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还是习惯做自家的马车。”
蓝尘弦观察了一下孟姣的脸色,预料之中看到了她在扯着自己的衣角泄愤。
每一次她心情不爽,不是扯衣角,就是绞手指。
蓝尘弦都已经了解了她的习惯了。
他很坚定的拒绝了太监。
不过就算不是为了孟姣,他也不会选择乘坐皇辇的。
他本来就是要和南星保持距离。
如果做了象征她身份的工具,不就会更加的不清不楚。
太监虽然为难,但他也知道,能让九千岁爷改变主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他自然不敢再多嘴。
生怕说错一句,蓝尘弦转身不去了,他的屁.股就该开花了。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他肯定是不能做的。
一路摇摇晃晃,终于抵达了皇宫。
依旧是那片熟悉的宫门,只不过在这里驻守的守卫成为了女子。
“站住!”
其中一位穿着盔甲的女子拿起长矛拦住了蓝尘弦的马车。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太监赶紧上前。
“大人,马车内的是千岁爷。”太监点头哈腰道。
守宫门的女子闻言,态度顿时卑谦了许多,“还望九千岁恕罪,属下并不知是车内的是您。”
她双手抱拳道。
阖宫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女皇陛下倾慕于这位貌似潘安的九千岁。
她是万万都不敢得罪蓝尘弦。
更不敢因其是太监,就敢低看他一眼。
就算陛下纳他为妃,也没有人敢说一句不行。
女皇是这个国家的帝王,陛下拥有后宫三千的权利。
解决子嗣的问题,她完全可以依靠其他的男妃子。
蓝尘弦也懒得去一个个纠正这些人对他的称呼。
反正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时候不见不闻,他们爱怎么称呼,都与他无关。
“无妨,不知者不罪。”
蓝尘弦低沉的嗓音从马车内传出。
女守卫垂着头谢道:“属下谢过九千岁,千岁请稍等,属下这就去打开宫门。”
她和同伴奋力推开了宫门。
“九千岁慢走。”
“嗯。”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
另一位稍显年轻的女子压低嗓音问道:“上头不是有吩咐,不管是谁入宫,都要进行搜查吗?”
她有点疑惑。
怎么还能使用特权?
“你傻呀?”女守卫看了眼她,“那位可是女皇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九千岁,你要敢搜他的车,头顶那顶乌纱帽明日就会不保。”
怪不得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这刚来的新人就是不一样,这胆子,她是望尘莫及。
女子似乎有点不信,噘着嘴嘀咕了一声:“有那么严重吗?”
自己不过是遵循上面的条令,难不成尽忠职守还有错了?
皇宫的水真是深。
到了宫中,太监在前面领着路。
“九千岁,马车只能停在这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太监小声翼翼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蓝尘弦回话道:“行,我知道了。”
这是宫中的规矩,他也表示理解。
“姣姣,小心点下来。”
马车有些高,蓝尘弦先行下去,他担心木梯子会不稳,随即朝孟姣伸出手,防止她摔跤。
孟姣点头道:“嗯嗯,好的。”
她说完,就把手放在了蓝尘弦的手心,借着他的力稳稳的下了马车。
二人又跟在太监的身后步行了一段路程。
直到停在御书房。
太监走到殿门前,抬手轻敲了一下殿门。
“女皇陛下,九千岁到了。”
“快快有请。”
南星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出,听着她的语调,都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好。
孟姣无声的动了动唇,问候了她家祖宗一遍。
蓝尘弦时刻关注着孟姣,也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行了,小气鬼,我们进去吧。”
他宠溺的笑了笑,伸出手,握住了孟姣的手,两人十指交握,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孟姣皱了皱鼻子,小声的反驳:“我才不是小气鬼呢。”
“九千岁,奴才就不方便进去了,两位请。”
太监从小就在宫中长大,很清楚什么场合,需要走的远远的。
蓝尘弦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吱嘎——”
“尘弦……怎么是你?”
蓝尘弦推开门的时候,南星就出现在大门后面。
她没有身着帝王服饰,而是一身未婚女子的打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可当她看到孟姣后,那一抹笑就凝固在唇角,似笑不笑,形成了一抹苦笑。
很显然。
南星见到孟姣,是诧异的。
“你们……”南星的目光下移,一眼就锁定了蓝尘弦和孟姣纠缠在一起的手。
她的眼里立马闪过了一丝痛色。
“女皇陛下,我们怎么了?”
孟姣像是挑衅的问。
让她打自己攻略目标的主意,这一下,就要她完全死心。
南星直接忽视她,她用一抹复杂的眼神望着蓝尘弦,“我想听你说。”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自己可是尊贵无比的女皇,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但凡是有脑子的男子。
都会知道选择谁才是最准确的。
“一切就如陛下所看到的这样,我不必说什么。”
蓝尘弦淡淡道。
“朕不信!”南星蹙着眉道:“朕可是这天下之主,你确定自己真的选择好了。若朕要给你皇夫的位子,与朕一起共享天下,你也不愿吗?”
所有男子最渴望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自己能给蓝尘弦最尊贵的东西,那个小丫头什么都给不了他。
南星想要知道。
在这种对比下,她会不会有机会?
孟姣听到南星抛出的诱惑,心中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她一紧张,手中的力度下意识的紧握。
南星不愧能成为野心的帝王,她完美的遗传了南帝的基因,善于将人心玩弄于股掌。
确实。
自己现在和她比起来,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人家是一国女帝。
而她只是一介孤女。
南星能给蓝尘弦共享天下的权利,自己却没有。
都说男子最爱的就是天下。
孟姣其实也不确定,蓝尘弦是否能免俗?
“你就这么不信我?”
蓝尘弦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挑了挑眉道。
孟姣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他。
他这是……
蓝尘弦的话,就像是给了她一颗安心丸,孟姣不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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