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4年7月初
一旦大军开始行动了,这就像离弦的箭,收都收不回来;
而且,还需要抓紧时间;
否则,建虏一旦发现了,就会在锦州外围西北方向与大明骑兵寻求决战。
周铉派出了侍卫队,去把四位夜不收大队长找回来,向他们了解最新的情况;
目前从宁远到松山这条线已经是绝对的安全,不需要10只队伍的夜不收进行侦察。
夜不收第一队、第二队大队长先来到了周铉的行营;
他们报告了最新情况:截止到目前为止,未发现可疑人员;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够遇到建虏的夜不收,但近半个月以来,未发现建虏的夜不收。
周铉安排第二大队长,即原来周遇吉的夜不收队长,带领第6到第10队,去周遇吉所在地方,接受周遇吉的安排。
第一大队则分成10个小队,每队5个人,巡逻范围为宁远到松山,特别是松山到锦州这片区域。
第二天上午,周铉才见到了第三大队长,他是吴三桂那边的人;
他负责更多的是第11队到第25队,对于锦州外围到义州这一带,他去得比较少。
他反映的情况是,从杏山与松山中间到锦州外围通道,碰到很多次建虏,但只有上次(李大武报告)出现死亡事件,其它没有发生过。
每次都是隔着一里路左右遇见了,建虏就回头逃避,主要是建虏那边人少。
周铉嘱托他注意锦州外围以东的岔道,小心建虏大股兵力从那边包抄过来。
另外,义州方向而来的岔道也注意侦察;
第三大队长当场吓得一跳;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整个大明官军就都被包饺子了。
第三天上午,周铉同曹变蛟的骑兵一起出发离开了;
辽东巡抚邱民仰和2个太监留了下来,他们成为了这里的监军和最高指挥官;
他们将和祖大乐一起负责这道防线。
经过白天和晚上连夜挖掘,这道防线终于成型,已经有5道壕沟了;
这期间,不断有建虏的夜不收过来侦察,但不断被第一队的夜不收所驱逐;
总体来看,以周铉非专业人士的角度,这5道防线再加上2万多人的步兵,只要内心不害怕,肯定能够阻击建虏的进攻。
从松山附近到达锦州外围的西北方向需要绕行,路程有70多里,路上要经过周遇吉前期挖的壕沟;
这条壕沟也是为了防止建虏的偷袭,它能够使用上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不得不预防,历史上的皇太极就是从这里绕道进来,在松山与杏山之间设置了三道壕沟,阻挡了洪承畴大军的粮道。
等周铉到达锦州外围的西北面,已经有一条壕沟挖好了,另外一条壕沟挖了一半,但离锦州和建虏所驻扎的大军方向有一段距离。
周铉看到现场情形很高兴!
他很纳闷为什么豪格不主动发起进攻?
他将吴三桂、周遇吉、曹变蛟以及李雄和张大磊拉到一边,询问原因。
众人解释的原因可能有四个:
其一、豪格目前搞不清楚大明官军的实际情况,而他的主要任务是阻止祖大寿逃跑;
其二、在挖壕沟之前,建虏的夜不收被大明夜不收驱赶走了,所以他得到的消息很有限;
其三、豪格或许更担心离他大约20多里远的祖大乐,他以为祖大乐那边的官兵更多;
其四,这第一道、第二道壕沟离豪格有些远,他认为暂时对他们没有风险;
周铉想了想,认为他们说得有些道理;
但可能还有一点,那就是这次围堵祖大寿的恰好是豪格,他属于胆子大、不够谨慎、不够狡猾的人;
如果是济尔哈朗,说不定早就要消灭这股大明的力量;
即使灭不掉,也可以探测他们的虚实啊!
当天晚上,除了专门挖壕沟和放哨的人外,其他所有的人好好休息,马匹也要休息好!
接下来,可能就是大战的日子。
7月5日中午,周铉终于等到了李大武;
原来,这次夜不收第26队到第35队,一共100人,连李大武本人也去义州附近探测;
为了把情况搞清楚,他们风餐露宿,不断绕行,有时候还躲藏在树林里;
这中间,还发生了8次战斗,一共死了12名官军夜不收,全部就地埋葬了;
建虏死了9人,但他们的尸体被建虏抢走;
夜不收从义州城的八个方向观察了义州,发现整体城墙不高,大约1人高,有士兵守护;
正北方向则城墙塌落,建虏兵没有修复,可以从这个方向强行进入。
从外观看,义州城不大不小,里面的情况不详。
义州城没有护城河,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守军,城外有骑兵营和步兵营。
周铉太高兴了,这次得到的消息真是无价啊!
周铉将消息与监军张若麟、二个太监、曹变蛟、周遇吉、吴三桂进行了通报。
周铉首先问周遇吉,如果豪格出动3万大军,包括6000多人的骑兵,他有无信心守住。
周遇吉知道这个时机对于大明官军非常好!
如果义州的建虏得知到了消息,要么是撤走,要么是加强防守,还有就是回去般救兵,那好机会就稍纵即逝了!
同时,如果他守不住这道防线,那曹变蛟和吴三桂的骑兵就有很大的风险了;
于是,他精神抖擞道:“请钦差和诸位大人放心,属下誓死守住这里!”
张若麟和2名太监脸色非常不好看!
周铉想到历史上的周遇吉就是这么干的,为了阻挡李自成的部队,在宁武关,他用约三千人抵挡住了十几万的农民起义军很多天;
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城破后,他被俘被了,李自成残忍地杀死了他,还对宁武关进行了屠城!
为了避免周遇吉这么快英勇就义,周铉做了一个决定:让周遇吉连夜挖好三道壕沟,布置好士兵,将防线弄稳固,他才带领曹变蛟和吴三桂离开这里;
同时,骑兵和马匹也都可以好好休息一天,马匹也可以喂养更好!
当着监军张若麟、二名太监、周遇吉的面,周铉发出号令:
明日上午辰时(早上7点)出发,巳时(早上10点左右)到达义州北边外围15里远;
休息1个小时,马匹和人吃饱喝足之后,再从北边发动攻击;
除了汉人外,杀掉义州城内、城外所有的建虏!
众人精神大为振奋!
周铉让李大武通知第四大队所有夜不收做好警戒工作,不要让义州建虏的夜不收探测出大明官军的动向。
接下来的晚上,除了继续挖壕沟的士兵外和警戒的士兵,所有人都在休息!
这段时间,锦州城里的祖大寿、祖大弼一直难以入眠!
他们和几个将领在总兵府里愁眉苦脸地交流着;
前日,有哨兵看到大批建虏骑兵和步兵出动,又听到城外西南方向有兵马打仗的声音,但持续时间不长;
这让他们心情好了不少。
但昨日和今日,却又没有打仗的声音。
更让人扫兴的是,他们看不到驰援的大明官军;
如果能够看到大批大明官军,即使暂时不能从建虏的阻击防线中逃出,那也给所有守护在锦州的官兵和将领很大的安慰和信心!
这个时候,祖大寿只能安慰众将领耐心等待朝廷的救援,这几日要加大观察,说不定机会就来了。
众将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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