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奚牧宇他们离开不久,镇子上又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与先前看那豪华马车,俊俏公子的心情不同,乡民们见到这些气势汹汹打马而來的灰衣人,立时涌起紧张和不安,纷纷关门闭户,生怕惹了麻烦,

    “主子,属下已四下查探过了,并未发现有马车,也沒发现有客栈,”

    马背上被称作主子的人,身穿玄色锦衣,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浑身散发出的冷厉之气,让人不寒而栗,这正是一路追赶奚牧谣而來司徒郁,

    那日他追着马车飞奔,却因为奚牧宇从中阻拦,最后跟丢了方向,他动用了风云堂的暗中势力才又查探到他们的踪迹,

    他凝眸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和两边亮着灯火的民宅,骑着马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段,突然指着一座沒有灯光的院子道:“进去看看,”

    小五立即带人上去敲门,见无人回应,便直接撞门而入,点亮里面的烛火,发现堂屋里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摆着好些碗筷和吃剩的食物,

    司徒郁上前看了看,转身往厨房在灶洞里扒出了尚未熄灭的火星,

    “立即查探这院子周围,看看有沒有别的小径,再去隔壁查问查问有沒有见过陌生人來此,”

    “是,”

    再说,奚牧宇他们,从小路离开双泉镇后,又往前行了一段,在一个叉路口,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外形与他们乘坐的相差无几,他立时明白了奚牧宇的用意,遂让车夫往另一条道走去,

    那辆等候的马车,在见到他们后也立即挥鞭打马飞奔而去,

    其实那条道才是往南行的道,而他们这是在往回走,

    “你确定司徒郁会上当么,”无尘回头问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奚牧宇,

    “不确定,但若不这样做,他们只怕会更快追來,再坚持两日,若实在不行就去青龙山,”他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分开,

    “牧谣似乎并不愿意,你不怕她闹吗,”无尘不无担忧地道,

    “总不能事事都由着她,昌黎情势复杂,司徒郁自己都还在旋涡里打转,哪有余力护她,何况她又是个爱管闲事,好打抱不平的性子,”牧宇忍不住回头向马车看了看,

    “既是如此,那还是将她带去桑越吧,”无尘看着牧宇,深吸一口气,忽然很郑重地道,“你若是放心,将她交给我吧,”

    奚牧宇侧头看他,黑亮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无尘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下文,遂叹息道:“不瞒你说,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我便爱上她了,咱们相交多年,我的脾性你是最了解的,极少有事情让我这么用心的,我对她是认真的,”

    “可你的身份地位也并不能让她过得安稳舒心,”

    无尘微微一愣,眯眼看了奚牧宇半响,随即哈哈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但立刻他正色道,“可我和司徒郁不同,我的顾虑很少,也比他自由很多,我会将她当作至宝供奉起來,决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她的脾气很倔,凡事不能强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对司徒郁死心,我在昌河郡安排了一出戏,相信会有些用处,”他顿了顿,再次看向无尘,“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幸福地渡过此生,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好,”

    这番话让无尘又是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來,高兴地道:“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带她走了,,”

    “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强迫她,”

    “不会的,我会尊重她的想法,只要能守护她,我就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一想到可以日日看到她,陪着她,无尘便掩不住心花怒放,似乎一切都已美梦成真了般,“魂,你一定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曾经游戏人生的他,沒想以也难逃一个“情”字,

    奚牧宇却并沒有取笑他,而是在他看不见的暗处勾起了自嘲的笑,他此刻的心情,自己不久前才刚刚体会过,不过,他是决计不会告诉他的,以免失了取笑他的资本,

    “我知道你这次來也是做足了准备,且按你的计划行事,我尽力相帮就是,”见他乐得手舞足蹈,奚牧宇终也露出了笑容,相较之下,他更希望无尘能做他的妹夫,

    一弯浅浅的上弦月遥挂枝头,淡淡清辉却给了赶路人无限希望,

    行了一个多时辰后,在一处背风的林子边,奚牧宇与无尘生起火堆,打算就地休息几个时辰,

    牧谣与凌霜本在马车上休息,但因为白日里睡得多,等凌霜睡着,牧谣悄悄下了马车,

    尽管生了火堆,但入了秋的夜仍是冰凉透骨,见他们抱着剑背靠大树而眠,牧谣轻手轻脚地将车上的薄毯取來为他们搭上,然后坐在火堆边添上几根柴火,

    “你不冷吗,这个还是你自己披着吧,要不,就回到马车里?”无尘扯过身上的薄毯,起身给她披上,

    “吵醒你了,”牧谣回头冲他笑笑,

    “沒有,本就睡不着,”无尘也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

    其实她一下马车,他们就知道了,奚牧宇见他俩聊着,也乐得装睡,顺便歇会儿,

    “你,见到我哥哥一定很开心吧,”牧谣其实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沒死的,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但又怕他说出一些令她为难的话,想了想,话锋一转,问了个很沒有营养的问題,

    无尘笑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专程來找你的,”

    “呵,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想把那枚玉佩要回去呀,”牧谣本想掩饰一下尴尬,谁知一不小心说偏了嘴,扯到玉佩上了,顿时懊恼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

    见她那表情,无尘暗暗好笑:“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來呢,何况那可不是普通玉佩,不能随便相赠又收回的,”

    牧谣见他说话时的眼神含着深意,那话更是耐人寻味,心道:这玉佩该不会和那鸾凤佩一样,又有什么玄机吧,

    正想着,忽然树枝轻晃,几片黄叶飘落,一个蓝衣劲装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奚牧宇在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还未等他开口便抢先问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半山处有情况,”

    “赶快上车,我们走,”无尘一边灭火堆,一边对牧谣说道,

    牧谣不明就里,但见他们如此紧张,以为是萧皇后派的人追來了,赶紧摸索着上了马车,

    就着月亮浅淡的光辉,他们继续向前赶路,

    可牧谣躺在马车里越想越不对,以哥哥的性子,怎会忍受被人追着四处躲,就算这是昌黎的地界,可只要顺天帝不下令动用兵力围剿他们,就凭萧皇后和奚伯昌的暗中势力,也不至于让哥哥和无尘怕到如此地步呀,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浴雪山庄和罗刹门呢,

    可不是他们派的人又会是谁呢,还有谁会猜到她诈死,要利用她來大做文章呢,

    牧谣看了看趴在一侧睡得正香的凌霜,轻轻一叹,这丫头这些日子怕是累坏了吧,

    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沒人可问,牧谣只好闭了眼睡觉,迷迷糊糊中,车轮咕咕的声音伴了她一夜,

    醒來时,已天光大亮,凌霜正靠坐在窗边掀起帘角向外张望,

    “霜儿,在看什么呢,”牧谣撑起身來,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身,尽管马车里的软榻已很是舒服,但坐躺的时间久了,也仍是感觉很难受,

    “哦,我在看外面的风景呢,这里可与浴雪山和龙阳城不同,四周都是山,并且都是高不见顶的山,真令人惊叹啊,”凌霜一边感叹,一边不舍地又望了一眼,方才将窗帘放下,将丝帕浸湿了水,再拧干递给奚牧谣,“小姐擦擦脸吧,”

    “真有那么多那么高的山吗,我也要看看,”牧谣擦了脸,也起身坐到窗户边,掀起窗帘往外看,

    果然如凌霜所说,此处放眼望去,尽都是山,一座连着一座,高低起伏,连绵不断,并且不像龙阳城附近的山,已尽数染成了金黄,这里的山看起來还是那么苍翠,

    牧谣也倚在窗边感叹了一番,遂又想到昨日的疑问,便向凌霜问道:“霜儿,我们这样沒日沒夜地赶路,是不是后面有追兵呀,”

    凌霜侧头看她,点头道:“是呀,霜儿不是告诉过你,那日在上九华山的路上,來了好几拨抢棺的人吗,其中有一队人马特别顽固,实力也很强,若不是少庄主和无尘公子联手,小姐只怕已落入他们手里也说不定,”

    “那,知道那些人是何來历吗,”究竟是谁这么不要命地追着自己,

    凌霜皱眉摇了摇头:“那领头之人打扮得极为古怪,不过气场倒是蛮大的,颇有几分辰王殿下的感觉,只是那外表却像个四十岁的老头儿,”

    “会不会是奚伯昌呢,”

    “不会吧,我听无尘公子,奚伯昌也确实來了,但被他们打跑了,”

    “那就奇怪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上了什么外表古怪的老头儿呀,”奚牧谣觉得不问还好,越问这越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哦,对了,他手下的人也很奇怪,穿着打扮倒比他像样些,不过都戴着银色的面具……”

    “面具,,”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凌霜说到面具二字,脑子突然闪现出以前风郁的样子,瞬间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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