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起云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五更天的梆子一响,三个蒙面黑衣人踏着高楼直奔顾府。
蛰伏在顾府外的几名王府暗卫听到响动倏地睁眼,须臾,便将三人拦了下来。
刀光剑影,出招凌厉,呼呼作响。
只消半柱香功夫,一人被刺穿了心脏,一人被划破了脖颈,还有一人尸首分离。
夜深人静,府外发生的这一切,顾府并不知晓。
而在客栈等候刺客带回顾家灭门的好消息的孟沭,等到天泛起鱼肚白也没见三人的身影,便知这一场刺杀又失败了,只好灰头丧气回太子府复命。
虽不是第一次听到孟沭任务失败,萧文策还是气得嘴唇发抖,神色逼戾,黑眸闪着野兽般的凶光,恨不得将孟沭一片片撕碎。
可骂再多“废物”也无济于事。
“主子,顾家有摄政王府的人护着,普通杀手不是他们的对手。”
萧文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江湖上不缺绝顶杀手,可他们一旦入京,惊动萧玄璟不说,也会惊动父皇身边的南乔。据他所知,南乔的武功深不可测,不在萧玄璟之下,若父皇知晓他暗中勾结江湖杀手,若萧玄璟再在父皇面前添一把火,让父皇起了疑心,他背后干的那些事恐怕会……
但如今,他做任何事,萧玄璟都要插上一手,小打小闹压根成不了事。
除非他能搭上与南乔同出一门的北慕,只是这人神出鬼没,无人知晓他的行踪,更别提要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就在萧文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可泄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殿下,皇后娘娘身边的芍药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
芍药捧着一卷卷轴进来,“奴婢见过殿下。”
“何事?”萧文策注意到她手里的卷轴,以为只是普通物件,语气有些不耐烦。
芍药上前将卷轴奉给萧文策,垂眸道:“殿下,皇后娘娘知殿下最近忧心不已,特意让奴婢送来这卷卷轴,助殿下一臂之力。”
萧文策满腹狐疑地拿过卷轴,打开,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画,瞧不出什么名堂。
“母后何意?”
芍药解释:“殿下,娘娘说一月后,娘娘一位故友将会入京,娘娘不便召见,让殿下去,届时他会在秦楼等殿下,殿下见到他,将这幅画赠予他,他就会明白娘娘的用意。”
顿了顿,又补充道,“娘娘说他叫北慕,让奴婢叮嘱殿下一定要以礼相待。”
“北慕?你说北慕是母后的故友?”萧文策惊讶又惊喜,难以置信地问道。
芍药点头:“殿下,奴婢只能说这么多了。”
萧文策不知皇后和北慕之间的往事,但知一国之母绝不能与皇帝以外的男人牵扯上任何关系,他微微颔首,
“孤知道了,你回去吧。”
“告诉母后,孤一定不负期望。”
芍药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萧文策盯着手里的画,母后为何不早将这幅画送来,为何不早告诉他北慕是她的故友,要是他能更早搭上北慕,就不用做那些无用功,就不用看萧玄璟的眼色行事。
不过这也不算晚,只需一个月,他便能扭转乾坤。
思至此,眼底隐隐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
……
暗中盯梢的云竹觉得此事不一斑,亲眼见萧文策把卷轴藏入暗室后,立刻回了相府,向贺栀宁禀报了此事。
“你可知这个北慕是什么身份?”前世她没听过北慕这个人,有关萧文策的名册也没这个名字,却与皇后关系匪浅,一定有猫腻。
云竹:“小姐,据奴婢所知,北慕是九州大陆十大高手之一,与他的同门师兄南乔齐名,北慕擅长用琴,南乔擅用暗器,江湖上没几个人是他们师兄弟的对手。”
“他们二人,比萧玄璟还厉害么?”她皱了皱眉,又问。
云竹默了片刻,摇头:“属下不知。主子的武功虽强,却从未与江湖高手比试过,属下无法判断谁更厉害。”
云竹是个实心眼的,又不擅长察言观色,因而并未发现贺栀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继续说道:“十年前,有人曾与他们师兄弟发起挑战,二人百战百胜。十年过去,想必他们的武功更为精进,若二人合力,恐怕主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连萧玄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贺栀宁一张小脸顿时白了几分,眼皮止不住跳了起来,心慌乱无措地在胸口窜来窜去。
前世没发生过的事而今发生了,或许是因为她改变了历史,阻挡了萧文策除去萧玄璟的计划,才让皇后不得不与故友联系。
不管北慕与皇后有何私交,她绝不能让北慕为萧文策所用。
托着下巴认真忖思一番,似是想到一条妙计,她眼眸微亮:“云竹,你方才所说的那卷卷轴能否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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