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林樾都没有等到温酒的电话,别说电话了,连一个信息都没有。
每天一到睡觉的点,林樾就会忍不住地去想温酒有没有睡好。
直播间里那个匿名用户就像是黄粱一梦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越是这样林樾越是怀疑那个人就是温酒。
温酒在东港这几天时间都在拼命地搞事业,拿到合同后还去了工厂看了看,同时也叫公司的技术人员过来对接。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结束了这里的所有工作,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她也能放心,温酒定下机票提前回家。
至于林樾,男人嘛,贱骨头。
现在这个好感度她越是晾着他他反而越是不适应。
温酒定了一个时间,在林樾直播的时间回去,在车上温酒还特意给自己化了一个没有什么血色的妆容。
结束之后她照了照镜子,随后满意地点头。
很好,死三天也没这白。
温酒把头发散了下来,打开房门。
“小姐回来了。”管家看到温酒的脸色后顿时担心得不行,“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是不是很多天都没有睡觉了?”
在管家说出小姐的时候在房间里直播的林樾猛的停了下来,他对着麦克风说道:“不好意思我先离开一下。”
林樾放下耳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温酒摇摇头,“没事。”
“这怎么还能说是没事呢?!”
管家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小姐,公司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啊,林总和夫人见到你这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温酒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我去休息一会。”
她的眼底平静无波,根本就没有把管家的话听进去。
林樾抿起唇,管家的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温酒的脸色确实白得有点过分。
她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睡?
林樾心里闷得厉害。
她应该不是不想睡觉的,她有在吃药,只是那药对她来说没有作用,她也有叫他陪她去出差的,是他拒绝了她。
林樾现在有些后悔。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她的身体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温酒把行李放在一旁,她像是没有看见林樾一样,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樾的双手搭在身体两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林先生,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了,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脾气从小就倔,她找你一起出差已经是示弱了,她是真的需要你啊。”
“现在她就是一个人扛着啊,她的身体受不了的。”说着说着管家红了眼眶。
该说的都说了,他也没办法逼着林樾去做什么事侵害,他转身去了厨房,给足了林樾思考的空间。
林樾一个人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开温酒的房门。
她真的需要他吗?
那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找他呢?
林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耳机戴上:“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有点事耽误了。”
自从上次那个匿名的老板给他刷了礼物之后他的排名现在在平台上已经属于很靠前的位置了,涌入直播间的人数也多了不少。
还有很多来找他配音的广播剧。
林樾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扯了扯唇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他随便点开了一首常唱的歌,开口唱了几句之后就发现自己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他没办法直播下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温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林樾对着麦克风说道:“抱歉,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今天就先下播了。”
林樾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之后还是来到了温酒的房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没有听到声音,想了想他还是推开了房门。
被子鼓鼓囊囊的,连头都没有露在外面,在林樾的印象里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睡觉。
温酒一直以来都是以最标准的睡姿平躺在床上,林樾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拧紧眉,“温酒?”
“温酒?”林樾伸出手扯了扯被子。
“别动……”温酒的声音有些哑,听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帮我把床头的药递给我。”
不同于她平时清冷的声线,现在的她像是处于困境中的幼兽,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像外界求救。
林樾的心越来越沉,这种画面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林樾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照着温酒的话找到了藏家床头柜最深处的药瓶,他快速把瓶子拿到床边,“是这个吗?”
瓶身上的是一大串艰深晦涩的英文,林樾完全看不明白。
温酒连头都没有探出来,准确的找到了林樾所在的方位,伸出一只手。
林樾把药放在她的手心里,他注意到温酒的指腹都是白色的,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他不敢细想下去,他用着温酒最喜欢的声线小声地开口:“温酒,你这样没办法吃药,出来好不好?”
被子里传来倒出药片的声音,林樾想伸手直接掀开被子,却又担心吓到温酒。
温酒现在的样子有点不正常,至少不像是睡眠不足的症状。
“温酒我们去医院吧?你生病了。”
“我没病,你出去。”温酒把药瓶攥在手心里,药片的苦涩味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按照原剧情,这具身体支撑不了太久了。
这些天她已经尽量在补足睡眠的时间,可对这具几乎要亏空的身体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在原剧情里,原主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会被刺激到死亡,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患上了脑癌。
原主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但她想的是在化疗之前把这个芯片的单子谈下来,这样的话就算她不在的期间,公司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她的病情谁都没有透露过,就连她自己本人潜意识里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病。
她也没有想到不仅单子没谈成,还一而再再二三的遭遇背叛,连第一次化疗都没做就这么死了。
温酒现在感觉她的脑袋里有两个小人抡着锤子在持续不断的锤着她的脑神经。
林樾顾不了太多,掀开被子,将温酒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林樾也被温酒的样子惊到。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眸紧闭着,嘴唇都被咬得血肉模糊,林樾从来没有见过温酒这么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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