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店,两人顺着大街走了一阵依然没有看到逃亡过来的镇民,段云不禁停下脚步道:“老先生,看来那些镇民可能逃往别处了,我们先去找你儿子吧!”

    老者眉头一动,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那他叫什么名字?”段云问道。

    既然是开店的,那么想必也会有人认识,只要知道名字就好办了。

    “他叫西门磬!”

    老者话一出口,段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精彩!

    西门庆?这可是名人啊!

    叨念了一声,段云不禁问道:“老先生,你认识一个叫潘金莲的女人吗?”

    “潘金莲?”老人想了想,摇摇头道:“这里好像没有姓潘的人家!”

    段云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是庆祝的庆吗?”

    老者笑笑到:“是罄竹难书的罄。”

    “哦,原来如此!”段云自嘲地笑了笑。

    接下来,两人顺着大街一路问过去,很快就找到了有关西门磬的消息。按照那酒馆老板的指引,两人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站在一个杂货商店的门口。

    看着那普普通通的一间杂货店,老人突然变得有些犹豫,看到段云就要走进去,连忙叫住他:“小兄弟……”

    段云转头疑惑地看着他:“老先生,怎么了?”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老人显得有几分紧张。

    “为什么?”段云眉头一动,在他想来,分别了这么久的父子有机会团聚应该很期待很高兴才是,而在老人脸上,他看到的却只有担忧。

    “嗯……他应该很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这明显是在逃避的话语怎能骗得过段云!他微微一笑道:“老先生不用担心,这世界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话音一落,他大步走进了商店。

    “诶,这位老板,随便看看!”职业性的笑声从略显阴暗的杂货店内传来,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光着膀子,大步走了过来。

    目光在段云身上停留了一下,青年很快瞟到他背上的西门外,脸色微微一变:“爹……你怎么来了?”

    两人尴尬地对视着,西门外有些支支吾吾地道:“爹陪小兄弟出来找人,顺便过来看看你,你如果太忙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爹……”青年脸色动了动,连忙走了过去,扶住西门外道:“难得过来,您下来休息吧一下吧!”他看了看左右,跑过去将角落里的东西清理掉,弄出一个木箱来,有些尴尬地看着西门外:“小兄弟,爹,你们坐这里吧!”

    段云走过去,将老人放下来,让他坐在箱子上,自己转身看着杂货店里的东西。小小的店铺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二手的用具,许多都已经很陈旧了,让人怀疑是不是从路边捡来的。

    身后,中年男子站在父亲的面前,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掌不时摆弄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良久,老人率先打破了沉默:“最近生意还好吗?”

    “好,好!”西门磬连忙应道。

    “磬儿,我们家没有什么背景,想要在这大城市里立足不容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还是有机会的!看到你一切平安,爹心里很高兴……如果在这里累了,就回家去吧,家里还有几亩旱田……”老人说着说着,眼睛一红,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听隔壁的老张说,这城里什么东西都贵,可惜爹这双腿不行了,不能再去工会接任务,不然的话……”

    “爹,没事的!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男子哽咽着,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要不你以后也住这里吧,听说镇子里出了点事,恐怕那几亩地的租也是收不上来了!”

    “没事,爹还有些积蓄!等你娶了媳妇,安了家之后爹再来帮你们带孩子!”老人微微笑道。

    西门磬尴尬地笑了笑,心里不由一痛。

    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这上百公里的路程,一次车马费或者传送就已经顶上他半个月的伙食费。而就算是回去了,他拿什么给父亲,难道就这一堆破烂?

    出来五六年,自己依然守着这个没有丝毫活路的地方,他有什么脸面回去间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期盼着回家,却又对回家充满了恐惧!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就算是笑出来又如何?

    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段云突然感觉到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比承受千万倍的重力术还沉重。

    对于普通人来说,逃离不了现实,就只能割舍梦想。

    “磬儿,这几天有没有看到咱们镇上的人?”说了一些话之后,两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西门外想起此次来的目的,于是开口问道。

    “他们来过了!”西门磬精神一震。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段云也不禁转过身来。

    西门磬点点头:“来到这里之后他们都没地方住,只能聚集在城区,昨天我还收到消息,听说他们在雷府面前跪了半天请求雷府帮忙,但是没有人出来接见,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段云心里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西门磬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后者微微一笑:“段云小兄弟是我们的朋友,你去吧,这里爹先帮你看着!”

    “好的!爹!”西门磬连忙点头,对段云歉意地笑笑道:“小兄弟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

    说完,他撩起打开一道柴门钻了进去,不一会穿着普通的麻布衣出来:“走吧!”

    段云点点头。

    两人向西门外告别之后,出了商店的。

    “小兄弟,城西离这里比较远,我看我们……”西门磬犹豫着道。

    “是那边吗?”段云指着西方,问道。

    西门磬点点头。

    “我来吧!”段云微微一笑,固然伸手抓住西门磬,脚下一点,掠上了半空!

    “哇……靠……”一声粗口在西门磬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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