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盛客栈乃洛阳屈一指的大店又兼营着酒板生意前后占地数亩房舍连绵百间此时虽非用饭时分但仍有不少酒客对坐小饮数十道眼光都被二女艳光吸引一齐转头注视。丁玲在未下车前已然打量了店中酒客见没有相识之人才和丁风相扶下车两姐妹装出了一副弱不禁风之态彼此相挽而行款移莲步经摆柳腰低垂臻微现腼腆只看得几十个酒客一个个目瞪口呆。

    店小二带着二女和徐元平穿过了两重庭院到一处跨院边的小圆门前回头对二女笑道:“这是敞栈中三所最好跨院之一闹中取静布设雅丽……”

    说着话推开两扇木门当先而入。徐元平仔细的打量这所跨院果然十分幽静四周用青砖砌成了一墙围墙独成一所院落院中摆着十盆盛放秋菊淡淡花气幽幽清香三明五暗的高大厅房右侧还有两间低舍。丁玲缓步进房看室中布设甚是清雅明窗净几纤尘不染微微一笑探手入怀摸出一锭黄金交给店小二道:“这点钱暂存柜上过几天再一起算帐。”

    店小二接过黄金一掂暗道:这锭黄金少说些也有十两。赶忙赔笑道:二位姑娘可要吃点什么?请吩咐下来小的叫他们马上做好送上来。刀丁玲一插手道:“不用啦!有事情我们自会叫你。”店小二躬着腰退出上房回头看见徐元平脸上笑容一收指着两间厢房说道:“那两间是你住的地方……”话还未完小圆门突然奔进来一个黑衣劲装大汉一语不直向房中闯去。店小二顾不得再和徐元平说话回头伸手一栏道:“大爷这所跨院已经有客人住了房子里有女眷……”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接道:“就是当今皇后我也不怕何况女眷闪开。”左手轻轻一拨店小二妈呀一声摔出去五六尺远他虽然跌的跳牙咧嘴但手中仍然紧握那块黄金。

    徐元平横跨两步挡住房门冷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兄台这般无礼擅闯女眷住处不知是何用心?”

    黑衣大汉打量了徐元平一眼突然向前一上步右手斜向徐元平胸前拍去出手迅快威势极强。徐元平左手一翻施展擒拿手法眨眼之间已扣住那黑衣大汉右腕一收一推当场把那黑衣大汉推出七八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黑衣大汉似是摔的不轻半晌工夫才站起身子望了徐元平两眼冷笑一声缓步退出跨院转身疾奔而去。

    店小二爬起身一脸馆笑望着徐元平道:“失敬失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看不出你掌车的是一个练家子。”说着话退了出去。忽见人影一闪丁凤忽跃出室迅快地关好跨院水门拉着徐元平奔入上房。只见丁玲坐在红漆木椅上一手支额微颦熏眉不知在想的什么心事一见徐元平道:“唉想不到连久已不在江湖露面的神丐宗涛竟也赶来洛阳以眼下情景看来这洛阳古都当真是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波了!”

    徐元平愕然惊道:“什么?咱们途中遇上的那个满身污垢的怪叫化子就是名震天下的神丐宗涛?”他忽然想起师父在弥留之际告诉过他一句话说遍天下侠义道中人物只有神丐宗涛一人和你那仇人结有梁子不相往来……”。

    丁玲目睹他愕然之色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认识那个神丐宗涛吗?”徐元平摇摇头道:“不我只听家师说过此人。”

    丁玲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么说来令师和神丐宗涛定然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徐元子笑道:“那也不是家师亦只是听人说过此人而已。”丁玲追着问道:“只看作武功成就就知令师定是一位奇人不知可否告诉我们今师的姓名?”

    徐元平道:“家师已然谢世忽我不便奉告。”

    丁玲微微一皱眉笑道:“徐相公既不愿说我们姐妹也不便追问……”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打断了丁玲未完之言。徐元平出房打开两扇木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蓝绸长衫年约二十三四文质彬彬的英俊少年那少年身后并肩站着四个健壮大汉其中一人正是刚才被自己摔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那蓝衣少年两道冷电般的眼神扫掠了徐元平一眼拱手笑道:“借问一声兄台可是由云梦山来的吗?”

    徐元平看对方气度不凡当下也抱拳还了一礼道:“在下乃赶车之人并非由云梦山来。”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云梦山鬼王谷制作的人皮面具天下武林谁人不知兄台不愿以真像示人在下不能相强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冀东查家堡查玉求见两位姑娘。”

    徐元平暗暗一惊不禁仔细打量了对方两眼但觉来人一派文秀气质大异普通武林人物长衫粉履星目朱唇神态闲雅嘴角间始终挂着微笑除了眼神之中略现棱芒外再也看不出异样之处分明内功已到不着皮相之境。

    这情景使徐元平大感为难因对方单刀直入的说法似已确定了丁氏姐妹在内既不便出言否认又不便做主迎客一时之间呆在当地答不上话。正感为难之际忽见丁凤白衣飘飘慢步而出望着那蓝衣少年做一笑道:“我姐姐正卸尘装不便迎客特派小妹迎驾恭请少堡主室内持茶。”

    蓝衫少年拱手笑道:“怎敢劳三姑娘劳驾亲迎……”话至此处突然回头对随来大汉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四个大汉一齐垂躬身长揖而退神态之间万分恭谨。徐元乎看的一皱眉头向旁倒让了一步。丁凤忍不住盈盈一笑带着查玉向房中走去。两人刚到门口丁玲已迎了出来轻启樱唇嫣然一笑道:“少堡主一向坐镇冀东日理万机怎得有暇到洛阳小游?”查玉道:“查家堡只不过荒山小村怎比得鬼王谷天下皆知不敢当姑娘过奖。”丁玲一面欠身让客一面笑道:“江北道上人物有谁不知查少堡主大名。”

    查五微微一笑缓步入室丁玲让座之后问道:“少堡主难得有暇涉足江湖这次破例远来中原道上想必有重大事故不知能否见告?”

    查玉含笑答道:“不敢相欺两位兄弟这次却是有为而来查家堡和鬼王谷素来交谊深重故而斗胆造访想借重贤姐妹一臂相助。”

    丁玲道:“查少堡生之命愚姐妹目是不敢推诉但请说明来意也让愚姐妹斟酌一下只要是力所能及自当全力以赴。”

    查玉呵呵一阵轻笑道:“大小姐客气了兄弟之意是想合鬼王谷、查家堡双方之力共谋其事成则双方有份……”。

    “兄弟来时实未想到事情这等棘手黑白两道中有名人物竟然大部参与其事看来这古都洛阳势将掀起一场风波兄弟行色匆急未能多带人手就目前所见而论(更新最快)实力已嫌单薄。”话至此处倏然住口冷笑一声反臂扬腕三缕细若须丝的银线疾向窗外飞去双足徽一用力只见他晃肩作势人已由座椅凌空而起直向后窗飞去。这陡然的大变使素来机智的丁玲也不禁为之一呆。查玉突跃飞扑之势迅如雷奔电针一般一惊之下已至后窗探手向外一攫立时冷哼一声暴退室内却听窗外不远处飘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

    丁玲转头看时只见查玉手中握着一条二尺多长、全身金黄的蛇蛇头已然被他捏碎腥臭的蛇血顺着他掌缘不停滴下蛇身仍然在不停的摆动。

    丁氏姐妹自小在山中长大时常见蛇一望之下已看出那是一条极毒的蛇丁凤忍不住叫道:“少堡主快些放手是毒蛇。”查玉望了手中紧握的毒蛇一眼笑道:“千毒谷中的人果然狡猾事先已备了毒蛇我一伸手他立时便把毒蛇给送了上来哈哈……”。

    丁玲笑赞道:“查少堡主真不愧闪电手的雅号出手之快果如电闪愚姐妹佩服至极。”

    查玉恢复镇静之色扬手把死蛇抛向窗外笑道:“眼下这洛阳故都已然是杀机弥漫步步凶危千毒谷中人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派人暗中施袭想必有待无恐兄弟得出去查看一下刚才和两位所谈之事敬请两位姑娘三思兄弟今晚上再来讨教。”说完长揖告别辞出静室。

    丁玲送到房口笑道:“少堡主慢走恕我们姐妹不送了今宵二更时分愚姐妹仍在此室候驾。”

    查玉拱手一笑道:“兄弟自当按时造访。”一句话完人已到跨院外面。徐元乎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直待查玉出了跨院才望了丁氏姐妹一眼道:“此人身手不凡出手疾如迅雷看来不在昨宵所遇那驼背老人之下。”

    丁玲忽的敛去脸上笑容道:“妹妹去把院门关上徐根公请入室中我有事和体商量。”翻身一跃落到窗边探头向外面张望一阵然后关好窗子低声说道:“此刻咱们已陷入步步凶危之境千毒谷中的人无孔不入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

    忽见门帘一锨丁凤当先而入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店小二毡帽低垂手捧茶盘替三人各斟上了一杯躬身而退。

    丁凤望了姐姐一眼又跟在那小二身后出去。

    丁玲双目神凝仔细的查看了杯中茶色嘴角泛现一丝冷笑但却一语不直持丁凤重返室内才低声问道:“院门上好了吗?”丁凤点点头道:“上好啦。”

    丁玲缓缓伸手端起一杯香茗低声问道:“徐相公请看这杯中茶色是否有可疑之处?”

    徐元平低头看去只见茶色碧澄清香扑鼻丝毫看不出异样之处不禁问道:“怎么?难道这茶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丁玲一叹道:“江湖上的险恶阴诈说起来实使人心惊胆栗纵然是身怀绝世武功之人有时却也一点使用不上徐相公也许觉得我们姐妹为人太过狡诈处处都用心机其实不如此就难免遭人暗算。就以这杯香茗来说碧澄清香很难看出可疑其实这杯茶中早已暗下奇毒……”

    徐元平心头一震接道:“这么说来那店小二也是……”

    丁玲微笑接道:“那店小二如不是千毒谷中的人伪装亦必是受着千毒谷中的人奴役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般暗算我们?却是令人大费疑猜。”说至此处倏然住口仰脸沉思一阵突然冷哼一声道:“咱们索性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

    当下把三杯药茶一起职过缓移莲步进入内室把三杯药茶尽皆泼人床下然后又把空杯分给徐元平和丁凤每人一个道:“咱们伪装服下毒茶我和妹妹分卧这茶几两侧徐相公例躺门后以便监视后窗……”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不入虎穴难得虎子如非万不得已且勿出手最好能听我命令行事。”说到命令二字他觉不妥星目流转凝睬着徐元平嫣然一笑。徐元平心中半信半疑的依言侧躺门后丁凤却因素对姐姐信赖毫不犹豫的闭上双目仰卧在一张红漆木椅上面装作中毒样子。丁玲看两人躺卧好后又故意把案上茶壶移动了位置微闭双目伏在案上。

    大约过了有一刻工夫忽闻一阵敲门之声徐元平忍不住要挺身起来却被丁玲摇手阻止。敲门声响过一阵后倏然而住跨院内恢复了一片死寂夕阳余辉已尽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一顿饭的时光过去了仍不见有什么异事生。

    徐元平躺了一会大感不耐疑惑的望了丁玲一眼丁玲却点头微笑示意他再等一阵工夫。突然一阵极微的响声遥遥的飘传过来响声入耳不久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阵沙沙之声徐元平微启双眼一看几乎吓得他挺身跳了起来。

    只见两条茶杯粗细的螟蛇由后窗漫游而入全身花纹斑斓不时昂吐信由头到尾足足有三尺多长。徐元平不自禁的一提真气正想施展百步神拳或劈空掌力把两条螟蛇击毙但见丁玲、了风依然伪睡如故似是根本未把那两条蛇放在心上当下散去提聚的真气微启一目暗中监视那两条蝗蛇行动。但见两条蝗蛇游到了丁玲身侧当先一条猛然向上一窜张口咬去。丁玲似是早已有备右手迅如石火般疾探而出抓住螟蛇七寸要害右脚同时向第二条螟蛇要害上点去。

    但闻两蛇咕的一声轻叫七寸要害同被击中。地上一条似是伤的较重略一挣动立时死去。窜起的一条虽被丁玲拿住七寸要害无法张口反噬但却轮动蛇身紧缠在丁玲右臂之上。

    徐元平霍然坐起意欲出手相助丁玲却摇摇头示意他仍然躺下。右手暗中加力右臂微曲一伸一抖缠在臂上的蛇身突然松开面不改色的站起身子迅快地把两条死蛇移置窗下放好仍然回归原位伏案闭目假若晕迷。夜色渐浓室内一片黝暗除了两条唤蛇侵扰之外再也不见别的动静。徐元平和丁风都已有些忍耐不住几度站起身子但丁玲却有着无比的耐性每次都示意阻止了两人的行动。又过了一刻工夫之久突闻后窗轻轻一响窗帘微一启动迅捷的闪人一条人影。

    徐元平借着衣袖掩遮徽启双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身着长衫黑纱蒙面的怪人缓步向室中走来。那怪人沉着至极私入了别人房间有如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更新最快)漫步行来若无其事直至走到了丁氏姐妹之间突然一个翻身双手齐出向丁玲了凤穴道点去。徐元平看他翻身出手的部位刚好可及两人。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那怪人在室中漫步看上去无所事事其实暗中在选择适当的下手都位。他出手奇快选择的地势部位又极恰当丁玲丁凤竟都未及还手已被点中了穴道。

    那怪人伸手拉下蒙面的黑纱露出一张瘦长的马验呵呵一阵轻笑道:“任你们云梦二娇诡计多端也休想骗得老夫。”

    徐元平实本想到来人出丰竟然快的使早已有备的丁氏姐妹措手不及不禁心头大感凛骇。

    忽见火光一闪那长脸怪人竟然晃燃了手中的火折子点起案上烛火照的满室通明。

    长脸怪人侧脸望望窗下的两条蛇和壶中药条微微一笑道:“这两个丫头果然是精细我要是早到一步只拍反着了这两个鬼丫头道儿了。”

    这当儿徐元平暗中提聚真气正待跃起施袭那长脸怪人突然转过脸来望着他冷笑一声说道:“起来你两个主人已被我点中了穴你还在装什么样?”言下之意似是根本末把徐元平看在眼里。徐元平心中一动缓缓散去了提聚真气站起身子。

    长脸怪人两道冷电般的目光很仔细的从头到脚的把徐元平望了一遍冷冷地问道:

    “你可是从云梦山来的吗?”

    徐元平道:“小的是赶骡车的这两位姑娘在偃师才包下了小的骡车……”

    长脸怪人略一沉吟道:“你把她们两人抱入室内放在榻上。”徐元乎听得微微一怔心中着实大感为难暗自忖道:这两人都是黄花少女身份我徐元平岂能随便抱得……一时之间趔趄不前。

    只听那长脸怪人冷哼一声道:“你犹豫什么?是不是不想活了?”徐元平看那长脸怪人相距二女甚近举手之间就可遍及二女要害大穴如果自己出手一击不中二女性命大是危险只得依言抱起丁凤向室内走去。

    徐元平在那长脸怪人监视之下放好丁凤不待那长脸怪人吩咐自动又把丁玲抱入内室放好。

    长脸怪人手举烛火望着二女冷笑一声道:“暂容你们两个鬼丫头甜睡一会吧!”说完缓步转过身子右手突然一撞点了徐元平“期门”穴。

    徐元平正在考虑是否立时出手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借转身的机会抢了光机两人相距既近对方又是用手肘点穴待他惊觉已然迟了一步只觉期门穴上一麻全身一软跌在地上。

    他内功精深虽被人一肘撞上要穴人并未昏迷过去心中暗暗盘算此人武功奇高我全力和他相拼也毫无致胜的把握眼下穴道被点自是更难和他动手如若被他看出破绽只怕性命难保当下一闭气合上双眼装出景迷之态。

    果然那长脸人回肘一幢之后立时警觉口中冷哼一声道:“好小子内功不弱老夫几乎被你瞒过。”飞起一脚把徐元平踢飞起四五尺高撞在墙上又摔了下来。

    徐元平穴道被点又在闭气装晕不能运功护身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但也正因他没有运气护身消减了那长脸人不少疑心他缓步到徐元平身侧用烛光照望了一阵吹熄烛火悄然退去。室中恢复了一片夜暗但徐元平仍不放心凝神静听了良久才缓缓启开双目怀细搜望室内各处待他完全确定那长脸怪人退走之后才敢挺身坐了起来暗中试行运气。

    忽闻窗外一阵响动之声接着火光一闪两个全身劲装的大汉鱼贯进入内室。

    只听前面一入低声笑道:“久闻鬼王谷的两个丫头貌美如花今宵咱们可得仔细瞧瞧。”

    后面一人笑接道:“听说谷主两位公子极倾心鬼王谷这两个女娃儿曾经派人去鬼王谷中求亲但却被人家婉言回绝了。”

    前面之八一举手中火折子点起案上烛火照着塌上并卧二女笑道:“果然是一对美人胚子难怪两位少谷主一见倾心。”

    后面一人呼的一口气吹熄了烛火低声责道:“你好大的胆子二谷主说不定就在这室外屋面上隐着你竟敢燃起烛火还想不想要脑袋?”

    徐元平从两人对答之言中已听出是派来监视自己和丁氏姐妹之人心中暗自愁村道:两人如此守在室中可是大大的妨碍我运气活血……

    只听那后面一人轻笑一声接道:“你既然爱瞧人家就请守在室内我到外面房间去不过我警告你不能毛手毛脚的不规矩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先入室一人答道:“你放心决错不了。”屁股一抬竟然就榻沿坐下。

    后来那人冷笑一声道:“只看你这种举动我就放不下心。”霍的从背上抽出单刀坐在榻边一个木椅上面是要监视当先入空那人行动。

    徐元平在两人入室之时急中生智头一歪靠在墙壁上面这两人只顾要看云梦双娇也没有兼顾到他虽然被他逃过了两人耳目可是人家坐守在室中不动却又给了徐元平一个绝大的难题。

    这间室内只不过有五六尺方圆大小只要轻微有点声息都无法逃过两人的耳目。

    他自慧空大师口授了《达摩易额经》经文之后一直就没有心推想过经文中的含意现下穴道被人点闭情急之下不自觉默念起慧空大师口授的《达摩易筋经》经文来想从经文之中寻求出自解穴道的办法。

    哪知这一用心推想默记在心底的真经要诀一一在脑际闪过字字句句无不含蕴玄机博大精奥难解难懂但是把慧空口授的实用法门和经文一对登时心中了然变化穷通不自觉全神贯注只感脑际如江河堤清一般难遏难止神游其间浑然忘我。

    突然间由院中飘传来一声低喝道:“两位姑娘都已入睡了吗?”徐元平听声辨音已知来人是查家堡的少堡主闪电手查玉心念一动思潮攸然中断由浑返清。

    微启双目望去只见坐守在房中的两人都已拔出兵刃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子一个轻移着脚步走到外面一间房门后面另一个却藏身复室门后两人都举着兵刃戒备看样子只要对方一推门立时突施暗袭。

    这时徐元平已由思解经文之中悟得了自解穴道之法趁两人全神戒备门外来人之时暗中运气打通了被点穴道。

    查玉亦似是警觉到有了变故喝问一声之后再也听不到声息。

    徐元平缓缓伸动一下手脚(更新最快)觉着身体已经复常正待起身去解丁氏姐妹穴道忽闻呀然一声两扇门突然大开。

    那藏在门后的大汉他是有着极丰富的江湖经验并未因房门突然大开而贸然出手仍然提着兵刃蓄势以待。

    但见复室门后隐身的一人突然放下手中兵刃探手由怀中摸出两只银镖尖头之上隐隐泛现起蓝色光芒分执双手蓄势待。

    忽然红光一闪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飞落厅中全室突然一亮。

    隐藏门后大汉微一怔神正待设法扑熄厅中火光忽见人影一闪穿门而入迅快绝伦的飞落到厅房一角。

    忽听一阵朗朗的大笑之声道:“我还认为这跨院静室之中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老毒物原来竟是几个不像东西的毒子毒孙早知是你们这等人物也用不着费我一番手脚了……”。

    只听那朗朗笑声逐渐向房门移动熊熊火光之下查玉赤手漫步而来似乎根本未把那执刀隐在门后的大汉看在眼中步履从容行若无事。

    那执刀大汉目光转动微微一瞥复室忽然疾跃而起刀光电奔猛问查玉扑去。

    查玉似是毫无所觉一般对那迎面疾劈而下的刀光望也不望一佛却倒脸注神着复室门口。直持刀距头顶尺许左右光景才突然向右一让左手闪电而出迅快无比的抓住那疾朴而来的大汉右腕。

    只听擦的一亩轻响那提刀大汉右腿骨已被扭断怪叫尚未出口查玉左脚已飞踢在他小腹上面耳目口鼻鲜血齐出闷哼一声气绝而死。

    那隐藏在复室门后大汉似是被查玉出手击毙他同伴的迅辣手法震住直待查玉冲进复室门口他才把双手扣握的两支毒镖抖腕一齐打出。

    查玉看似无备其实早已暗中留心那大汉毒镖刚一出手查玉已然警觉左手抡动手中尸体击落两支毒镖右手摇空一拳直向那源处击去。

    但闻扑通一响隐藏在复室门后的大汉吃查玉以家传武功百步神拳击中前胸仰身栽倒地上。

    击镖拳一齐动作在两支毒源击落的同时查玉已冲入复室左手横尸作盾防敌施袭右手探怀摸出火折子一晃复室中火光闪动亮起一点微弱的火焰。

    查玉先将两个大汉的尸体放在复室壁角然后走到二女并卧的木榻之前很仔细低头查看了一阵做一摇头双手并出在二女被点的穴道上推拿一阵然后又轻轻在二女“天灵盖”上各击一掌。

    但闻二女同时长吁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

    查玉在推活二公穴道之后迅忙的向后退了几步满脸微笑静静的站在一侧。丁玲目光流动环扫了室中景物一眼缓缓下了木榻举手理理鬃边散笑道:“愚姐妹不慎受了老毒物的暗算有劳查少堡主援手相救我这里谢谢啦。”说罢欠身一礼。查玉脸色微微一变但瞬即恢复镇静笑道:“千毒谷中三名老毒物老大、老二两个近年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暗算贤姐妹的想来必是那三毒冷公霄了。”

    丁玲微微一笑道:“老毒物暗算我们姐妹之时脸上蒙着黑纱说来惭愧得很我们两姐妹被人点中了穴道还末看清对方究竟是三毒中的哪一个。”

    丁凤表面上虽在听着姐姐和查玉说话其实心中却在想念着徐元平的安危两道眼神不时转投向侧卧在壁角的徐元平身上。丁玲瞄了妹妹一眼缓步向徐元平走去心中却甚感困惑她已亲眼看过徐元平的武功其身法之奇奥掌势之雄浑实可列为武林中第一流高手纵非千毒谷中几个老毒物的敌手但至少可和他们去拼个百八十招不能胜人亦可自保何况那入室怪人又是先对自己姐妹下手徐元平有着足够时机准备迎敌何以会未经搏斗就被人点了穴道莫不是他被什么毒器所伤不成对}思之间人已走到了徐元平的身侧柳腰微躬回头望着查玉笑道:“千毒谷中之人果是个个心狠手辣连这赶车之人竟也不肯放过。”右手却借身子隐这之势迅快的触按在徐元平的胸口上面。她本意只想触摸一下徐元平心肌是否在跳动哪知道事情大大的出了她意料之外只听徐元平长吁一口气双臂一伸缓缓的站起身子。

    丁玲做一怔神立时恍然大悟:他是在故意装作不禁秀眉微扬望着徐元平嫣然一笑柳腰一扭霍然转过身子就在这一转身间脸上已变成肃然之色。

    查玉看她一抖手间就解了随带下人的被点穴道;心中甚感惊异但脸上却是笑意迎人的赞道:“鬼王谷的武学果然不凡就连大小姐这解穴手法兄弟就得甘拜下风。”

    要知闪电手查玉不但武功奇高而且机警绝伦他早已看出了徐元平不是赶骡车的车夫但他却误认徐元平是鬼王谷中的门下弟子被选随护二女出游的高手改扮车夫掩人耳目。

    丁玲淡淡一笑道:“少堡主过奖了谁不知一宫、二谷、三大堡在江湖上威望并重难分轩侄不过我们两姐妹如起少堡主来那就相差难以道理计了。”

    查玉道:“好说好说贤姐妹声威卓著名播大江南北不是兄弟奉承南七北六一十三省谁不知云梦双娇的大名。”

    丁凤插口接道:“少堡主救了我们姐妹一场依据武林中规矩我们也该车近一报少堡主有什么赐教之言但请说出只要我们姐妹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闪电手望了徐元平一眼欲言又止。

    丁玲略一沉忖道:“不敢相斯这车夫乃是我们鬼王谷门下弟子余仁所扮什么事请说不妨。”

    查玉微微一笑道:“兄弟斗胆再问一句不知贤姐妹是否已决定和我们查家堡合作?”

    “丁玲点头笑道:“千毒谷中的人已经下手对付我们姐妹形势相迫愚姐妹已无选择余地少堡主如出诚意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查玉道:“兄弟之言句句出自肺腑决无半点虚假敢问贤姐妹贵谷中只有两位赶来吗?”

    丁玲道:“不瞒少堡主说愚姐妹在三个月前遇得本谷中传事弟子转传家父手谕着令愚姐妹赶来洛阳相助三叔父办一件紧要大事只是那手逾之上并未说要办什么事情。

    愚姐妹接得家父手谕之后就匆匆赶来此地不想三叔还未赶到也许家叔在途中遇上了什么事故但家父令出如山家叔纵有要务也不敢延误大事今晚不到明日午时之前定可赶至。”

    她素知查玉城府深沉如若据实相告决难使他相信不如骗他一骗再说一番谎言说来是丝丝入扣毫无破绽饶是查玉机警过人也被骗的服服贴贴当下点头一笑道:

    “这就难怪了。”丁凤常和姐姐一起伴游江湖两人心意相通听完姐姐一番谎言立时接口笑道:“我姐姐原想家叔在今夜二更之前定可赶到洛阳和我们姐妹见面所以才约少堡主二更相会哪知事出意外家叔迄未赶到。”

    查玉道:“也许丁老前辈早已到了洛阳眼下正在追索事情真相无暇和贤姐妹相晤。”

    丁玲道:“但愿少堡主之言说中家叔早到洛阳也免得愚姐妹无所适从。”

    查玉略一思作笑道:“说起此事实令兄弟惭愧得无地自容令尊手份之中既未提起此事自是难怪二位有茫无头绪之感但兄弟却是专程为此事追踪赶来眼下也有着茫无头绪之感。”丁凤微颦眉头问道:“以神丐宗涛和千毒谷中的老毒物身份之尊都肯亲身赶来想来要办的定然是震惊汇湖的大事了。”

    查玉笑道:“何止是神丐宗涛和千毒谷的老毒物兄弟虽不敢说天下武林同道有名人物都会赶来但凡是闻得此讯之人只怕都要日夜兼程而来。”丁玲道:“不知为着何事?”

    查玉微微一笑道:“贤姐妹是否听得令尊等谈过十年前南海一奇搅乱衡山英雄大会之事?”

    丁凤道:“此事仿似听得家父谈过但不知和眼下洛阳之事有什么关联之处?”

    查玉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十年前衡山那场英雄大会实为武林罕见盛事不但一宫、二谷、三堡中有人参与就是誉满黑白两道的神州一君易天行也亲身临会黑白两道中的主要精英人物大都是亲自出席因为易天行起的这一场英雄大会旨在消解黑白两道中的宿怨以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之尊竟也应邀赴会这固然是神州一君的威望所致但主要的还是那场英雄大会对今后江湖间黑白两道的纷争仇杀将有一个极重大的决定各门各派中人无不关心这场英雄大会的后果。

    哪知盛宴初开不久突然有一位白髯老叟带着一个头梳双辫的小姑娘闯入会场自称来自南海当着数百位武林中一流高手侃侃而谈大驳中原武学。初时都还认此老是个疯狂之人也无人和他计较但在听得几句之后全场立时鸦鹊无声因那老叟在驳斥武学言词之中确实句句中的字字秘奥。

    那老叟在目睹全场筷住杯停竟也突然住口不说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本黄皮书册高举手中笑道:“老朽这本书上不但记载了破解中原武功的手法而且还有我们南海本门无上内功心法只要能有人接得老朽十招我就把这本书奉送于他。”说至此处忽听一声闷哼飘入室中声音极是微弱如非耳目灵敏之人决难听得出来。

    闪电手倏然住口躬身深臂抓起存放在门后的一具尸体丁玲却一个转身呼的一声吹熄了室中烛火。复宣中陡然间黑了下来但却个个运功戒备夜暗的斗室中充满了紧张。

    忽闻窗外响起了一声冷笑(更新最快)道:“老夫一念仁慈不想竟留了祸患快些燃起烛火拜接老夫人室只要你们没有伤我派来监守之人老夫看在老叟面上决不和你们两个丫头为难如果图逞诡谋妄想以暗算手法对待老夫哼哼可别怪我手辣心狠了。”室中之人都有人的灵敏耳目但却不知人家何以能不被觉的落到了窗外。

    查玉突然扬起右手一挥一蓬细如丝的银芒直向窗外飞去。这等细小的暗器时毫无破空之声夜暗中更是难闪难避查家堡的蜂尾针驰名天下查玉艺得家传更是打的出神入化双手能同时出二十余枚而且能连续不断的变手齐此刻他左手虽抓着一具尸体无法运用双手但右手银针出手之后立时又深怀摸出一把。只见一蓬银芒破窗而出但却如流海砂石一般闻不到半点回声。

    窗外又传来一声冷笑道:“我还道是两个鬼丫头手眼通天自行活了穴道原来竟是有人相救查家堡的蜂尾针虽然歹毒可是岂能奈何老夫……”话至此处声音倏然中断却微闻衣抉飘风之声来人似是又突然退走。

    大约过了有一盏热茶之久仍不见窗外来人有何动静。

    徐元平久等不耐忽的一跃飞落窗前身隐壁后正待打开窗门突听查玉低声喝道:“余兄且慢江湖宵小诡计多端要防人突然下手。”他微微一顿之后故意提高嗓音又适:“查家堡少堡主查玉在此窗外是哪位高人意识得本堡中的蜂尾针。”

    在闪电手查玉想来对方乃誉满绿林的三毒之一定然要自重身份报出姓名哪知过了一刻工夫之久仍然不向回音。

    徐元平望了三人一眼忽的一掌未开窗门左掌护胸右手蓄势欢足微一用力人已跃穿窗外。

    云梦二娇担心徐元平的安危不约而同双双跃飞窗外。

    直至目睹三人先后跃出放下手中尸体紧随二女身后跃落院中。夜风拂面晚菊飘香跨院中一片静寂敌踪早已杳如多鹤。查玉暗叫了一声:惭愧。纵身跃上屋面四下张望。

    丁凤一颦眉头道:“奇怪呀!以老毒物身份之尊决不会怯敌遁走……”。忽见查玉双手齐举互击三拿。

    三拿响过四周暗影中立时跃出来三个劲装佩刀的大汉飞落查玉身侧躬身作礼。

    同电手顾不得和三人谈话双臂一振穿空斜飞直向跨院外面落去瞬息间重又跃上屋面手中横抱着一具尸体跳落院中那三个佩刀大汉紧随着董玉跌下神色肃然一语不。丁玲轻启樱唇低声间道:“还有救吗?”

    查玉淡淡一笑道:“我击毙了他们两个人他打死我们一个二换一本利俱有了。”身子一转把手中的尸体交给左面的佩刀大汉低声问道:“来人哪里去了?”

    徐元平看那死去一人尸体嘴角间仍有鲜血溢出分明遭人毒手的时间不久。

    只听中间一个佩刀大汉答道:“来人身法飘忽穿着长衫头包黑纱异常矮小……”。

    查玉摇头接道:“我是问你们他到哪里去了?”

    佩刀大汉接道:“少堡主吩咐我们非听招换不得擅自行动是以不敢现身追查来人行踪他本来停身跨院窗外但却不知何故突然跃上屋面而去。”

    查玉道:“来人的身手(更新最快)自非你们能望其项背他向哪个方向走的?”

    最右一个大汉接道:“那人去势如风迅快至极小的一瞥之下看他似是向西北而去。”

    查玉冷笑一声还未说话三个佩刀大汉已吓得一齐拜倒地上说道:“小的等武功不济致有辱少堡主之命愿领责罚。”

    徐元平看查玉喜怒之间竟有这等权威心中甚感惊异。丁氏姐妹却是素知一官、二谷、三堡的森严门规只要门下弟子们一有违误立时处死是以毫无奇怪之感仍然钱笑盈盈的站在一侧看着查玉如何处置。

    闪电手查玉他是故意要在徐元平和云梦二娇面前现示一下查家堡的森严戒律淡然道:

    “你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竟未能看准了人家的去向实在死有余辜本应依律处死姑念眼下正值用人之际暂准各自削去一指日后再论功抵罪。”

    几句话说的不徐不疾轻猫淡写毫无惕意但三个黑衣大汉却如奉到圣旨一般一齐伸手拔出单刀寒光闪动各自削去左手小指鲜血淋淋落地有声。

    查玉望了徐元平和丁氏姐妹一眼微微一笑道:“惭愧的报敝堡中门人误事致未能看准来人去向兄弟已略施薄惩聊谢歉疚。”丁玲道:“贵堡门规如此森严佩服佩服。”

    查玉淡淡一笑回头又吩咐三个黑衣大汉道:“快去把房内两具尸体取出连同王中一并运到荒野理好回到店中等我去吧此地已用你们不着也免得给我现眼。”

    三个黑衣大汉齐声说道:“多谢堡主法外施思。”一个抱起三中另两人跃入复室抱出两具尸体三个人抱着三具尸体纵身跃上屋面而去。

    查玉待三人去后笑道:“兄弟本想把这次群雄聚集洛阳之事详尽奉告三位再行出手但经此一变只怕时机无多兄弟以适才来人口气判断可能是千毒谷中三个老毒物之一亲身赶到以三个老毒物在江湖身份地位而论决不会临敌遁走定然现什么重要之人才突然追踪而去说不定也就是咱们追寻之人三位暂请闷上一会先行追查出事情真象兄弟再行详尽奉告有余兄和贤姐妹同行纵然遇上老毒物咱们也可以和他硬拼上一阵。”

    丁玲笑道:“少堡主高见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说完当先跃上屋在。

    一片夜色毫无一点可资追查敌踪的痕迹。查玉道:“只怕敝堡中弟子所言有误徒劳几位往返。”徐元平跃上屋脊之后就留神向四外查看忽然瞥见数丈以外屋面上一影凌空而起直升两丈多高才斜微薄北方落去沉入夜色中不见不禁心头一惊。只听查玉笑道:“千毒谷三个老毒物久已享誉江湖轻功自有人之处追之恐已不及我们眼下要紧之事是先要找出……”

    徐元平低声接道:“有人来啦快些隐起身子。”当先一伏身隐在屋脊后面。查玉和丁氏姐妹紧随着伏下身子。查玉似是不信徐元平的耳目灵敏能在自己之上伏下身子后仍然抬头向四外搜望果然见两条人影迅如流矢而来转眼间已到对面屋顶略一张望纵身跃是闪电手暗叫了一声惭愧低声对徐元平道:“余兄是否有兴致和兄弟一起查看一下想不到这座万盛客栈竟成了藏龙卧虎之地。”徐元平微微一笑道:“少堡主如有兴致兄弟当得奉陪。”查玉回头又对丁氏姐妹笑道:“贤姐妹请替个师兄和兄弟掠陈。”说完一挺身当先跃起人升八尺突然挫腰蜷腿悬空一个筋头倒翻出一丈多远疾沉而下。徐元平暗赞一声:好俊的身法紧随着一提其气原卧姿势不变身躯倏忽而起双臂抡动盘空疾转如轮横越过一层屋面落入屋后。

    丁氏姐妹目睹两人奇绝的轻功身法不禁暗自赞佩丁凤忍不住低声问道:“姐姐查玉那悬空翻身的身法虽然奇妙但如轻功到了上乘境界不难办到徐相公身法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学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丁玲道:“此人确使人难测高深我这几日暗中留神观察觉他武功时时刻刻都在突飞猛进之中单说他和驼背老人动手一件事初交手时他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哪知愈打愈是沉稳招数越来越奇掌力也愈打愈是雄浑、强劲这等事情实在使人百思难解。总之此人胸博武学浩瀚如海咱们要好好笼络住他……”话至此处倏然住口沉吟一阵又道:“妹妹据姐姐日来冷眼旁观你似是已对徐相公动了真情不过人家却是毫无半丝情意于你此事必须要善自区处。一个不好不但会弄巧成拙而且还会使人小觑于你。”

    丁凤粉脸一红辩道:“姐姐一向傲气凌人从不肯受人半点闲气为什么……”

    丁玲微微一笑道:“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和我顶起嘴来我说的都是好意你要不肯听以后出了事可别来找我。”

    丁凤急道:“我哪里敢和姐姐顶嘴不过我看徐相公实是个很好的人他武功虽然使人莫测高深但心地却很老实不像是个狡诈之八。”

    丁玲抿嘴一笑道:“我也未说他狡诈呀我看你是迷了心窍啦。”

    丁凤娇靥上又泛起一片红霞缓缓地问道:“姐姐我心中有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该问姐姐?”

    丁玲看她脸上神色大异往昔羞怩之中微带忧虑心中油生惜怜微微一笑道:

    “咱们是亲生姐妹难道还有隔阂不成什么话尽管对姐姐说吧。”

    云梦二娇虽一母同胞但两人性格却是大不相同。丁玲城府深沉机智绝伦外貌如花心地却毒辣至极;丁凤形貌虽和姐姐一般的娇艳欲滴但生性较为善良处事机智却难及待姐姐。平日两人在汪湖上面走动丁凤一切都听着姐姐的指示去做。丁凤沉吟一阵道:“如果徐相公桀骛难驯不肯受我们姐妹笼貉姐姐要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丁玲微微一怔抬头望着天上闪烁的寒星说道:“非友即敌他如不肯受我们姐妹笼络只有想法子把他杀掉。”

    丁凤只听得心头一震脸上却放意装出笑意道:“那也好免得留着他为人所用。”

    丁玲低声笑道:“妹妹你这话可是由衷之言吗?”不待丁凤回答忽的振抉而起跃落对面屋顶之上。

    丁凤素知姐姐料事如神如若和她争论于事有害无益心念一转智计忽生暗道:

    “我今后再不和她谈起此事先给她个难测高深然后俟机暗示徐相公留心戒备就是。”谋定心安霍然起身振臂跃起飞落对面屋上。

    抬头望去只见徐元平伏身在一株大树之后凝神向对面室中注视查玉却隐身在几盆秋菊后面向室中探看。

    原来这一房之隔的对面竟也是一所幽静的跨院一株高大的白果树依壁挺立红砖砌的花架上摆满了盛放秋菊夜风拂面花香淡淡三明五暗的厅房坐东面西最右一面房中烛火辉煌只见两个人影由窗中反映出来隐隐可辨正是在偃师郊外和徐元平动手的驼背老人和那出示自风令旗传示主人令谕的矮子不由心中一动暗道:这驼背老人利耶矮子颇似武林中传说驼矮二叟但这两人近十年来已末在江湖上露面难道天下英雄群集洛阳一事和这两人有关不成。

    但见那驼矮两个老人反映在窗上的人影(更新最快)一齐躬身肃立似在听受教命只因那窗门关闭甚严听不到室中声息。

    忽见室中烛光晃动逐渐暗去他是室中人站起进入复室窗中反映出驼矮二叟的人影亦逐渐模糊不清。

    忽然正中一室的两扇房门大开四个劲装疾服的佩剑大汉鱼贯而出。最后两个人并肩出门正是那驼矮两个老人。

    只听那驼老人道:“胡矮子眼下已经有不少武林人物聚集洛阳看样子是冲着咱们而来如果明争硬拼咱们不一定怕但江湖上的阴诈诡谋可是防不胜防小主人虽然才博六艺但她乃千金之躯岂能亲身和敌人照面余婆婆年登古稀也不能劳她老人家亲自出手说来说去一句话这副千金重担完全落在咱们两人肩上。那人既自称是老主人的门下而且又显出了本门几种独特的武功但也只能信他五成你此行固然看看他住处是否确如其言幽美如画适合小主人安住但最重要的还是查看他是否有诈……”。

    那矮子似已听得不耐截住了驼背老人之言接着:“欧驼子徐少唠叨几句吧!”霍然转身微一挫腰人已凌空而起直升起两丈六七脚落屋面已到了三丈开外去势如电眨眼间人踪已杳。这分绝的轻功不但看得了氏姐妹大感凛骇就是分隐在树后和花架下面的徐元平和查玉也看的暗暗惊心。

    驼背老人目睹那矮子身形消失之后突然扬起右手一挥四个佩剑大汉突然一齐拔出背上长剑各自散开每人相距约四五步远。只听那驼背老人冷笑一声道:“深夜之中承蒙各位大驾光临相探我欧驼子甚感荣幸怠慢之处还望各位包涵一点。”徐元平只道自己和查玉被人觉正待现身接话突闻头顶树叉之上嗤的一声冷笑道:“好说好说驼兄已十余年不在江湖露面兄弟只当驼兄早已驾返西天或是隐修于深山大泽之中想不到十年前驰誉武林的驼、矮二叟竟然自甘卑贱以中原武林名手之尊投身南海为人奴仆兄弟实在为你们驼、矮二叟的侠名惋惜。”

    驼背老人受人讥讽不怒反笑其声低沉冷如万丈冰窖中吹出来的寒风听得人惊心动魄、油生寒意。那长笑足足有半盏茶工夫之久才停下说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很好很好咱们那笔旧帐也该借这次重见之缘作一次结算了明夜三更我欧驼子在城北五里乱坟岗候教决死约会不见不散。”树上隐身之人冷笑一声飘然而下。竟和那驼背老人对面而立。

    徐元平看那现身之人身材矮小面罩黑纱正是点中了丁氏姐妹穴道的怪人。

    只见他缓缓举手职下蒙面黑纱目光流动向四外打量了一阵道:“十年不见驼兄仍能听出是兄弟的口音佩服、佩服。”

    驼背老人冷冷接道:“别说你还能开口说话就是你尸骨化灰我也能认你出来。”

    现身之人淡淡一笑道:“今宵来人不少驼兄小主人所居这跨院四周只怕已有不下十位以上的武林高手了。”

    突听正北屋脊后响起一阵呵呵笑声接道:“老毒物你别想借故推托人家欧驼子已经认定了你老叫化明晚三更时分定当到场观赏一番。”最后一句话出口之时人已凌空而起去势奇绝话说完人踪已杳。

    只听那现身矮人冷笑一声道:“老叫化不必卖狂我冷公霄不吃这个届时休老叫化如若有兴老夫亦当奉陪。”

    但闻那驼背老人冷冷说道:“冷兄最好少放马后炮宗见已然去远咱们明晚三更再尽一”话至此处双手抱拳四下一挥道:“欧驼子已十年来未履中原今宵承蒙各位英雄赶来这万盛客扔探望兄弟十分感激说是深夜之中不便惊扰在下小主人玉驾歉难接待各位兄弟这里谢罪了。”说完缓步退入室中。四个手执长剑的大汉却各自挥动手中长剑夜色中银光闪动迅快的交叉穿走排成了一个方形阵势挡守在门口。

    冷公霄眼看着那四扇房门慢慢的关好才冷笑一声转过身子缓步对着那白果树走去。

    忽听查玉叫道:“余兄小心……”他话刚出口突见冷公霄做一挫腰左手迅如电光石火疾向隐身在树后的徐元平抓去认位奇准一闪而至。

    徐元平在这短短两日夜中连番目睹了江湖上的险诈心中早生警惕留神戒备查玉纵然不示警于他他也看出冷公霄是冲他而来早已提聚真气蓄势以待。只待冷公霄左手相距他数寸之时突然跨步闪身绕树一转让开对方来势右手呼的一招“神龙出云”猛劈过去。

    他自得慧空大师传授了数十年排坐精修的真元之气后虽觉内力大为增强但究竟一掌能劈出多少劲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又因听出对方是誉满武林的三毒之一心中不免有点紧张这一掌用足了九成真力。但觉掌出风生;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直撞过去。

    冷公霄根本就未把徐元平看在眼中心想还不是随手擒来。掌势出手忽然想到了刚才目睹对方飞越屋面而来迅转如轮的奇异身法暗中又加了两成真力。哪知仍然难以抓住对方不禁心中一惊立时一提丹田真气暗运功力准备施展劈空掌力一掌把对方击毙。就这一转瞬间徐元平劲猛的掌风已自近身。

    冷公霄究竟是久历江湖之人享誉武林数十年自非等闲一看对方拿势奇猛立时把运集右掌的劲道迎着来势劈出。

    两股强劲的掌力一接激荡气流回旋成风吹起一片尘土。冷公霄虽在急促之间未能运集全力但全身劲道已用出了五成哪知掌力一接之下竟被震退了三步不禁微微一怔。

    徐元平实未想到自己一掌竟能把誉满武林的三毒之一震退了三步惊喜之下也不禁呆了一呆。

    查玉他是极关心徐元平的安危在两人对拼一掌之后立时凌空跃飞过来。冷公霄岂是等闲人物闻得身后衣换飘风之声头也不回的挥臂向后劈出一掌。别看他本回头看但劈出掌力却是认位极准一股排空劲气直向查玉迎撞过去。

    闪电手江湖阅历丰富人在跃起之时早已暗中戒备一看冷公霄打出劈空掌力立时一张双臂陡然又向上升高五尺一股强民掠足而过。冷公霄一击未中倏然向左闪开五尺查玉在冷公霄闪开同时也轻飘飘的落着实地。

    他自目睹徐元平和冷公霄对拼一掌之后不由暗暗佩服徐元平的功力深厚且对誉满武林的冷公霄也减少了畏惧之心落地后朗朗一笑道:“久闻冷老前辈之名恨天拜见之缘今宵能得一见足慰晚辈生平渴慕。”

    冷公霄两道冷电般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把查玉打量了一遍阴侧侧的一笑道:“老夫久闻查子清有子如龙敢情就是你吗?”查玉笑道:“不敢不敢;晚辈名叫查玉江湖传言老前辈岂可认真……”。

    忽听室中传出一个女子口音接道:“深更半夜之间扰人清梦如再留恋不去喋闹不休可别怪我出手狠辣要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口气托大咄咄迫人。

    冷公霄冷笑一声正待作心中忽然一动眼下已有鬼王谷查家堡两处强敌如再加上欧驼子和那接言女人我就多生上两只手只怕也抵敌不住。心念一转勉强忍下一日怨气纵身一跃上了屋面笑道:“天下武林高人都已6续赶来洛阳准备围歼你们南海一派老夫不便擅自先行出手暂让你们多活几日我要失陪了。”说完不待室中人答话腾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查玉目睹冷公霄去远低声对徐元平道:“千毒谷中老毒物一个个气焰万丈今宵竟然自找台阶逸走咱们似不必替他拦下这场是非。”说完轻轻一扯徐示平衣角当先飞跃上屋。

    徐元平人极聪明已听出查玉弦外之音是示意自己退走当下振抉而起紧随着跃上房去。

    丁氏姐妹双双迎上笑意盈盈的拥着徐元平回到跨院室中。

    查玉摸出千里火筒晃燃点起烛光笑道:“余兄武功精深兄弟十分散服能挡三个老毒物一掌之人江湖上屈指可数兄弟今天算开了一次眼界。”

    徐元平笑道:“查少堡生威震江北名传遍遍兄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怎敢当此褒奖。”

    丁凤插嘴笑道:“师兄刚和老毒物硬拼一掌是否觉着有什么不适之感?”徐元平微微一怔道:“怎么?”

    丁玲道:“三个老毒物浑身都是剧毒只怕他练有什么歹毒的内功掌力你运气调息一下试试别着了他的道儿。”

    徐元平依言运气调息了一阵(更新最快)摇摇头笑道:“没有。”

    丁凤嫣然一笑道:“那我和姐姐就放心了。”

    丁玲溜了妹妹一眼笑道:“查少堡主刚才谈起南海一奇搅乱衡山英雄大会一事正值入神之际却被老毒物搅散谈兴不知现下是否还有兴致我们愿洗耳恭听下文。”

    查玉微微一笑道:“适才老毒物临去之际借一句谎言遮羞想来贤姐妹和余鬼都听到了?”

    丁玲道:“那欧驼子口中的小主人一定然是和南海一奇有着极深的渊源也许就是南海一奇的后辈这一点我已明白不解之处是何以此事能轰动整个武林平日极难在江湖上露面上次的高手竟然都赶来洛阳难道果真如老毒物所言是准备围歼南海一派吗?”

    查玉道:“大小姐的聪明机智实使兄弟拜服不过老毒物那句话只是用来遮羞而已试想这次赶来洛阳大都是在武林中极有身份之人事先未经磋商;如何能联合起来纵然有人出面只怕也难选出个主持其事的脑人来除非神州一君易天行亲身驾临也许会有一线希望……”。

    忽听丁凤啊呀一声纵身跃落商徐元平身侧道:“师兄可是感觉到不舒服吗?”

    徐元平摇摇头道:“没有。”声音微带颤抖显示他心情十分激动。

    查玉微微一皱眉头道:“老毒物阴毒无比余兄如果觉着有什么不适之处千万不要隐讳不言。”

    徐元平道:“多谢查兄盛情我确无不适之感。”

    丁玲眼珠一转笑道:“我师兄素有颤抖宿疾少堡主不必担心请往下说罢。”

    查玉心中虽然怀疑但却不便追问做一思忖接道:“其实群雄赶来洛阳只是不谋而合说穿了大家都是为私利而来……”。

    丁凤奇道:“为私利而来难道他们带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珍贵宝物?”

    查王道:“如若他们带的是价值难计的珠宝别说千毒谷中老毒物不会亲身赶来就是兄弟也不致奔波千里赶来中原了。”

    徐元平道:“这么说来他们定然带有什么武林奇珍、宝剑、拳经之物才引得各地武林人物如疯如狂的赶来中原。”

    查玉道:“余兄猜的不错当今江湖之上虽然们派分立各门各派都有其独门武功但如讲精博深奥仍属少林一派可惜的是人才难得少林寺虽有举世难望项背的拳经及七十二种绝技但却无人能在短短数十年人生的旅程之中把各种组学兼通。

    “少林寺中有一部旷绝千古的武学宝典却是天下武林公认的武学大成奇书说来余兄和贤姐妹定然知道那就是流传千百年的《达摩易筋经》了。这部书数百年来一直疯魔着武林人心也曾有不少江湖人物企图偷窃但却从没一人得手一则那藏此奇书之地隐秘难找除了寺中几个有地位长老之外连寺中僧侣都不知存放何处二则少林寺僧侣众多其武功成就各有不同不乏某一种武功登峰造极之人如果单打独斗他们未必就比人强但如以几种登峰造极的武功配合运用却是凌厉无比数百年来不少武功成就极高之八为盗取那《达摩易施经》葬身或受挫在少林寺中……”。

    话至此处突闻窗外一声轻笑道:“难得难得少堡主年纪不大见识却是不少老夫实在羡慕查子清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查玉霍然起身面窗一揖道:“老前辈大驾才到晚辈已恭候多时了。”

    丁玲、丁凤在闻得那笑声之后脸色同时微变一齐起身望了徐元平一眼并肩迎到窗口。

    只听窗门微微一响室中灯颤复明复室中多了个身披道袍、瘦骨嶙峋、背插长剑的人。

    徐元平仔细看去正是在侵师郊外和丁氏姐妹所见索魂羽土丁炎山不禁心头微微一震。

    丁炎山两道冷森森的目光先望了丁氏姐妹一眼又缓缓移到查玉身上最后才把两道眼神盯注在徐元平的脸上。

    徐元平只觉他眼神如电他要看容人的内腑不禁心中一动当下提聚其气蓄劲掌中只要对方一施袭击立时还击。

    他这数日夜之中连番目睹江湖里的险诈心中提高了不少。丁氏姐妹虽看出叔父脸上神色不善但却不敢出言相劝只有暗里提心吊胆以丁玲的聪明机智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妥当的办法来处置眼下剑拔弩张的形势。

    只听索魂羽上丁炎山嘿嘿两声惊心荡魄的冷笑丁玲、丁凤知他即将陡然出手惊急之间不觉叫了一声“叔父!”

    眼下敌友难辨的诡异情景只看得闪电手暗暗纳闷饶是他机警过人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但见丁炎山两道浓长耸立的怪眉一皱望了下氏姐妹一眼霍然回头望着查玉问道:

    “查家堡只有一个人来吗?”

    查玉躬身答道:“家父因事未亲身赶来特派晚辈带了几个门下来赶赴热闹。”

    丁炎山微微一笑道:“江北绿林道上常常传诵你的事迹想不到你二十二三的年纪竟然已成名武林了。”

    查玉笑笑道:“晚辈才智愚蠢难及家父万一怎敢当老前辈的过奖之誉此次勉担大任心中惶惶不安尚望老前辈多多指示机宜。”

    丁炎山笑道:“此事关系极大很多难得在江湖上露面的高人都参与了这场纷争何况还有驼、矮二叟相随保护想夺经文谈何容易就算抢到手中云集在中原道上的高手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势非出手抢夺不可那时抢得经文之人反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查玉道:“老前辈高见使晚辈茅塞顿开但不知老前辈有何高明打算?晚辈极愿恭候差遣略效微劳。鬼王谷和我们查家堡相交素笃晚辈也应该为老前辈一尽心力。”

    只听索魂羽上丁炎山呵呵一阵大笑道:“老夫已耗费数日夜的心血想出了一个主意。不过……”他话至此处倏然脸色一沉阴森森的一笑又道:“不过此事关系非小忽老夫不便相告。”徐元乎听他说了半天全是些不关痛痒之言暗暗忖道:此人当真是老奸巨猾。

    只见查玉微微一笑道:“晚辈也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知是否适用?”

    丁炎山做做一怔道:“怎么你也想到了谋经之策那倒不错不知是否可说给老夫听听?”忽然想到自己隐谋不谈的事不觉脸上一热。

    查玉道:“老前辈既有兴致一聆晚辈愚见(更新最快)晚辈岂敢隐讳不言只是出我之四人人之耳恐有泄露之意……”说话之间移步案进伸出右手用茶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

    丁炎山看完之后呵呵一阵大笑道:“难得难得小小年纪干练如是和老夫所见略同。”

    丁玲微一探头向案上望去只见案上写着:“挑起残杀坐收渔利”八个字不禁冷笑一声道:“谋略虽然不错只是几近纸上谈兵。”

    查玉做一怔神笑道:“久闻大小姐智计过人——想来定有智珠在握敢请示教?”

    丁炎山一皱眉头道:“难道你真有什么高明的计谋不成?”

    丁玲道:“我虽未想出办法。但却敢断言查少堡主的办法行之不易。”查玉道:“愿闻其详?”

    丁玲道:“少堡主不是说过此次集聚洛阳之人大都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物吗?试问极负盛名之人哪一个不是智计百出想挑起人家自相残杀谈何容易?”

    查玉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

    丁玲微微一笑又道:“少堡主也许看到今夜之中欧驼子纳战老毒物冷公霄一事启动了挑起残杀之谋不过这办法必须要双方彼此结有深仇大恨才有望促起鹬蚌之争如果彼此都是在谋夺经文此法实难行通。不错咱们可以故布疑阵助弱灭强但这只能对付初出茅庐的人才生效用如果对方是老谋深算久历江湖之八不但难生效用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真正成众矢之的了。”

    查玉道:“高明!高明几句话顿开兄弟茅塞大小姐机智之名果不虚传。”

    丁玲淡淡一笑道:“少堡主客气了我虽能指出此谋行之不易但却想不出更好之策还得少堡主多多用点心机了。”

    查玉道:“别说兄弟已才尽智竭广纵然尚有余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

    丁炎山做一咧嘴皮笑肉不笑地接道:“此事自非易谋不必急在一时咱们明日再谈不迟。”

    这两句话无疑下令逐客。查玉绝顶聪明之八哪还会听不出弦外之音起身笑道:

    “天色已快四更晚辈不便再犹几位先行告辞明天再来讨教。”说完躬身对丁炎山一个长揖转身向室外走去。

    丁炎山呵呵一笑道:“少堡主慢走恕老夫不送了。”

    查玉回头抱拳微微一笑道:“不敢当。”纵身一跃人去如烟。

    丁炎山目睹查玉去后突然脸色一沉望着徐元平道:“你是什么人?对说话之间人也缓步向徐元平逼去。

    丁玲索知叔父生性歹毒无比出手就要杀人立时横跨两步挡在徐元平面前道:

    “叔叔。”

    万炎山怒道:“闪开你们这两个鬼丫头胆子不小。”

    丁玲道:“叔叔暂请息怒玲儿有下情禀告。”

    丁炎山阴森一笑突然一中转身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徐元平早已忍不住因见丁玲相护情切没有作丁炎山这一出手他再也忍耐不住暗提真气正等硬接一掌忽见丁凤双肩晃动娇躯直飞过来口中娇喊一声:“叔叔。”直对劈向徐元平的强劲掌风上撞去。

    丁炎山劈出掌势极为强猛存心一击把徐元平毁在掌下万万没有想到丁凤竟然会舍身相救一时之随哪里还能收住掌势。只听丁凤口中啊哟一声娇小玲线的身子已然撞在强猛掌风之上。丁炎山虽然歹毒但要他亲手把平时极为喜爱的侄女儿一掌击毙心中究竟是不忍赶忙一吸小腹想把击出力道收回来。忽觉一股极强的暗劲在他收回击出掌力之时趁势反击过来而且来势劲猛凌厉无比。不禁心头一惊一咬牙又把收回力道反击过去。

    他在惊急之下又把其力反击过去只是一种潜在的本能意识待他掌势出手才看到又击向丁凤但已难再控制那击出真力。哪知那强猛的排空劲气击中在丁民身上之后竞被一股暗劲化去。但见丁凤愁眉苦脸盈盈欲泣地喊了声:“叔叔。”缓缓地跪拜下去。

    丁炎山目睹丁凤连续两番被自己拿力去中竟是安然无恙这一骇非同小可呆了一呆问道:“你这个丫头没有伤着吗?”。

    丁凤刚才撞向叔父劈出的拿风上只是本能的失声惊叫其实她毫无损伤听得叔叔相问立时幽幽答道:“叔叔手下留情凤儿幸未受伤。”丁炎山一皱眉转脸望了丁玲一眼。

    丁玲轻启樱唇说道:“我和风妹都被千毒谷中的老毒物点了穴道多亏这位徐相公仗义援手赶走老毒物解了我们穴道……”

    丁炎山惊道:“什么?老毒物武功是何等深厚他岂能是敌手。”

    丁玲道:“玲儿怎敢欺骗叔父确实是此人救了我和凤妹。”

    丁凤幽幽接道:“如不是这位徐相公仗义援手只怕叔叔再也见不到凤儿和姐姐了。”

    丁炎山听她说的幽婉如诉不禁信了五成鼻孔里冷玲的哼了一声目光又转投在徐元平脸上凝注了半晌道:“脱下你脸上面具。”

    徐元平冷笑一声横跨一步让开丁凤大踏步向室外走去。丁炎山右手疾伸而出快如电光石火一般猛向徐元平左肩抓去口中厉声喝道:“想走吗?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徐元平做一侧身左手一招“推窃团月”反向丁炎山右腕扫击过去口中应道:“未必见得。”

    丁炎山目睹徐元平反击之势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掌指所击又是攻入必救的脉门要穴不禁暗暗吃惊硬把击出的右手收回出手快收手更快徐元平疾如电奔的扫击之势竟未能触及对方衣袖。

    这不过一刹之间丁玲刚喊一声“叔叔”丁炎山左手拂坐振胞而出刷的一声直击而下。

    徐元平双足钉地如桩上半身却忽的向后一仰让他拂尘右掌平推而出直向了炎山前胸击去。

    丁炎山冷哼一声左掌横挡前胸用了七成真力硬接徐元平击来掌势。

    双方拿力一接丁炎山骤觉右腿一麻身躯晃动几乎站不住桩心头大生凛骇。

    徐元平却借势一跃而起凌空穿窗丁炎山眼看对方去时身法矫健迅捷似是毫无伤损心中更是惊异转眼望去只见丁玲、丁凤双双轻颦秀眉望着窗口出神不觉冷冷的哼了一声。

    丁玲轻轻一叹道:“叔叔逼走此人无疑开栅纵虎他如被别人笼络收为己用不但咱们鬼王谷少去一待助力且将多树一强敌。”

    丁炎山本想责骂二女一顿但被丁玲克制人拿话一扣登时觉着哑口无言。

    丁凤打蛇顺根上盈盈站起接着说道:

    “叔叔把他迫走不但白费了姐姐一番心血而且对夺取经文之事影响亦甚巨大……”。

    丁炎山被两个侄女一阵埋怨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冷然说道:“你们如何和他相识?他又为什么要救你们?”

    丁凤只听得心头一跳丁玲却微微一笑说道:“我和凤妹虽然胆大但也不敢忘去咱们鬼王谷中戒律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身怀传诵武林的奇宝戮情剑……”

    丁火山急道:“什么?戮情剑哼!你们这两个鬼丫头为什不早告诉我……”话说至此人也到了窗口。

    丁玲急道:“叔叔且慢别说他人已去远纵然被你追上叔叔也未必能一定胜得了他此事只宜智职不宜逞强。”

    丁炎山想到刚才和对方硬拼一掌震得手脱麻一事不禁心生犹豫回头望了丁玲一眼间道:“难道以叔叔之能当真就不能胜他吗?”

    丁玲道:“以玲儿所见叔叔殊少制胜把握再说一击不中无疑打草惊蛇不如暂时让他去吧好在他身怀戮情宝剑一事除了我和风妹再也无人知道急也不在一时缓缓计图或可一谋成功。”

    要知丁玲在鬼王谷中乃是出了名善谋之人只要鬼王谷遇上了什么大事必有丁玲参与其间一谋一策无不中的不但深受克王谷门下弟子们信仰就是鬼王谷中三者亦对她宠信异常。丁炎山万丈气焰被她几句话说的烟消云散不再执意追寻。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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