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满因何要加害自己的“朋友”汪荣,并陷害温盛钧……此事,还未有眉目。
汪国义在审问出真相之前,彻夜难眠。
他卷着铺盖,睡到了刑部大牢那儿。
这日他刚眯了两眼,就听见进去收拾盘子的狱卒惊呼。
“不好啦!庞满死了!“
汪国义进去一看,七窍流血,嘴唇乌黑。
“是中毒!快,叫郎中和仵作来!哪个是他用过的饭食?留着,不准动!”
温锦听闻庞满死在狱中,已经是当日傍晚时候了。
“事情果然不简单,庞满是被人灭口了。”
温锦当即叫人备车,她虽不是法医,却也能从尸体上,发现一些秘密。
张良把马车赶得飞快。
再晚些时候,刑部大牢就不让进了。
也怕庞满的尸首,被府尹庞大人拉走。
温锦的马车,正经行一条巷子口。
忽然从那巷子里窜出一架马车。
那马车像疯了一样,径直撞向温锦的马车。
张良见势不对,立即惊呼一声,“主子小心!”
他也猛拽缰绳……
但马的势头太快,马车又很重,势能很大。
马车还在减速之时……
只听,砰!
一声巨响,两辆马车当街相撞。
温锦听闻张良惊呼时,就已经有了防备。
她紧紧抓住车厢上的窗户,一手推着小几,稳住自己的身子。
马车剧烈摇晃,猛地翻倒。
她身子也受到巨大冲击,脑袋猛地一晕……
但还好,因为两只胳膊稳住了身子,她并没有磕碰到要害。
她缓过了眩晕之后,就起身往外爬。
“张良,你怎么样……”
“唔……”
温锦话没问完,就听见张良闷哼一声。
紧接着,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什么情况?
这并不是单纯的车祸?
温锦立刻收住脚,往车厢后头退。
但瞬息之间,车门被打开。
一个黑影闪身进了车厢内。
电光火石间。
温锦捞起翻倒的紫砂茶壶,朝那人脑袋上砸去。
同时她出脚,猛踹他腿间要害。
紫砂壶在他脑袋上应声而碎。
他却避开了温锦的袭胯。
温锦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柄带血的短剑。
就在他扑上来,短剑要捅向温锦之际……
“嗯……”
他闷哼一声,如同被人扯到了后脖颈。
唰地一下,被人拽出了车厢。
温锦微微一愣,低头看去,她手上的银针,还没来得及扎上去呢?
外头传来男人痛苦的闷哼。
温锦借机,迅速跳出车厢。
却见那袭击她的男人,已经被打出了一脸的血。
宋韬的手,手握成爪,牢牢抓在他脖子上。
“留活口!”温锦急声说。
宋韬侧目,眸色深深地看她一眼。
“受伤了吗?”
温锦摇头,“……没。”
宋韬松开那人的脖子,却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手印子。
温锦眸子一凝,他又用了毒。他用毒极易反噬……难道他自己不清楚?
“张良!”温锦疾步上前。
张良被人捅了腹部,但看出血量,侥幸避开了要害。
大片大片的血,濡湿了他的衣裳,他脸色发白,人已经昏厥。
温锦立刻摸出一颗救命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她又用沾了些许灵泉水的帕子,捂住他的伤口。
“要救吗?这边有地方。”
宋韬指着不远处的大客栈。
“多谢!”温锦点点头。
宋韬命人将张良抬去大客栈,安置在一个干净宽敞的屋子里。
那袭击她的刺客,也被宋韬抓了过来,关在后院。
“需要什么?”宋韬站在门外,问温锦。
温锦报了一串药名,拿出她放在马车上的药箱。
她从灵泉空间里挪出缝合针、羊肠线、止血剂、消毒剂等物到药箱里。
宋韬命人飞快地送来药,“还要帮什么忙?”
“多谢,请把这屋里多点些灯烛,再拿来些铜镜。”
此时天色已暗,温锦要做手术,需要极好的视线。
宋韬即刻命人准备。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把温锦所需“简易版手术室”准备好了。
“接下来,我希望能够没有人打扰,心无旁骛救治。”
温锦对宋韬颔首道谢。
宋韬深深看她一眼,似乎不忍心说,但最终还是开口。
“这种情况……一般都没救了,你……尽力即可,别太勉强。”
“我知道,多谢。”
宋韬神色复杂地关上门,叫了心腹守在门外。
“别叫任何人打扰她。她若需要什么,立刻去办。”
宋韬交代完,阔步往后院而去。
那儿还关着被他抓来的刺客。
刺客这会儿情况不太好,他脖子上的黑手印一会儿灼烫,一会儿又似寒冰刺骨。
这灼烫与刺骨交替之感,很快蔓延至全身。
他倒在地上,一会儿冒汗,一会儿哆嗦个不停,牙都打颤,磕碰在一起。
“把人吊起来。”
一根粗绳穿过房梁,绑住那人的脚,把他倒挂在半空。
“我什么都不知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呸!”
刺客啐了宋韬一口。
但因为他是倒挂,力道没掌握好,啐出的口水,落在自己脸上……顺着脸颊又滑进发间。
“真恶心。”
宋韬一耳光扇在他没沾口水的半边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
“唔……”
那人被扇的口鼻冒血,鼻血倒灌……
他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血水,血里还带着一颗牙。
“你他娘的……”
“啪——”
他还没骂完。
宋韬又一耳光呼过去。
那人被打的眼冒金星,两眼的眼神儿都混沌了。
“什么都不知道是吗?那咱们就慢慢玩儿……反正爷,有的是时间。”
“不关你的事,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又不是冲你来的!这事儿背后的人,你惹得起吗?识相的就滚远点儿!”
那刺客被倒挂着,竟然还挺硬气。
宋韬被骂,不怒反笑。
“可以,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那玩儿起来,更有意思。拿老虎钳来。”
“你想干什么?你是谁?你为何要管怀王妃的闲事?你他娘的……难道是她的姘头儿?怀王知道你是她姘头吗?”
宋韬脸色一沉,钴蓝色的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冷光。
他从手下手中接过钳子,一只手猛地捏开刺客的嘴。
“嗷……嗷嗷……”
那人含混不清的嚎叫着。
宋韬已经把钳子塞进他嘴里,捏住他一颗牙,猛力的拽……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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