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4年2月下旬
在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周铉怕夜长梦多,决定继续独自往开封方向前进。
夜不收最远要达到60里以外进行侦察,剩余的人马和步兵开始动起来了。
一天后,杨文岳和虎大威带着人马无功返回,看到周铉都有些不好意思;
得知周铉遭遇和战果后,更是惭愧。
在连续2天行军后,终于可以看到开封城,周铉心里有一股激动。
军队里的传令兵前往开封联络。
很快,河南巡抚高名衡派出开封守备陈永福,他带领几十人来迎接。
看到大批粮草的运到,陈永福等人很是高兴!
由于开封城池有限,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于是大部分人马在开封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驻扎在城外。
按照老规矩,部队轮流进城。
只有杨文岳及亲兵侍卫、虎大威及亲兵侍卫、锦衣卫百户、周铉及护卫队全部入城。
这时候的开封还未遭受饥饿和过度的战争,但肯定比《清明上河图》上的汴京差远了。一来是战乱之时;另外,明末的开封怎么比得上北宋的京城汴京呢?
古老的开封,熙熙攘攘的人群、破烂的衣服、苍白的面孔,让周铉发出无限的感慨!
在巡抚衙门里,周铉看到了河南巡抚高名衡;
回想到历史,周铉为他而叹息。
崇祯十五年(1642年),清兵入关,破沂州(临沂),高名衡与妻自杀殉节。
周铉为皇帝派出的钦差,当然排在最前面。
周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奉皇上圣旨,本次送往开封粮食4万石,干草若干,银两29万两,请高巡抚派人去交接,并安置好。
河南府的同知苏茂灼,通判彭士奇,推官黄澍等河南官员,还有周王听到后,满脸笑容!
所有人相互行礼,寒暄过后,高名衡设宴款待了大家!
宴席过后,高名衡与众人谈论起河南的局面,一阵叹气!
众人都看向周铉,因为他是皇帝的钦差;
但周铉非常难办,如果他想团结这波人,征服他们的心,那就必须大干一场;
但是,大干一场可是非常危险!
仅仅凭杨文岳和虎大威的2万多人马是打不赢的。
可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会逐步失去话语权,甚至有人会给崇祯皇帝上奏折弹劾他。
周铉想了想,说道:“皇上这次让本人来开封,主要是辅助杨总督驰援开封,目前任务基本完成。
本人建议,优先让夜不收扩大侦察范围,待探测到流寇主力后,审时度势;
如果可能,那么集中所有马匹,迅速击溃流寇。”
杨文岳知道他和周铉是一伙的,这么多人,不能瞎说话,搞得不好就会被人弹劾。
于是,他说道:“本官建议优先保证开封的安全,将开封附近扫荡一番再做下一步决定。”
周王听到这些,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他的身家性命、家族都在开封及附近。
河南巡抚高名衡、同知苏茂灼,通判彭士奇,推官黄澍不是很高兴,因为洛阳丢了,他们也算有责任。
这时候同知苏茂灼问道:“敢问钦差和总督,我们是否可以拿下洛阳?这样对朝廷对皇上岂不是有更好的交代!”
周铉微笑地说道:“苏大人,洛阳原本城高墙厚,守军不少,可竟然被流寇破了城;
这说明流寇实力不容小看;
另外,如果防守有疏忽,就会给流寇机会。
前段时间,流寇也袭击过开封。这说明流寇所图甚大。”
周王、巡抚高名衡、同知苏茂灼,通判彭士奇,推官黄澍听后,很是内心赞叹这钦差尽管年纪轻,而且还是国舅,但思路清晰、人很聪慧。
21世纪的受过高等教育,又干的是销售,只要不生气,慢慢讲话,对付这几个人不是小菜一碟。
高名衡只好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周铉想到历史上的事情,于是说道:“本人在来开封路上,遇到流寇郝摇旗的部队,我的护卫抓获了一个小头目。
经审问后得知,闯贼派郝摇旗部骚扰驰援官军,不行就烧掉对方的粮草。
本人建议,要好好守护好开封的粮草,分开存放,派最忠心的人保管。”
众人一听,皆没有当回事。
因为即使没有周铉送过来的4万石粮食,开封现有粮食还能维持半年以上;
更何况,城外还有些粮草可以收割!
看到这样的眼光,周铉知道他们的心事。
于是,周铉大声说道:“诸位,本人斗胆作一番假设,如果闯贼执意要拿下开封,碰到援军就攻击;
没有援军就困开封。
这样时间长达一年,开封的粮草能够坚持下去吗?”
众人一听,皆有所动心。
推官黄澍说道:“钦差大人,这可能吗?流寇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吗?”
周铉回答道:“黄大人,当然可能。
而且,只要诸位从流寇的角度看看,这是他们必然的选择。
如果他们拿下开封,则整个河南省再无朝廷官军立足的地方。
向南会影响湖广、向西影响陕西、向东影响南直隶。
流寇先在开封附近挖壕沟,先困住开封。
只要有援军,就不断骚扰和集中兵力对付我大明的官军。”
通判彭士奇问道:“钦差大人,我大明其他地方可以来驰援,毕竟闯贼没有那么多人啊!”
周铉回答道:“彭大人,可流寇也有好几支。左良玉将军和方国安将军目前在对付献贼和其他流寇。
目前,湖广省府武昌、陕西潼关必须守住。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多少兵力调拨来对付开封的流寇呢?”
周铉的话可是让四名太监(开封城里二位据守太监,杨文岳军中两名随军太监)很不高兴。
一位太监道:“钦差大人可是有灭我大明威风、长流寇之气势啊!”
周铉拱手道:“本人这次奉皇上的圣旨出使开封,就是要保开封太平。
流寇如果弱,那当然是好事情!
但如果我们估计错误,就会造成重大失误!
这样,不仅对不起皇上和大明,也对不起这河南境内的黎民百姓啊!
本人讲这么,主要是说明诸位要做好长期与流寇作战准备,所以粮草储备尤为重要。”
这时候,大多数人才点点头。
反正把粮食存储好、保管好总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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