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油灯下,红封皮上一行繁体字清晰可见——港城汇丰银行储蓄存折。
居然是存折?!
张春暖她只在小时候见院长妈妈用过存折,后来都是用的银行卡。
到她长大从孤儿院离开时,银行卡都很少有人用了,大家都是用的手机支付。
所以她看到存折时,那叫一个惊讶。
更何况这还是港城的存折!
张春暖做好心里建设,闭眼打开存折,随后又偷偷掀起眼皮,眯着眼看存折上的内容。
她先是被那一串零惊了一下,随后又被存储日期吓到。
“竟然是1945年开户存的!等等,我数数……个十百千万十万……”
张春暖咽了咽口水,1945年就能往港城汇丰银行存进去二十万的人……
不得不说,张春暖有被吓到。
她不知道时隔二十年这个存折还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这会儿港币和大陆货币兑率是多少,但光是这个年份和金额,就足够让她震惊了。
再看开户人姓名,楚稚艾,这是……谁?
摸不清头脑的张春暖只能把存折放在一旁,继续看其他东西。
目光匆匆扫过桌面,她竟然又看到了一个存折!
比后世银行卡略宽略长一些,是在京城办理的存折,开户人是周浩然,存款是……
张春暖数了两遍,心终于放下了。
才九千块,还不到自己的零头。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掌握家庭话语权!
两本存折放在一起,张春暖突然看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皮质本子。
拿在手里,打开一看,这竟然是一本相册!
第一页上,是一张微微泛蓝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旗袍的大美人。
大美人眉目如画,一双凤眼尤为出彩,气质更是常人不可及。
张春暖的目光下移,照片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楚稚艾1930年摄于沪市民开照相馆
原来这就是在港城汇丰银行存了二十万的楚稚艾。
民国白富美啊这是!
张春暖继续往后翻,后边基本都是楚稚艾的单人照,只在相册最后,她看到了楚稚艾与一个男人的结婚照。
那个男人……
张春暖捂住心口,她想她已经知道了,楚稚艾和结婚照里那个口鼻与周浩然极其相似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母吧!
她默默将相册合上,妥帖放在一旁。
一手支在桌上托着腮,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桌上拨动着。
男才女貌,本该是天作之合的。
可是现在却……
张春暖想到周浩然曾说起过他父母离婚时,他才五岁,然后他父亲很快就再婚了。
这些年,他应该过得很不容易吧。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油灯暴起火花,房中一片馥郁芬芳。
张春暖突然想到,下一次,还是加荷花精油比较好,桂花味还是太浓了。
眼角余光扫过打开的箱子,一片灿然金光映入眼帘。
嚯!这又是啥!
她转头看去,只见原本盖在箱子下半部分的蓝布被她不小心弄来,露出箱子一角。
就是那一角,金光闪闪。
张春暖眨了眨眼,将蓝布直接揭开。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只见行李箱底部竟整齐码满金条!
张春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上次情绪起伏这么大还是自己醒来后,得知穿越怀孕的时候。
金条有大有小,将整个行李箱下部塞得满满当当的。
张春暖本以为拥有十来万的她早已视金钱如粪土了,却没想到在面对一箱子金条时,变身土狗。
纸钞永远没有金子香!
看到港城存折时,张春暖也只是微微一惊,尚能保持冷静。
但看到那么多金条,她只想扑向周浩然,大声说“我愿意。”
张春暖美滋滋地把每一根金条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前后左右细细抚摸一遍。
数了数,大金条20块,小金条38根。
加起来十几斤的金子啊!难怪谈正平和小三子会觉得重。
张春暖将金条放回行李箱,拍了拍箱面,赞道:“以前的东西质量真好!”
她把所有东西都照原样装好,锁上箱子,捆好皮带,拎着箱子心念一动,进入农庄。
把箱子和她挣的钱放在一起,随即出了农庄。
谈正平这会儿也该吃完了,她得去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跟他打探打探周浩然家里,尤其是他母亲的事。
来到饭亭,张春暖只看到了在收拾碗筷的王心昱,并没有看到谈正平的人影。
“谈知青走了?”
王心昱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嬢嬢,正平叔说喜欢你腌的黄瓜,我给他装了一小坛回去,没提前跟你说……”
“没事。”张春暖摆摆手,毫不在意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下次他要是再来,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可是给自己送来一箱金子的好人啊,别说腌黄瓜,要是有那个能耐,他想吃龙肝凤髓自己都给他弄来!
“既然他走了,那你就弄好这些赶紧回房温习功课去,不是快考试了吗?
前边秋收假的时候家里出了太多事情,你和小三子都没得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本来还想趁放假给你们好好养养身体,也没得成。”
王心昱道:“我好着呢,嬢嬢你倒是确实要说说三子哥哥了,老师说他成绩老差了!”
“好啊,小玉你居然背着我跟婶娘告状!”
小三子刚给沈十七洗完澡,正准备叫王心昱带沈八月去洗,一出洗澡房就听到她跟张春暖说的话,穿着单衣,头发湿漉漉地就跑过来了。
被张春暖看到,随手捡了根竹子就把人赶回房穿衣服去了。
就在沈家院里笑声不断之时,抱着腌黄瓜小坛子的谈正平也回到了知青院子。
常平听到对面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扭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徐彩霞,小声道:“他回来了。”
被赶到另一张木板床上睡的褚盼儿翻身坐起,恨恨道:“他一定是跟那个张春暖搞破鞋!”
言罢,她面容一转,又是那副可怜讨好地模样,眼中含泪看着徐彩霞和常平,哽咽着说道:
“咱们是一块儿来这山旮旯下乡的,你们真的要帮别人监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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