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的灯亮了,顾客们又开始流动了,议论着商场的供电设备。周围的人也没有发现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赖空看了看赖风、邱雪两人,问到:“你们没事吧?”

    “没事。”

    “小如呢?”

    大家四下一找,看到小如正躺倒在墙角,有人正在一旁指点着看热闹。他们赶紧过去将她扶起,赖风在他人中穴位置掐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小如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赖空笑了笑,说:“没事,你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刚刚晕倒了。”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说,我不是在上班吗?”

    “我们叫了你逛街呀?是不是撞到头了?”

    “好像是……怎么……呵……怎么好像忘了。我没事。”小如揉了揉头。

    “哎喲!我怎么浑身都痛呢?”小如甩动着胳膊说。

    三人暗暗一笑。赖空问:“是不是摔到了?”

    “又不像是,奇怪。”

    “这样吧!最近你也太累了,我放你假,好好休息一下。”

    “空哥……”小如停止甩动手臂,也没叫不舒服了,怯怯地说:“你……你不是要解雇我吧?”

    “解雇你?解雇你我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助手?别傻了!”

    “可是,最近你又不去,我还不去,不等于我们关门吗?会影响公司前途的!”

    “我们又不是想上市,混饭吃嘛,何必那么辛苦?我也好久没有休息了。你放心,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减薪。大家休息一阵,再以全新的姿态投入工作。”

    “嗯!”小如笑着用力点头。

    “我们还逛不逛?”赖风问到。

    “不啦!”邱雪马上回应到,“这里供电不方便,我们还是回去吧!再说小如也要休息。”大家都清楚她其实是说这里不安全,还是回去想办法防范,都点头。

    小如本来是想说没关系,再玩一会儿,但见大家都说回去,也就算了。而且自己今天都是昏沉沉的,真的要回去休息一下。对了,这位好像是叫阿雪。

    “小如,要不要去看医生呀?”邱雪问。

    “不用,不用。”小如马上说。

    “真的不用?”

    “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那就好。”

    ※※※

    四人出了商场,在路边等车。

    终于叫到一辆,但由于不同路,赖空叫小如先走,“小如,你先回去休息吧,精神好了,过来玩呀!”

    小如答应着上车先走了。

    “我们只好再等下一辆了!”

    赖风笑着说,“要不,我们再像上次一样?又快又省钱!阿雪,你说好不好?”

    邱雪微笑着没有做答。

    “你来呀!说得那么轻巧。”

    “不是啦,我晕车呀!”

    “晕你个头!”

    “就是晕头,难道还有晕脚的吗?”

    “那你走路回去。”

    “不是吧?这么刻薄?”

    两人正说笑间,邱雪突然急急地推了赖空一下,“喂!”

    赖风大叫一声:“不是吧?你又被上身了?!”

    邱雪急着说:“不是啦!快看那儿!”

    “什么?”

    两人赶紧回身沿着她指的看去,只见前面斑马线上,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探头探脑地沿着斑马线往路中间走!这时候又不是红灯,车辆都开得很快,她一个人已经走到了机动车道了!家长怎么带孩子的?

    糟糕!一辆撞了过去!!

    由于那小孩跟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中间的绿化丛差不多高,路上的司机没有看到她,哪里知道会突然从中走出一个小孩来!

    赶紧救人!念头刚从脑中冒出,赖空人已经一闪不见了!

    ※※※

    完了!撞到人了!

    这时候车已经嘎然而止。

    刚刚这位司机一边刹车一边准备闭上眼睛,不忍看眼前惨剧!

    小孩突然不见了!

    他吓了一跳,肯定带到车底下了!

    他赶紧开门下车,当他刚打开车门时,就看见了那个小女孩正在人行道上,还有个大人蹲在旁边!

    怎么会这样?!

    他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刚才——?光的折射?眼花?

    “喂!你这人怎么开车的?怎么这里突然停下来?撞死你都不怪我!”

    他探出头,只见后面一辆大货柜车正停在自己车后面不足一米处,司机正探出头骂人,他也没心思理会,说了声不好意思,赶紧关上车门,庆幸又困惑地开车走了。

    再说赖空飞身过来将小女孩抱了开去,真的是说时迟、那时快!人的眼睛误差来不及定格成影那种速度,小孩子仿佛一下从轮子前到了人行道上,又仿佛她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刚才出现在路中,只是大家眼花了。那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后来跟人家讲起,人家都说他们眼花,看错了。

    赖空轻轻放下那小家伙,“小朋友,你没事吧?”

    小女孩天真地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

    赖空看着她纯真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已经在死亡边沿溜了一圈。赖空也跟着她笑了。

    “妈妈呢?”

    赖空刚问完,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当即向后疾退!虽然还维持着蹲的姿势,但仍然是以无法形容的速度向后飞驰!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眼前他救的小女孩拿着一把刀子,插入他的胸口!他更想不到的是,小女孩以同样的速度跟了过来!

    现在他们的距离没有改变,小女孩以赖空后退的速度跟着向前,继续将刀刺入赖空体内!

    若是正常人以正常的快速将刀插向赖空的身体,在刀子刚一接触到他的身体,他便立即后退,以他的速度,是不可能再伤到他的。但是现在刀子竟插了进去,插在赖空的胸口!这个小女孩不是一般人!或者说她应该不是人!人的功力难以达到这种速度,况且她还是小孩子?

    这时候,赖风、邱雪已经过来。

    “早就安全了,还退什么?好玩呀?”

    邱雪刚说完就发现不对劲了,赖空的脸很苍白。

    原来那小孩将插入的刀子拔出一截,然后又再猛地插入!更可怕的是她紧接着将刀子转动了几下!整个过程很快,快到赖空都没来得急制止住!

    赖空没有想到对方那么狠,一把刀插入身体,已经是重伤;接着将刀拔出一截,会释放出大量的鲜血,再用力力捅入,无疑伤口撒盐、雪上加霜,又一重创,伤得更深;然后再转动刀子,则如同在血肉中挖出一个洞来了!

    邱雪、赖风已经发现了赖空的情况,那小女孩则后退了数米,嘿嘿邪笑看着他们。

    赖风迅速出手,封住赖空伤口周围几处穴道,血流暂时减缓。赖风知道刀是不能随便拔的,否则,只怕要喷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邱雪急得大喊大叫,同时扶住赖空。

    赖风知道这不是问详细情况时候,他大口呼吸、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冷静,不要去拼命!连哥都被她所伤,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赖风一边盯着那小女孩,防着她再次出手,一边用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来。

    赖空突然大量失血,脸色很差,连嘴唇都有点泛白。他盯着小女孩,低声说到:“不要伤害小孩!给我出来!”说话,先发制人,双手结印,开始诵念“观世音菩萨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弥!吽……”

    那小女孩一下跌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坐了起来,哭喊着“妈妈!妈妈!”

    赖空没有看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是不是真的小女孩,还是不敢松懈,继续低声诵念。

    邱雪急得差点哭了:“救护车呢?怎么还不到?”

    赖空用手捂住伤口,说了声:“我没事。”

    小孩子的哭声引来了人们的注足观看,也引来了她的妈妈。

    “欢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妈妈到处找……”

    人们都看着赖空,流了那么多血,胸口还插了把刀,还在流血……确实有够恐怖的。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着,有先看到的扮知情者:“……被人抢了东西去追,结果没追回,还挨了一刀!”

    “所以说挨了抢就自认倒霉,破财消灾,不要逞英雄!”

    “哪里!是这样的,有个人想偷人家东西,他去制止了小偷,结果就这样了。而当事人怕累及自己,早跑了!”

    “是吗?原来如此!”

    “真是凶狠呀!这么残忍!”

    ……

    赖空听得他们议论纷纷,微微一笑。

    邱雪却是急得很,心想:“都什么时候,还笑得出来!”

    也有好心人说:“有没有叫救护车呀?要不要报警?”

    赖风脸色沉重,“叫了救护车,还没来。”他还算颇为冷静,没有慌神,一直盯着那不知道有没有恢复小女孩,直到那位家长带着那小女孩走。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哥!再忍一会儿,车已经出来了,很快就到了!”

    终于,救护车来了,赖空被抬了上去。那些看热闹的人还在围观。

    赖空暗叹了口气:“人就是这样,不关自己的事情,也能看上半天,非得看到个结果不可。但是又决不肯自己去帮忙,怕惹上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闲事不如看热闹!让别人生死攸关的场面来调剂一下自己平淡无聊的生活,多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多事的还会添加一点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油呀醋呀,说给别人听……”

    想着想着,他感觉眼皮很重,慢慢合上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再没有清醒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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