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竟然暗地里诽谤侯爷,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去年要不是侯爷造出来了曲辕犁,咱们好多人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流言四起,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这番流言变得越来越完美,越来越让人信服,但这一年多来受李泽轩恩惠的人何止千万,就算这流言传扬的有板有眼、就跟真的一样,但仍然有不少有良知的人选择相信李泽轩,并且他们愿意站出来帮助李泽轩说话。

    一个人站出来,就有成百上千的人跟着站了出来。

    “没错没错!去年俺们庄子上的地干旱的都犁不动,要不是侯爷弄出了曲辕犁,俺家的地去年就荒了!”

    “别的不说,侯爷让人编纂的《大唐字典》让俺家娃娃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学会认字了!这要是在以前,俺家娃娃要想认字,就得拜一个先生,可请一个先生束脩就得花费不少!”

    “赵老二说得对!多亏了侯爷,要不然现在俺家没有一个人字儿的,连《大唐日报》都看不懂!”

    “俺不管侯爷是不是提前知道今年会有大蝗灾,俺只知道咱们石头村农田里的蝗虫是侯爷带着天鸡大队灭的,没有侯爷仗义相助,俺们一家七口人今年全都得喝西北风!谁要敢说侯爷的坏话,俺老顾就跟谁拼命~!”

    “对!谁敢说侯爷的坏话,俺就跟谁拼命!”

    面对汹汹的流言,一大批百姓们迅速组织起统一战线,一起对抗那些受到流言蛊惑而不断攻讦李泽轩的人,双方的大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其实要是搁在平常,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说李泽轩的坏话,因为李泽轩在民间的声望一直很好!但如今关中蝗灾爆发,正是民心惶惶之时,又有人恰巧在这个时候放出了这么一番看似合情合理、令人无法反驳的言论,那些立场不坚定、平常与李泽轩接触又少的百姓们自然就被蛊惑了!

    “哼!永安侯要是早些将今年会有大蝗灾的消息告知天下百姓,那咱们每家每户都会养个上百只鸡,现在哪还要等天鸡大队给咱们灭蝗?咱们自己就灭了!永安侯这分明就是假仁假义,想用我们的庄稼喂蝗虫,然后再拿蝗虫喂鸡!”

    “对!永安侯就是个假仁假义、自私自利的小人!用我们的庄稼喂蝗虫,还想让我们反过来感激他,他就是一个一心想着挣钱的小人!”

    “放你娘的屁!就算侯爷知道今年要生蝗灾,就算侯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你孙老七,就你那点儿家当,你能买得起多少只鸡?还不是要等着侯爷的天鸡大队来帮你灭蝗虫?你个狗东西可真是个白眼儿狼,前些天侯爷帮你家田地灭蝗虫时你还千恩万谢,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你就跟着那些妖人一起诽谤侯爷,你爹在孙家庄一向德高望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看你个王八蛋就是见不得侯爷好!”

    “没错!孙老七就是你个王八蛋叫的最凶,回头我就跟你爹说说,看他不揍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

    闻听此言,一个尖嘴猴腮的小青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一言。

    “诸位乡亲都听我说一句!”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大声吼了一句,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细看那书生,不是蓝田县余家庄的余德静还能是谁?

    余德静今天本来是打算来长安城这边拜访一位旧识,出城的时候却听见一群百姓在那里议论、争吵着什么,他本来还不以为意,但听到这些百姓们议论、争吵的内容之后,他顿时就意识到了事情的非同寻常,于是他连忙顿住脚步,打算破除谣言,维护李泽轩的声誉。

    “乡亲们,请你们不要误信谣言,什么永安侯拿百姓们的粮食为蝗虫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咱们这些人,九成以上都受到过侯爷恩惠,咱们做人不能忘本,更加不能忘恩负义!先前我听到有人在责怪侯爷为什么不将蝗灾语言公诸于众,好让大伙儿早做准备。

    咱们先不说侯爷之前到底知不知道今年会发生大蝗灾,就算是知道了,侯爷提前将其说出来,你们会信吗?就算是你们相信了又能如何去采鸡苗吗?去年长安城的鸡苗价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庄户人家能有多少钱?你们每家每户就算是倾尽家财能养多少只鸡?

    另外你们再仔细想想,当你们知道今年会发生大蝗灾时,你们的第一反应逝去买鸡苗吗?不是,你们肯定会感到恐慌,也就是说即便侯爷知道了今年会发生蝗灾,并且提前将这消息告诉了我们,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起大唐千千万万百姓的集体恐慌,那样恐怕我们都等不到今天的蝗灾,早就自乱阵脚了!”

    余德静一番细致入微、环环相扣的分析,让躁动的百姓们开始安静了下来,待他说罢,百姓们忍不住开始小声议论:

    “这书生是谁?”

    “我认识!这是蓝田县余家庄的余秀才,去年大闹崔家的时候,他差点被崔家的护卫砍了脑袋,多亏侯爷及时赶到将他给救了下来!”

    “原来是蓝田县的人啊!怪不得这般为永安侯说话!”

    “只不过他说的有道理啊!就算是侯爷提前跟咱们说今年要发生蝗灾,还想也没啥用!按照去年长安城鸡苗的价格,俺家的钱就算是全部用来买鸡,也只能买六七十只!根本不够用啊!”

    “是啊!这么看来,永安侯对咱们老百姓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帮咱们灭蝗,特地买了是几万只鸡!听说去年侯爷光买鸡苗都花了上万贯了~!”

    “是我们错怪侯爷了啊~!”

    “嘿!那醉仙楼的飞黄腾达怎么说?”

    就在一些百姓们将要回心转意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余德静皱了皱眉,找了半天却找不到说话之人在何处,这让他不由一阵气恼。

    “对啊!永安侯向咱们低价收购蝗虫,又做成飞黄腾达在醉仙楼高价售卖,这事儿又怎么说?”

    那个阴恻恻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立刻有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声吼道。

    余德静面不改色,心思却在急转,片刻后他上前一步,直视那大汉并开口问道:“这位大叔,余某说句不敬的话,醉仙楼的飞黄腾达贵是贵了点,但是您吃过吗?或者说醉仙楼强迫您吃过吗?”

    那大汉老脸一红,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他张了张嘴,说道:“没没,那飞黄腾达那么贵,俺怎么舍得吃?”

    余德静点头道:“就是这么个理,飞黄腾达的定价虽然高昂,但那跟咱们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醉仙楼的菜本来就是为那些有钱人准备的!不说醉仙楼,长安城内其他大酒楼的菜也不便宜,你们怎么不去议论?为何单单要议论醉仙楼?醉仙楼开门做生意,一没有强买强卖,二没有以次充好,那些去过醉仙楼的食客们都觉得物有所值!他们都没有嫌飞黄腾达昂贵,咱们又有什么资格议论?”

    余德静说罢,百姓们忍不住频频点头。

    见状,余德静趁热打铁、继续道:“另外,你们以前谁听说过蝗虫能卖钱的?没有!现在侯爷愿意向大伙儿收购蝗虫,虽然价格便宜了点,但一个四口之家抓一天的蝗虫,卖给侯爷怎么着也能有十来文钱吧?这十来文钱又能换上三四石的粮食,这种好事儿你们上哪儿找去?这本来是一件对你们好、对侯爷也好的事情,你们有些人却误信谗言,认为侯爷在赚黑心钱,你们的良心何在?”

    振聋发聩!

    余德静的这两番有理有据的话可谓是振聋发聩!

    闻言,先前那些被蛊惑的百姓们纷纷惭一脸通红,并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发一言。

    “余秀才说的没错!本来是一件好事儿,可是有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嫌弃自己得到的好处太少,这些王八蛋也不想想,没有侯爷,他现在会活成什么样?估计早就饿死了!”

    “对!做人要讲良心,咱们既然受了侯爷的恩惠,就没理由去诋毁侯爷!”

    “谁特娘的再敢说侯爷半句坏话,老子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锤死他!”

    见百姓们终于“清醒”了过来,余德静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人群之中有一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向后撤出,并迅速地朝着远方走去。

    余德静直觉那人有问题,抬脚欲追,可是还没走出两步,那个神秘人便已经消失了踪影,余德静心中一沉,他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对于李泽轩的谣言呢?

    “无风不起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去炎黄书院将此事告知李刚老先生!恐怕有人要对侯爷不利啊!”

    余德静目光一凝,几乎就在瞬间,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他要去炎黄书院。

    “嘿!小子!坏了爷爷的好事,还想去哪儿啊?”

    出了长安城外的官道,余德静踏上了去往云山的水泥路,绕过一个山头时,余德静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直接挡住余德静的去路,并说道。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余德静面色一变,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他心思急转,眼角的余光却没忘扫视周围的环境,此处两面都是山坡,不便于逃跑,如果要想逃走的话,他就只能向后逃了,想到这里,余德静的一只脚向后撤了半步!

    “桀桀~!我们是要你命的人!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黑衣人桀桀地阴笑了两声,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就突然出现了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

    这两人竟是要直接杀了余德静。

    余德静的一颗心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但关键时候,余德静用强大的毅力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杀人总需要一个理由吧?我与你们素无恩怨,你们为何要杀我?”

    他是想拖延点时间,因为这条水泥路并非人迹罕至,经常会有去长安“赶集”的庄户从此路过,他想等待“援兵”!

    对面那黑衣人像是窥破了余德静的心思一般,只听他冷笑一声:“要怪你怪你小子喜欢多管闲事,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到了阴间你再继续管闲事吧~!”

    说罢,黑衣人闪身飞出,携着锋锐无匹的匕首直刺余德静的咽喉!

    在黑衣人开口的那一瞬间,余德静就已经准备好逃跑了,所有几乎就在同时,余德静已经完成了转身,此刻正使出了浑身力气,在拼命地冲刺!

    “砰~!”

    “哎呦!”

    余德静快,有人却比他更快!

    在他转身的时候,另外一个黑衣人已经闪身来到了他的身后,余德静这么转身一跑,就直接撞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子,悲催的他直感觉自己是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随后他毫无悬念地被直接震的栽倒在地!

    余德静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另一个黑衣人的匕首快要刺到他的喉咙之前,他忽然指着那黑衣人大声地说道:“你就是方才长安城外的那个头戴斗笠的人~!你为什么要陷害侯爷?你是受谁的指使?”

    黑衣人闻言,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随即他一阵冷笑道:“小子,知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哼!今天老子是无论如何都要送你归西了~!你的那些问题,留着问阎王吧!”

    说罢,黑衣人狞笑一声,手持匕首直接刺向余德静的心脏!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余德静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确定这个黑衣人就是要对李泽轩不利的人了,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马上就要死了,不是他不想抗争,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

    就在这时,

    “嘿!那不是余秀才吗?嗯?混账!竟然有人敢在蓝田县行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快给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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