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王少川苦笑道,说着就起来换衣服。

    “别动,小坏蛋,让我来,嘻嘻,想骂人家的话,就直接说,不要憋在肚子里,要是憋出个好歹来,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哦。”韩子香笑嘻嘻地站起来,毫不吝啬地将美好的身段儿展现在王少川的眼前,从次元戒指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儒衫,像个新媳妇似的,殷勤地服侍着王少川换上。

    王少川急匆匆地赶到书房,一推门,就见到靳鸿志正躺在他的太师椅上打瞌睡。

    “赎罪赎罪,有事儿耽搁了一下,叫老哥久等了。”王少川唤醒了靳鸿志,赶紧地就先道歉。话说,就冲这位老哥紧急关头毫不避嫌地给他通风报信的那一次,他就欠了人家老大的一个人情,即便他还是跟一群人血战长街,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人家没关系,这个老大的人情是跑不掉的。

    靳鸿志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咱哥俩儿什么关系,还计较这个干什么,老哥我干的是门卫,整天闲的蛋疼,倒是你老弟才是真正的大忙人。

    伸了个懒腰,靳鸿志随手抄起桌上的冷茶,混不在意地狠狠灌了一大口,兴致高昂地道:“现在忙完了没有,忙完了跟老哥出去喝酒,哈,东城边儿上的‘秦淮人家’新来了几个红牌,老哥带你去尝尝鲜。”

    王少川拦住靳鸿志,摇头道:“先不忙,老哥等我一会儿。”

    出了书房,王少川端着靳鸿志刚喝过的那杯冷茶,先把当值的仆役唤来,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通训斥,吓的那个仆役浑身筛糠也似的抖个不停,最后还是靳鸿志当了一回和事佬,才算是罢了。

    虽然是件小事儿,做戏的成分也太明显,但同样也充分表明了王少川对靳鸿志的重视和尊敬,让靳鸿志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喜滋滋地拉着王少川就出去了。

    两人这边儿一走,韩子香就带着小雪——也就是廖千眉,从侧门走了进来,挥手赶走了惊魂未定的那个仆役,韩子香笑着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坏蛋,还真是学的滑头了。”

    东城,秦淮人家。

    两串儿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门楼子两侧,显得气派之极,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王少川想象中的“花姑娘”,而是两个青衣小厮。

    “老哥,这里真的是青楼?我怎么看不大出来啊,倒像是个酒楼,还挺上档次的。”王少川有点儿犯嘀咕,心想若不是这俩小厮身上不是透着一股脂粉气,而是书卷气的话,那就比廉老夫子的书院还要像个书院了。

    靳鸿志哈哈一笑,低声对王少川说道:“你看看门口那两个,是男是女?”

    王少川不假思索:“当然是男的,有喉结的,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了。”

    靳鸿志愣了一下,苦笑摇头:“老弟,你的眼神儿不要这么好行不?老哥我还想诈你一下呢,哎,没的玩了。”

    两人相视大笑,说话间,马车已经拐过了影壁,前面是一片如茵的草地,中间有一条笔直的石子路,不过马上只驶到石子路中间的丁字路口,就停了下来,将王少川和靳鸿志两人放了下来,马车就沿着那条岔路拐走了。

    王少川跟着靳鸿志一路向里走,听靳鸿志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这“秦淮人家”的格局和掌故。

    感情,这“秦淮人家”已经是一座百年老店了,而且从一开始开门迎客起,走的就是高端的路线。在“秦淮人家”里面,绝对不会像王少川印象里某些电视里演的那样,青楼就是一栋大楼,里面一个个鸽子笼似的小隔间,一个个或老或少、或美或丑的女子,在不同的小隔间里不断流动,轮流接纳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身体的侵入……在“秦淮人家”里,一应用具都是民间可能有的最高档奢华的,起码也是风间城最高档奢华的,姑娘的姿色、体态、气质都是上上之选,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参加科考,每个姑娘都吹拉弹唱无一不精,绝对的色艺双绝。

    更让王少川吃惊的是,这“秦淮人家”竟然是由一十八个别墅群落组成的,在寸土寸金的东城区,能占据这样广阔的地盘,那可绝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起码和官府、衙门、世家的关系,都要够分量才行,不然这店根本就开不下去,更别提成为百年老店了。

    一直走到预定的别墅里,靳鸿志的介绍还没说完,但王少川已经大开眼界了,真没想到青楼竟然还可以这样开的。可想而知,他家的收费,必定也是昂贵的让人仰视,靳鸿志在这样的地方宴请他,绝对不会仅仅只是拉拉关系那么简单,而且所求的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王少川也就放开心胸去享受这里的美色美食,不过因为他读书不多,嘿嘿,尤其是古文,他肚子里的墨水就更少的可怜,所以很遗憾的没有上演一幕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画面,只能左拥右抱、放浪形骸而已,实在是俗之又俗。

    两人这一折腾,不知不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等爽够了以后,两人又重新回到别墅内的小浴场里,分别坐在两个精致的浴桶内,任由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用青葱一般玉手为两人擦洗按摩。

    这些女孩子都是见惯了风月的,她们大多数人从小就挑选出来进行专业培养,从小学的就是如何侍奉男人,客人们怎么玩的高兴,她们就怎么配合,倒没出现王少川想像中的那种穷困女学生卖身救父、或者自救的狗血情节出来。

    少女们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半透明的绯红色轻纱,不慎沾上水渍的,马上就贴在肉上,王少川和靳鸿志两个家伙还比赛似的,往少女们身上泼水,不多时整个小浴场便满满都是湿身的诱惑了。

    王少川只是把这个当作恶作剧,他有韩子香这样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还有晋熙、廉辰双这样的佳人,免疫力很强,自然不会沉迷在这些少女的温柔乡里,但是靳鸿志就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话说,这些少女每个都是万里挑一精选出来的,靳鸿志又不是修真,意志力自然差了老大一截,目眩神迷也就不奇怪了。

    正当王少川以为靳鸿志会剑及履及的时候,靳鸿志忽然停止了动作,挥手让少女们都下去,再转过脸来时,靳鸿志已经是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了。

    王少川暗自好笑,心中明白,是戏肉要露出来的时候了。

    靳鸿志干嚎了几声,用沉痛的语气,说了一些自己的最近的郁闷和痛苦,一边儿说一边儿暗中观察王少川的反应,但见到王少川丝毫不为所动,他也是老江湖了,马上就改变了表演计划。

    “我说老弟啊,老哥我都这样了,你咋还笑的出来?太没义气了吧?”靳鸿志气的捞了一把浴桶里的水,向王少川浇过去。

    王少川笑嘻嘻地躲开:“难得来这种高档的地方,又不是我掏钱,自然要抓紧时间享受,哪有时间听你哭穷?嘿,有啥事,老哥你只管交代,回头我就给你办了,咱哥俩儿啥关系,就算老哥你不请今天这个客,难道还怕我不给你办事儿不成?”

    靳鸿志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老弟是个实在人,那个啥,咱哥俩儿换个地方接着喝。”

    “这就走?我还没爽够呢,老哥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王少川愕然道。

    “靠,臭小子,过夜的话费用要翻倍呀,老哥我要破产了。”靳鸿志瞪眼道。

    王少川哈哈大笑,这话要是换个人说,或者换个场合来说,他肯定就翻脸了——求人办事儿还不舍得出血,那怎么成?好吧,你有不出血的权力,哥们儿也有不办事儿的权力吧……可是换了靳鸿志用这样的口气一说,王少川却只觉得这是靳鸿志没拿自己当外人呢。

    人和人的机缘就是这么的奇妙,先前若没有靳鸿志不顾一切地给王少川通风报信,两人的关系也就泛泛,但先有了这么一层,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铁铁的。

    当下两人就出了“秦淮人家”,随便找了个街边儿小摊,叫了两碗阳春面,两个驴肉火烧,一壶黄酒,毫无形象地就开始大吃起来。一顿饭吃完,靳鸿志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了,原来还是利益纠纷。

    官吏不能经商,这是一条铁律,不过大家有的是办法绕过这一条,比如找自己的老婆、情人、小舅子等等,反正只要不挂自己的名字,那就没问题。一般来说,上官也不会追究这样的事儿,因为太普遍了,你要这样查就等于激起众怒、破坏潜规则了。

    靳鸿志自然也是如此操作的,他找了自己的一个小舅子当代言人,垄断了风间城三分之一的烟草生意,不过这生意从接手开始干,就没有顺利过,先是有同行挖墙脚,然后有工人罢工,然后就是同行恶性竞争,现在则有人想要强买强卖低价吞了他的烟草店。

    靳鸿志已经投进去了自己大半的身家,现在连本钱都还没收回来呢,又如何肯这么就将这么个会下金蛋的宝贝拱手让人?只不过这次靳鸿志的对手,是曾宝亮另一个受宠的小舅子指使的,两人都是当红的小舅子,清官难断家务事,曾宝亮也不好偏袒某一方,所以干脆装傻,两不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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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三更,第一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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