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人寿命长短的因素很多。刀枪水火,天灾**,这些看得到的、人们容易理解的就不去讨论了。这里主要讨论人的*与人的寿命之间的关系。

    贪色纵欲是人最容易犯的、最难改正的耗命的行为。

    佛教净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师曾教导:“吾常谓世间人民,十分之中,由*直接而死者,有其四分。间接而死者亦有四分。以由*亏损,受别种感触而死。此诸死者,无不推之于命。岂知贪色者之死,皆非其命。本乎命者,乃居心清贞,不贪欲事之人。彼贪色者,皆自戕其生,何可谓之为命乎?至若依命而生,命尽而死者,不过一二分耳。由是知天下多半皆枉死之人。”

    由这段开示我们清楚的了解到:贪色纵欲不能尽天命,是慢性自杀。

    祖国中医认为肾为生命之本,禀受先天父母的元气即藏于肾。肾气足则五脏六腑功能协调,容面光泽红润,精力充沛,抵抗力强,不易生病,肾气虚则反之。为了便于理解,举个例子说明。古人认为天人合一,现代医学也证明了人的*结构、活动规律和大自然极其相似。例如,由于人们滥砍滥伐,造成森林覆盖面越来越小,森林失去了调节的能力。因此这些年不是旱就是涝,水土流失严重,土地沙漠化,部分地区发生泥石流,长江、黄河的河道两边出现塌方,尤其是近几年,一些城市出现沙尘暴,给人们的生活、工作带来极大的危害。因此,只有植树造林,固沙防风,才能避免这些危害。与此相似,人由于贪色纵欲,造成精气外泄,肾气不足,导致精神不振,腰酸腿软,体虚乏力,头昏耳鸣,口渴盗汗,睡眠质量不高,抵抗力减弱,从而百病滋生,寿命减短。

    因此,人应该节欲,固本培元,使自己精力旺盛,抵抗力增强,从而百病不侵,寿命绵长。做任何事情都要符合客观规律,违背客观规律就要受到惩罚。

    现代人经常说“十人九虚”,因此市场上出现各种各样的补肾的药,这些补肾的药治表不治本。因为肾虚的根本原因是纵欲,因此补肾的最好办法就是节欲,药物只是起到辅助作用。

    现在市场上有很多声称“能治疗各种*障碍(*、早泄之类),快速恢复男人雄风”的药品和保健品,这些东西价格昂贵,可是买的人却很多。人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实际上就是性药、是让人速死的药。为什么呢?因为所谓的*障碍,是由于人贪色纵欲、邪淫造成的*上、心理上的疾病,已不仅仅是肾虚的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不去了解造成*障碍的根本原因,节欲养肾,慢慢恢复,却想借助药物继续去纵欲,这无疑是涸泽而渔。得到的须臾*是以透支体力、精气为代价的。精气于人,如油养灯。最后身体被掏空了,油尽灯灭,不死也得残。中医对肾虚总的治疗原则是“培其不足,不可伐其有余。”借助药物纵欲与此原则正好相反。“雄风”未振,精气全无,离死不远。由此可知,贪色纵欲能让人速死,不能尽天命,因此每个人都要节欲。

    那么如何节欲呢?

    人的行为包括身、口、意三个方面,因此节欲也要从这三个方面下手。

    首先就是要洁身自好。夫妻之间的*要节制,除此以外不能有的性关系。现在性病泛滥,爱滋病的病毒携带者和死亡率成大幅度上升的趋势,截止到目前为止,共有1880万人死于爱滋病,仅去年就死亡300多万人。现在每天有16000人感染上爱滋病病毒,非洲有10个的感染率超过10%,仅南非一个,就有500万爱滋病病毒携带者,每年有25万人死于爱滋病,全国有10%以上的人口是爱滋病病毒的携带者,爱滋病已成为该国最重要的问题,直接影响到国计民生,以至于南非总统不得不亲自出来号召大家使用安全套,预防爱滋病。尤其是乌干达,全国有40%的人是爱滋病病毒的携带者,真可谓是灭顶亡国之灾。性关系混乱是造成这场灾难的一个重要原因。

    其次要注意语言表达方式。不讲黄色笑话,不讲荤段子,不讲能让自己和别人起*的话。有些人就是听这些低级、*的话而起心动念,逐渐走上犯错误甚至是犯罪的道路。

    最难消除的就是人的意淫。意淫是由扎根于人的意识中的*產生的(前面的两种行为也是由*產生的)。意淫时有时无,随境而生,随境而灭。產生时人们往往沉湎于其中而不能自拔,不能自警;消除时了无可得,无人知道,因此心安理得,意志薄弱的人常常会沉湎于此。有的人可能產生过羞耻心和恐惧感,但转瞬即逝。同时有的人认为我只是想一想而已,又没有做什么事,也没有危害到别人,有什么关系。这就会很容易让人自我放纵,意识不到意淫的危害性。

    其实意淫对人的危害非常大。如果经常放纵自己,產生意淫时不去它、消除它,长此以往*在意识中扎根越来越深,在一些场合就会用淫秽的语言表达出来,逐渐的认为实际做做也无妨,潜移默化,慢慢的就会走上犯错误甚至犯罪的道路,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其实很多人也知道意淫是不好的,但都自信自己会控制好,不会犯错误,没有意识到意淫对人的意志的腐蚀性是巨大的。

    意淫对人的身体也有很大的危害。中医名著《景岳全书》中说:“心为君火,肾为相火,心有所动,肾必应之。”《太上感应篇直讲》中说:“因人身的精,散在三焦(指心肺、脾胃、肝肾、大小肠、膀胱),荣华百脉,及*一动,合聚流通,都从命门(附于肾上)出來,极是可怕。”意淫则精气外泄,长此以往也会肾虚,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有些没结婚或没有*的年轻人也肾虚的原因。

    明代保阳子曾说:“大凡见美色而起贪爱,使身体奔逐于声色之中叫做外感之欲。夜深睡在床上,念念想得到美女的陪伴,因此*之念如火焚心,叫做内心之欲。凡贪爱于美色,身心二欲就缠绵不断,最是损精伤气,因而容易感染疾病。如果能远离*,那么精气不露泄,肾水自然滋生,并可上交于心。不思美色,心中常清朗,即能使心火不上炎,而可以下交于肾。水火能获调剂,身心的一切疾病,即可消灭。这就叫善调身心,不用药而可使疾病霍然痊愈。”

    “*一生,恶意缠绵,若见女色,遂不能自持而身犯淫行。为了制止*的生起,平时即应谨慎,不要亲近整日荒于嬉,追逐声色的邪友。更不可随人*酒家、茶馆、舞厅、妓女户等引人思淫的邪地……因为一近邪友,那端身守正的益友,就会日益被疏远。而常与邪友接近,自然会渐渐被染引诱,终致心为所动而随邪友之行。至于引人思淫的邪地,若常*,耳濡目染,心念难以克制,终致把持不定,而身犯邪淫,及至醒悟已追悔莫及。”

    由此可知,我们贪色纵欲、各种*行为產生的根源就是存在于意识之中的*。*一旦產生,会时时刻刻存在于意识深处,遇到不同的境缘,就以身、口、意三种形式表现出来。因此根除意识中的*是最重要的。

    杨志记住了那句话,“上海咬了深圳一口”;当然,他也记得自己说的话,“深圳也咬了上海一口”。这本是他和吕雪青之间的玩笑话。但他记住了,而且记得很牢。也许过了很多年他都记得,甚至有可能一生都会记得。

    当时,杨志在房间里无聊透了,只好走来走去,忽而拉开窗帘,看看路上走过的行人和汽车,然后又倒在床上看电视。他在上海呆五天了。该办的差事都办了,该见的老同学也见过了。之后就开始越发无聊了。当然,他如果不想无聊,马上回深圳就得了,但一想到那些烦心的琐事在等着他,就想赖多一两天也好。他对深圳那边撒谎说快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就剩一点点尾巴了。

    他刚到的那天,十几个老同学,从上海的各个角落赶来给他洗尘,他们当中有的混得不错,已是上海滩上有头有面的人物。大家喝了点酒,情绪高涨,在酒席上指点江山,真有点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气势。那个饭局的确搞得很热闹,让杨志很感动也很感慨。

    杨志办完了差事,白天呆在宾馆里觉得无聊,他打过几次电话,想找老同学再聊聊,但他发觉他们都很忙,想想也是,此时你是闲人,人家是在上班呢。杨志试过晚上约他们,但他们大多还有其他应酬,婉拒了他。杨志的心情受到了打击,再也没有热情邀约老同学了。他倒在床上给人家找理由,人家也陪你了嘛,招待也蛮热情的。这样一想杨志也释然了。但一觉醒来,还是觉得无聊。

    杨志本来想出去走走的,但到处都是人和车子,顿时失去了兴趣,又倒回宾馆的房间。杨志看了一会电视,就忍不住掏出通讯录来翻看。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上海同学的名字上,又在犹豫中一个一个跳了过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名字上。吕雪青。这个名字不是他的同学,是他的师姐,高他一届。杨志对是否去找她有点犹豫。他已经有十五年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电话还是她毕业后给他留的,几年前,他与她通过几次电话。后来就没再与她联系了。杨志又将通讯录翻过去,后来又翻回来。最后还是在这个名字停住了。他合上通讯录,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节目,又关了,决定还是去找她。

    杨志试着在原来的电话号码前加了个字头,因为上海的电话号码升位了。拨通后电话那头有人接了,是个女人。杨志就说他找吕雪青。那头愣了一下说,我,我就是,哪位?杨志也愣了一下,然后有点顽皮地问,听出我是谁吗?吕雪青愣了一下说,抱歉,听不出来。杨志就嘿嘿笑了,说我是杨志啊。吕雪青顿了一下,才想起来,也笑了,说这么鬼。杨志说,没想到吧?吕雪青开心地笑了,说多久没见呀,在哪里呢?杨志说他在上海。吕雪青说出差吗。杨志说已经办完了差事。

    吕雪青说,那我请你吃饭。杨志笑了,说应该我请你吃饭。吕雪青说我是地主嘛。杨志说他是吃公家的,就搞点小**吧。吕雪青犹豫了一下,说晚上怎么样。杨志说好啊,省得我一个人度过漫漫的长夜。吕雪青笑了,说你真的是杨志吗。杨志问她干吗这么说。吕雪青说,原来的杨志是半个哑巴啊。杨志一听,哈哈开心大笑,说我是杨志的儿子啊。吕雪青也给搞笑了,说晚上见吧。他们说好了地点,就在衡山路的“鱼刺”酒吧见面。杨志想这酒吧的名字有点那个啊。

    杨志不知道上海酒吧的情形是怎样的,他和客户应酬都是在酒楼吃饭。他没什么酒量,所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他打车去了,发觉衡山路真的蛮有味道,整条街都是酒吧和咖啡馆,很有点夜上海灯红酒绿的情调。他在街口就下车了,慢慢地逛去过。

    他进了鱼刺酒吧,站在门口张望。吕雪青在角落里朝他招手。杨志笑眯眯地走过去坐下。吕雪青问他想要什么。杨志说他随便吧。吕雪青就对小姐说,给他来杯随便。小姐笑了,问他要什么。杨志还是说他不懂,就随便吧。那个小姐回到吧台前,和酒保小声说了几句。吕雪青说,你这不难为人家吗。杨志说自己真的对酒没有认识。

    后来,小姐给他端了一杯酒。杨志问是什么酒。那个小姐倒机灵,说是随便。三个人都笑了。杨志端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了好一会,说颜色真好看。好喝吗?他又问了一句。吕雪青说,个人口味不同嘛。杨志问她是否常常来。吕雪青说不一定。杨志扭转脖子,环视了一下酒吧的各个角落,说环境挺好的。吕雪青没有说话,含笑拿了酒杯和他碰了碰,喝了一小口。杨志也喝了一口,发觉味道有点怪。他说好像不纯呢,杂味。吕雪青就笑他了,说这是随便酒啊。杨志就说,看来你有点小资情调了。吕雪青说,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杨志往椅子上一仰身,不仅感叹说,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啊。吕雪青也说,是呀,物是人非。杨志却笑了,说他发觉有个人没变。吕雪青就问是谁。杨志说你啊,还是那么年轻,让人还心动呢。吕雪青愣了一下,就开心地说,都变老啦。其实杨志没说错,吕雪青好像不会老似的,尽管都四十了,但模样跟大学时候没多大的改变,岁月的流逝好像没怎么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的肤色还是那么白,脸色的肌肉还是那么紧绷绷的,在柔和的灯光下,发出微白的光。杨志望着她,有点走神了。

    吕雪青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杨志很坦白地告诉她,自己工作平淡,琐碎,离过婚后又结婚了。吕雪青哦了声,说也挺好的。杨志就笑了,说这还挺好的呀。吕雪青说,毕竟你还有个过程嘛。杨志有点诧异她这么说,但他没有马上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才问她的生活情况。吕雪青抬头笑了一下,说还是老样子。杨志不解,但他想了想,没马上问她指的是什么。

    他们两个人慢慢地喝着酒,扯些大学时的趣事。那时他们都在搞校文学社。吕雪青是社长。后来她退下来的时候,将他推了上去。他也没让她失望,还真的将文学社搞得生气**的,在上海乃至全国的高校中都有点名气。那时杨志喜欢上了文学社的一个上海的小妹妹,是吕雪青系里的,他没胆量,嘴巴也不会说,只好都写在了诗歌里,那个小妹妹都看见了,全校的诗歌爱好者也看见了。吕雪青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时帮他的忙,但他与她的事情还是没什么大的进展,最后这个爱情故事以失败告终。杨志与吕雪青的关系却近了。他有时候就叫她大姐,有什么心事也和她说。吕雪青呢,也总是耐心地听他讲。以至于有时杨志会想,要是和吕雪青好,可能就没那么多烦恼了。当时吕雪青也正在恋爱中,男友还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叫董日军。杨志的那个念头只好一闪而过。

    想到这里,杨志说不知道那个小妹妹现在过得如何了。吕雪青说她结婚出国了,听说现在又离婚了。杨志叹息了一声,说真没想到。吕雪青说,也好,毕竟还有过过程。杨志感到又点口渴,就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喝了一口。他感到酒气已经在他的脑里和身体里游动了。他可以听到那种游动的急促的脚步声。

    这时,吕雪青突然抬头望了眼墙上。杨志注意到了,也抬起手表看了一眼,问了一句,说晚了回去,没关系吧。吕雪青笑了一下,说放心,她自己管自己。杨志一听,有点诧异,他又和她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口。

    吕雪青低头看了一眼酒杯,问杨志,他怎么样?杨志知道她问的是董日军。董日军比吕雪青高一届,毕业后就先去了深圳,他们说好等她毕业,也过去。吕雪青毕业后先留在上海,正等着办调动。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两个人却分手了。据董日军的解释,说是没办法,他在深圳要生存,加上也遇到了合适的人选。吕雪青在信上和杨志简单谈过这事情。那时杨志毕业后也去了深圳。

    杨志见她这么问,就说在校友聚会见过董日军,他在搞贸易公司。吕雪青说他来过上海,听他说搞得不错,说什么都有了。杨志啊了声,说你们还见过啊。吕雪青仰了一*体,说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杨志哦了声,没说什么。

    过了一阵子,杨志说,你也该有点改变了。吕雪青叹息了一声,说是呀,我正在变老啊。杨志说,要有点主动性嘛。她问怎么主动呀,她说过就笑了。杨志也笑了。他说以前是你开导我呢。吕雪青说,医人容易,治自己难啊。杨志说有个过程的,他望住她一会说,你真的还很漂亮。吕雪青说,都老太婆了。杨志说,真的没怎么变化。这话说得吕雪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在浅笑。杨志嘿嘿笑了,说要是我当初有胆量追你,那多好啊。杨志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吕雪青听了这话,愣住望了他没说话。杨志被看得笑了起来,说现在才发现我好看呀。吕雪青也笑了,说不过你倒是真的变了。杨志问她自己是变得可恶了还是可爱了。吕雪青说变得豁达了,当然,她补充了一句,也变得油嘴了。杨志没回话,只是嘿嘿地笑,问她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吕雪青皱了一下眉头,作状想了想,说,不知道呢。不过,她说这下好了,她可以认识两个版本的杨志了。杨志就逗她说,喜欢哪个呢?吕雪青说,两个都喜欢。杨志开心地笑了起来,拿杯子和她碰了碰。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杨志看着有人摇晃着出去,又有人兴冲冲地进来。他暗暗有点吃惊,自己竟然还是蛮能喝酒的。他已经喝了不少了,头脑有点眩晕,上洗手间的时候,他感到脚步有点飘。他想到了那次因伤心而喝酒,也喝到了这个程度,出去解手的时候掉到校园的河里,差点没淹死。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喝成那样,此后他总是对酒敬而远之。

    杨志在轻轻地摇着酒杯里的酒。吕雪青说你不是不能喝吗。杨志说今天不一样,有美人坐对面。吕雪青摇摇头,笑着说,你的嘴巴呀!今晚你喝的是酒啊,怎么像喝了蜜糖呢。杨志问她是否常来。吕雪青说想来就来啊。她沉思了一会,突然抬头对他笑了一下,没说话。杨志就问她在想什么。吕雪青有点严肃地说,她在想,要是当初你敢追我,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呢。杨志笑眯眯说,那还是坐在这里喝酒呀。吕雪青仰着头,将头发往后梳理了一下。杨志看见她的脖子白光一闪,脸上微红的娇媚十分动人。杨志举起杯子与她碰了碰,然后喝光了。他朝吧台那边招了招手。

    杨志端了起酒杯,又想想,说不过,如果他们喝酒,最好换一家酒吧。吕雪青说这不是很好嘛。杨志说,这个酒吧名字不好,叫什么“鱼刺”,哽在喉咙里,这叫人怎么痛快呢,大都是失意的人才来的。杨志有点兴奋,便信口开河胡说一通。

    没想到吕雪青竟然掩脸抽泣起来。杨志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她干吗哭。他向她道歉,说自己不该胡说八道。吕雪青接过杨志递过来的纸巾,擦掉脸上的眼泪,说不关他的事。然后说上上洗手间。

    杨志有点忐忑不安,他感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喝了一口酒,朝洗手间的方向张望。过一会,吕雪青出来了,整张脸又焕然一新。

    他们又聊了好一会,杨志看看表,已经是凌晨的3点了。他想也该回去了,他是毫无睡意,但吕雪青明天还要上班呢。杨志醉眼惺忪地望住吕雪青,说找时间再聊吧。吕雪青也望了他,说本来不想走,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杨志说,应该是我送你。他们两人让来让去,直到出了酒吧的门口,还站在路边争论。一辆的士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吕雪青拉住杨志的手,推他上车,然后对司机发号施令。杨志也奇怪,她一捏他的手,他就安静下来。杨志上了车,就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吕雪青也任他抓住,后来还与他握在了一起。

    车子绕来绕去,在宾馆门口停下了。杨志拉了吕雪青的手下车。他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作。他本来想让司机送她先回去,他再坐车回宾馆的,但吕雪青不肯,说她是地主,他只好依了她。他看她的样子,心里也不放心。等两人进了房间,吕雪青说那她就走了。杨志看她走路脚步有点飘,放心不下,就拦了她。他说晚上你就住这里吧,明天直接去上班好了。

    吕雪青在门口抱住他,搂住他的腰,伏在他的肩膀,喃喃地说,也好吧。杨志感到身体骤然热了起来。他记起自己还没开空调呢,但这时他也不想开了。吕雪青的身体真的很柔韧。杨志有点舍不得放开,他用手环抱住她。过了很久,他才说,去洗个澡吧。吕雪青开始抱住他不动,过一会才松开他,将手袋丢床上,进浴室洗澡了。

    杨志走回床沿坐下,有点手足无措。他呆呆地想着心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吕雪青出来了,用浴巾围了身体。她的身体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她脸色红润,她对杨志说,你去洗吧。杨志回转身,怔怔地望了她一会,说你真漂亮。吕雪青有点羞涩地低下头,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杨志站起身进了浴室。他在里面洗得很慢,脑袋里闹烘烘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杨志出来的时候,发现吕雪青正趴在枕头哭泣。他慌了手脚,连忙过去问她怎么啦。吕雪青不答应他。杨志就用手去抚她的头发,说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说出来会舒服点的。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半裸的背在起伏*。他说,不哭啦。吕雪青的声音去大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说哭出来吧。吕雪青就呜呜地哭。

    过了好一会,她不哭了。杨志扶起她,看她泪眼朦胧,十分惹人怜悯。他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她的眼睛细长细长的很好看。吕雪青垂了长发,轻轻地抽泣。杨志觉得她真的十分可爱,就捧了她的脸,去吻她的眼睛。她躲闪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任杨志吻她。后来杨志嘴巴的活动范围扩大了,游动在她的眼睛、鼻子、脸颊、头发,最后游动到了她的脖子。刚开始吕雪青很害羞,渐渐地体内的酒精被杨志点燃了,越烧越旺。然后他们就像两团面粉揉成了一团,也像两条有着白鳞的大鱼交织在一起,在床上翻腾起来。

    事后,杨志看到床上的一滩血,顿时慌了手脚。他小心又着急地翻开吕雪青的身体察看,他以为弄伤她了。他问她疼不疼。吕雪青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杨志说,等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吕雪青小声说不用了。杨志说那不行,说可能是内伤了。吕雪青沉默了一下,说没问题的。杨志亲了她一下,说还是检查一下放心。吕雪青有点害羞地说,没事的,是*膜撕裂了。杨志听了,顿时愣住了,好一阵子没说话。这是他没想到的结果。吕雪青竟然还是*!他感到这真有点超现实的意味。

    杨志没说话,他拥着吕雪青,用手抚弄着她*的后背。他将她的头发拿起几绺,放在她的后背。白色和黑色形成十分鲜明的反差。他呆呆地看着这种对比,心里有无限感慨。此时,他由于激烈的运动,身体里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他的脑袋渐渐地清醒起来,就像窗外的天色一样,也渐渐地亮了。

    吕雪青见他不说话,就问他在想什么。杨志坦白说他没想到。吕雪青问他没想到什么。杨志说没想到她还是*。吕雪青就用手捏住他的耳朵说,你还曾经是个文学青年呢。杨志说这有点超现实啊。吕雪青叹息一声,说你们男人呀,她就没有说话了。

    杨志也没说话,催她赶紧再睡一会。吕雪青却撒娇地说,我病了。杨志问她是否去上班。吕雪青说真上傻瓜,我都说了,我生病了。她说她会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的。杨志笑了说,那我也病了,也休假吧。他们两人就抱在一起,睡得很沉实。

    当然,两人醒来的时候,他们又控制不住了,又揉成一团面团了。然后,杨志忍不住地说,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吕雪青说那又怎么样。杨志就开玩笑说,那董日军是个傻子。吕雪青打了他一下,说你捡了便宜还说风凉话。杨志赶紧说对不起。吕雪青说没什么,这我得谢谢你,其实我们双方都有问题。杨志似懂非懂,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吕雪青就顺了这个话题,谈了许多她与董日军之间的往事。

    杨志边听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吕雪青说完这些,好像卸掉了什么大包袱,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看住杨志。杨志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愣。就笑了问她在想什么呢。吕雪青推倒他,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杨志疼得嘶嘶地吸气。他没有叫喊出声来。等吕雪青松开牙齿,杨志用手捂住肩膀,他可以摸到*不平的牙齿印痕。

    杨志说,你快咬死我了。吕雪青笑眯眯地说,上海咬了深圳一口。杨志被她搞笑了,说你这是什么理论呀。吕雪青说,超现实主义理论。杨志也笑了,捏了她的耳朵说,那么深圳也咬上海一口。他扳倒吕雪青,装模做样地在她的肩膀上也咬了一口。吕雪青装做反抗。两个人在床上打闹起来。

    停下来后,吕雪青的嘴巴凑在杨志的耳朵边,她吹了口兰气,小声说,你是值得咬的。杨志也在她耳朵边说,当然,你更值得咬。他说她有种成熟与单纯的女人味。

    杨志和吕雪青是中午过后才起来的。两人吃过午饭,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母校走走。两人打了车去。学校的大门已经大变样了,大门口通向校园的林荫大道左边的铁皮屋已经拆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大型的体育馆。再走进去,又见到一些新的大楼也建了起来。

    杨志走到第一座桥,站在那里,指着不远处河边说,差点就死在那里。吕雪青指着不远处那个咖啡馆说,几乎没大变化。两人又沿着每一条路逛了过去。走得有点累了,就坐在凉亭里休息。杨志朝四周张望了一下,说,你说我们是否来迟了。吕雪青不明白他说什么意思。杨志就说,当初我们要是恋人,早就这样将每一条路都走过了。吕雪青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别胡说八道了。杨志却赖皮地说,当然,现在我们就是恋人,在补习功课呢。他说着就凑过去想抱她。吕雪青就伸手狠劲地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杨志这下可是嚎叫起来了。远处有人朝这边张望。吕雪青也有点紧张了。他还想抱她,说你干吗呀。她推开他,说别人看见的。杨志说,谁怕谁呀,再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吕雪青说,我有同学留校呢。杨志只好住手。他说干脆就在这吃晚饭了。吕雪青说也好。

    说过,他们离开凉亭,又上图书馆等地方去转悠,直到日落西天,他们就坐在草坪上看落日。看那些放学离开教室回宿舍的学生,然后又看见他们拿了饭盒去食堂打饭。杨志一把拉起吕雪青,说我们也去吃饭吧。他们去了学校的酒楼吃饭,也当是一种怀旧方式。不过,吃过晚饭,他们没有去衡山路酒吧一条街,而是直接回了宾馆,他们都有点心照不宣。进了房间,他们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他们又像鱼那样在床上翻腾,将床上的东西都掀到了地面。

    事后,两个曾经的文学青年,躺在床上做了一番还算有点文学意味的对话。

    杨志问,这就叫鱼水*吧。吕雪青就说,是叫*吧。

    吕雪青笑嘻嘻说,哎,原来深圳呀——

    杨志也嘿嘿笑了说,嘿,上海呀,原来——

    杨志在第二天回了深圳。因为公司从深圳不断打来电话,催他赶紧回去。杨志说事情还差点才办好。公司老总说,这边的事情更重要。杨志还是不甘心,说那上海这边的事情怎么办。老总说,那实在不行,我再派个人替你。杨志这才慌了手脚,说,那我明天再催催。

    杨志是搭中午的飞机回来的。他直接去公司,向老总汇报说,他上午将事情搞掂了。老总很高兴说,那好那好。杨志就赶紧去办那件更重要的事情了。

    晚上回到家,妻子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杨志想也没想就说,非常顺利,有点出乎意料。妻子就有点奇怪了,说原定不是说三天搞好的吗。都去了一个星期了,还说非常顺利。杨志心里一惊,赶紧说,公司又另外布置了一个新任务。妻子听了,释疑地啊了声,就拿过他的皮箱,想将他换下的脏衣服拿去洗衣机洗。杨志殷勤地说不用了,他自己来,说完赶紧将脏衣服拿了,丢进洗衣机去。他拧开水龙头,加了洗衣粉,看着洗衣机转动起来,心里才镇定下来。上床和妻子*的时候,他显得十分有激情。事后,妻子楼住他,感叹说,看来人家说得有道理。杨志问她别人说什么啦。妻子说,小别胜新婚啊。杨志只是嘿嘿地笑。

    杨志照旧很忙,过了些日子,他竟然有点内疚起来,他发觉自己回深圳后,就没给上海那边打过电话了。他有时候想起来了,或说是抓起电话,甚至在开始拨了几个号码后,又在犹豫中停了下来。当然,吕雪青也没电话来过。日子就这么慢慢地流逝,似乎与从前没什么两样,但杨志的心中好像多了点惆怅。只是一忙起来,就无暇顾及了。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张红色的请贴,是放在一个大信封的。当时他正在上班,那张请贴是寄到他公司的。其他同事见了,都与他开玩笑,说,哈哈,杨志又请喜酒啊。说得他有点脸红,他赶紧声明是别人的喜帖。他拿到那张红色喜帖,还真的是以为哪个朋友请喝喜酒。但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也没听有朋友打过招呼啊。他没马上打开请贴,他在猜想新郎新娘会是谁。实在猜不出,他只好自己揭开谜底。

    喜帖是吕雪青的。里面还夹了一封短信。她说她要做新娘了。她说真的很感谢他。有些东西她终于搞懂了。她说有的道理很简单的,就像是一层窗户纸,这差被人轻轻捅破。至于她具体指的是什么道理,她没有明说。杨志也不是很清楚,觉得有点暧昧。

    杨志看得呆了。此时他才想起,那次上海之行是一年前的事了。他不禁回味起那些有点遥远的人和事,那座让人惆怅的繁华城市。直到公司的秘书过来,说老总喊他,杨志才回过神来。

    杨志最后没有去上海参加吕雪青的婚礼。他认为不去比去好。他心想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这也是他在心里斗争了许多日子后才作出的决定。不过,他还是精心挑了礼物给她寄去。

    后来,杨志在一次校友聚会上见到了董日军。聊起一些校友的情况,杨志突然说,吕雪青结婚了。其他人都没在意,因为大家谈的大多是深圳的校友,对吕雪青不熟悉。只有董日军愣了一下,眼睛好像混杂着茫然和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他们离开的时候,两人走在一起。董日军迟疑地问了句,说,是,真的吗?杨志很肯定地告诉他,说自己收到了她的喜帖。董日军好一阵没说话,然后如释重负般说,是啊,她也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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