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3月上旬,京城
“多尔衮”与豪格、阿巴泰、多铎、阿济格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派十几人的骑兵队伍连夜走喜峰口,到广宁、甚至回盛京,就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如果大明骑兵到后金腹地是真的,回去的路上就会遇到从盛京过来的传讯兵。
与此同时,在河北和北直隶继续抢劫,包括银两、牛、羊、骡、马、铁器、布匹和人口。建虏腹地需要大量的农奴作为生产主力,这样也可以削弱大明的实力。
如果消息是假的,则3月下旬正式发动攻击,付出一定代价也要拿下京城。
京城的诱惑太大了,在“多尔衮”的鼓动下,众人都放大了野心和欲望!
至于大明主动提出的“议和”,众人认为一定要讹诈到银两,至少100万两银子。
大明的使者第三次偷偷出城,再次见到了“多尔衮”。
“多尔衮”非常坚定地要150万两银子,否则绝对不离开。大明使者只好再次灰溜溜地回到了京城,向陈新甲报告和谈结果。
陈新甲头痛,干脆压后,准备过几天再向崇祯皇帝禀报。
这段时间对于那些穷苦的老百姓,根本是无所谓。反正已经穷得连粮食都没有,建虏破城与不破城,又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这段时间对于那些勋贵、富人、官员可是大不一样,那是妥妥的冰火两重天啊!
“驰援京城行动”失败那天,勋贵、富人、官员心中可是哇凉哇凉的,这次积蓄了半年多的力量,还是大明目前最能战斗的力量,仍旧功败垂成。
可想而知,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救援京城呢?
撤出宁远城、山海关的所有官军力量,集中起来驰援京城,可以吗?他们有能力战胜这京城的力量吗?
众人在哀叹、担心、恐惧中度过几天后,朝廷又传来周铉准备“围魏救赵”计划。
这个计划像是一盏明灯,照耀处于黑暗中的京城,让这些官员和勋贵心情好了很多。即使这是假的,那也是带着美好希望的假计划。
嘉定伯(周奎)府邸
这几日,周家来的达官贵人可真不少,很多人带来了礼物;甚至有二家勋贵言语中提出,希望与周家结亲,将女儿许配给周家。
周奎可是知道这个二儿子是很有想法和主见的人,他不敢做主,否则周铉回来后,不给他银两,那可不是要他的命。
周奎能够做主的只有大儿子周鉴,于是,这等好事情,当然由周铉的大哥周鉴全盘接收。
周鉴当然乐意啊!人家又送“妾”,彩礼还不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双方商议,待建虏撤军后办理婚事。
成国公府邸
多位勋爵又在一起聊天,但比起几日前,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如今,生意不能做,更不能出城,京城治安还很差,众人不敢随便出远门,只能在熟悉的几个人之间聚一聚、聊聊天。
一勋爵哭丧着脸问道:“国公,朝廷现在有什么新情况吗?在这样下去,我都快疯掉了啦!”
国公还是老样子,淡淡地说道:“如今总算有好消息,为什么怀疑周铉呢?即使怀疑,好消息总比没有消息要好。”
另一勋爵急着问道:“周铉去‘围魏救赵’有胜算吗?建虏会不会撤军?”
国公答道:“不管有没有胜算,肯定比直接驰援京城要强、要有把握。依照周铉的性格,他肯定谋算过,直接打京郊的建虏胜算不大。
即使杀1万个建虏,人家不走,那还不是失败。”
“难道建虏真要拿下京城?”这话一问完,周围都发出一阵“嗦”的声音。
成国公也很难受,说道:“诸位,还有希望,大家不要害怕!毕竟,京城城高墙厚,还有洪承畴的大军。
周铉在建虏腹地是否成功,这个月月底就会见分晓了!”
锦衣卫衙门
护送陈新甲等京城官员从山东返回京城后,锦衣卫千户李辉21日晚上就见到了骆养性,并且拿出了3万两银票。
骆养性收到银票的当日,非常高兴!但是高兴之余,又带有一丝担心和凄凉。
2月21日在城墙上,他也从头到尾观看了“驰援京城行动”,最后的失败让他意识到危险来临了。
他突然发现,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三品官员,表明上管理着十几万的锦衣卫,可在建虏面前,什么都不是。
如果城破了,建虏踩死他骆养性,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当日,他一直没有心情与李辉详细交流。
最近这几天,他心情好了很多,于是找来了李辉,交谈起来。
骆养性问道:“李辉,你认为周国舅‘围魏救赵’计划能够成功吗?”
“属下不知道。属下在山东时,周国舅没有谈论过这个计划。”
“当日,周国舅问了你那些问题?”
“问了很多问题,但是很多莫名其妙,他甚至问道属下是否有亲人朋友死于建虏手下。”
“哦,这个周国舅有意思!你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依照属下的识人能力,我认为他很大方、很有想法,很平和,很小心的一个人。”
“何以见得?”
“他反问我,锦衣卫对他有什么用;也问过我对他的看法;还问过锦衣卫是否有可靠信得过、口风紧的人;他对办案也提出了要求;也给了我1000两银子的奖赏。”
“他没有怀疑过你或者我?”
“没有怀疑,只是问了很多问题。”
听完这些话,骆养性心里有数了,眼睛也仿佛明亮了许多,他对李辉说道:“以后你就担任联络人,此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把周铉要求的事办好,并获得他的信任。我给你一份锦衣卫名单,待时机合适,你就派人去江南查人,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只要有线出问题,马上切断。
另外,我先给你1万两银子作为活动经费。”
京郊建虏大本营
一天晚上,建虏大本营来了一位客人,他指明要见睿亲王或者豪格郡王。
侍卫在搜身后,把他带到了“多尔衮”这里。
原来,此人是建虏留在大明京城的探子头目。因为事情紧急,他想了好些办法,拿了不少银两行贿,才得以晚上可以从东便门出京城。
见面后,他拿出信物,并给了“多尔衮”一个大消息,即周铉真的出发去后金腹地了,据说有8000多骑。
这个消息让“多尔衮”知道,撤军已经不可避免了!
“多尔衮”马上找来豪格商量,两人决定立刻派人将阿巴泰、阿济格、多铎喊回来,启动撤军行动。
但是,在撤军之前,一定要讹诈到100万两银子。
第二日、第三日,“多尔衮”故意再次加大力度,炮击京城,还不断派出步兵骑兵在永定桥对岸不停地晃动,佯装发动攻击。
一时间,京城再次人心惶惶!
第四日晚上,大明使者再次来到“多尔衮”帐篷里。这次,“多尔衮”一口咬定,100万两银子,到达蓟镇即支付100万两银子。如果不支付,则马上返回攻打京城。
大明使者点了点头,高兴地返回了京城。
当天晚上,这个消息就送到了乾清宫,崇祯皇帝马上同意此方案:待建虏退出京郊,就马上让忠心、口风紧的大内侍卫和东厂太监送银两出京城,一直到蓟镇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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