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一直在父皇和太子的打压下生存,平日里越是沉稳,心底越是压抑。
如今他羽翼已丰,早已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父皇早已驾崩,皇后悬梁,刻意打压他的太子,宫变之日,也已命丧当场……
现实里,他尚且都不再畏惧他们。
在梦里还能让他们反了天?
南宫烨停下了动作,扬眉挑衅地看着他的好父皇,好母后,好皇兄。
果然,在梦里,他们就算是怒斥着他,气得跳脚。
也仍旧只能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他冷笑出声,“朕,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你们压制的南宫烨了!”
“哪怕你们死而复生,也注定要在朕的脚下,跪倒匍匐!”
太子气的浑身哆嗦,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他,不发一言,眼角缓缓地淌出了血泪。
父皇好像也只能干等着双眼,气得不断咳嗽着,气息粗狂,呼哧呼哧像是拉着风箱。
而那个总是似笑非笑用轻蔑眼光看她的母后,也突然悬起身子,吊在了半空,脚下不断挣扎着——
南宫烨心头只觉得痛快,他调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未着寸缕的她……
所有人都道他踩着父兄尸骨上位,说他手段冷酷,心狠手辣。
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中有着隐秘的暗恋,从未宣之于口。
她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同皇位一般,内心角落是他压抑隐秘的妄想!
妄想么?
南宫烨轻蔑一笑,他勾起清颜的下巴,俯下身慢慢地,饶有耐性地描绘着她唇的形状。
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耳边故去的父皇太子皇后的咒骂声渐渐低不可闻。
耳边响起的,只有他胸口不断扑通扑通,心脏跳动的声音。
“清颜……”他呢喃道:“朕心系于你——”
身下的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原本的抵抗似乎变成了顺从。
他再次深深地吻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颜听着呼噜震天响的南宫烨,简直是气炸了!
她睡得好好的,却被他压着身子,如同一条疯狗不断地啃咬着。
她本身午睡身上就只着里衣,南宫烨也不知道做梦发的哪门子的疯,疯狂地撕扯她的寝衣……
她连着呼他两个嘴巴都没扇醒他!
寝衣寝衣本身就是贴身的,布料很薄。
他用力撕扯了几下,就都成碎布条了。
清颜只觉得身子凉飕飕的,这特么是故意的做梦占她便宜吧?
她不断打着南宫烨,想打醒他。
南宫烨紧闭着眼,额头微微出汗,咬着后槽牙咯吱作响,忽然道了一句:“朕,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你们压制的南宫烨了!”
“哪怕你们死而复生,也注定要在朕的脚下,跪倒匍匐!”
清颜伸出的手一顿,知道他应该是做噩梦了。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梦到的是什么?先皇?先太子?先皇后?
就在她猜测的当口,下巴被他手指勾起。
他再次俯身亲了下来,这次不复先前的粗暴。
他双目紧闭,脸上却是神圣而又诚挚,格外的轻柔,清颜被他吻得,也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呼吸。
她本身肚子就疼,下面葵水就如同水龙头一般,奔流不息。
光月事带,就换了好几条了。
她这一动情,感觉自己浑身悸动,身下一股热流喷薄而出。
她又侧漏了!
而此时南宫烨却抬着她下巴不放手,就在她伸出拳头,要动用武力的当口,就见到他脸色忽而微微一笑。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显得格外亲和。
“清颜……”他呢喃道:“朕心系于你——”
清颜整个身子一震,心跳忽然加速,就在这时,南宫烨栽倒在一旁,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看着打着呼噜的南宫烨刚想再补两巴掌,就看他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了巴掌印!
她悻悻地收回了手。
气极反笑,“心悦于我,在梦里都不忘调戏我,我信你个鬼!”
清颜朝着外面喊道:“秀莲,过来——”
秀莲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生怕惊醒了床上的南宫烨。
她弓着腰,放低声音,几乎是用口型小声道:“娘娘,怎么了?”
宫人大部分都见识过南宫烨的狠辣,所有都被他吓破了胆,清颜无奈,吩咐道:“给我换拿条干净的月事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这么一折腾,肚子的确没那么疼了。
清颜下地,给南宫烨盖好了身子,又看他脸上的红印子,也不知道说是蚊子咬得他能信么。
被南宫烨折腾了一通,清颜没了睡意,穿上了衣服,走到了偏殿。
想必是得了南宫烨的吩咐,上面堆砌着各种奏折,想来他醒来也不打算离开慈宁宫了。
清颜耳边又恍惚想到他的呢喃,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
心里却暗自告诫自己,任何女人,心里都有虚荣心,一个九五之尊正值壮年,有能力有手腕又长得好的男的跟你表白。
无论是喜欢与否,心底或多或少都会有波动。
还是不要当真为好,他清醒的时候说得话,都不可信,又何况是梦话。
清颜赶走心中烦乱的思绪,坐下身,随手翻开了一本奏折。
是连庚希连将军班师回朝的奏折,应该就是这几天了,礼部询问应该如何招待。
是不是按理应该由陛下亲自在城门给他接风?
这个霍清颜没办法替南宫烨做决断,她不知道他们君臣如何相处,南宫烨心中是否猜忌他。
转瞬放到了一边。
又随手点开了个奏折,居然是参皇后沈静若的哥哥,当今的国舅沈平昌的。
沈家虽然是商贾出身,先前南宫烨登基,沈家可没少出力,如今沈静若又当了皇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家自然是水涨船高,向上走一步。
沈平昌被封了承恩侯。如今这个折子就是御史台参他的,说他德行不修,夜夜笙歌。
身为国舅,身为侯爷,却常常流连秦楼楚馆,狎妓作乐,还好男风……
据说承恩侯府前几日,就有妓女和象姑(相公的谐音,男妓)被打死了,半夜抬出的承恩侯府……
清颜八卦的小火苗看得津津有味,更佩服上奏折的人,她看了眼署名。
京兆尹——傅怀安。
名字挺好听。
在京城,一板砖下去,砸死十个人,八个都是有来头的,皇亲国戚太多了。
京兆尹这个官,职位不高,却举足轻重。
要么刚正不阿,要么圆滑到极致。
胆敢参当今国舅,也是个厉害角色,这个名字她记下了。
她又拿起了一本,熟悉地字体映入眼帘,她微微一顿。
西北粮饷迟迟没发,催粮饷的。
边关的奏折,她下意识看了下署名,盛彦师。
她外祖的。
这个,她心里焦急,却也只能明天问问户部,看看卡到了哪个位置。
又继续翻奏折,这次居然是连庚希亲自上的奏折。
她粗略看了一眼,居然是为吴将军平反的!
连庚希大意是吴将军劳苦功高,吴家军在当地风评也很好,城破实非人力懈怠,而是兵力悬殊……
清颜讶异地合上,再次放到了一边。
心里头却有些好笑,都说让她垂帘听政。
可她翻开了这么多,居然没有一件事,是她能替南宫烨拿主意的。
她拄着胳膊学着南宫烨的样子,随手敲了下桌子。
不得不承认,或许她应该看的,还是溜须拍马之流……
这样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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