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和御林军统领翻遍了整座皇宫,都没找到皇后的踪迹,只好回去复命。
萧玄璟听罢,眯了眯眸子,“南乔何在?”
“主子怀疑南乔带走了皇后?”云松发出疑问,并道,“属下等搜宫时,并未看到南乔的身影。”
南乔内功深厚,与北慕齐名,且不会轻易离开皇上。
而萧玄璟此刻正坐在承乾殿内,却未感受到任何高手的存在,他心下已确定是南乔把皇后送出了宫。
只是南乔为何出手帮皇后,他不得而知。
但,既然南乔出了手,下一个目标必是萧文策。
萧玄璟立即出了宫,直奔大理寺监牢。
见牢内一派平静,萧玄璟松了口气。
苏氏发现他左脸颊处隐隐有一道红印,将他请到拐角处,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关心道:“王爷,您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宁儿跟你闹脾气了?”
“无碍。”萧玄璟眸光波动了一下,“与阿宁无关,岳母不必担心。”
不是宁儿,那就只有一个人敢对摄政王动手。
苏氏眉心皱得更深,摸出一盒药膏,“这是宁儿留下的药膏,王爷不嫌弃的话,便涂一些吧。”
萧玄璟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担心脸上的伤会被贺栀宁发现,便接下了,“多谢岳母。”
他打开药膏,用指尖掸了一些,然后抹在了脸颊泛疼处。
只是没有铜镜,药膏并未抹匀。
苏氏见状,也没多想,伸手帮他涂。
萧玄璟对苏氏没有防备,当两根温热的指腹触碰到自己时,他曈眸紧紧一缩,朝后退了半步。
“王爷恕罪。”苏氏忙缩回手。
萧玄璟抿着唇,挪开视线,手里的药膏被他用力捏碎。
苏氏见他情绪异常,眼尾处一片通红,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心疼。
“王爷?”
苏氏唤了他一声。
萧玄璟似是没听见。
这时,苏氏发现他把药膏捏碎了,药膏盒割破了他的手心,有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她心骤然一紧,也顾不上君臣之礼、男女有别,忙不迭握住他的手,把药膏丢在地上,又从身上扯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替他包扎伤口。
若是从前,萧玄璟一定会狠狠把触碰他的人狠狠甩出去,可见苏氏手忙脚乱,一副心疼不已的神色,他破天荒地没有抗拒,任由她把脏兮兮的布条绑在了自己的手心。
在苏氏包扎好时,他忽然低喃了句:“母后……”
苏氏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王爷刚唤我什么?”
苏氏的声音打乱了萧玄璟的思绪,他猛然回神,转身丢给苏氏一个背影,去了隔壁牢房。
留苏氏在原地凌乱。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摄政王刚唤她母后。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完全能感受到摄政王方才失常的情绪。
难道太后平日对摄政王不好?
去萧文策那儿走了一遭,萧玄璟出了地牢。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破布,又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未等心底潜藏的往事浮出脑海,忽然杀气顿现。
是南乔来了。
很快,两道黑影缠斗在了一起。
裴凌等人也加入其中。
南乔虽是高手,可一人不敌四手,且萧玄璟的内力与他相差无几,加上他救萧文策心切,几十个回合下来,南乔并未讨到什么好处。
他只能放出自己最擅长的暗器。
暗器击中了裴凌和几个暗卫。
自己却被萧玄璟狠狠击了一掌,倒在地上。
见落了下风,南乔也不恋战,飞身而逃。
萧玄璟推测他大概率会与皇后接头,便追了上去。
如他所料,南乔并未回宫,去了城中的隆安寺。
只是,南乔进了皇后落脚的厢房,却不见皇后的踪影。
“绾儿?”他在东厢房寻了一圈,也没看到皇后,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绾儿如此聪慧,既然不在原处等他,必然做好了他救人失败的准备。
未免暴露她的行踪,便放弃了寻找。
在南乔欲离开隆安寺时,被萧玄璟堵住。
没有逼问,没有任何言语,萧玄璟再一次与南乔缠斗了起来。
这一回,南乔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萧玄璟拼命。
在大理寺时,南乔虽受了萧玄璟一掌,但他的实力在江湖上也不是浪得虚名。
只是,他的暗器再强,却也有限。
腰间的飞镖使完,只能空手接萧玄璟手里的软剑。
约几百个回合之后,萧玄璟身中数镖,受了两掌,南乔亦被他刺了好几个窟窿,受了三掌,重重砸在了地上,吐了好几口血。
最后,南乔被五花大绑带回了宫。
萧玄璟亦让受了伤的裴凌等人跟着入了宫。
心知瞒不了贺栀宁,且裴凌伤重,便没有去太医院,而是直接带人回了承乾宫。
贺栀宁坐在浴桶边,时刻观察着皇上的情况,见萧玄璟等人浑身是血走进来,心脏倏然一痛,急急跟吴公公交代了一句后,快步朝萧玄璟跑了过去,扶住他的胳膊,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皮外伤而已,别担心。”萧玄璟微微勾唇,“不过他们几个伤的很重,辛苦阿宁替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南乔的暗器非普通飞镖,一旦中招,带倒刺的飞镖会深深嵌入皮肉,一般的医师根本无从下手。
贺栀宁不敢耽误,先粗略地查看了受伤等人的伤,其中裴凌伤的最重,心口中镖,需要立刻手术取镖。
幸而她派人回相府取了药箱,否则再耽误下去,裴凌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将止血的法子教给了詹院正等几名太医,然后马上给裴凌手术。
手术持续了半个时辰。
因为没有过多的辅助工具,未免戳破动脉,贺栀宁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而这十分消耗精力,她的额角早已布满了细汗。
萧玄璟全程都待在她身侧,小心翼翼替她擦着汗。
且亲眼目睹了整个手术过程。
看到开腔破肚后,一颗心脏鲜活跳动着,又见她手法熟练地将划开的伤口缝合了三层,深深被震撼。
当年,他被暗器所伤之处也是心脏。
那时的她,想必也是用这种前所未闻的法子救活了他。
连缝合留下的缝合线形状也与他胸口的一模一样,他更确定那个小姑娘是她,是他深爱多年的人。
手术结束,贺栀宁替裴凌把了脉,确认无恙后,长舒了口气:
“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还得观察十二个时辰,才能真正脱离危险。”
转头发现刚才替她擦汗的人是萧玄璟,贺栀宁一颗心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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