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萧文策被绑在十字装上,萧文策手上和眼部的伤并未处理,仍流着脏污的血,显得十分狰狞骇人。
看到一身素衣的贺栀宁进来,原本安静的两人猛然睁大了双眼,挣着锁住手腕的铁链。
“贱人!有种一剑杀了孤!”萧文策怒不可遏的吼叫着,声音像沉雷滚滚。
贺栀宁眉目淡漠,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裴凌,“把这个给他灌下去。”
“王妃,这是……”裴凌接过食盒,难道王妃想让皇后和太子吃饱了再死?
他们丧心病狂,残害百姓,哪有资格吃饱再死!
“续命的汤药。”
不止裴凌愣住,连皇后和萧文策也十分诧异。
萧文策震惊地盯着食盒,脑海中浮现出梦境里的指引:“宁儿,宁儿,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孤?”
不然,她怎会专门来送续命的汤药。
暗牢的尽头,一道玄青的身影戾气浓浓。
男人袖中的双手握紧成拳,眼底压抑着风暴。
裴凌有些恼火:“王妃,他们二人可是叛贼!他们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你怎么……”
“王爷让你听命行事,你有意见?”贺栀宁不愿解释太多。
萧文策听了,忽然觉得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痛,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宁儿,孤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孤,孤心里也有你,宁儿……”
皇后一直观察着贺栀宁的表情,她心内隐隐不安,总觉得贺栀宁没安什么好心。
饶是心里有火,裴凌也不敢再多言。
打开食盒,将续命汤喂给了萧文策。
贺栀宁又冲裴凌道:“你先出去。”
裴凌不肯:“主子让属下陪同,属下不敢不从。”
“出去!”她不希望任何人看到等会发生的一切。
“你……”
“我说,出去!”贺栀宁有些不耐烦了。
裴凌低哼了声,转身出了暗牢。
在拐角处看到萧玄璟,忙道:“主子,她刚才……”
“看到了。”萧玄璟的拳头攥得更紧,出口的声音略显苍白。
他当然不会怀疑贺栀宁对萧文策有任何的同情心,只是在吃那晚续命汤的醋。
“主子,属下觉得……”
“闭嘴!”
暗牢只剩下三人。
萧文策急切道:“宁儿,你是不是专门来救孤的?孤的眼睛好疼,你能不能赶紧带孤出去?”
贺栀宁没理他,走到刑具架前,选了一个与冰凿类似的刑具。
没有弓箭,只能用它代替了。
萧文策终于明白那碗续命汤的真正意义,大惊失色。
“你、你想做什么?”
皇后亦猜到了,试图用咒骂激怒贺栀宁,让她冲自己动手:“贺栀宁,你这个贱人!毒妇!你不得好死!你……”
“真是聒噪。”贺栀宁回到两人面前,用一枚银针封住了皇后的哑穴。
“皇后,你爱了北慕二十多年,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我想,你一定很在乎那个孩子吧?如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将手里的冰凿扎进了萧文策的左肩,“这样,你是不是会很心痛呢?”
前世,临死之前,萧玄璟顶着箭雨救她,身中数箭,一定也很痛。
她要将这种痛一一还给萧文策,还要让皇后体会体会那种无力的绝望。
“啊——”
萧文策痛得嚎叫了一声,面色惨白如纸。
“贱、贱人……”嘴里吐出一口血,还不忘骂人。
裴凌看到这一幕,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贺栀宁。
续命汤非续命,而是想多折磨他一会。
皇后瞳孔放大,眼球充血,呜呜叫唤着。
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虐待折磨。
贺栀宁用力拔出冰凿,鲜血喷溅到她脸上,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恐怖,配上那张娇艳绝色的容颜,让人不禁想起‘蛇蝎美人’这个词。
冰凿再次扎在了萧文策身上。
她是学医的,了解人体穴位,亦知如何才能保证对方不会失血过多而短时间死亡。
萧文策痛苦不堪,额头青筋暴起,脸庞变得青紫一片,浑身的肌肉也怪异地抽搐着。
可因为那碗续命汤,他的意识十分清醒,疼痛感亦愈发清晰强烈。
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死,死了他便能解脱了。
“宁、宁儿,我,我错了,一刀杀,杀了我,求你。”
贺栀宁的脑海中只有萧玄璟中箭,只有萧玄璟屠宫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根本听不到萧文策在说什么。
她双目猩红,活脱脱像个疯子。
“萧文策,你欺我骗我,屠杀我满门,让我亲手害死了最爱我的人!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她语无伦次,苦涩地笑着,手里的冰凿一下接一下刺进萧文策的身体。
萧文策浑身是血,千疮百孔……
皇后瞧着发疯的贺栀宁和惨不忍睹的儿子,一双眼球几乎凸得快要掉到地上,身上的铁链亦震得叮铃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贺栀宁终于停下。
她眼里的恨意和疯狂逐渐趋于平静,如一潭死水般盯着萧文策死气沉沉的脸。
“萧文策,轮到最疼爱你的母后了。”
“毒……妇!”萧文策听了,瞳孔一缩。
贺栀宁不以为意,走到皇后面前,一点点划开了她的脸。
“当初,你送我玉肤膏,想毁了我的脸,而今,我还给你。”
不消片刻,皇后面目全非。
萧文策连吐了好几口血:“母后……”
皇后不甘,亦不愿看到儿子痛苦,拼劲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很快,她就因失血过多咽气了。
“母!后!”萧文策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贺栀宁面无表情地抬起冰凿,刺穿了他的命门。
亲眼看着仇人咽气,她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终于报仇了……
“玄璟,我也算为你报仇了吧?”只是,终究,她还欠他一条命。
为了不让萧玄璟看出端倪,贺栀宁快速调整好情绪,走出了暗牢。
进了书房,发现萧玄璟根本不在。
问过管家才知,萧玄璟也去了暗牢。
她忙不迭折返回暗牢,阻止他看到萧文策和皇后的惨状。
下了暗牢后,只见萧玄璟拔出了萧文策身上的冰凿,又让裴凌给他喂了碗黑乎乎的汤汁。
贺栀宁心慌意乱地攥紧衣摆,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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