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高坐在凤榻上,一身清冷,傲视大殿,斜睨了那松了一口气的丫头,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看来这丫头以为主子来了就没事了,幽瞳越的深黑,沉声开口:“让她进来。”

    “是,娘娘”,太监退了下去,那急急走上来的人正是雍拥华贵的淑妃金佳丽,一张精心描绘过的脸,眉如弯月,眼同水杏,挺鼻樱唇,着一件碧湖蓝的烟霞罗,周身贵气逼人。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金佳丽盈盈拜过柳柳,那语气别提多不甘心了,眼里闪过鄙夷,这个丑女人,她就不信斗不过她,不就是仗着太后娘娘是她的姑母吗?竟然敢抓她广阳宫的人,还是她的贴身丫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没想到她一手独大,谁也不理会了。

    “平身吧,不知淑妃娘娘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上次本宫不是说过不用晨省吗?”柳柳轻淡淡的开口,那金佳丽的脸色暗了一下,这女人可真能装,只得笑意盈然的开口:“妾身是过来看看锁儿这丫头是做了什么惹娘娘不高兴的事了,待会儿好领回去重重的罚了。”

    那跪在未央宫大殿正中的金锁一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早灵活的哀叫起来:“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怎么得罪皇后娘娘了?”

    金佳丽一听,唇角含着严厉,币斥起金锁来:“你个?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看我回头不好好惩罚你?”

    柳柳坐在上,看着这一主一仆的唱着双簧,极端的厌烦,冷冷的扫向正中的金佳丽:“淑妃娘娘一边坐下吧,既然本宫身为三宫之主,不管是哪一宫哪一殿的奴婢,本宫有义务把她调教好了,如果说各个主子有能力教导的话,相信就不会犯错了,既然没能力教好,那么就让本宫为你们尽一回力吧。”

    柳柳的一句话,阻止了金佳丽和金锁的所有想法,那金锁脸色苍白了一下,身子摇晃了几下,好似比先前慌张了一些,垂跪着再不敢吭一声,那金佳丽虽然愤怒,但还能冷静以对,而且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走到一边坐下,施施然的望向皇后娘娘。

    “既然娘娘如此说,那让娘娘受累了,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做了什么事?使得娘娘亲自过问?”

    柳柳脸色冷静,不燥不急的扫视了金佳丽一眼,淡声开口:“淑妃娘娘何必着急,呆会儿就知道什么事了?”

    金佳丽唇角浮起讥笑,她一直吩咐锁儿小心些,就不相信会被这女人抓住把柄,因为过份自信,所以若无其事的把玩着自已的手指,跪在大殿正中的金锁小心的拿眼瞄瞄上座的皇后娘娘,又瞄了瞄旁边的主子,心里忽然生出一丝苍凉,自已充其量不过是主子们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怕此次在劫难逃了,但愿主子能善待自个的傻兄弟,也不枉自已为她效忠一场,金锁的眼泪溢在眼里。

    江成很快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把那个被金锁利用了的太监押到大殿上,他瘦弱的身影一出现,金锁便瘫到地上,苍白的脸色好似鬼一样,身子抖索不停,那金佳丽一看金锁的样子,便知道事情大条了,虽然她不知道金锁是如何把小云杀了的,但多少能猜出,是利用了眼前的这个太监,金佳丽不禁也有些着慌,如果金锁交待了怎么办,眼神闪烁不定的盯着金锁。

    “禀娘娘,这狗奴才已经交待了,就是广阳宫的金锁勾引了他,让他给小云下了药,本来他是不愿意的,可是那金锁竟然威胁他要把他们之间的事交出来,所以这狗东西便下药害了小云,柳柳点了一下头,脸色难看冷戾的落到金锁的身上,看也不看旁边那一脸紧张的女人。

    “金锁,说吧,你是受了谁的指使,竟然命令小云杀害了本宫的贴身婢女巧儿,如果你交待出来了,本宫饶你一命?”

    柳柳的话对于金锁是个极大的诱惑,她抬眼望了旁边的金佳丽一眼,只见金佳丽的脸狰狞起来,黑色的瞳孔里染上血丝,金锁缩了一下肩,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就算自已说出是主子指使的,自已也不会落到好下场的,一样是个死,到时候还连累得自个那有些愚痴的弟弟,如果自已一口咬定是自已的主意,保全了主子,说不定弟弟会得到善待的,金锁想定了主意,脸色便坦然了很多,朗声开口。

    “是,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引诱了小云帮助奴婢做事,想查探出娘娘的弱点,好帮助我们家主子,奴婢从小和主子感情好,看主子总是不开心,所以奴婢才会冒险一试,这些主子并不知道,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请皇后娘娘赐奴婢一死吧。”

    金锁说完在殿上磕起头来,咚咚的很响,旁边的金佳丽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金锁从小到大侍候着自个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神色也极是伤心,轻声的开口:“金锁?”

    金锁掉头望向自个的主子,见她有些伤心,心里总算有些安慰,能一死博得主子的一丝同情,那么弟弟一定会有人照顾的,金锁想到这凄凉的一笑,朝金佳丽磕了三个头:“主子,看在奴婢侍候你一场的份上,请帮奴婢照顾好奴婢的弟弟。”

    “金锁,你怎么这么傻啊”,金佳丽哽咽的开口,她可什么都不能说,如果她说出一个不好的字,金家可就完蛋了,金佳丽望着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脸的冰寒,正迫人的紧盯着自个儿,她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这样,只怕自已也逃脱不了责罚,金佳丽只得掉头望了一眼金锁:“锁儿,你放心吧,你侍候我一场,本宫一定会派人照顾好你弟弟的。”

    “谢主子”,金锁说完,一脸无惧的盯着上座的皇后娘娘,心里暗叹,自已死在皇后娘娘的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害了两条人命,她其实也不好受,可是她根本没有让小云杀巧儿,是巧儿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小云害怕失手杀了巧儿,连带的也害得她杀了小云灭口,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这坏事就会一直错下去,再也收不了手。

    柳柳一张狂风骤雨般的眸子里闪过森骜,她知道这一切绝不会是金锁一个人所为,她一个奴婢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所以这必然是金佳丽指使,想不到金佳丽现在如此有心机,而且毒辣,此时柳柳只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利用了巧儿?柳柳脸色阴冷的沉声:“金锁,你们是怎么胁迫了巧儿听命于你们的?“

    金锁怔了一下,低下头,好久才抬起头来,镇定的开口:“其实是有一次奴婢无意间现的,巧儿竟然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很要好,两个人经常晚上相约了去玩儿,但他们像个朋友一样,所以奴婢便命御膳房的小云在他们两个的饭食里下了媚药,所以有一天那两个人便做起芶此的事来,被小云逮了个正着,那巧儿吓得要死,害怕被宫刑惩罚,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爱那个小太监,不想他被连累,所以便听命于小云,把娘娘的动向告诉小云,那媚药也是小云胁迫她下的,因为娘娘的膳食一向是要验的,只有巧儿才可以得手,谁知媚药事件一完,巧儿便后悔了,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娘娘,所以小云害怕暴露,两个人在打斗中失手把巧儿杀死了。”金锁的话音一落,大殿上静谧得仿若无人,只听到众人的喘气声,柳柳的眼神黯然又憎恨的盯着金锁,没想到巧儿竟然是被她们如此胁迫的,可怜她才十三四岁,情思所开的时候,她当初真不该让她进宫来,害得她白白的丢掉了性命,柳柳身边的翠儿等小丫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柳柳忍住心里的酸涩,冷声问。

    “和巧儿要好的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金锁听着皇后娘娘的问话,垂着脑袋飞快的回话:“是大总管江成的手下跑腿的小太监叫小明子的。”

    柳柳听完掉头望向一边的江成,那江成听了金锁的话,立刻自责的请罪:“是老奴处治无方,请娘娘责罚。”

    “好了,去把那个太监叫进来,本宫要看看?”柳柳挥手吩咐江成,她想看看巧儿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小太监,竟然拼了命的也要保护那个小太监,爱情果然使人盲目,巧儿一定是为了保护这个叫小明子的太监,否刖就算她来找自个儿坦白,自已最多把她送出宫去罢了,她会不明白吗?但是因为她喜欢那个小太监,再加上如果让太监总管知道小明子的事,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江成很快把那个叫小明子的太监领进来,小明子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可是见大殿上一片萧杀之气,整个人难免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飞快的给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请安,柳柳清冷的示意他抬起头来。

    这小太监确实长得眉清目秀,神宇间也清明,并不似那些龌龊的太监,想到巧儿就是保全住这个小太监而害了自个儿,柳柳的脸色罩上一层冷寒的薄纱,唇角浮起冷笑。

    “你叫小明子是吗?听说你和本宫的贴身丫头巧儿经常在一起玩是吗?”

    柳儿的话音一落,那小明子飞快的磕起头来,他已经敏感的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找他了,心下倒不觉得害怕,只是心里有些儿愧疚,一迭连声的开。:“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想到会有人杀了巧儿,开始奴才只是觉得她很可爱,我们两个人便有些说得上话儿,所以经常会约了在宫里转悠,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小明子接下来的话完金说不出口,他还不习惯说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直垂着头拼命的磕头。

    “请娘娘责罚。”

    柳柳望着那个不断磕头的小太监,倒还有些真心,知道愧疚,也不枉巧儿誓死保护着他,柳柳的脸色好了一些,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去殓尸房看看巧儿吧,好歹她喜欢过你一场。”

    皇后娘娘感性的话在大殿上响起,很多人的鼻子一酸,只有金佳丽和金锁两个人脸色苍白,不知道皇后娘娘接下来准备如何对待她们,她们才懒得去管别人的事情呢。

    小明子听了皇后娘娘的话,眼泪便下来了,脑门上的血滴落到光洁的砖石上,全然不知疼痛似,飞过的再磕了三个头,谢过皇后娘娘奔了出去,柳柳望着他瘦弱的背影,心里感触颇多,没想到一个小太监还有情有意的,比那些高贵的人有情义多了。

    柳柳等到小明子跑远了,收回视线,眸光跳动起簇簇愤怒的火花,带着冷光,狠狠的盯着下跪的金锁,嗓音陡的暗沉:“金锁,你身为广阳宫淑妃娘娘的贴身婢子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枉费你主子平日的疼宠了,今日你既然敢谋害别人的性命,自然要有抵命的准备,如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主意便罢,否则只怕难逃一死。”

    响彻大殿的森冷之音,金锁和金佳丽再次一震,金佳丽听出皇后娘娘的意思,只要金锁说出她来,便可活命,否则一定难以活命,脸色幽幽青紫,心里紧张得要命,手心里全是汗,虽然金锁说过愿意一死谢罪,可是她真怕她受不了酷刑而说出一切。

    金锁想到后宫中的刑具,脸色难看至极,她但求一死,干万不要用刑具惩罚她了,只怕她受不了,抬头望向上的皇后娘娘,坚定的开口:“请皇后娘娘赐罪。”

    柳柳眸子微暗,倒有一抹赏识,没想到这丫头也硬气,只可惜跟错了主子,遇到这种是非不分,半点担当也没有的主子,一张素颜罩上冰霜,正欲开言,站在下的江成上前一步:“皇后娘娘,请把这件事教给奴才吧,奴才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柳柳望了江成一眼,眼下只能如此了,说不定还能让金锁这丫头说出真相,当着她主子的面,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别的,柳柳点了一下头,挥手:“好,立刑把所有人带下去,江总管,这后宫该好好诊治诊治了。

    “是,老奴有亏”,江成老脸皱成一团,对于太监和宫女们之间的事,他是知道的,平时看这些太监和宫女呆在宫中确实苦闷,因此大部分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知道他们会变本加厉,愈演愈烈。

    “下去吧”,柳柳挥手,头斜靠到凤榻边,这一早上折腾的她够呛的,一旁的翠儿飞快的上前给主子捏起肩膀来。

    江成点头领路,吩咐手下的太监把一干相应的人带下去,就在这时,他的一个贴身太监走进来,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的嘀咕起来,江成的脸色闪了一下,显得有些震惊,柳柳奇怪的略抬了一下脸,只见江成慢慢的转过身子,望向高座上的皇后娘娘。

    “禀娘娘,小明子在巧儿身边撞壁而亡。”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都呆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如此情深意重,给人的震憾极大,觉得巧儿此生有一个爱过也不枉一生,相信他们的来生一定会是圆满的,柳柳同样受到极大的震动,心头浮起感动,细心的吩咐江成。

    “江总管,你找一副上好的棺木把他们葬在一起,也算成全了他们一番心得,找个地方把他们葬了吧。”

    “是,老奴遵命”,江成领着一干人都下去了,大殿上一下子空寂下来,只有面如死灰的金佳人坐在旁边一言不,呆愣愣的站起身对着柳柳福了一下身子:“妾身回宫去了。”

    柳柳扫视了金佳丽一眼,看到金佳丽瞳孔涣散,脸色惨白,整个人好像霜打了的茄子,总算受到了打击,就算她此刻的动作令人同情,柳柳也不觉得她可怜,她们这样的人只怕就像那冬日里的毒蛇,僵而不死,只要遇到一丝儿暖气,便会恢复过来,不过别指望她就这么算了,柳柳的唇角浮起冷笑。

    “回去吧,不过最好奇呆在广阳宫里,因为金锁到底是淑妃娘娘的丫头,要是论起罪来,只怕娘娘也难其责。”

    金佳丽身子一怔,知道皇后娘娘说的话不假,如果这事真追究起来,只怕她是罪大恶极的,就算皇上知道,也救不了她,如果不是看着金家在朝堂之上还有些势力,早就抓她下了牢,哪里还会让她回去,可恰金锁枉送了一条命,如果她早些醒悟,也不至于让她送了命,金佳丽脸色青幽,缓缓的点头应声。

    “妾身告退”,慢慢的走出未央宫的大殿,那身影再也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就像一只落败的斗鸡,背影落寞。

    大殿上,翠儿见主子脸色难看,示意彩霞泡了茶来,亲自递到她的手上:“娘娘累了,休息会儿吧,娘娘如此做,也算替巧儿报了仇,而且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扪该替她高兴才是。”

    “嗯”,柳柳轻啜了口茶,递到翠儿的手里,舒展了一下手臂,感觉周身疲累,起身:“早上起来的太早了,本宫去休息一会儿,江成那里有什么动静,你们叫我就行了。”

    “是,娘娘,“彩霞和明月福着身子领命,翠儿扶着主子走进寝宫休息。

    百花凋谢,秋已深重,风凉如水,湖波明净,满地的落花飞舞,秋风拂动着堤岸上的金丝,摇曳似倦怠的美人,慢慢的沉睡过去。

    谁知道那金锁竟是个刚硬的丫头,被江总管带了下去,不等人动刑便乘人不备,触柱而亡,此次皇宫巧儿被杀案也因为她的死而画上句号,但是很多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隐忍罢了,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呢,淑妃娘娘吃了这等闷亏绝不会此善罢干休的,因为广阳宫的宫女们。传,淑妃经常在广阳宫里呆,连后叫着锁儿的名字,想来锁儿和她是有很深的情分的,所以大家暗自猜测着娘娘一定会有动作的。

    风平浪静,一切好像又回归了平和,柳柳待在未央宫里,皇上一连几日也过来打扰她,柳柳心下倒安静了很多,自从那一夜缠绵之后,她现自个脸上的胎痣竟然淡化了很多,没有先前的红艳,只有一个粉红的印子,最先现的翠儿告诉她,她还不相信呢,对着铜镜照了半日,现真的淡了不少,就连手臂内侧的血色梅花也淡下去了,这不禁让她稀奇,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过她可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所以没事还是用笔细心的描绘出平日的样子,事实上如果她上了淡妆,那脸上红纹便可以被掩去了,但是在她没找到胎痣消失的原因前,她是不会让人知道的,包括皇帝,所以她吩恃了翠儿不许饶舌,翠儿虽然不明白,主子变漂亮了不好吗?但见她不准自已开口,她自然不可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诺大的后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太监宫女都对娘娘极小心,不敢稍有差池,生怕惹祸上身,因此柳柳走到哪,都是一片恭敬之声,平日里除了逛逛园子,就是去陪太后娘娘散散心,太后虽然焦虑,可是也没办法可想,好在有柳柳陪着,心里觉得安慰些。

    至于炎亲王凤冽,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便不再见面,不过柳柳听说,解兰公主在炎亲王府并不好过,凤冽并不搭理她,反而重重的折磨她,再加上两个美妾的?难,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遭受这种对待,柳柳心里感概,解兰虽然为难过自已,可是她直觉认为,那样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还是配得上凤冽的,如果解兰再配不上凤冽,只怕天下间没有人配得上他了,难道他要孤独终老吗?柳柳轻笑,其实这些事关她什么事呢?

    而且她有些想端木他们了,不知道逍遥岛上大家是不是都很好,一定想念着她了,可是她却没办法离开皇宫,去见见她们。

    柳柳想得放神,差点撞到前面的廊柱,翠儿赶紧伸出手去拉住她的身子,一边嗔怪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柳柳掉头望向翠儿浅笑了一下,廊檐夕、,天空明净得像一张白纸,深深的宫墙掩映住了她心中飞翔的翅膀。

    “没什么事?想端木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此时她们周遭没人,翠儿也忍不住感叹一番,她也有些想念他们了,想当初在的时候,经常斗嘴,不在了还真有些想念呢?而且那时候小姐活得多洒脱,那像现在这样拒谨,宫中序撤太多,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是啊,真想他们呢?可是什么时候能见到呢?”翠儿的话使得两个人陷入了沉思,直到远处飞奔而来的脚步声才打断了主仆二人的暇想,不禁相视一笑,看看她们都想什么呢,掉头只见跑到面前的却是柳柳身边的太监山安子,气吁喘喘的脸色有些苍白,柳柳淡然的开口。

    “怎么了?”

    “娘娘快回宫去吧,小玩子公公过来了,好像生了什么事?娘娘快去吧。”

    “嗯”,柳柳的眸子里闪过冷淡,她讨厌凤邪,也讨厌他身边的奴才,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事找她了,既然来了她就会会吧,移步顺着长廊往回走,翠儿和小安子都觉得有些压抑,因为这对帝皇帝后不同于别人,稍有点风吹草动,都吓得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心惊肉跳。

    未央宫的大殿上,小玩子正心急的东张西望,一见到柳柳从大门外走进来,赶紧奔上前恭身:“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要见娘娘呢?”

    “有什么事?”柳柳停住身子,一双星目就好像利剑似的落到小玩子的身上,小玩子冷凝了一下,谨慎的开口:“娘娘还是过去吧,皇上很生气,好像是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了?”小玩子暗偷,他做奴才的哪里敢透露主子的事情,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倒看到上书房里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那鸽子被谁射了下来,身上绑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柳柳心下一怔,脸色幽暗了一下,瞳孔里智慧的光芒闪烁,仔细的分析着小玩子的话,看来是皇上得了什么不利于自已的东西,是什么呢?既然她要见自个儿,躲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见就见吧,摇转身往外走去,小玩子和翠儿彩霞等几个宫女紧跟着娘娘的身后往上书房走去。

    上书房离未央宫不算远,但也不近,柳柳因为心里有些暗惊,便忘了乘坐软轿,只步行去上书房,跟着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和小玩子也不敢打拢她,娘娘生起气来可是相当厉害的,只远远的跟着,一路往上书房而去。

    上书房门前,几个当值的太监守着,低垂着头,直到柳柳走到近前,才惶恐的开口叫了一声:“娘娘过来了。!”

    “嗯”,柳柳轻哼一声,小玩子已经飞快的进上书房里禀报,上书房中,凤邪俊魅的脸上一脸的阴沉,黑瞳幽暗,闪着薄冰一样的寒气,冷盯着地上的一只信鸽,这是金绍远得了消息,在进宫的路上射下来的,上面请清楚楚的写着皇后娘娘的名字,还有一句话,我回来了,没想到皇后娘娘身在后宫,竟然和外面的人牵扯不清,而且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凤邪一想到这个,周身的怒火,最近几天一直处理政务,没空去看那个女人,本想等忙过几天便去看她的,谁知竟出了这件事情?和皇后通信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凤邪的唇角浮起阴寒,如果让他查出皇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决不会轻贷的。

    小玩子走进上书房,小心的禀报皇上:“娘娘过来了?”

    “让她进来”,冷硬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使得上书房一侧的金绍远忍不住心里一颤,此时的皇上跟那地狱的修罗没什么差别,周身暴戾之气,冷寒得令人不敢靠近。

    小玩子得了皇上的命令,回身出去请了娘娘进来。

    柳柳走进上书房,一眼便看到凤邪俊魅的脸上闪过寒霜,眸子森狠残暴的盯着她,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赫的大罪,柳柳不禁唇角含着冷笑,在凤邪眼里,她一直是有罪的吧,所以这没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旁边的金绍远也一脸冷冽的怒瞪着她,柳柳的唇角不禁浮起冷笑,福了一下身子。

    “柳柳见过皇上,“正因为她的低头,所以她便看到了地上通体雪白的鸽子,一只利箭刺穿它的身子,血压色染了它洁白的羽毛,使得它就像一个小血鸽,哪里还有小白可爱的影子。

    柳柳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响,脸色瞬间苍白一片,眸子在时间染上凌寒盛冷,直直的抬高脑袋,冷瞪向凤邪,他竟然残忍的杀死了她的鸽子,小白和她的感情极是深厚,没想到竟然死在这些残忍的人手里。

    “是谁杀了它?”

    凤邪先前的雷霆之怒在迎上这双愤恨欲疾的眼睛时,心有一些奇异的疼,看来这只鸽子真的是她的,只不过是一只鸽子,她竟然张开了周身的狂暴,眼睛里闪过丝丝仇恨,好似要找人拼命。

    “我?”坐在下的金绍远应声站起来,没想到一只鸽子竟然可来皇后娘娘如此大的反应,心下倒有些错愕,他能知道这个鸽子是因为妹妹送了信给他,说有一只鸽子是娘娘欲谋反的罪证,他守在皇宫里,终于见到了一只鸽子,射了下来,谁知上面只有一句话,竟然是我回来了,他们看了半天都在猜测着,这个人是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皇后娘娘如此激动,金绍远忽然感到头皮有些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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