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絮回屋取了三十万两银票,给了洪渲敏。
“阿絮,谢谢你。你的恩德,我此生都不会忘记的。”封南絮的干脆,让洪渲敏非常感动,她红着眼感激的给封南絮道谢。
“客气客气,你加油,咱们共赢。”封南絮摆了摆手,笑的坦然。
洪渲敏也很是上道,马上请封南絮取来纸笔,写下一份将洪家家业三成红利分给封南絮的协议,率先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阿絮,这是我的诚意。他日我事成之后,定履行今日之约!”
“好,一言为定。”封南絮也不推辞,在协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她跟洪渲敏各自收好。
洪渲敏才是离开了长垣王府,回到洪家。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洪轩铭为了凑够一百万两,把洪家的酒楼食庄如数转让。
因他要钱要的急,转让的价格被压的很低,不过短短三日,广南东路的所有分号全给他卖了。
洪宴辉得到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洪宴辉气得憋红了脸,端起案上的茶盏,朝着洪轩铭恶狠狠的掷过去。
“你给我跪下,我洪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竟让你沦落到变卖产业。你可知道,咱们家的根基就在广南东路,你倒好,你,你……你个逆子!”
急的狠了,洪宴辉走到洪轩铭跟前,一脚踹到他身上。
一记窝心脚过来,洪轩铭被踢倒在地,心里直犯疼。
“阿爹,你的目光能否放的长远一些,那可是金矿。”
“妹夫可是说了,机会难得。只要咱们拿下金矿的开采权,那些个分号,咱们还是能买回来的。多大的事儿,只要拿下金矿,别说是广南东路了,咱们便是想把分号开到京城都成。”
“我看你就是年纪大了,越来越……”
洪轩铭不服气,顺势坐在地上,斜着眸闷闷的呛了洪宴辉两句。他话还来不及说完,洪宴辉被气的又踹了他一脚。
柳氏正好赶了过来,看到洪轩铭挨打,哭得声泪俱下,“我的儿啊!官人,铭儿可是您的亲儿子呀,怎下如此狠手?”
“他是做错什么了,让官人如此狠得下心?”
洪宴辉看到柳氏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他胆敢把广南东路的分号全给卖了。你可知道,那可是咱们家大半的家业呀!”
“官人!”洪轩铭变卖分号的事情,柳氏是知道的,自然得为洪轩铭说话。
“变卖分号的事情,铭儿与我说过了,那是为了拿下金矿的开采权。那可是咱家姑爷亲自求的他,姑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爹是咱广南两路的漕司。”
“姑爷说的,还能有假?待的孩子们拿下金矿的开采权,那些卖掉的分号,咱买回来便是了。”
“你,你也知道?”听到柳氏的话,洪宴辉抬手指着她问。
柳氏发觉自己说漏了嘴,索性豁出去,“颖儿与我说过的,姑爷家那是相当重视此次的合作的。有姑爷家保驾护航,您有什么可担心的。”
洪宴辉被柳氏母子堵的说不出话来,突然间,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人直挺挺的栽在地上。
“官人!”
“爹!”
柳氏跟洪轩铭慌了,忙扶起洪宴辉,手忙脚乱的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洪宴辉是气急攻心,中风了。
听到洪宴辉中风的消息,柳氏跟洪轩铭心中浮起一丝窃喜。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母子的计划了。
于是,没了洪宴辉的钳制,他们二人放飞自我,相继又卖掉了广南西路的分号,一共凑出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他们兴匆匆的送给了洛有书,满心欢喜的等着金矿的开采权下来。
然而,他们等了三个月,洛有书告诉他们,那个人跑了。他们凑过来的钱,也被那人给卷走了。
消息还是洪渲颖带回洪家的。
“你说什么?”柳氏只觉得天旋地转,人都要坐不住。
“什么叫人跑了?银子呢,我们家的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呢?”
“妹妹,当初你跟妹夫可不是这么说的呀?”洪轩铭也急了。
“当初你们说此事万无一失的,如今怎么会这样呢?你公公不是漕司么,你们洛家有权有势,去抓呀,把那人给抓回来呀。我可是把咱家的家底都给赔上了,你不能让我血本无归呀!”
洪渲颖心里也很为难,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夫家。
可他们被骗已经是榜上钉钉的事实,当初为不让公公知道,他们暗中跟人拿金矿开采权的事情,压根没在洛家公开。
她公公那人最是刚正死板,若是得知他们走了野路子去开采金矿,必然是不同意的。
所以,他们可是瞒的死死的。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哪里还敢让公公知道。
至于娘家这边,她也是顾不上了。
洛有书说,此事让她自己去解决,要钱他是没有了,她娘家若是执意要他赔偿,他大不了把她给休了。
女子若被休弃,便只有投河一条路走,她可不想死。
“哥哥,做生意的事情哪有什么万无一失的。现下那人跑了,我们也在找,可找不到人有什么办法。损失也不止你呀,我们也有几十万两在里头呢。”洪渲颖狠了狠心,回了洪轩铭的话。
“这次,咱们只能认亏了。”
“你,你们,你们就是一伙儿的。”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呀,洪轩铭当即被急红了眼。
“你还是不是人呀,跟你夫君一起诓骗娘家的钱。蠢货,你就不想想,你娘家若是倒了,你日后还如何在夫家立足?”
“哥哥!”洪渲颖深知洪轩铭话里的意思,可她亦是无可奈何。
“我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我拿走的这笔钱。我哪里不知道娘家才是我的依靠,我还能害你们吗?害了你们,跟害我自己有何区别?”
“我如今在府里的境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贱蹄子怀孕了,若是让她生下长子,我还有什么路走?”
说到这事儿,洪渲颖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来。
先前她那么迫切的让洪轩铭投钱,就是为了在洛有书跟前落脸。
她想着,只要她娘家一起拿下金矿的开采权,她在洛有书跟前说话,也就有了分量。
谁知道……
“呵呵,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大半的家业可都搭进去了。你们都是知道的,那些个分号,就广南两路的生意是最好的。如今剩下的那些,不顶事儿呀!”洪轩铭也是心疼洪渲颖的,可想到家业,他就头疼不已。
“阿娘,咱们该如何是好呀。为了金矿,我可是把家里的银子都给搬空了,很快就到了要进货的时候,账上没有钱,所有分号都得垮了呀。”
洪家是经营酒楼跟食庄的,每年的三月,就会集体去采购当年名贵的食材。
这是一笔大支出,所以都是固定的时间,从账上好划出银子的。
之前为了拿下金矿,洪渲敏是把所有账上的钱都扣出来了。
眼看三月逼近,若是拿不出钱买是食材,分号的生意压根就不用做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柳氏也着急,但她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等生意,只能干着急。
万一分号都垮了,洪家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洪渲颖也急了,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
“阿娘,洪渲敏的死鬼娘死之前,不是给她留了很多嫁妆么?咱们何不,让她把嫁妆拿出来,给咱们应应急?”
“那个死丫头,就跟铁公鸡似的,一根毛都别想从她身上拔下来。”见洪渲颖动心思到洪渲敏身上,柳氏没好气的道。
在洪渲敏的亲娘赵大娘子死后不久,她不止一次算计过洪渲敏的嫁妆,奈何洪渲敏身边的都是赵氏留下来的人,压根让她无缝可入。
“阿娘,谁让你跟她要了。”洪渲颖有些嫌弃的瞪了柳氏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
“她若是嫁了人,嫁妆不还得跟着一起过去。咱们就不能,帮她挑一个夫婿?”
此话一出,柳氏恍然大悟,看着洪渲颖眼眸都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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