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西推开挡在面前的叶萧岑,快地逃离这个是非之人,是非之地,叶萧岑看着郁宛西跑得越来越快的身影,愣愣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像个伫立的雕像般,很久,他适才伸手去抚摸自己吻过郁宛西的唇,在绵长的回忆中独自甜蜜地沉沦,惊喜地现刚才她没有咬他,这是不是说明在那个时刻她也情意绵绵,也许她并没有她自己所想的那样讨厌他,憎恶他,他的心在自以为是的想入非非中激动狂喜着。

    郁宛西回到家,父亲依然黑沉着脸坐着,抽着劣质的烟,屋里腾飞着呛人的烟味,郁宛西低声唤了声,父亲连应声也懒得回应,郁宛西已经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这个家因为母亲的离开变得阴霾恐怖,现在郁宛琪也离开了,原本阴沉的暮空下也不过是更加夜黑了而已。

    郁宛西有时候还在庆幸,因为不管有多阴沉,至少没有母亲在时的狂风暴雨,很多年后,郁宛西依然分不清对母亲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感情,她承认母亲离开的那天晚上,也是她成*人的那天晚上,母亲偷偷要带郁宛琪走的决定深深地伤害了她的心,她的感情,也因为后来母亲离开后的流言蜚语让郁宛西伤寒了心,在外人眼里,母亲不过是个水性杨花,追求物质生活的肤浅女人,她没有农村妇女的勤俭持家的美德,更因为母亲从小对郁宛琪的偏爱,而受冷落的郁宛西从小对母亲缺少了一种依赖,一种情感,而对父亲则是一种畏惧,郁宛西现自己的心中似乎没有爱过人或者不存在家。

    一个人躺在木床上,斑驳的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旧报纸,这个房间有太多郁宛琪的痕迹,郁宛西翻身看郁宛琪的床畔是空的,不管东西是否依旧,郁宛琪终究不在这个家里了,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邵士森,郁宛西不知道她对邵士森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玩伴?是朋友?是兄妹?那也都是唯一的。

    就好像郁宛琪,虽然她从不叫姐姐,从没有和郁宛琪有过你侬我侬的姐妹情,但终究是唯一的姐姐,可是现在唯一的姐姐和唯一的邵士森结婚了,他们成了一家,而她却是这个家外的人。

    郁宛西的心里不免生寒,冷颤一下,裹着被子想要取暖,脑子里突然乍现一张幼稚却极力扮演成熟狠练的脸,叶萧岑就像个大男孩,他任性,他妄为,他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母亲,去构造自己的梦想,郁宛西不像所有人一样去指责叶萧岑,去全盘否定叶萧岑,认为他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烂泥,可是这不能代表郁宛西接受认同他的方式,他们终究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只是存在两点间的距离,任谁也无法越过这段距离。

    那么今天的这个吻……?郁宛西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唇,仿佛过去了几个小时,她的唇上还残留他的余温,他淡淡的烟古丁味,郁宛西在点滴细致的回忆中心跳加,脸红耳赤中又不断地摇头甩掉,扼制这样的臆想,而眼前的那张脸仿佛就站在了她的面前,不管她睁眼还是闭眼,不管她怎般躲闪,却也甩不掉他最后依依的目光,这是怎么了?最不喜欢的那个人最讨厌的那个人为什么驻入你心里却越是如此深刻而挥之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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