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诡医 !
整个会场顿时热闹起来,所有的金刚、尊者纷纷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故意放大声,有意说给地藏菩萨听一般阴阳怪气道:“这就是咱们东来的菩萨,都说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看来,这外来的和尚还会放火呢!”
“谁说不是呢,连佛祖所赐之物都能遭此大难,可见佛道在他们心到底有多少分量。真是一群不可教化之徒。”
“非我同族,其心必异。是该清算这些异教徒的时候了。”
此时闵公忍无可忍,猛然上前厉声喝道:“谁是异教徒?我们同样是信释迦,受法戒,苦寒修,传大道,怎么就是异教徒了?这句话谁说的,你给我站出来。敢说不敢站出来吗?我师尊历经九十九劫,诵九十九经才方成正果,你们这些所谓的金系正宗哪个经历过?我师尊在阳间、冥间渡化万众,就连佛祖都有‘我佛最慈乃地藏也’的赞誉,可在你们眼里,这就是异教徒?我倒是想问问,究竟是佛祖的评鉴准,还是你们信口开河的评价大。说呀!”
闵公一改唯唯诺诺的常态,声嘶力竭咄咄逼人,在他的冷声追问之下,刚才说话的人赶紧躲进了人群里,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这些人,倒也不是怕了闵公,而是闵公使了个策略,那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拿佛祖对菩萨的评价做幡,谁敢忤逆?谁反对,那就是和佛祖作对。
哪怕是金刚手,也不由得在心暗暗气恨却不敢发作,眼前这个小老头倒是狡猾啊……一时间,自己也没了说辞。
眼见着众怒平息了下来,一旁的道明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楞严经后经乃是佛祖所赐,我师尊就算真如你们所言,是个叛教之人,他会愚蠢到找人在自己的道场里损毁佛经吗?再说了,谁能证明,昨晚上损毁佛经的蛇妖就是东方来的?万一是你们金系贼喊捉贼,故意以此事嫁祸我们师尊呢?”
听了这话,菩萨不禁皱了皱眉。
道明慷慨陈词,看似是在帮着地藏道场开脱,可实际上,这又引出了一个新的话题。那就是昨晚上进入圆觉殿者的身份……
果不其然,正愁着没话题的金刚手菩萨微微一笑道:“我,只是风闻昨晚上来圆觉殿的是个妖族,并没证实,可现在听你们自己这说辞,看来是承认了啊。一个东方妖族,进了自己的道场,请问师弟你为什么一点都没察觉啊?还有,你们竟然已经看见他是个蛇妖了,这就说明,你们有人和他曾面对面过,那么问题就来了,以你们的修为,还捉不住一只蛇妖吗?”
问题经过道明这搅屎棍的一通牵扯,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
闵公冷冷看了道明一眼,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
道明却装作浑然不知,还故意指了指闵公朝众人道:“清者自清,你们休要用这么肮脏的想法来修复师尊。要知道,昨晚上第一个赶到圆觉殿的是我父上,和菩萨无关。”
这家伙用心险恶,毕竟谁都知道,闵公之于菩萨,那就是左膀右臂。闵公的行动就是菩萨的意思,闵公能看见那妖祟而放走他,这能不是菩萨的意思?
“我是见到了那个妖物,可我追出去的时候,它已经逃脱了。”闵公无奈地辩解道:“那妖祟看样子是得道多年,速度极快。另外,不瞒众位,现场极有可能还另有其他的妖祟,毕竟,当时的圆觉殿有打斗的痕迹。而且,我们已经极力挽救了损失,毕竟,圆觉殿一直都是佛祖所赐的僧首守护……”
“你的意思是,责任不再你们师徒,而是在佛祖所赐的这些僧徒了?”金刚手冷笑一声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师徒在埋怨佛祖给你们派遣的守护僧能力不精呢?”
闵公哑口无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对方摆明了要往身上泼脏水,哪里管真相如何?
此时圆觉殿的那几个僧徒唯恐祸水上身,竟然恬不知耻跳出来道:“闵公你欺人太甚。当时我们都被眩晕了过去,谁知道人是你放走的还是逃走的?再说了,你尊为监院,那妖祟如何混进来的,你难逃干系。还有,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佛骨水晶塔可在你的手里,如果那妖祟前来捣乱只为祸害,为什么没有带走佛骨?而只是单单毁了经书?这其的端倪,值得玩味啊。”
地藏道场内部的反水,让地藏菩萨的处境愈加艰难。
“你们……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假若不是师尊,你们……你们这会早就……”
唯一一个敢于开口说话的闵公也被气得张口结舌,没法自辩了。
“阿弥陀佛,昔日释迦佛祖为婆罗门诬陷打压的时候,也没有自辩,但最终万众选择了佛祖。今日之事,我会朝佛祖坦白一切的。另外,鉴于地藏道场失德,我作为寺主,无论如何,难辞其咎,所以,我打算朝佛祖上法表,撤销须虞山地藏道场,而我,不日将返回东土九华山去。”菩萨淡淡地说完,环视了一眼众人正色道:“如果各位没有意义,今天的无遮大会,就到此为止吧。”
金刚手有些意外。虽然他意在今日将地藏彻底打压下去,可现在,当地藏示弱不争之后,反倒让他有些不适,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人言,做人留一线,他日好见面,再逼下去,恐怕不合情理了。
“既然师弟如此说了,甚好,我稍后回朝佛祖禀明今年无遮大会的结果,还请师弟,海涵。”
众人相互施礼,准备要走,毕竟,事到此时,金系几乎算是大获全胜了。
可道明突然站出来大喝一声道:“你们这就想走了?欺负我们地藏道场没人是吗?告诉你们吧,说你们诬陷我地藏道场,我是有证据的,你们瞧。”
道明说着,一摊手,手里多了一缕黄色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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