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得到消息,很快就来到封南絮跟前。
“东家,您找我?”
“嗯哼。”封南絮颔了颔首,直接问出口。
“阿重,你实话实说,你跟银楼段家的大姑娘段绮雯,是何关系?”
“东家!”庄重突然就愣住了,看了封南絮一眼,而后耳根就泛起了红。
“东家您都知道了?”
“如此说来,那位段姑娘是你心仪之人了?”一看他那面红耳赤的模样,封南絮哪里还能不明白,就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呗。
“嗯。”庄重也不否认,径直的点头。
“可是我们身份悬殊,她是银饰世家段家的嫡姑娘,而我……”说到这儿,庄重阖了阖眼眸,苦笑出声。
“是我配不上他。”
“蠢货,何必妄自菲薄呢。如今你可是我仙衣坊的管事,银楼世家又如何,我仙衣坊差哪儿了?”看庄重想要退缩的样子,封南絮轻喝一声。
“若是仙衣坊还不够格,那长垣王府可够格了吧。”
“东家!”明白封南絮的意思,庄重眸底尽是感激,直接给封南絮跪了下来。
“东家,我对阿雯是真心实意的,我们两彼此倾心,真心相爱。还请东家帮帮我,帮帮我们!”
“你起来,你跪我有什么用,眼下她的继母想把她嫁给老头子。她的弟弟今天,求到我这儿来了。”封南絮斜了庄重一眼,让他起身,将段启山来过的事情告诉他。
庄重一听,脸色顿时刷白,“我去找她,我就是抢,也要把她抢出来。”
“要不要我借几个人给你?”封南絮被他给蠢笑了。
“你去抢出来有何用?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把她抢出来,你们也只是私奔。”
封南絮的话,拦住庄重的脚步,他求助般看着封南絮,“还请东家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过来,你照我说的去做。”封南絮招了招手,示意庄重过来,然后小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好,小的马上就去办。”庄重听完后眸光陡然一亮,立马跑了下去。
司澜妤也很是好奇,盯着封南絮问,“你是想了什么好办法?”
封南絮却是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也!”
“无趣!”司澜妤吃瘪。
而在封南絮这头为庄重跟段绮雯这对有情人忙活的时候,元浔已经偷偷地去了淮阴。
乐昌长公主应了定国公府世子夫人的邀请,来到淮阴的定国公府。
见到元浔,她目光滞了一下,“阿浔?”
“姑母!”元浔双手抱拳,向乐昌长公主请安。
“你们说的那事儿,千真万确?”乐昌求证一般看着元浔,深若寒潭的眼眸地,涌动着一缕探究。
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已经将当年给她接生的张嬷嬷带到她跟前来。张嬷嬷也亲口说了,当初在她生产的时候,张嬷嬷偷偷把她的女儿跟另一个产妇的女儿调换了。
初闻此事,乐昌不可谓不震惊。
震惊之后,是难以置信。
即便当年她是在山洪暴发时生产,大家都是手忙脚乱的。可是她带在身边的那些人,都是稳妥的人。
张嬷嬷一个人,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把她的女儿给换了。
她倒是有些怀疑,因为晴染当了皇后,所以容家这边想出来的计谋。
“姑母,想必张嬷嬷还跟您说过,此事乃是清河郡王指使她做的。侄儿不知道清河郡王跟姑母有何仇怨,但是张嬷嬷这些年一直东躲西藏的,过的很是狼狈。”元浔目光坚定,看着乐昌一字一句的道。
“若是姑母依然不信,大可将张嬷嬷母子丢出去。并且放出消息,看一看,是否有人会来杀人灭口。”
“若是有,那就说明,此事当真可疑。”
乐昌也觉得元浔所言,甚是有道理。
于是,在一番布置之后,他们将张嬷嬷当做诱饵,丢了出去。并且放出流言,说当年长公主生产的事情有所蹊跷,长公主正在到处寻找张嬷嬷,想要一查究竟。
果不其然,张嬷嬷刚离开淮阴地界,就遭遇到刺杀。
亏得元浔布置妥当,才救下她一条性命。
“姑母,如今您可是信了?”元浔似笑非笑,问着乐昌长公主。
乐昌长公主面如死灰,唇角弯了弯,抿出一记苦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他竟记恨至今。”
“姑母,您跟清河郡王之间?”听到乐昌的话,元浔也很是好奇。
乐昌却是不想说,只是轻叹道,“那是一桩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只是清河郡王与我有仇,你若是与我熟络起来,最好得绕着他走。你别看他表面上放荡不羁爱风流,实则心机深沉。”
“如今兵权三分天下,北境的虎贲军是你们定国公府的,南疆的千机营还有西境的西营。但你们肯定不知道,西境的西营就是清河郡王的。清河郡王妃,就是出自陇西世家李氏。”
“他……”元浔也愣了一下。
“他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此人绝不简单。”乐昌轻轻抿了一笑,摇了摇头。
“阿浔,你,也想要那位子是么?”
“姑母,那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元浔毫不避讳,如实回答。
“那姑母明白了。你千里迢迢的将我女儿的事情告诉我,说吧,想要我做什么?”乐昌不是傻子,看着元浔,眸底一片清明。
元浔亦是笑了笑,“姑母,我找到您的亲生女儿。我只求,您能同意我跟她的婚事。”
“你是说?”乐昌满脸震惊。
“你是说,你的那位继姐封南絮,是我的女儿?”
“嗯。”元浔微微颔首,“阿絮的养母梁氏,正是当年跟你一起在山洪中生产的妇人。我初见阿絮时,便觉得她长得跟姑母极其相似。后来梁氏来了岭南,从她口中我得知,她是在山洪爆发中生下阿絮的。”
“于是,我留多了个心眼,让表兄去寻找当年您生产时,身边伺候的那些人。终于,让我找到了张嬷嬷。”
“后来的事情,您也就知道了。”
“她,如今在岭南?”乐昌又问。
“身份的事情,我没有与她说过。一来,我怕吓到她;二来,此事牵扯极大,我怕她会有危险。若不是耶律晴染入宫当了皇后,此事我原也想迟一些再告诉姑母的。”
“可是耶律晴染入了宫,漠北的势力就必定会牵扯进来。姑母,我不愿意与您刀锋相向。”
“我爱阿絮,您是她的母亲,我不愿意我们为敌。”
“阿浔,我该相信你吗?”乐昌也有些疑惑。
“姑母不必相信我,姑母只需要,让漠北的势力置身事外便可。”元浔接着乐昌的话道。
“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你跟元玧的斗争,漠北的势力,绝对不会牵扯进来。”明白元浔的意思,乐昌给他做了保证。
得了乐昌的保证,元浔的心定了下来。
静默了片刻,乐昌又道:“阿浔,你能安排一下,让我见见她吗?”
“这……”乐昌的请求,元浔有些为难。
乐昌凝了凝眸,脸上浮上一丝哀求,“我绝不会让她知晓,就是见一见她。”
看着乐昌的神色,元浔不忍心拒绝,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是姑母,咱们可得说好了,此事绝不能让她知道。还有她的身份,此时此刻不是最佳的公布时机。”
“姑母若是真心疼女儿,就还请保护好她。哪怕姑母不觉得她是您的女儿,也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保护好她。”
“你放心,姑母有分寸的。”乐昌毫不犹豫,应下了元浔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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