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聚仁一片真心,打消了方伟的顾虑,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拱手抱拳说道;“承蒙马老板的厚爱,看得起我这个身无分文的人,也怪我不识抬举。如果您不嫌弃的话,那就让这几个朋友做个见证,我先尊称您一声马哥,如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您招呼一声,我万死不辞。”

    伟的表态,在坐的人有些激动,有人拿起酒瓶,倒满桌上所有的酒杯,大声说道;“大家都端起酒杯,和这位兄弟连喝三杯,祝贺马老板结识了一个新朋友。”

    方伟刚才和同事已经喝过不少酒,实在不能再喝了,可是,面对刚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们表现的如此仗义,只能豁出去了。

    三杯酒下肚,方伟彻底的晕了,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连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马聚仁看到方伟如此刚强的汉子,宁折不弯,由衷地从心眼里佩服。一个在打斗场上轻巧灵活的人,表现的那么处变不惊,竟然不能喝酒,这大大的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方伟缓了一会儿,手扶桌子勉强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当,忙又抓住椅子靠背,笨拙的说道;“马哥,我真醉了,现在失态的样子,让你们见笑了。外边还有几个同事在等我,得先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

    马聚仁递过名片,方伟伸手没有接住,已经掉到地上,马聚仁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进方伟上衣口袋,示意他的两个同伴,搀住方伟的胳膊,架起他缓慢的走到大厅。

    方伟的几个同事,见他被人搀着出来,急忙过去把搀扶的人替换下来,方伟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要吐了,快点,快把我扶到路边,越快越好。”

    同事连扶带抬的,急忙朝饭店门外走,还差几步就到马路边,方伟没忍住吐了一地,溅得到处都是,连同事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方伟胃里的酒菜,全部吐了个干净,接着开始吐黄绿色的粘稠异物,看样子是要把胆汁也要吐出来。

    他感到舒服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身体反而吃不消,眼看着就要向前倒去,要不是同事搀扶的紧,恐怕早已经趴在地上了。

    大伙看方伟醉得不成样子,没人陪着回去是要出事的,就在同事议论如何送他回去的时,身后传来马聚仁的声音;“这么晚了,出租车是很少的,方老弟醉成这个样子,人家也不一定会拉的,哥几个快把他抬到我的车里,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几个同事费了好大劲,才把方伟抬进车里,有两个男的坐在后座,左右夹住醉酒的方伟,不让他倒下去。

    副驾驶座挤进两个女同事,马老板交代好司机,必须把方伟送到家安顿好,然后顺便拐弯,再把女士送回去。

    马老板又招呼伙伴开两辆车过来,对方伟的同事说道;“你们剩下的十几个人挤一挤,两辆车基本上能坐下。”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方伟的同事,向马聚仁道别,并且表示感谢,三辆车子很快起步,朝方伟家的方向驶去。

    方伟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又继续躺在床上,试着穿了几次衣服,两只胳膊几乎抬不起来。

    他记得小时候淘气,被父亲摁在地上打过那么几次,后来再没有被任何人击倒过,没料想在酒桌上,轻易而举的被打败,被灌得一塌糊涂,神志不清可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这是对他好面子的行为,给了一次深刻的教训。

    ………

    王伟辞职、请客,还有处理其他的小事,在短短几天内快速完成,剩下要办的,也是最难办的事,就是和小丽的道别。

    这件事上,方伟一直很头疼,也很纠结,无法面对小丽,见到她该怎么说,虽然勉强同意自己去外地,真要离开她,还是要经历一场,难舍难分的痛。

    他不想离开岭南,也不想像浮萍一样在这里漂泊着,连块扎根的地方都没有,他不甘心,但又要做出无奈的选择。

    岭南这个南国城市,是他第一次离家闯荡的地方,缘分使他和小丽的再次相遇,更是他重新焕发激情的转折地。

    但是,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为了今后活的光鲜亮丽,不能习惯于欣赏他人的风光,来满足自己那颗飘忽不定的虚荣心。

    方伟已经做好准备,决定抛弃一切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忍痛割爱,去寻找适合自己发展的那条路。

    南国的天气风和日丽,却掩盖不住方伟内心的躁动。他走在大街上,满眼尽是挥之不去的熟悉身影与景色。

    他想找一家小饭馆,坐下来点两个菜,一个人静静地思索,如何去面对将要离别的狂风暴雨。

    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不能再瞻前顾后,必须尽快和小丽谈谈,他起身走出饭馆,找到公用电话,给她拨了过去。

    中午刚过,小丽如约来到方伟的住处,她刚坐下,方伟开始讲他去聘请单位,实地考察的结果,以及签订受聘意向合同,以及来龙去脉,详细说给她,随手拿出聘用合同,让小丽过目。

    小丽勉强接过方伟递过来的合同,大概看了两遍,没有心思斟酌合同,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抬起头,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两眼直盯着方伟,仿佛要从他的脸上,寻找要离开她的答案。

    方伟也在瞧着小丽,她移开目光,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看向别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她转回头再瞧方伟的时,眼里已浸满了泪花。

    小丽流泪了,泪珠慢慢滴落下来,撒满了脸颊,她没有用手绢儿擦去,任凭她自由的流淌着。

    这是在用泪水告诉方伟,他的离开,使她很伤心,好像又告诉他,你是自由的,没人能够主宰他人的一切。

    小丽苦涩的泪珠,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是在提醒方伟,她的心随着泪珠的落地,一样的碎了。

    方伟瞧着小丽满脸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他的心也跟着下坠,仿佛要把自己颤动的心,从身体内血淋淋地撕扯出来。

    他没有料到,小丽的反应如此强烈,方伟一阵刺心裂肺的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藏在心中压抑已久,期盼着随时到来的爱,就像火山一样,完全迸发了出来。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站起身来,两步就跨到小丽身边,掏出手绢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疯狂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小丽的脸紧贴在方伟宽大的胸膛上,静静的任凭爱的抚慰。

    两颗爱慕已久的心,就像两个漂泊已久的灵魂,终于碰撞在一起,热辣的像火山熔岩一样融化了。

    方伟炽热而又生疏的吻,击穿了小丽设防已久的底线,使她紧张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软绵的不受自己控制,她把方伟抱得紧紧的,一旦松手,仿佛她就要掉进深渊,永远的失去他。

    方伟的香吻,慢慢的滑向她嘴唇,刹那间,她像被电击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紧张的快要窒息,几乎就要失去意识。

    方伟的爱,像打开闸门的洪流,冲破人世间千难万阻,流进她的心田,渗进她的血液里。

    小丽意识模糊,好像自己已经脱离了地球的引力,漂浮在空中,灵魂化作一束耀眼的闪电,在深邃的宇宙中,自由自在的穿梭着。

    小丽渐渐恢复意识,突然降临的幸福,像游历天际已久归来的女孩,经过天地间洗礼,她春心荡漾而充满活力。

    小丽安静的躺在方伟的怀里,他强壮而有力的臂膀,还在颤抖着,呼吸急促。小丽耳边传来,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要把她震晕过去。

    小丽明亮的眼睛,温柔的瞅着方伟,像两潭透明的圣水,清澈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且还散发着醉人的魅力。

    她努力搞清楚,自己是在梦幻中,还是在现实里,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方伟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阵幸福的涟漪。

    方伟的心情和小丽一样,藏在心中已久的爱,今天终于爆发了,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强烈,而且无法抵御。

    他从小丽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爱意,激动的在发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欣赏过小丽,她那会说话的眼睛,秀丽挺拔的鼻子,以及那充满活力诱人,红扑扑的脸蛋,有难以让人抗拒的魅力。

    小丽的曲线身体,丰满而又苗条,匀称的令人叫绝,就像天上的仙女,世间任何华丽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她的胸部上下起伏着,在单薄的衬衣下,时隐时现两个**,在微微抖动着,像两个熟透了的粉红桃子,叫人垂涎欲滴。

    初次接吻的两个人,默默无言地爱抚着对方,像是浸泡在蜜罐里的两个红枣,黏黏地粘连在一起。

    有爱有情的滋味,感觉就是不一样,是那么甜蜜,那么美好,又是多么的幸福,两人陶醉在美妙的梦境里,直至天塌地陷,永不分离。

    过了许久,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丽的脸上,她感到感觉眼前一亮,微微张开眼睛,又缓缓闭上,继续享受着这美好时刻。

    小丽感觉有些口渴,想喝水又忍住了,喃喃的说道;“你临走前去我家一趟,只是和我父母道个别,没有其他的用意,你什么也不用说,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办,你说好吗?”

    方伟刚听到小丽让去家一趟,心里有些发怵,后来听清去了啥都不用说,这才放心下来。他在小丽额头亲了一口,额头贴到小丽的脸上,用爱抚的口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丽,你真好!能有你这样贴心恋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

    小丽把头埋在方伟的怀里,脸又向他的胸口靠近了一些,也没有说话,她喜欢听方伟的心跳,声音是那么美妙,又是那么动听,像一只动人的百灵鸟,在向春天引航歌唱。

    方伟瞅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丽,像睡过去维纳斯一样。他想说话,又不敢开口,生怕搅了她的美梦,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忽然,方伟感觉自己的手,被温热的东西润湿了,低下头瞅见是小丽的眼泪,轻轻的问道;“你怎么又哭了,什么事使你如此伤心?”

    小丽微微抬起头,瞅着方伟,用指头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慢声细语的说道;“你真是个傻子,你可知道,我的泪水为谁而流,一滴眼泪,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任何枯燥乏味的语言,流出的是幸福,是真诚而炙热的爱,不是表白,胜似表白,我问你,还需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方伟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女人的眼泪,用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痛苦如此,高兴如此,幸福更是如此。

    眼泪有时像婴儿的哭笑声一样,让人揪心,令人心疼,一滴眼泪,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可摧毁男人坚如磐石的意志。

    方伟轻声在小丽的耳边说道;“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我签协议时还留了一手,和聘请单位签订的是意向协议书,没有签正式合同,万一合作方出现了问题,我随时可以离开,不会有经济上的损失。”

    小丽挣脱方伟,一下子坐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刚才过于紧张,糊里糊涂的看了一下合同,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你把协议书拿过来,我再好好看看。”

    方伟拿出协议书,递给小丽,她仔细的看过后,拍着胸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让我虚惊一场,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你去了后,他们给的条件,达不到合同要求的话,就赶快回来,我给你找工作,保准让你满意。”

    方伟说道;“我是不会违背协议规定,除非他们反悔。如果双方合作愉快的话,我计划把正式合同签下来,最好也把时间明确下来,到厂化工厂能正常生产为止,我想多干几年,视情况发展而定,你看如何?”

    小丽瞅着方伟,没再说话,待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说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看哪天方便,就去我们家一趟。”

    方伟送走小丽后,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洗了一把脸,坐在床边儿想着,此次去小丽家,非同寻常,和往常不一样。

    虽然方伟多次去过小丽家,跟她父母很熟悉,但这次要慎重一些;一是,他和小丽私下确定了恋爱关系,二是,他要去外地工作,应该向小丽父母当面告辞。

    方伟想此次拜访小丽的父母,一定要考虑周全,言语措辞修饰要恰当,还要多花点钱,买上好的礼品。

    方伟拿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去,立刻上街买了一大包贵重礼品,一看天还早,就在附近找了个餐馆坐下来,点两个菜,慢慢的吃着,等着天完全黑下来。

    小丽回去时间不长,他不宜去的太早,晚饭后去正合适,在刺眼的灯光下,还可以隐去不必要的尴尬。

    小丽回到家,和父母打过招呼,走进厨房帮保姆做饭,表现的异乎寻常积极,她突然操心厨房的事来,搞的保姆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小丽哼的流行歌曲,显得异常兴奋,保姆有些不理解,从来没见过小丽如此高兴而又勤快,反倒有些适应不了“小主人”。

    方伟动身前两天,突然接到郭鹏的来信,大概意思是,县工业局快退休的老局长,有急事找他,要方伟尽快赶回来。据说是县政府开了几次会,正在研究评估化工厂资产,估计要对外承包,信上只能说个大概,详细情况等他回去再详谈。

    方伟心理琢磨起来,自己刚和人家签好聘用合同,家乡领导要请他回去,方伟两头为难。

    方伟想了一夜,家乡人不能得罪,无论结果如何,先要回去看看,事不宜迟,越快越好,他买好车票,坐上火车直奔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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