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机会聚齐,肯定要尽可能多的给他们带东西回去。
真不是张春暖太大方,主要还是因为农庄里生产速度、产量太快。
虽然有无限仓库,怎么也装不满,但是库存太多也不是办法啊!
她这会儿被两个孩子绑在家里,没法出村,更不能上城里,导致仓库里以吨为单位的粮食和布匹无法变现。
家里四口人,其中两个还在吃奶,消耗的粮食对于库存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老实说,要不是不想看到土地空着,张春暖都不耐烦再种那些生长周期短的作物了。
可惜铁牛山不高,且被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梳了好几遍,她想移植些药材都找不到。
真别以为乡下人不懂药材,就不说人参灵芝这类珍贵的了,就是普通的雷公根、柴胡、板蓝根,蒲公英都被薅光了。
咳嗽感冒上火了煮水喝,自己用不着的就晾干攒着卖给县里收购站派到各个大队收药材的人。
张春暖一边想着找机会去弄人参种子,一边往手边的布袋里放腊鱼。
放完腊鱼,她又拿出两个布袋,分别放入掺了米糠和麦麸的大米和面粉。
不放还不行!
上次她种了小麦获得上万斤面粉,让王冬雪带回家包饺子。
结果到晚上,桂花婶子又把面粉送了回来,说什么都不要,还让她不要浪费钱买富强粉吃,乡下人没有吃得那么精细的。
好在沈老爹是个非常省事的公爹,只在第一次吃大白米饭时问了一句,被她以老借口应付过去后就再也没问过了。
张春暖感觉沈老爹应该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不说,自己就当不知道。
装好大米和面粉,估摸着一家有个5斤大米,2斤面粉,10斤腊鱼的量,她就停手了。
再多他们就不会要了。
张春暖又从仓库里取出裁剪好的布匹,一块块叠好放进另一个柜子。
越了解这个时代,她就越明白当初把一整匹棉布给张春杏的自己有多粗心大意。
别人买布都是按尺按寸买,只有她,整匹整匹地塞。
“外甥女四岁,给两尺红黄小碎花布,二姐家还有两个小子,再添五尺蓝布,做两身衣服应该还有剩。”
“桂花婶子家三个儿子,老大家的女儿19岁在说人家了,给二尺红布,
老二家只有两个闺女,好像都还没十岁,给四尺蓝白小碎花布,
王冬雪这边,就给二尺军绿色吧,回头找机会再给她做身衣服。
唔……一家再给五斤棉花吧!”
张春暖一边碎碎念,一边把给各家的棉花分别放好。
要是之前,哪怕桂花婶子一家帮自己再多,她也不敢对他们这样大方,毕竟人心难测。
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你大白米饭吃着,鲜亮的衣服穿着,还有多的送人!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张春暖只要不偷不抢,看谁敢眼红生事儿!
张春暖锁好柜子,站起身来,想到仓库里堆积成山的染成各种颜色的布匹,叹了一大口气。
自从她利用加工坊从植物中提取各色染料后,农庄里堆积的棉布就有了除白色外的其他颜色。
不仅颜色多种多样,还有各种花样。
可惜的是,那些棉布还得在仓库里堆着,毕竟这会儿的“流行色”是:黑、白、灰、蓝,军绿。
她染得再好看,图样再多,也没用!
不过,是时候出去看看了,别说上市里县里,最起码也得去公社瞧瞧。
否则哪天她一不小心又拿出不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东西,那就糟了!
张春暖收拾好,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疏漏才开门走出房间。
堂屋里,大门紧闭,沈老爹和桂花婶子一人各抱着一个小娃娃,围着炭盆坐着。
旁边三个小姑娘挤做一团,正眼巴巴地看着木炭边的烤红薯。
见到张春暖出来,众小一一叫人:
“嬢嬢!”
“小姨!”
叫嬢嬢的是周家老二周爱党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周翠芬,今年8岁,小女儿周翠芳,今年6岁。
叫小姨的是张春杏的小女儿,今年4岁,有一个听起来颇为洋气的名字:肖安妮。
张春暖走过去,摸摸肖安妮的脑袋,从兜里抓出几个奶糖,分给三个小丫头。
奶糖是用农庄里羊奶加工而成,除此以外,还加工了好些水果糖、花生糖、芝麻糖,麦芽糖之类的。
给三个小丫头分完糖,张春暖分别看了看两个孩子,见他们还睡着,便拐进了厨房。
此时厨房里满满当当挤进去6个人,完全下不去脚。
王冬雪妯娌三人正在杀鸡,张春杏在削土豆,掌勺的是肖姐夫,周华成打下手。
看这热火朝天的景象,张春暖俏生生地立在门边,笑着问:“我看这里边是用不上我了吧?”
“谁说的?”张春杏扭头看她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眉梢顿时竖起。
“赶紧去你家地窖里再拿几个洋芋,对了,你俩还有啥都拿来,咱们今天吃大户咯!”
张春暖甩了甩手,往大门方向走去,路过堂屋时三个小姑娘已经吃上甜香的烤红薯了。
把大门打开一条可供一人通行的缝,张春暖挤出去迅速反手把门关上。
洁白的雪花从灰白色的天空洋洋洒洒落下,远处铁牛山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能有个好收成了。
沈家的地窖位于沈老爹房间一侧,走过去不远,打开地窖门,用石头修了台阶。
张春暖拾级而下,用火柴点亮挂在入口处的油灯,提着往里走。
整个地窖并不大,只有差不多20个平方大小,内部温度比外界稍高。
角落里堆着十几棵大白菜和二十来个大萝卜,还有一小堆土豆红薯。
另一边放着两口大缸,走近能闻到丝丝缕缕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酸味。
张春暖捡起丢在白菜边上的竹篮,往里捡了一棵大白菜,一个萝卜,几个土豆便离开了。
走出地窖,又进菜园里,趁着积雪不厚,又薅了一大把雪里红。
回到厨房时,手脚麻利的厨房一星期已经把鸡炖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张春杏走出厨房振臂一呼:“摆桌!吃饭!”
顿时,所有人不管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除了抱着俩娃娃的,都开始忙碌起来。
大圆桌支好,小炭炉子摆上,土豆炖鸡连锅端上,边上还备着洗好的蔬菜,就等着吃完了肉下进锅里烫着吃。
边上是干红椒闷腊鱼,炝炒土豆丝,蒜泥白肉,肉是张春杏两口子带来的,再加上一份开胃解腻的醋萝卜。
趁着众人趁饭之际,张春暖回房,实际上是从农庄里拿出一坛山葡萄酒。
“等会儿,我这儿有酒,今天大家都要吃好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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