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娘子带来的婆子拘这胡锦笙上了马车,一行人直往别院而去。
坐在马车里头,薄大娘子抬手就给了胡锦笙一巴掌。
“你到底是怎么了,疯魔了不成?”她都想不明白,胡锦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封南浔有如此执念。
“你怎么赶跑到封家去?因你的事儿,你二表哥跟封南浔起了争执,差点害了封南浔的性命。你倒好,还巴巴的送上门去,你是要去讨打,还是去送命?”
“但凡封南絮心里有所怨恨,胡家九族就得给你陪葬。”
方才在封南絮处,胡锦笙倒是挺能说的,现下到薄大娘子跟前,却是一言不发。
薄大娘子满心的火气在她沉默下,无处可发,憋的心口直疼。
“想我自诩聪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糊涂东西来。你本是该入了京的人,按照封南絮的心思,她能想不通其中的关卡?”
“商人最是会趋利避凶,封南絮能让你嫁给她弟弟?”
“倘若封公子喜欢我,她不答应又能如何?”胡锦笙终于有了反应,反驳着薄大娘子。
“蠢货,封南浔何时表示过对你有心?那日在书院前,你送给人家的香囊人家都还给你了,难不成人家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薄大娘子恨不得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胡锦笙被薄大娘子戳破真相,又低头当起鹌鹑。
一直到去到别院,胡锦笙都没有再开声,薄大娘子鼓着气让人将她锁到屋里。
处置好胡锦笙后,薄大娘子派人将薄相沂请了过来。
“姑姑,您找我?”薄相沂来得很快,躬身向薄大娘子行礼。
薄大娘子看着眼前一表人才的侄儿,内心是十万个满意,想不通女儿为何瞧不上侄儿。
“阿沂,眼下姑姑有一桩事儿需要你帮忙。”薄大娘子深吸口气,看着薄相沂缓缓开口。
“姑姑且吩咐。”薄相沂答。
薄大娘子一时却犯了怵,她身为长辈,又饱读诗书,竟要让晚辈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的心里头,总归是虚的。
“阿沂,你别怨姑姑,姑姑也是没了法子。”薄大娘子才开口,眼泪先落下来。
“你表妹那个死脑筋,姑姑实在是不知当如何了。姑姑知道,此事委屈了你,可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若想保住她也只能如此。”
“今晚,你就歇在你表妹屋里吧。”
“姑姑!”薄相沂也被薄大娘子的话吓到,惊呼出声。
“这如何使得?阿沂答应姑姑,会三媒六聘迎娶表妹为妻,日后也会待表妹好的。表妹的心思阿沂都知道,姑姑放心,阿沂可以等。”
看着侄儿如此,薄大娘子愈发的愧疚了,当即忍不住,痛哭出声,“可那死丫头等不了呀,她见天儿的闹,还跑到封家去。”
“亏得封南浔没在镇子上,若不然,谁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阿沂,你以为姑姑愿意如此吗?那是姑姑的亲女儿呀,你又是姑姑的亲侄儿,若不是逼不得已,姑姑何尝希望你们会无媒而合。”
“可是若不这样,你表妹就不会死心。唯有让她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她才会认命,才会死心。”
“姑姑,一定要如此吗?”薄相沂皱了皱眉,眉眼间多是无奈。
他心悦胡锦笙不假,但他也是熟读圣贤书的,勉强的事情他着实不屑去做。
“阿沂,欺君之罪大如天呐,不能由着她闹了。”薄大娘子心里发苦,拉着薄相沂的手哭得声泪俱下。
薄相沂心也软了下来,“姑姑,阿沂答应了。还请姑姑放心,阿沂日后定会视表妹如珍宝,断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好孩子,好孩子!”薄相沂的话让薄大娘子很受感动。
没一会儿,被薄大娘子派去看着胡锦笙的婆子拐了回来,说是事情办妥了。
薄大娘子颔了颔首,看向薄相沂,“好孩子,你去吧,屋里点了迷魂香,你表妹不会那么快醒的。”
薄相沂会意,点了点头,抬步跟着婆子出去。
婆子推开门,果然瞧见胡锦笙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折腾这么些日子,她清减了不少,清秀的小脸也染着惨白的倦色。
“奴婢等就在外头伺候着,公子若是有事儿,只管吩咐一声。”婆子等到薄相沂入了内,才是道一句,恭敬的离开房里,还顺手关上房门。
薄相沂没有接话,自顾的走到床榻边上,仔细端凝着胡锦笙的睡颜。
“笙儿,但愿你醒来后,别怨我。”他屈身在胡锦笙的床边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紧接着,他开始动手去解开胡锦笙身上的衣裳。
就在薄相沂翻云覆雨的时辰,澄潭镇那边,段玉书跟段玉妍兄妹也回到段家。
段家长房的杜大娘子得知他们回来,把他们喊到屋里,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段玉书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段玉妍,诸多的不满。
“阿娘,您是没有见着那位苏大姑娘,身宽体胖的,我跟您加起来都她一个人重。”段玉妍撒娇般凑到杜大娘子身边,启唇数落起苏佩仪。
“照我说,哥哥配她是着实的委屈。说真的,除了她家里有两个钱外,她真的是一无是处。”
“还有她们家更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一个丫鬟都能在主子跟前吆五喝六的。我不过是敲打她两句,她身后那那丫鬟就张牙舞爪的将我一顿训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丫鬟才是主子。”
“阿娘,苏家的规矩实在是大,我就怕哥哥娶了她,会受委屈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杜大娘子被段玉妍说的满心忐忑,求证般看向段玉书。
段玉书挠了挠头,倒没觉得如段玉妍说的那般严重,“其实苏姑娘除了胖一些,倒还是挺可爱的。脾气也是挺好的一姑娘,想来……”
还没等段玉书把话说完,段玉妍拧着眉打断他,“哥哥你懂什么,人家不过是跟你说两句好话,你便觉得人家好脾性。殊不知,人家那是给你下套儿呢。”
“日后她若是进了门,还不知道怎么磋磨我跟阿娘呢。”
“倘若真如此,这桩婚事还得好好考量。”杜大娘子被段玉妍说动,对这桩婚事打了退堂鼓。
听了杜大娘子的话,段玉妍寡淡的眉眼,散开明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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