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峰这么一提醒,紫萱立刻就转头去看玄济,目光之中,满满都是好奇之色。 之前她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如今想来,确实是有令人不解的地方。 虽说紫萱对禅修的事情并不怎么了解,可也知道那当年中原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宗派了,里面又是分为不少的派别,但是无论哪一种,共同的一点便是,人人都认为他们代表着正义。 可是听着玄济话里的这个意思,似乎这个焚宗,似乎是有什么内情在其中的。 不光是紫萱,其他人,也都是极为好奇的,跟着她一起,看向了玄济。 玄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道:“说来也是惭愧,这焚宗,算是禅修之中的一个异类,他们虽说名义上也是禅修,可修行的手段和方式,却是与大多数禅修并不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玄济顿了顿,又是看向了唐峰,脸上稍许带了几分疑惑,道:“仙长,这关于焚宗的事情,在禅修之中,算是一个禁忌了,尽管并无什么规矩的,但禅修之中,人人都是默认,不会轻易对外人提起,更是在焚宗消亡之后,心照不宣的令其自然而言在历史之中湮灭,甚至还会刻意抹去其存在过的痕迹,不知道仙长,又是如何知晓了关于这焚宗的事情呢?” 唐峰只是一笑,摇头道:“我自然是不知的,否则,怎么会还问你,那降魔杵的由来?” “这——”玄济一时语塞。 看唐峰的样子,倒是不像是说假话。 并且凭着唐峰的身份,也是完全没有必要在他们的面前说假话的,可既然唐峰不知,有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呢? 唐峰仍是淡淡笑道:“我只是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情罢了,见你这般说,便是猜到这情形。” 紫萱看看唐峰,又看看玄济,很是不满的道:“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哑谜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峰自是不会多说,只是笑着示意,让玄济继续讲下去。 玄济点头,接着道:“禅修之人,修的是功德和来世缘,都是慈悲为怀,拯救苍生,可焚宗却是不同,他们认为,要进行修行,便是要在不违背禅修底线的前提下,用尽手段,禅修之人对付那些伤天害理之辈,无论是人是妖或是兽类,皆是降伏镇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造杀孽,可焚宗却并不在意,他们认定自己既然替天行道,便是可以尽到底,毫不犹豫铲除,并且所使用的手法,也是不限制禅修法门。” 觉明一直在默默听着玄济的话,他的目光里面,也是带着几分探询之意。 很显然,玄济所说的关于焚宗的事情,在之前,他也是并不知道的。 紫萱微微皱着眉头,道:“其实他们这做法,倒是也并无什么不妥,倒是你们禅修的其他宗派,有些拘泥了,有些作恶者,怕是永远都不知悔改,与其留下它的性命,让它可能有机会继续害人,倒是不如直接了结呢!” 上官亦是轻点了一下头。 对于这一点,她的想法,是和紫萱不谋而合。 玄济叹息道:“最初的时候,禅修的其他宗派倒是也不觉得什么,尽管焚宗有杀孽,但所杀的,也都是罪大恶极之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焚宗的手法,却是有些变了味道,他们不仅杀戮,还使用一些异常的手法,进行修行,因着焚宗本就是一个比较小的宗门,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为人在意,待到出事儿的时候,就发生了令得整个禅修,都为之震惊的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玄济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他的脸上,现出了相当纠结的神情来。 尽管当初的事情,玄济并未经历过,但显然在禅修的历史上,是相当重大的,而这段事情,也早就不为人所知。 禅修是希望此事,永远为世人所遗忘的。 可是禅修本身,却是要牢记这事情,并且作为一个警醒,让后世的弟子们不要再发生此等事情,故而,作为各个宗门的宗主,会一代一代的,将这事情传给下一任宗主。 玄济亦是作为禅修烈宗这一代的宗主,才会知晓此事的。 而之前,他对觉明,是当真不曾说起过焚宗的事情。 如今唐峰问到了,玄济也不好隐瞒,另外,便是禅修现在,已经算是强弩之末,只怕是当他传给觉明之后,觉明能否再传下去都成问题,他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倒是不如索性直接说出来。 “在焚宗之内,出现了一个相当聪慧的人,他天赋异禀,在修行之上,大有所成,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突破的筑基境界,在当时修行盛世,也算是厉害人物,并且,他的专注,还不仅仅在宗门术法之上,更是能够将其他宗门或是某些修士的独门技法,融汇到焚宗的修行之内,更是让自己修为突飞猛进,并且,还贯通了其他的技法,很是令人叹为观止,此人便是后来,焚宗的最后一任宗主,只是因着禅修之内的避讳,他的名字并未流传下来。” 薛瑞很是不解的道:“真是很好么,为何会被禅修其他的宗派所避讳呢?难道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为所有人而不容么?” 如玄济这般讲,那此人,可算是一个天才了。 本应该是为人所仰视、所尊重的,可是为何又会被禅修界视为洪水猛兽,现在连名字都不能提及了呢? 玄济正色的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人将焚宗之术,与南疆巫蛊之术结合在一起,居然造出了一门移魂之法,可以将两人的魂魄互换,而达到长生的目的,为了试验此法,他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一时之间,令得修行界大为动荡,也便是因此,整个禅修联合了修行界的几大宗门,联手剿灭了焚宗,让此人和他的这移魂之法,也同时消弭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