是奸猾这时却也被他这一笑笑得莫名所以沉声喝道:

    “你少信口胡说我冷老二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派不是的么?”

    查玉见他心意摇动便道:“不是我敢派作不是不过老前辈竞忘了千里来此的目的把正事放在一边不做却苦苦与晚辈作对这岂不是舍本逐末吗?”

    冷公霄听得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平静下来道:“桥归桥路归路今天我对付你查玉乃所以泄火烧竹石阵之恨与千里来此并不相冲突又算得什么舍本逐未呢?今天我冷老二索性成全你到底你有什么话只管病痛快快的说好了总要使你心服口服。”

    查玉瞟了他一眼当下冷冷一笑说道:“久仰老前辈作事缜密但此次依我看你是智者千虑依然带有一失之错我请问你一声你可知来到此处的有些什么人?”

    冷公霄呵呵一哄道:“这事还要老夫说吗?”

    查玉一脸凝重之色说道:“不是我说老前辈不知道而我敢断定老前辈是当局者迷少不得疏漏之处。”

    冷公霄长长的“哦”了一声翻了翻冷漠毫无表情的眼睛道:“我冷老二当局者迷你就当局者清明我有疏漏这之你就没有疏漏之处哼冷老二岂是这等易于受体蒙骗之人?”

    查玉这时已看透冷公霄的内心所以神定气困地道:“不敢不敢晚辈哪能比得上老前辈的高明不过事情往往有许多难逢的机缘;就像晚辈这次……”他说到此处(更新最快)倏然住口不言。冷公生也是出名的精灵古怪但他见查玉三番两次说起此事便认为绝不是空穴来风是被他现了什么秘密之事。

    冷老二不但精灵好猾而且生性也极多疑此时被查玉转弯抹角东拉西拉的一逗引心里真的疑云重重当下脸色一缓和放轻了声音道:“英雄出少年你们年轻人自然来得精明。”顿了顿又道:“除了我们几处来人之外难道你又现了什么可疑之人了么?”

    查王见他口气一软便知他已经入港当下也便装模作样的道:“此次天卜武林中人为了南海门之事云集一带;但此事绝非任何一月一派可以独自胜任得了必须群策群力全力以赴才能期望成功。所以晚辈奉命来此之时。家父就再三叮嘱切不可自以为是更不可贪功好胜一定要联络一两处足以互信互托的门派共同策划还要晚辈听从几位父执长辈的携带切不可盲目从事……”

    他这番话说的煞有介事弄得冷公霄一时之间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只好干笑一声道:

    “令尊卓见确实高人一等……”。

    查玉也没有理他的话继续又说道:“晚辈前次一些误会得罪了老前辈心里很觉不安;但时间紧迫也不容细加解说不过现在晚辈现一件别人不知之事特地前来找老前辈以便共同商量也好表明晚辈心迹……”

    冷公霄听得心里一跳忙问道:“你现了什么事?”

    查玉叹了一声道:“我虽为此事折返本是存心想与老前辈商议但老前辈却这等容不得我。我若说了你也不肯见信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冷公霄是何等厉害一看查至此时又不肯实言相告知他是欲擒放纵等待自己上钩心中虽恨查玉的刁难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得装着若无其事地说道:“查家堡、千毒谷素来是极为和睦况且令尊之情对咱们老弟兄不错。就凭这份义气也该彼此照应。

    你这等说法岂不是见外了吗?”查玉微微一笑。

    冷公霄干咳一声道:“你到底现了什么事如今四下无人不妨咱们商量商量。”

    查玉四下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依老前辈所知这最近来了些什么人?”

    冷公霄望着查玉道:“除了你我两家之外还有鬼王谷的两个丫头丁老三、金老一二、铁扇银剑于成、混海神龙秦安奇。”又仰头沉思了一下“还有那讨厌的老化子……”

    查玉道:“老前辈没有再碰到别人了吗?”冷公霄道:“那矮、驼二里咱们自不能把他们算列在内。”

    查玉阴阴地笑道:“还有一个是老前辈没有料想得到的……”

    冷公霄点头哦了一声道:“你莫非说的是那个胜徐的吗?”

    查玉摇摇头道:“不是不是。”说着神秘的笑了笑道:“老前辈当今武林二谷三堡之中依你看有几个不够参与此事的?”

    他此言一出问得冷公霄怔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查玉道:“我再问一句老前辈觉得杨家堡鬼王谷平素如何?”

    冷公霄心头一动遂道:“金陵杨家堡杨文尧平素仅堡内机关密布自以为有天堑之险可据所以很少与人来往。据老夫所知杨家堡与鬼王谷纵然是没有深交却也没听说有什么恩怨之事。”

    查玉笑道:“这就是了我虽年轻浅薄但对江湖上几大门户之间的事也曾闻听老人说过就想不出杨家堡与鬼王谷有什么交情可攀的。”

    冷公霄急急地道:“难道杨文尧也来了吗?”查玉点了点头。

    冷公霄又追着问道:“莫非你看到这老鬼是和丁老三在一起吗?”

    查玉道:“如若是跟了炎山在一起我也不会这等惊异了。”说到此处攸而住口却神秘的一阵怪笑。

    冷公霄向前一步拖住查玉追问:“难道鬼王谷已倾巢而出了吗?”

    查玉看冷公霄那一脸紧张之色心里骂道:看你这急样子。这时查玉已知冷公霄已被自己逗的疑神疑鬼不禁十分得意但他乃深沉之人脸上还是不形于色报道:“鬼王谷是否会倾巢而出我不得而知不过却亲眼看见云梦一二娇跟着杨文尧。”

    冷公霄听得脸色变道:“你说什么?杨文尧会眼云梦二娇在一起走你可看的真切?”

    查玉笑道:“老前辈尽可放心我查玉敢说眼下还没有看走过人绝对错不了的。”说着随将如何遇见马车如何因见油生疑如何追踪如何深夜搜探等都—一说出来但却将自己留讯召查家堡之人的一节隐瞒起来。

    冷公霄翻着两只眼睛在查玉脸上瞧了一阵突然问道:“查玉作此话说的可真可不准在老夫面前玩什么鬼把戏。”

    查玉心里一跳神色却平静地答道:“此等大事如何能说得了谎。”

    冷公霄嘿嘿笑道:“你既觉了此事为何不跟下去为何跑回来怎么又知道我会在这附近呢?”

    查玉被他问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表面上哈哈一阵大笑借机遮盖去自己的窘态心里一转动答道:“那辆双马大车比不得一根绣花针还怕找他们不到吗?至于我为什么会折回来怎么会知道老前辈会在附近难道这还要说穿了不成吗……”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查玉对冷公霄的话不作正面答复却空空洞洞的支吾了一阵冷公霄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自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只得随着笑了一笑。

    停了片刻冷公霄问道:“依你看杨文尧这次在搞什么把戏由他们的形迹上来看是到哪里去?”

    查玉沉吟了一阵说道:“杨文尧存什么心我可不敢瞎精乱测。不过听云梦一二娇口气似是不大乐意。”顿了一顿又道:依我猜测他的去向仿佛是返金陵的成份多。”

    冷公霄怪里怪气的“哦”了一声突然又脸色一沉道:“查玉以前咱们之事可以放在一边暂且不谈既是你我两家的精谊来找我冷老二也可表明你的一片衷心(更新最快)现在咱们也不宜坐失时机。就请你领路咱们追上去暗中看个究竟一路之上咱们可得共进共退你可不准暗中要花样……”说到这里冷公霄猛的疾伸右手一把扣住查玉脉门哼哼两声冷笑道:“我冷老二做事喜欢爽爽快快咱把话说明了如果依存心不老实想打什么歪主意到时可不要抱怨你是聪明人这中间的利害得失.你自己忖度忖度。”说着把手一松。

    查玉知道他是在要挟自己这时也只得硬起头皮一回答应下来暗中打算在见到杨文尧之时再设法弄点花样让这两个老鬼冲突起来自己那时再谋求脱身之法该非难事。他心念转动当下朗朗答道:“此番我查玉与老前辈同去是利是害乃是我查家堡与千毒谷二家之事断无虚妄不实之理这点老前辈尽可放心再说老前辈明察秋毫也不容我玩什么花样难道老前辈还不信吗?”

    冷公霄被他一棒心里甚是受用冷冷一笑道:“你能知道就.好。”说着转脸朝着查玉一望道:“走吧咱们干正经的去吧!”

    查玉点点头转身向前奔去。冷公霄也不打话随后拔脚跟去。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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