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在当今的九洲遭遇各方算计,历经艰险,也只能苟且偷生啊!”
他说得声泪俱下,自己几乎也当了真。
“哼!你以为吾是能随意欺骗的?”
“前辈你别不信,造访宝地,也都是遭遇袭击,奄奄一息时,意外到来。不信前辈可以探查晚辈体内伤势。”
说完摊开双手,一脸任君采撷的模样。
沉默许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暂且信你,为何会出现此种情况?吾还能感知到道意充斥着天地。”
“晚辈修行时日尚短,也是不知,只知出生以来,便遭受无数算计,艰难修至御境,才接触到了一些高层的事。晚辈发现,如今修行之人体内有道意存在的,极少极少。”
“极少?”
“是的,在九洲晚辈只发现自己身上才有。”
他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炉火纯青。
“怪事……”
老前辈语气稍有缓和,他趁机发问,恭维之意明显,“不知前辈是?晚辈所知,九洲有记载的历史,只有短短几千年,未曾记载得有前辈这般战力的存在。”
“几千年?哈哈哈……”笑声震耳发聩,似要把山洞摇垮。
终于停歇之后,声音再次响起:“吾名空桑。”
“空桑?”林月疑惑问道:“空桑长龙?”
“嗯?”空桑发出疑问。
“你还算有些见识,知道龙族。”
真有龙族?他哪里知道什么龙族,只知晓空桑长龙山脉。他惊讶得无以复加,原以为只是比化境还虚无缥缈的传说,竟然真的有龙!
“晚辈荣幸至极啊,竟然遇见了传说中的龙族。不知前辈为何蛰伏在此地?”
“蛰伏?”空桑似在思考,“吾与道意争锋,暂且输了而已。”
“与道意争锋?前辈伟力!”这是他真实的赞叹,“据前辈所说,前辈已经存在了几万年,不知那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吾为何要告诉你?”空桑不近人情地回答到,不过随即又改了口,“罢了,相见或是缘分,告诉你也无妨。”
“前辈深明大义!”他躬身行礼到。
“吾龙族活跃之时,万族还未兴旺,吾族虽数量极少,但统领万族。”空桑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豪,“吾修为更进一步时,发现道意或是在囚禁着万族。”
“囚禁?”他满脸疑惑。
“对!囚禁,九洲之外或许还有天地。吾自然要一探究竟,便与道意相争。道意化作人族一员,约定千年时间,道意以人族之躯与吾交手,赢,则任我翱翔。”
“结果吾败了。”空桑的声音有些像叹息,“不过,道意也不好受,从此沉寂,对九洲的掌控少了许多。”
“前辈,这么说来道意是真真实实的一个存在,像各族一样?”他又问到。
“非也。”空桑缓缓解释道:“道意,非意识非死物,算是天地的一种意志,说不清道不明。”
“原来如此……那前辈何不趁机冲出天地?”
“战败的代价,是身死。”
代价是身死……这么说来,他已经死了?林月试探性问道:“前辈已经……”
“嗯,吾现在只剩一道残魂罢了。”空桑淡然承认了。
只是一道残魂都有如此威力,他不敢想象空桑到底有多强,难道是化境?他问出了口:“前辈之前是化境?”
“非也,吾是道境。”
又是一个没有听说的境界,强按住疑惑与惊讶,他再次问道:“是化境之后?”
“嗯。”
不得了!他现在除了震惊,便没了其他情绪,只见他喃喃自语,“化境之后……竟然还有境界……武学这是被拦腰斩断了啊……”
空桑又开口,豪气十足,“道境,古今也就吾一人而已。”
“前辈了不起!”他又夸赞了一句,随即换上清澈笑容,“不知前辈可有收徒的打算啊?”
只是话音刚落,他眼前便是一黑。
空旷山洞中剩下空桑的自言自语,“竟然不能夺舍,罢了,看鹬蚌相争,亦可。”
……
不知过了多久,林月猛然惊醒坐起,眼中充满血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抬头环望四周,竟然还是在方才的山洞,只是光照多了些,“怎么还在这儿?”
“离公子,你没事吧。”一道女生响起,是红苓。
他还在打量山洞,便随口回道:“没事儿。”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离公子?从来没有听她这么叫过啊。循声看去,红苓正笑盈盈地盯着他,脸上生动许多,妩媚尽显。
最重要的是,其眼睛竟然恢复了正常,不再是两团猩红。
“这……”惊讶之事接连不断,他盯住红苓,张了张嘴,最后终于把话问出:“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九色鹿不知从何处串了出来,听起声音,心情好了许多。林月转头疑惑地看向它。
九色鹿倒豆子一般,讲出了始末,“红苓把你带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也晕了过去,然后你疯狂地吸收灵气,把她的灵气也吸收了,我还看见有红雾,也被你吸收了,红苓醒后就变正常了。”
林月听着若有所思,猜测是自己体内的道意,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吸收了红阴。
“托公子的福。”依旧穿着他白袍的红苓,起身行了一礼。
他微微一笑,“真是个好消息。”他忽然想到了大熊,有些失落。
自己只是把他当做在妖国的一件工具,不料他却是舍身相救,在其简单的思维里,已经把我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了么……
正常状态下的红苓,聪慧异常,心思极多,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失落。
“公子,他也算死而无憾,这是件不容易的事。”
修行时间越长,境界越高,越加贪生,心思其实也越杂,除去修行,能为一件事情付出全部,极难。红苓所言不假。
他愣神发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对红苓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道:“正常了就好,正常了就好……”
眼里的复杂还是被红苓看透,也能理解,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像公子这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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