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饶命,阿絮乃民妇的亲生女儿,民妇怎么害她性命呢。民妇实在是受人蒙蔽的,不知那药会害人性命呀。”
“民妇知错了,王爷饶民妇一命吧。”梁氏不敢抬头去看元浔,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没一会儿额头磕出了一个大包。
元浔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跟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是吗,那你可得好好回答本王的问题。如若不然,你这脑袋就别想要了。”
“是,是。”
“你是如何来到岭南的?”元浔转身坐回到书案前,轻轻抿了抿唇。
梁氏不敢欺瞒,将实情娓娓道来,“民妇离开坪山村后,被人卖去当了典妻。阴差阳错的,回到了通州。民妇的娘家就在通州,于是民妇给娘家去了信儿。”
“原本民妇娘家是不想赎民妇出来的,来了一位贵人,她出钱让民妇的娘家人将民妇赎了出来。然后,也是贵人将民妇跟娘家人都送到了岭南来。”
“那位贵人是何人?”元浔又问。
“民妇不知!”梁氏小心翼翼的抬了下眼角,战战兢兢的启唇。
“你不知?”元浔蹙了蹙眉,寒气从他身上漫出来,唬得梁氏打了个寒颤。
“王爷,民妇是真的不知道。那位贵人从来没有见过民妇,便是召见民妇时,也是隔着珠帘。民妇见过的,只有绣房的掌柜。那绣坊就在庆州城里头,民妇可以带王爷去。”
梁氏连忙脱口而出,同时又磕下几个响头。
元浔挥了挥手,“不必了。”
“你对阿絮如此狠心,本王倒是好奇,阿絮当真是你的孩子?”打断梁氏的话后,元浔似笑非笑的又问一句。
梁氏有些怔住,有一会儿才缓过来,“阿絮确实是民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当时生阿絮的时候,还是九死一生呢。,弥陀山的大师都说了,阿絮是个有大富贵的孩子。”
“弥陀山?”元浔的眸光凌厉起来。
“是的,回王爷,当年民妇怀着阿絮无处可去,被弥陀山的大师收留。在民妇即将临盆的时候,弥陀山突然爆发了山洪,阿絮就是在山洪里头降生的。”梁氏打了个机灵,将生产的遭遇一股脑儿说出。
“说来也奇怪,当时一起生产的,还有一位贵人。那位贵人的孩子,与我们家阿絮是同时出生的。只不过阿絮不会投胎,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头。”
听完梁氏的话,元浔的脸色风云变幻。
梁氏没有得到元浔的应话,咬了咬唇,又继续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个儿,绣房的掌柜召见了民妇,也特地问起了民妇生产时的事情。王爷,可是阿絮的命格,有什么问题?”
说话时,梁氏拘谨的抬了下眼眸,瞟过元浔的面色后,快速的低下来。
她是当做戏子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在话下。
那日在绣坊,她也不是没有听出来,绣坊的掌柜在打探阿絮的身世。
眼下,元浔又是这样的神色,她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妥。
“与你无关。”元浔没有答梁氏的话,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
“看在安儿跟宁儿的份上,本王绕过你此次。但是,下回你若再做出蠢事,本王有的是千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如何去选择。你那位不知是谁的主子,本王知道她是谁。”
“民妇明白,王爷放心,民妇今后一定循规蹈矩,好好照顾安儿跟宁儿还有阿絮。”梁氏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
元浔说到做到,放她退下。
等到梁氏走后,元浔起身走出书房,去了偏院。
明华郡主已经受完刑了,身上的伤疼得她动都不敢动,正趴在床榻上鬼哭狼嚎。
想她打出生来,就被人众星捧月般捧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元浔倒好,下如此狠手,她的腿都被元浔命人给打断了。
“待我回了京城,我定不让他们好过。这笔账,本郡主给他们记着。”明华一掌拍在枕头上,咬牙切齿的道。
“是么?”元浔刚进门,就听见明华这句狠话,冷冷哼了一笑。
兰秀看到元浔,吓的跪了下来,“王爷,郡主一时生气才会乱说话的,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她一次吧。”
明华刚被打了三十大板,养尊处优的身子,可再也受不住了。
万一明华在岭南有个好歹,元浔有王爷的身份护着,加上明华有错在先,他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兰秀一种随行伺候的下人,只怕都得跟着去陪葬。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明华,兰秀都得保住明华的小命。
“起来吧,本王不想要你家主子的命。”元浔懒懒的瞥了兰秀一眼,让她起身。
而后,他踱步坐到明华床榻边上,“不服气?”
“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早早的布下梁氏这步棋。你想干什么?让梁氏在本王的书房里头放些证据,好证明本王谋反?”
“其实你不用放,本王迟早都是要谋反的,你何必多此一举?”
“你……”明华也没想到他如此直接,人猛的愣住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呵呵,本王从来都没有信过你。”元浔轻蔑的挑了她一眼,唇边浮动着嘲弄的痕迹。
“你的身份是很有诱惑力,可也是个麻烦。宫里那对母子可是稀罕你稀罕的很,你偏偏要把手伸到岭南来。你说你,乖乖的在京城当你的郡主不好么?”
“宫里那对母子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妾,一个小娘养的。本郡主自然是瞧不上他们。”便是到了如此地步,明华依然看不上慕太后跟当今皇帝元玧。
“你看不上元玧,那是你的事情,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本王身上。”元浔眸色冷下来。
“本王这辈子,最狠别人算计本王。”
“这一次,是本王给你的教训。你可记好了,往后见到本王,绕着走。”
“还有,梁氏生产时候的事情,你都查清楚了吧。你要是想安安稳稳的当你的郡主,就给本王安分些。”
“你,你……”元浔此话一落,明华脸色都白了,“你”了半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元浔也不理她,说完就走。
回到自己的院里,他让追风将容千屿喊过来。
“阿浔,找我有事儿?”大半夜被元浔吵醒,容千屿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
“嗯。”元浔就跟没看到他的臭脸一样,哼了一声。
“将你喊过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容千屿褪去脸上的不快,神色变得谨慎。
“当年乐昌长公主去弥陀山为先太后祈福,却遇到山洪暴发,乐昌长公主在山洪肆虐中生下了明华郡主。你去帮我查一下,当年乐昌长公主生产时,都有谁在她身边伺候的。”
“还有,当年乐昌长公主在弥陀山生产,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妇人,与她同时生产。”
“乐昌长公主?”容千屿有些迷糊了。
“我说你就算想对付明华,也不至于……”
他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元浔的一记眼刀,当即噤声。
“好好好,我去查,一定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可是阿浔,你若是想见明华送走,大可随便找个理由将她便是。何必弄这么一出呀?”
“又是下毒又是行刑的,大半夜的吵的人都睡不着觉。你的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呀?”
面对容千屿的询问,元浔并没有作答,只是淡淡的道:“你不懂,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容千屿:……
好吧,我不懂,我就是个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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