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要在这里睡吗?”小青有些惊讶,本以为他是他还真要睡觉。

    “当然了!否则以我现在的状态,若不睡觉恢复一下,我怕没力气回到家就淹死在西湖里了!”方慕南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

    修行之士恢复法力都是用打坐的方式,这样比较方便快捷,不想这位竟然用跟普通人一样的睡觉方式。小青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再多问,领着他到了一间房中。八百多年没有打扫,房屋却仍干净整洁,锦被如新,显然也有避尘符之类的东西。

    一进屋,方慕南不等小青招呼,已打着哈欠到了床上,脱鞋上床,以蛰龙法卧姿入睡。他入睡极快,小青张了口还正要说什么,他就已闭眼睡着,呼吸悠长匀缓。

    小青有些悻悻合上微张的嘴,望着他如婴儿般的睡态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转身走出,却忽然见他眉间一道幽光射出,随即化作人形落到面前,却是已然阴神脱窍而出。小青惊讶问道:“你不是要休息恢复吗?怎么又阴神出窍跑出来了?”

    方慕南笑道:“身体慢慢恢复,我阴神跑出来不碍事的。”

    小青望了望他阴神,又望了望他床上的身体,忽然问道:“对了,我到现在还都不知你师承何处?这几天却也忘了问你,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

    “没什么不方便的!”方慕南笑答道:“我师父是希夷先生陈抟。”

    “就是那个人称‘睡仙’地希夷先生吗?”小青惊奇问道。

    “嗯!”方慕南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小青也听过自己师父的大名。

    “可希夷先生是北宋初年地人。我当初的那个年代也听说他早已飞升了,怎么你还能拜他为师?”小青面上更是惊讶加好奇。

    方慕南笑了笑。上前一步,主动拉了她手,一边往外面花园走去,一边向她讲述了自己的华山奇遇。

    “哦,原来如此。”小青笑道:“看来你真是幸运呢,学了希夷先生这样偷懒省力的功法!”

    “是呀。我运气确实不错!”方慕南有些感叹,转头望着她笑道:“其实能够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

    小青脸上笑容一僵,也转头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深深望着谁也不避让,有些痴缠胶着,还带了些柔情浪漫与蜜意温馨。

    凝望了片刻,方慕南正想着是不是要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小青却已忽然避开了他目光去,微笑了下。理了理鬓角地发,道:“我接着昨天给你讲我骗人的趣事吧。不知你还想不想听?”

    “当然想,我白天可还都惦念着呢!”方慕南心中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她笑了下。

    两人又一起手牵着手漫步在庭院中。

    到天明时,两人各分别归窍。但方慕南却没有醒来回家,而是继续保持沉睡修炼,整整一个白天。到得晚上时。又出阴神来与小青说话聊天。直到第二日拂晓时,才归了真身出水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中,方慕南不论白天做什么,晚晚便都出阴神与小青相会。有时是到小青西湖水底的修行洞府,有时两人又一起出来夜游西湖,有时则又是小青到他的梦中。

    很快的,八月份便匆匆而过。在这八月份的下旬,因有小青的相伴,方慕南夜夜都过的甜蜜而温馨。

    时间开始进入了九月份,在这个月的九月十四号这一天。便是农历八月十五地中秋节。离救小青脱困的日子,已是所剩不多。不过方慕南却是又答应了母亲中秋节回家团聚过节。跟小青商量后,将救她地日子往后推了一天。

    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想来一天之差,太阴月华之盛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何况自方慕南布阵隔断了琉璃浮屠塔吸收灵气之后,随时日推移,小青也觉更有把握。迟一天,相应的,浮屠塔在没有天地灵气的相助下,压制小青便需多耗自身的力量一天。而这种消耗,在隔绝了它与灵气接触后,是没有补充地。

    ……

    这一天的午夜,方慕南又阴神脱窍而出。心中默想了下小青修行洞府的样子,施展梦中遁术。一眨眼的时间,便直接遁至小青的洞府结界之外。因有结界的防护,他却是不能直接遁至里面。

    小青见他到来,已翩然身姿飞舞,迎出了结界外。她面带喜色,但方慕南却是板着张脸,没有丝毫笑容,甚至眉宇间还有缕忧色,也没有像往日般欣赏她翩翩飞舞的美妙姿态。

    “你怎么了?”小青察觉到了他的忧虑,握住了他手关切问道。

    方慕南勉强笑了下,道:“没什么,只是我今夜忽然很想父母,想要回家去看看他们,却是不能陪你了。而且明天也要动身回上海去,不知要耽搁几日。因此,特地来跟你告辞说一声!”

    “这是应该的,为人子女的,便需以孝为先。”小青微笑道:“你去吧,不需管我地。我是修行千年的

    可不是还未及地小女孩儿,不需你天天陪的!”

    “可我觉得,你有时还就像个未长大的小女孩儿!”方慕南忍不住玩笑了句。见她面有嗔意,又笑了下,随即便收整了脸色郑重告辞道:“好了,我走了,再见!”

    “再见!”小青含笑松了开他的手。

    方慕南最后望了她一眼,心中默念了父亲的名字,施展梦中遁术。身后倏然出现了一个深邃幽暗的漩涡通道,随即一下就将他身影吸入进去,然后一眨眼便聚拢消失不见。

    方慕南今晚想要回家去看看,其实并非单是忽然不可抑制的思念父母。而是他傍晚去超市买东西。经过小区公园里地一条长椅时,看到了椅上一份被人遗弃的报纸。随意扫过时。发现了那报纸上地一篇报道,一篇关于他父亲的翔宇集团的报道,并且报道了不妙的信息。

    他当时注意到后,便拿过细看。报道上说,翔宇集团的股票最近连续下滑,并且在上个月一次关系重大的招标上被对手打败。很大一部分市场也被对手抢占。并从各方面施以打击,意图打垮收购翔宇。而翔宇薰事长方宇翔最近地一系列决策也是连连失利,正是逢多事之秋,祸不单行。记者最后还感叹,不知翔宇是否能挺过这一次危机与难关?一代儒商方宇翔是否能再创奇迹,脱出困境,带领翔宇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报道上还附有翔宇集团董事长方宇翔的一张近照,方慕南瞧去,只觉父亲比上次相见,憔悴苍老了不少。让他心中莫名伤痛。他平时不爱关注时事新闻,对于自家的公司也是关注很少。却是直到现在了才知此事。父母都一直没有告诉他,想来也是不愿让他担心。他知自己帮不了父亲什么,但还是想要回去看看。当时离天黑已不远,他决定了明日再行动身。但有阴神的方便,他打算今晚就先提前回去看看。

    ……

    跟小青道了别,施展梦中遁术。一瞬间一眨眼。他便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出现在了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父亲方宇翔,而女的……方慕南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女的,发现竟然不是母亲慕清雅,而是个陌生的年轻美貌女子。

    一个年轻美貌地女子躺在他父亲的床上,同床共枕地躺在一起,枕着他父亲的手臂,揽着他父亲的腰肢。方慕南透视神通发动,更能瞧见两人的一床薄被下身子光光。这代表了什么?

    方慕南心中满是震惊,随即则满是怒火。自己一向道貌岸然的父亲竟然背着母亲在外搞女人。公司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搞女人?方慕南在前一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施展梦中遁术在下一刻出现在父亲身前时,竟然会看到眼前这一幕。枉自己还在为他担心,为他忧虑,他倒好,在这里香床软枕,软玉温香。

    方慕南的心中满是愤怒,只觉自己冰冷毫无温度地阴神虚体,简直都要快被自己胸中的怒火给烧起来了。而实际上,他的阴神形体,因此刻的情绪波动太大,因这愤怒,也变得有些波动散乱了起来。如透过高温炙烤的空气看去,那扭曲的影像。只是他自己却未觉。

    就在这时,那床上躺着的女子,忽然间猛地张开眼来,望向方慕南之处。也不知她是否真的看见了没有,随即便忽地坐起,不顾身上的薄被滑下,裸露出上身的玉体丰肌,与那一对颤巍巍而坚挺地**。她伸手成爪,曼妙地轻轻一挥臂。

    玉臂从身前斜划而过,五指挥过处向着方慕南。随着她这曼妙的一挥,五道凌厉森寒地凄白指芒向着方慕南斜斩飞射而出。如刀厉,如冰寒,划破空气,带起诡异的呼啸之声。

    异变突生,方慕南的愤怒还未散去立时转为大惊,两种极端情绪的突然转变,让他一时错愕。直到那五道指芒近身来时,方才悚然惊醒。感觉着这五道指芒上的阴冷森厉,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阴神之体会被其划破撕碎。

    只是这五道指芒虽快,却又如何快得过他毫无重量的阴神之体。尽管惊醒的晚了一些,但意念一动,却还是立时闪避了开去。最后望了眼这床上的女子,将其相貌深深记下,再意念一动,已消失不见,归窍而去。

    “啊!”阴神一归体,方慕南却陡觉胸口一痛,忍不住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张口吐出口血来。他不是被那女子的凌厉指芒伤到,而是被他自己的愤怒情绪伤到。他先前愤怒太过,阴神之体反应在肉身上,却是已使自己受到了伤害。不过好在伤害不大,只是一口闷气,一口郁血,吐出了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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