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安非愣是把苏苡送到了家门口。
苏苡回家后马不停蹄地把信纸上的内容誊(teng)抄下来,附加上地点,作为举报信发送给了国家超自然管理局。
后来又觉得一封尤为不够,苏苡复制粘贴发了十几封邮件,字字珠玑句句泣血,直到相关部门有所回复为止。
当今的大趋势世界文化多样性,政府部门开辟了匿名投递制度,给那些不愿显于人前的异端也提供了一些诉求的渠道,实在是人性化。
不到两小时苏苡就收到了回复,大意是管理局会立刻彻查此事,并进行相应的援救,如果事情属实则万分感谢,如果是恶意举报浪费公共资源,管理局就是顺着网线找过去也要把你绳之以法。
苏苡这边确实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ip地址,但是没关系,只要事情属实,管理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彻查举报者的身份。
毕竟这都为国家做贡献了,还能不给点特权?
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不过苏苡觉得问题不大,超自然管理局到底是有底蕴的,背后少不了神明的加持,区区一个低阶山神,处理起来可能麻烦,但是绝对称不上困难。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苏苡躺在浴缸里翻看着自己的手机。
走之前没想到自己会耽误这么久,苏苡自然是没带手机出行,上了安非的车后蹭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最初离开时已经过去了六天。
两天是马戏团之行,两天是安息游戏,剩下两天是在安非的狂飙飞车中度过的。
入目二百多个未接电话,吓的苏苡差点没拿住手机。
再仔细看,除了一个馆言的电话,四十多个工作的电话,剩下全部来自于好闺蜜姚知知小姐。
苏苡给姚知知报了个平安,借口自己出去旅游丢了手机,才没有及时回电话。
姚知知那边劈头盖脸一顿吐槽,苏苡心中愧疚,嗯嗯啊啊地听她说自己的担忧,末了叫苏苡好好休息。
“对了,警察局已经给你作为失踪人口立案了,你别忘了去销掉。”
苏苡简直要感动落泪,果然还是闺蜜关心她,见她失踪二话不说就去报警了。
幸好走之前她把手机戒指十字架都放在抽屉里并用障眼法隐藏了一下,不然这会儿它们都得在警局当物证了。
给馆言也回了电话,但是没能打通,苏苡没有在意,毕竟馆言确实挺忙的,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伺候大老板,苏苡有时真挺担心他身体的。
去警局销了案,又是一顿思想教育,回到家时天色渐晚,苏苡饿着肚子在床上躺尸,最终抵不过困意缓缓睡去。
......
夜色渐深,馆言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挑选火锅底料。
自从上次和梵起在家里吃了一顿火锅之后,这家伙说什么也不想去餐馆了。
倒不是他做的有多好吃,而是在家里会比较方便,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馆言真是服了他这个老六,梵起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比苏苡那是只多不少。
这座城市到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虽然有些店铺仍然亮着灯火,但街道上的行人却寥寥无几,一时显得格外冷清而孤寂。
馆言走出超市的时候,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正站在路边等他。
这一次女孩并没有开着蓝色的超跑,而是一身漂亮的长款白裙,独身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
夜晚的风总是要比白天更凉一些,馆言买了两杯温热的咖啡,一杯给她,另一杯也给她。
女孩接过咖啡,展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来。
“谢谢馆言哥哥。”
两人沿着路边台阶慢慢往回走。
馆言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孩再次笑了起来:“我答应过馆言哥哥,会走的远远的呢,但是凡事总有意外不是?这次想见你的另有其人呢。”
馆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zuan)紧了手中的塑料袋。
顺着女孩指引的方向看去,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茂林中的修竹,一看便知出类拔萃。
馆言的心突然跳快了两下。
那人原本似乎是在看灯,受到馆言目光的牵引,缓缓地转过身来。
时隔多年,馆言再次看到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与从前不同的是,彼时这个人从地狱归来,所携的,只有无尽的恶意。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馆言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了,有什么东西悄悄钻入了他的骨髓,控制着他的身躯。
最后的记忆里,男人慢慢向他走来,风衣的下摆荡起优雅的弧度,每一步都走在了他的心上。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馆言感叹着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时,馆言正身处一间阴森的囚牢,但这里没有并所谓的铁窗,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幽暗空间,正中立着一个粗大的铁十字架,馆言正被冰冷的锁链紧缚在上面。
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前方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的上方架着一口硕大的铁锅,锅里熬着鲜红色的肉汤,身材修长的男人正拿着一个大勺子悉心搅拌。
馆言到了浓重的番茄香味,料想里面炖的应该是自己之前去超市买的火锅底料。
他仔细估算了一下大锅的口径,觉得男人一会儿把自己炖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与其被烫出满脸的疮疤苟且地活着,馆言觉得还不如去死一死呢。
他知道男人不会让他死的,男人只会不停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来作为曾经背叛的惩戒。
但是直到火堆渐渐熄灭,馆言也没被丢进这口热锅里。
旁边的男人津津有味地吃完了火锅,在一旁的刑具架上挑来拣去,最终挑选了一把锐利的小刀。
男人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小刀,缓步走到了馆言身前,一把捏住馆言的下巴,把匕首探入了他的口中,挑起他的舌头。
馆言似乎意识到了男人想要做什么。
他颤抖着道;“别...”
话尚未说完,小刀猛然上提,刺穿了他的舌肉,紧接着横向轻轻一划,削铁如泥的匕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割掉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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