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一波强劲的排山倒海的强光推出去,南宫月纵身跃至半空,再次挥出手里的玉笛,绿光挽出无数的笛光翻滚着击向他,凤邪正想狠狠的反击回去,却在夕阳的余辉中,看到一抹俏丽影子投射在竹屋的窗帘上,原来她在那里看,明明说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要看吗?凤邪的唇角忽然扬起了一抹笑,柳儿,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今天我要赌一把,看你的心是否还心疼我,凤邪一想到这里,身形略偏一些,生生的接了南宫月一道劲风,身形不稳的倒退几步,哇的唇角溢出一抹血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大家同时怔住了,皇上为什么不还手,南宫月亦呆住了,他之所以拼足了全力,是因为知道凤邪的功力比他略高一筹呢,可为什么他却生生受了他一击。

    其他人早心急火燎的叫了起来:“主子?”

    就在这时,屋内一道俏丽的身影一晃,人已奔到凤邪的身边,伸出手扶起他的身子,紧张的问:“怎么样?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此时众人才恍然明白生了什么事,原来皇上是使了一招苦肉计,原来他在赌娘娘的心,果然娘娘还是心疼皇上的,大家笑了起来。

    只有南宫月的脸色苍白如纸,奋受打击的倒退两步,为什么这男人如此有心计,看柳儿这么紧张他,他的心里好痛,周身无力,是什么东西抽干了他的血液,剥夺了他的呼吸,他好难受啊,这样的结局是他本该想到的,可是他的心还是好痛好痛啊,怎么办,有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止去这痛苦,这时候,他倒愿意失忆的人是他,那么就不会记得这一切了,身形一移,闪身奔疾而去。

    柳柳回过神来,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陪伴,欢笑声不断,他总是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她今天的动作是不是伤了他的心了,当下心里难受,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南宫?”

    凤邪一看柳柳的动作,心内陡的一沉,飞快的轻哼一声:“好痛。”

    这轻语,果然引回了柳柳的视线,紧张的蹲下身子,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势:“你有没有什么事?”

    凤邪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一双瞳孔承载着深不可测的柔情温意,浓浓的罩着她:“柳儿,现在你明白了吗?你是心疼我的,这样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柳柳一听凤邪的话,想到他先前出神入化的武功,却偏偏在最后的一击受伤了,当下便明白他使了苦肉计,不由得恼怒起来,一甩手推开他:“你,太过伤了,可以好好说,为什么使这种伤人的手段。”柳柳反身奔回竹屋,既心疼南宫,又心疼外面这个男人的自残,真是愁肠百结。

    凤邪一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液,志得意满的笑起来,南宫月总算被他撵走了,至于柳儿,他会慢慢的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的。

    白涵和日影等三个人围了过去,关切的询问起来:“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凤邪张扬的摇头,头上的炒丝在风中飘荡起来,整个人飘逸的就像那林中的散仙,使人在一瞬那恍惚不已。

    凤邪拨开面前的三人走到一直闷然无声的云姑面前,只见云姑头脚轻颤,好似脑抽风似的,几个人不解的望着她,凤邪冷扫了她一眼,才懒得理她的古怪动作,沉声的开口:“南宫月走了,他走就说是他弃权了,所以今儿个就是我胜了。”

    云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了别的思维,只呆呆的仰望着凤邪,好久才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你的功是谁教的?”

    凤邪挑眉,凤眸染起不悦:“我师父莫海。”凤邪一想到师傅,眼眸便深沉下去,他身上的内力全是师傅传给他们,师傅在离宫前把身上一甲子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他,所以他的内力才会如此的深厚,师傅只有一个要求,将来做事一定要多为百姓想想,他说,这功夫放在他身上只是一种小义,但是放在凤邪的身上,却是一种大义,可以保全住他,保全住他,就是保全住了天下百姓,每回一想到这个,便使得他奋笔疾书,更加的努旭打理江山,有多少人企盼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师傅宁愿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切。

    “莫海,你说你师傅是莫海。”云姑激动的一跃而起,一双手激动的抓住凤邪的衣服,眼里竟然浮起了湍湿之气,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忏悔,可那不是她的错,她根本没有动手杀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自杀的,而她该死的成了替罪羔羊,想到那个女人的恶毒,她就十分的愤怒,那个女人说,只要她死了,师兄就会永远记得她,永远不会娶她这个师妹的,因为那个女人在最后一刻现大师兄喜欢的竟是她这个师妹,所以她不甘心,因为不甘心所以恨她,宁愿死也要让大师兄记住她,而她成了罪人,天下谁人不知道她云姑杀了大师兄的新娘,可是她只不过去看看这个女人究竟长得有多美而已,却该死的背负了一生的罪孽。

    “是,我师傅叫莫海老人。”

    凤邪点头,不太理解这女人激动的啥子,不过对上她一张美丽的脸庞,脑海忽然闪过一抹意念,难道她是师傅的师妹云琴,不会这么巧吧,无涯子前辈是师傅的师弟,云姑是师傅的师妹,他曾经听师傅讲过一次他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师傅为了成全师弟,所以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可是师妹却杀了那个女人,而他觉得愧疚,所以远离了他们身边。

    “你是云琴,我师傅的小师妹?”凤邪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如果这女人真的是云琴,那么他和柳儿的事情便好说多了,凤邪的一双黑眸定定的盯着云姑的脸,果然那个女人的眼里闪过泪花,泪水滑下来,她的手轻颤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我,提过我吗?我一直在找他,为当年的事向他道理,其实那个女人不是我杀的。”云姑站起来蹲下身子,脸埋在手心里,伤心的哭起来,肩膀耸动起来,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柳柳听到云姑的哭声,飞快的跑出来,伸出手扶起云姑,心疼的问。

    “云姑,你怎么了?伤心成这样?”

    云姑一听到柳柳关切的问话,越的伤心,哭着扑到柳柳的怀里,好半天不言语,只有哭泣,众人有些讶然,这老妖婆也有如此伤心的时候,一时间林子里只闻这女人伤心欲绝的哭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云姑哭了好长的时候,才止住了哭声,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身侧的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是太激动了,因为我找了他很多年,最后绝望了才上的雪秀峰,没想到现在竟然听到他的消息了。”

    凤邪一听这女人竟真的是师傅的师妹,既然如此,自己当然不能再口出诳言了,恭敬的开口:“原来是云前辈,请恕晚辈这几日失礼了。”

    “算了。”云姑放开柳柳的身子,坐到竹桌前,示意凤邪和白涵他们坐下来,柳柳给他们彻了茶水,在另一边坐下来,望着云姑。

    “你师傅现在好吗?你在哪里?”云姑感觉到自己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尤其是心力已经憔悴了,她已经感觉到大限将至了,只求能在临死前见师兄一面,告诉他当年那个女人不是她杀的,是她自杀的。

    凤邪沉默了一下,其实师傅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但自从他登基以后有查过他的下落,知道他现在一个人生活在岳阳城,生活得还可以,不至于太难过,本来想把他接进宫的,但想起当日她嘱咐他的话,以后不必去看他,只要他做一个好皇帝,他就安心了。

    “他现在在岳阳城内,生活很清苦,本来有想接他进宫的,但是他当日离宫之时曾嘱咐过我不必惊扰他,所以便没去打扰他老人家。”

    凤凰的眸光柔和万分,他一直谨记着师傅的教诲,一丝一毫也不敢忘,虽然五年的时间里失去了柳儿,那样难挨的日子,他仍然力图努力治理国家,若非有当初自己答应师傅的话,只怕他也未必撑得过去。

    “岳阳。”云姑低喃一声,原来他生活的地方离雪秀峰并不远,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找不到他呢,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云姑怀念的笑着,少年时候的他们,那般的快乐,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很疼爱她,谁知道二师兄会喜欢自己,自己喜欢的是大师兄,而大师兄喜欢的是别人,一切都在兜兜转转,一切又要回到起点了吗?她也快不行了,也许她活着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你说有,难道你真的是皇上?”云姑这时候才重视起凤邪的话,在看到他点头的同时,慌忙的站了起来:“云姑该死,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皇上会亲自上雪秀峰来。”云姑幽幽的开口,她可以看出凤邪深爱着旁边的这个女人,其实她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才随口叫她叶奴的,想让她陪伴自己最后的光阴,因为她的大限快到了,但现在知道师兄的消息,她会撑着见他一面的。

    “云前辈别见外了,既然是师傅的师妹,有就是晚辈。”凤邪示意云姑坐下来。

    云姑照旧坐下来,并不会因为面对的是皇上就过份的害怕,本就是江湖儿女,也不计较小节,她掉头望向一边的柳柳:“难道叶奴真的是皇后吗?”

    那她可就是罪过了,掳了一个皇后给她烧饭,不过却从这其中看出皇上是真爱她的,叶奴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掉自己的记忆,也说明她是深爱着他的,两个深爱着的人,她应该成全他们。

    “是,她是皇后娘娘。”不等凤邪开口,一旁的白涵抱拳出声,云姑一听又想起身,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柳柳赶紧拉着她的身子,笑言:“好了,别站起来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是啊,最重要的是你要让皇后娘娘恢复记忆啊。”日影站在凤邪的身后认真的接口,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娘娘恢复记忆,就原谅这个老太婆了,看她也蛮可怜的,原来有一段伤心事。

    云姑一怔,随即笑了,脸庞淡然脱。

    “其实娘娘的失忆,并不需要解药,当日我给她下的药并不重,只要满两个月,自然就恢复记忆了。”

    云姑的话一落,凤邪松了一口气,他俊美的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如阳光般耀眼,一双黑瞳晶亮得好似上等的宝石,定定的眷恋的望着一侧的柳儿。

    柳柳面上一要,无限动人,原来她真的是他的皇后,难怪会心疼他呢,自己真的是为了帮他拿解药才失去记忆的吗?那么只能对不起南宫了,原来他喜欢自己。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的缘份,世上太多有缘无份的人,即便是爱上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云姑感概的叹息,抬头望天,天是湛蓝湛蓝的,一缕浮云轻荡,曾几何时,她以为她会幸福的和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可是一辈子空嗟叹,唇角浮起凄凉的笑,爱有时候真的好伤人。

    “是。”凤邪点头,霸道的伸出手拉过柳儿的素白小手,紧紧的握着,不过到哪一天,他都不会放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生不变。

    云姑见他们两个人温柔缱绻的望着对方,她也不当那个无趣的人了,起身走回竹屋内,屋外的白涵和日影他们也退避到林子边去,只留下凤邪和柳柳两个人。

    “原来我真的皇。”柳柳的话里有些惊奇,这失忆的日子是她的一番收获呢,一点杂念都没有,纯粹而开心。

    “是,永远都是,还有我们的儿子幕星,一直在等着我们。”凤邪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深深的吁唆,感受着她的体温,心便暖了起来,这些日子来的阴骜一扫而过,一切都明媚起来,只要有他,他便有力量对付十三鹰和那些背后的恶人了,还有凤罗,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

    柳柳明艳的小脸蛋上染上了笑意,虽然仍记不清自己是谁,可是看着他挚着的为她付出,她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感动,先前在窗下看着他受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在乎他,想必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个皇后吧。

    两个人正在细声细语的说着话儿,云姑竟然拎着包袱从竹屋掀帘走出来,直直的走到凤邪和柳柳的面前,一甩手里的包袱坐下来,柳柳被吓了一跳,掉头惊奇的望着她。

    “云姑,你这是去哪啊?”

    云姑没说话,从包袱拿出一本剑谱,还有一把宝剑,剑鞘上雕着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在剑柄两边各镶嵌着一颗猫儿绿的宝石,挂着一串儿锦条,光是看外面就知道价值不凡,可是那剑却暗藏玄机,云姑手一抖,宝剑出鞘,里面竟然是两把宝剑,双剑合鞘,宝剑光华灼灼,耀人眼目,云姑无比深情的望了一眼,轻声的叹息。

    “当年师傅让我们每人挑一件礼物,我选了这把鸳鸯宝剑,和鸳鸯剑法,因为心里有爱,便想着和心爱的人练一套鸳鸯生死剑,谁知道至死这剑也没有派上用场,现在留在我的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了,叶奴,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我把它们送给你了。”

    “云姑。”柳柳觉得今晚的云姑格外的伤感,是因为要见到心上人的原因吗?

    “我没事。”云姑把宝剑合壁放进剑鞘,摆放到柳柳的面前,认真的望着凤邪和柳柳:“她还有十多天便会恢复记忆,你们在山中把这套鸳鸯剑法练好吧,这剑法只要夫妻双双都有为彼此牺牲的决心,那么他的威力杀气可以以一挡百甚至挡千的。”

    云姑就完站起身来,柳柳放开凤邪的手拉住她。

    “云姑,你要去岳阳城吗?”

    “是,我要去见他,只求为当年的事澄清,因为我也许没有多少日子,叶奴,你既然找到了幸福,这个男人如此爱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要幸福,知道吗?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结局的,在茫茫人海里,有多少人插身而过,一千人相遇,一百人相爱,有缘的也许只有一人,所以一定要珍惜。”

    “云姑。”柳柳的声音哽咽了,她的喉间酸涩涩的,云姑这是干什么,都快要把她惹哭了,可是不待她再有动作,云姑优玡的一甩包袱,头也不回的踏着落暮的晨辉,潇洒的走入密林子。

    柳柳呆望着她的背影,从来没有现,那背影竟然带着一抹绝决的美,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凤邪:“为什么世上有情人不能相守到老呢?”

    “嗯,是啊。”凤邪难得感情的点头,因为爱要真心付出,不计较得失,要信任要相爱,如果有一丁点的痒忌,也许就不是爱了,如果当日师傅和云姑说清楚一切,也许就没有这后来的愁苦了,其实师傅也爱着他的师妹,只是为了成全二师叔,而伤害了云姑,因为他的自以为是,云姑一生未嫁,而二师叔因为心里有指望,也一生未娶。

    “我们别想他们了,上一辈子的事情我们无法理解,柳儿,你来看,这宝剑真的是件宝器呢!”凤邪拨出剑来,那光华刺得人睁不开眼,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隐透的霸气,说不定此剑对于他们大有眻处。

    “明日开始我们来练剑吧,等你恢复记忆,我们再下山回京,好吗?”

    夜色下,他的磁性的声音温润厚泽,带着男性独有的气息,少了先前见到的一份霸气,却多了懦雅之气。

    “好。”柳柳点头。”

    夜色下,星辰密布,弯月轻钩,银辉洒落在整座郁葱的山林子里,凤邪伸出五指如扣般的紧握着她的手,笑如春风扫过,好似荡起一湖的涟漪。

    “走,我们去散步。”

    “好。”两个人踏着月光,漫步在林间,即使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还是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真的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风吹过,整个林子荡起了沙沙的响起,枝叶像云海一样的摇曳着,月下,他就是那踏尘而来的英雄,为了拯救他的仙子而来,她就是他遗落红尘的仙子,一生被捧在手心,即便漏沙如雨,时光飞梭,也带不走他们美好的记忆。

    接下来的时候,白涵和日影他们没有出现,其实他们只是隐身在暗处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和皇后娘娘开始习鸳鸯剑法,没想到那剑法深奥无比,不过对于凤邪自然不是难事,但是却带给他极大的震撼,因为两个人心中有爱,所以习得很快,时间不长便掌握了要领。

    日出,林间挥剑起舞,翩翩的身影就好似一双双飞彩蝶,深情眷恋,温柔缱绻。

    夜间,漫步在林间,湖边的石径之间,雪秀峰上到处是他们的足迹,欢歌笑舞,这几日的时间给予他们的是纯粹的美好的回忆。

    一眨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是最后一夜了,他们不舍的穿过林间的小路,听风听竹声,那声音悦耳得像一轻歌,在耳边轻荡,凤邪执着她的手,他的手总是那么冷,但现在执着她的手,暖意便从指尖一直滑落到心里。

    “柳儿,明日,你就恢复记忆了,我们该回宫了。”

    “是啊,这十多天的日子好开心啊,恍如一梦。”柳柳无比怀念的开口,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便会想到这些让人心动的日子,他们一起漫步林间,翩蝶双剑,一起欢声笑舞,时间从指尖悄悄的流过,滑落到彼此的心间。

    “以后我永远不分开了,永远,直到我们化骨为土,即便做一捧轻沙,也要堆砌在一起,好吗?”

    月色下,他的眸光炽热的紧盯着她,那样灼灼缠绵,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行于礼止于水,可是今晚他的心澎湃起来,手指烧烫着,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斜映在她的脸上,隐暗不定,却看到她亮如星辰的眸子里闪着温柔的光泽,那么全然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给他,他的心头一荡,情潮如口的漫延开来,头缓缓的俯下来,吻住那菱形的唇瓣,带着花香的清嫩之气,还有一丝微微的轻颤,因为失去了记忆,从前是一张纸,他小心的慢慢的吻着她,温柔得如一汪水波,使得她慢慢的融进去,手伸出穿过他的间,带给他的是轻颤,身子都颤动起来。

    “柳儿,柳儿。”

    他轻呼,加深唇齿的撕缠,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一双修长有魔力的手轻轻的滑落到她的锁骨处,慢慢的俯身,印下一吻,引起她一阵轻颤,他再也控制不住心潮的激动,回身一扬手,身上的长袍退去,细心的俯身在地上铺好,动作那般细致,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弄伤了她,使得她一动不动的痴痴呆看着这一切,这男人如此的伟岸出色,却独独钟情于她,老天对她是何其厚待啊。

    “柳儿,就让我们在这里留点回忆吧,我答应了幕星要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可行?”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她的脸颊烧烫起来,唇畔浮起一抹娇柔无力的笑,他狂放的大笑,肆意而喜悦,大手一伸把她拉回怀抱中,细心的平放到刚才铺好的袍子上,有人说袭渎帝皇的衣服就是伤了皇上的龙颜,要她说,对于深爱的男人,帝皇的袍子只是她香体下的一缕护衣,以防那嫩草划伤了她的肌肤。

    她轻吟的低声,他高大的身躯罩了上来,密不透风的掩盖着她,即便是天上的月,林中的风,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小动物,谁也不能偷袭了她的香体,她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狂霸的禁固在怀中,是柔情缱绻,是深情缠绵,夜色旋旎,风中荡起了轻吟热情的声音,令小鸟儿小雀儿们羞红了脸的狂荡,风在轻唱,云在翩舞,他们做着缠绵的事。

    不知是因为禁欲太久,还是因为爱得太深,他的心中是那般的渴求,无休止的缠绕着她,只有这一刻才是真实的,他的心被充满了,紧搂着她不放松,只到她累得再也受不了,沉沉的睡过去,他才满足的像一只偷了腥的野猫,轻卧在她的身侧,用自己的一件白色的中衣盖着她的身子,夜风很凉,怕她受不了,所以宁愿自己光着上身,只着一件褒裤,心却是暖暖的,就像三月的春光铺天盖地的洒在身上,满满的暖意,一点也不觉得冷。

    一夜到天明,他一点都没有睡,斜卧着看她的睡颜,不想错过她第一眼睁开时的样子,是什么执着了一个帝皇的心?

    早晨的山林是热闹的,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林子里,动物们在林中穿行,鸟雀在半空中啾啾的呜叫,悦耳动听。

    柳柳翻了一下身伸出手摸到一个硬硬的身体,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眼,第一脉便望进一双幽黑疼宠的眼眸,那眼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她,带着微微的赤红,笑意染尽他的眉间。

    “凤邪,凤邪,你没事了。”她笑起来,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急切的起身,拉过他的身子上下的打量着,身上的中衣滑去,露出她白晰如雪的肌肤,凉风刺激到她,她低下头,啊的叫了一声,猛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有前天,大前天,一直到这一阵子生的事情,原来她真的失忆了,不由得笑起来,失去记忆的这些日子好开心啊,他来找她了。

    “柳儿,欢迎你回来。”他颠倒众生的笑起来,俊眉如诗,美目如画,唇角是诱人的笑意,身子微倾,捡起她的衣服,细心的帮她穿起来,柳柳立刻羞涩的伸出手阻止他的动静。

    “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融为一体,血肉相融。”他笑着拉起她,穿好她的衣服,满意的低头,他的柳儿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他们要回宫了,幕星还在宫里等他们呢,而且他要送他一份礼物,相信经过昨晚,柳儿的肚子里一定有一个小宝宝了,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你笑什么?好贼虽。”柳柳推了他一下,恢复记忆后,因为确定了他对自己的爱,她并没有如先前般隔人与千里之外。

    “不告诉你。”凤邪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子,捡起地上的中衣穿起来,把袍子拾起来,搭在手弯,牵着她的手:“走吧,我们盥洗一下,换好衣服一下山回宫去了。”

    “好。”柳柳点头,她想儿子了,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一个冬季过了,幕星长大了一岁,他该六岁了,柳柳笑着跟着凤邪的身后走回竹屋去。

    天空一片辉洁,云淡风清。

    等到两个人盥洗干净走出屋子,白涵和日影等都出现了,恭敬的望着凤邪和柳柳,抱拳恭声的开口:“皇上,皇后娘娘,下山了。”

    “好,下山回宫去吧。”凤邪张扬肆狂的沉声,拉着柳柳的手往远方而去,柳柳回身遥望那渐行渐远的小木屋,不舍眷念,虽然她失忆了,可是在这竹林中却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因为失忆,她把凤邪的心看得更真切了,这些日子来,他们之间生的美好的事,代替了从前不愉快的记忆,她的心中有了很多美好的记忆,因为失忆,反而把这些记得更清晰。

    “是,皇上。”一行人很快下了雪秀峰,山下马车候着,十几个侍卫候在那里,还多了几个人,柳柳的手下,黛眉和疯怪五郎君等人,大家一看到主子和皇上都很高兴,恭敬的行了礼,柳柳走到黛眉身边去。

    “怎么样,还好吗?”

    “好,只要主子没事就成。”黛眉哽咽着点头,他们算准了皇上一定会到雪秀峰来接娘娘,所以他们几个人商议过后没有回逍遥岛去,又转了回来,皇上果然来接主子了,而且最让人高兴的事是,主子崦然恢复记忆了,这真是太好了。

    “嗯,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柳柳清冷的点头,回身走到凤邪的身边,只见十几个侍卫为的一人,正低垂着头脸色沉重的望着地面,而其他人的脸色也有些冷森,凤邪的俊脸上染起雷霆的狂暴。

    “怎么了?”柳柳奇怪的开口,小脸蛋陡的沉了下来,难道是宫里出事了,当下心口一紧,生怕儿子有什么事,凤邪一伸手扶住她:“铁血十三鹰剩下的几个人动手了,不过那背后的家伙果然够强大,竟然霸占了岳阳城。”

    “什么?岳阳被他们夺了去。”柳柳的脸色陡的沉下来,不知觉的周身染上了冷气,眉间是嗜血的戾气和杀机:“这些可恶的东西,竟然夺了岳阳,他们要岳阳干什么?”

    “不知道,丞相柳霆已经带领了五万精兵前往岳阳,飞鸽传书报于朕。”眼下对于夺下岳阳的那些人还搞不透他们想干什么,但愿他们不要为难那些百姓才好,凤邪的周身狂怒盛寒,只在眼底染上一抹温柔,掉头沉声开口。

    “现在我们立刻去岳阳,岳阳离这里有多远。”凤邪望向白涵,以白涵的满腹经论,应该知道雪秀峰离岳阳有多远。

    “禀皇上,岳阳离此天大概有八百多里,快马加鞭,两天后可到。”白涵对于这些方位图还是了如指掌,立刻禀报于皇上,看来要有一场恶战了:“不过如果抄近路而行,只要一天便可到达。”

    “一天?近路?”柳柳皱眉,眉间闪过阴骜杀气,唇角微勾,十三鹰背后的人绝对是一个阴险聪明的家伙,那么他难道不会想到吗?只怕对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他之所以夺岳阳,只怕也是因为知道他们在雪秀峰上。

    “这近路有没有什么险障?”掉头望向白涵,如果有险峻的地势,势必成为敌人的守关口,他们一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到时候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有一处谷口,两边都是陕谷,只有一条羊肠小箠,只要有五百精兵守在那里,我们必死无疑。”白涵沉声开口,这条近道确实有些危险,听到娘娘这一问,他们确实不能走那条道,还是走远路吧。

    “还是走官道吧,那条道想想很危险。”白涵建议,凤邪的细眉紧皱起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眯起,幽深凌寒深不可测,缓慢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们就走那里,这一次不是他们要除掉朕,而是朕要除掉他们,一个一个的来,如果不除掉这些人,他们永远存在着,我们便不得安宁,既然那里地势有优点,想必那些人不会派多少人守在那里,其他人一定在岳阳城内,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从陕谷之上穿行,一路行走在山谷之下引诱他们,来个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这帮人。”

    凤邪的话完,掉头望向柳柳,柳柳沉思片刻,觉得凤邪的方法不错,立刻点头:“嗯,这主意不错,眼下我们有二十多个人,武功都不凡,只挑选四个人走在下面,分两批行走,让那些人犹豫不决,其他人穿行在陕谷之上。”

    “好。”大家同声协力的应声。

    柳柳扫视了一眼,挑选了四个武功最弱的侍卫,分两批过谷径,其他人因为武功高深,可以越过悬崖峭壁,找到那些隐身家伙的位置,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现在分头行动吧。”凤邪沉声,一挥手吩咐下去,大家跃身上了马,一拉翩绳,策马狂奔而去,柳柳回身正准备上马,却被凤邪拦腰给抱住了,不容她抗议,一拉她的身子提到他的马背上,用白色的披风裹着她,两个人共骑一片马匹,柳柳不由面色潮红起来。

    “凤邪,我要自己骑马。”她的话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洌,倒带着几分娇羞,凤邪霸道的沉声:“不行,你刚刚恢复记忆,朕怕你再把朕忘了,所以一丝一毫的不想和你分开。”

    柳柳嘟起嘴,什么都不说,白涵和日影月影含笑望过来,她赶紧把脸垂下来,凤邪搂着她,一拉僵绳,扬鞭而去。

    一行人行至中午的时候,便到了那个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谷径,两边悬崖峭壁的险峰。

    山高险峻,绝壁如削。

    众人看得咋舌,不过人已经到山下,也没有胆怯害怕的道理,凤邪一挥手示意大家弃马纵身借着碎石攀上崖顶,顺着崖顶往前行进,另有两批人从山下经过。

    依计行事,好在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很快攀上峰顶,大家弯腰飞快的行驶在峰顶上,只见山下的人已经快穿过谷径了,上面竟然还没有动静,看来是难以置信,就然只有两个人过去,想等等看,好久才看到后面又出来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前行走。

    凤邪和柳柳相视一眼,他们就不信这些家伙会没有动静,能忍得住,而且山上距离谷径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人,只怕他们一个都不愿意放过。

    果然,眼看着下面的人要越过谷径了,那些人再也忍不住了,许多脑袋冒了出来,飞快的动手推崖边的大石头,凤邪一眼望去,那崖顶上足有一百多号人,两边大概有三百多人,心里便有了底,身形凌空一展,飞跃而出,喝声起。

    “上。”手下的人同时出动,一个个身形跃至半空长剑如山水的游龙扫了过去。

    那些人显然有些慌乱,做梦也没想到背部受制,手忙脚乱中有好几个人竟然跌下了悬崖,凤邪和柳柳冷笑一声,疾驶出去,电光火石间,一个骂衣黑袍的男子迎身击上来,双双气体撞击得后退一步,柳柳不禁细看过去,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群人的头目,而且他身着深色的袍子,连脸都看不真切,他一定就是十三鹰中那剩下的六鹰之。

    “你是十三鹰之?”

    柳柳沉声开口追问,但那个人却不答话,眼神避开她的视线,径直望向挺立她身侧的凤邪,那眼眸中是一片强烈的错综复杂的恨意,手里的长剑陡的弹过地上的大石头,海涛一样汹涌的波光扫过来,凤邪一伸手拉着柳柳跃让开来,他们身后的石壁出一声巨响,炸得到处是碎屑,柳柳心叹,没想到这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可他的功夫总觉得有些熟人。

    他是谁呢?

    凤邪眼看着柳柳退到安全的地方,当下心中怒意顿气,一扬手内力凝出波光球,气体浑厚在的空中旋转,越转越快,一扬手光球击向对面的黑袍男子,那蒙脸的男子知道这光球的力量,哪里敢强行接着,身形一让,闪了开来,他身后的手下全被炸成了碎屑,四分五散,空气中有浓郁的血腥味,剩下的那些人显然被如此强霸的功力惊吓住了,纷纷往后退,只听到那为的男子一声冷喝:“不准退,给我上。”

    可是此时他的话显然起不了作用,那些人被吓住了,只觉得保命要紧,仍然往后退去,可是不等他们往后退去,凤邪的手下已经如影附随的跟上了那些人,只见崖顶之上,刀光剑影,不时听到绝望的叫声响起,一片杀气,那男子只能敌凤邪一人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已无暇顾及其他人了。

    柳柳一直未动手,因为凤邪和白涵动手就行了,她看过了,这里面有除了为的男子和另外几个黑衣人,其他人都不足一提,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剩下的六个鹰,武功都不弱,一时之间和白涵他们倒未见真章,但也讨不了好。

    柳柳只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越觉那为的黑衣人像极了一个人,南宫月?心下大骇,显得难以置信,虽然她怀疑过,可是怀疑和真实所见是一回事,而且她又和南宫在雪秀峰上处了那么长的时候,他在她心里就像一个慈爱的哥哥,她无论如何想不透,为何南宫月会成为十三鹰之的血鹰?

    “南宫月?没想到竟然是你。”

    柳柳身形一跃,落到凤邪的身边,紧盯着对面的南宫月,南宫月听到柳柳失望难过的声音,手里的长剑咚的一声跌落到地上,而凤邪显然也受了惊,身形陡的后退两步,直到南宫月手里的长剑跌落,他才肯定柳儿的话,十三鹰之的血鹰竟然是南宫月,他的脸色陡的青紫不一,难看异常,狂怒染尽眉梢,冷冷的望着他。

    “南宫月,竟然真的是你,以往虽然你的所做所为很过份,但朕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日把你送到无量山去,但今日朕很后悔当日的举动,你竟然烂杀无辜,那些只是手无传鸡之力的人,你们怎么能随意的生杀主宰别人呢?”

    凤邪的话音一落,柳柳的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宫,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变成十三鹰之的血鹰呢?还拼了命的要杀凤邪,你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对面的黑袍男子正是南宫月,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他们已认出他来,眸光阴森森的盯着凤邪,那眸子充满了血丝,好似十八层地狱冒出来的戾气,冷冷的狼厉的开口。

    “凤邪,你们凤家做的孽事太多了,当日竟然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后,灭了前朝,你的父皇只不过是一个强盗,你竟然以恩惠的嘴脸对我说话,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恶心。”南宫月毁天灭地的话一响起,凤邪和柳柳同时一怔,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崖顶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的高。

    柳柳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是难以置信,脸色沉凝成一片冰色:“你说你是前朝的太子吗?这怎么可能,是谁和你说的,你怎么可能是前朝的太子,前朝皇上根本不能生养,你怎么会是前朝的太子?”

    柳柳的话音一落,南宫月睁大眼紧盯着柳柳,就像看一个怪物似的望着她,她竟然说前朝没有太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义父会骗他,这不太可能吧,再骗也不可能骗他说是前朝的太子啊。

    “是谁告诉你是前朝太子的,那个人一定别有用心,前朝没有太子,因为那个皇上不能生养。”柳柳急切的开口,她不希望南宫月被人利用,还有花无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前朝的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是谁?我是谁?”南宫月仰头大笑,绝望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从小他就渴求有家人的疼爱,结果义父一出现竟然说他是前朝的太子,可现在却有人说前朝的皇帝没有儿子,那么他是谁呢?

    凤邪回身望着柳柳,他听说过柳儿还有一位双胞胎的兄长,南宫月会是柳儿的双胞胎哥哥吗?

    柳柳看他伤心绝望的神情,心里忽然很难过,如果那个人说他是前朝的太子,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哥哥苏琉风,可是为什么他身上既没有玉佩,手襞上也没有梅花印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真的是前朝的太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谁?”柳柳的眸光暗了下来,幽幽的声音响起来,南宫月看得心头一紧,可是看着她身后的凤邪,他的心忽然颖怒起来,张扬的挥手:“我不信,我不会放过凤邪的。”

    他的话音落,身后走过来两个负伤的黑衣人,飞快的开口:“老大,我们快走吧,人都死了。”南宫月呆了一下,显然他过于震惊了,忘了该做的事,当下回身领着两个黑衣人往一边的幽径散去,白涵正准备领着人追下去,柳柳一举手,脸色凝重的开口。

    “别追了,他很可能就是我的哥哥苏琉风,当日姑姑就说他的容貌长得很像苏家的人,我在想,他的手臂上是不是有梅花印记,但是被米蜡之类的东西封住了。”

    “什么?”白涵他们当下不敢再多言,如果南宫月正是娘娘的亲生兄长,他们过去杀了他,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也杀不了他啊。

    笑笑只想安静的写文,如果有让大家闹矛盾的言词,以涕一律删除,另外对燕儿说,昨天的那个留言,笑没看见,在此道歉一下,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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