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栀宁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姑娘说的是,你虽不是被我打伤,却是在宁氏受的伤,我必须对姑娘的伤负责,而且今日宁氏开张,大家和气生财,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转头吩咐拂晓,“去后头把我的布包取来。”
姑娘甲闻言,心中大喜,脸上的恼怒眨眼被愉悦取代,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而打她的男人却不停转动着两只狡诈的眼珠,似是在打什么主意。
拂晓震惊,又为自家小姐憋屈,“小姐,她明明是……”
“去取钱。”贺栀宁轻轻摇头。
拂晓撇了撇嘴,瞪了姑娘甲一眼,才不情不愿去后堂取钱。
看到贺栀宁傻傻当这个冤大头,有人叹息,有人同情,也有人恼火,还有人为她鸣不平。
“贺老板,要我说这钱你不该出,实在不行,报官处理吧?”
一听要报官,姑娘甲神色绷不住了,辩驳道:“这钱怎么不该她出?我是在宁氏买东西受的伤,就算闹到官府去,我也占理。”
说着看向贺栀宁,目露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凶光,“贺老板,你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赔钱,不会反悔吧?做生意讲究诚信,你要是反悔,将来这生意……”
“你是被他打伤的,应该找他赔钱。”鸣不平的人指着小厮乙继续说。
小厮乙立刻反驳,“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而已,凭什么要我赔钱,再说了,要不是她先找茬,我能动手吗?”
“夫人,多谢您为我说话。”未免又吵起来,贺栀宁出言劝和。
恰好这时拂晓取了钱回来,她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姑娘甲,“姑娘的伤拖不得,用不用我的人送你去医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姑娘甲接过银票,麻利地站了起来,又眉飞色舞离开了,哪里像重伤之人。
人前脚踏出宁氏,小厮乙愤愤哼了声:“贺老板,她的事解决了,现在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拂晓鼻孔冒烟,张嘴要说啥被贺栀宁拦住,“你想如何?”
“赔我五百两,这事就罢了。”小厮乙做出一副得理饶人的神色。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好奇贺栀宁会不会再心甘情愿赔钱。
贺栀宁什么都没说,拿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小厮乙。
小厮乙拿着钱满意离去。
众人,“……!”
从未见过这么傻的冤大头。
摄政王怎会看上如此蠢笨的女人?
对那些或是鄙夷或是同情的目光,贺栀宁不以为意,回到柜台继续做自己的事。
约摸一炷香,忽然进来一个带刀官差,他径直走到柜台,恭恭敬敬把一千五百两银票放下,并解释道:
“贺小姐,刚才闹事的一男一女是受人指使,想故意损毁宁氏的名誉,大人已经将他们二人收押,等候发落,这是您被讹的一千五百两。”
背后指使之人是谁,他没明言,贺栀宁也没问,却心知肚明。
颔首,微微勾唇,“多谢官差大哥。”
所有人震惊于她竟然早知那两人是故意闹事者,又好奇她是什么时候报的官。
在某些声音响起前,贺栀宁扬眉轻笑:“让大家看笑话了。”
……
搞定所有的客人,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贺栀宁放下笔,一手揉着发酸的腰,一手活动着手腕。
拂晓和夕落忙上前替她按摩。
顾千祁好奇地凑了上来,“宁姐姐,你刚刚是怎么识破他们的?我没见你派人报官,你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这是秘密。”贺栀宁轻哼,其实一切得归功于暗中保护她的云柳。
她虽没说什么,可云柳却心领神会,办事也神速。
不愧是摄政王府的暗卫,厉害!
顾千祁撇嘴,“宁姐姐,你别打哑谜了,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把这些重新整理一下,整理完我再告诉你。”贺栀宁将柜台上的账册推到他面前。
“……”顾千祁被勾得心痒不已,却只能乖乖抱着账册去做事。当然,好奇的不止他。
贺栀宁任拂晓和夕落捏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走出了衣坊。
摄政王府的马车不在了,可门口仍站着两个佩剑的冷面小哥。
她认得,是萧玄璟的暗卫,云柏和云桦。
“你们怎么没回去?”她问。
云柏道:“王妃,主子担心有人故意滋事,属下等奉主子之命保护王妃安危。”刚刚他们准备出手的,见云柳能搞定,便没插手。
云桦颔首附和。
贺栀宁“哦”了一声,心中感动,感激地看着两人,“辛苦你们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属下等是奉命行事,王妃不必客气。”云柏躬了躬身,“主子让我们二人今后守着宁氏,王妃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宁氏吃半点亏,有半点损失。”
话都被云柏说了,云桦只能继续颔首附和。
贺栀宁想了想,决定不拒绝萧玄璟的心意,瞟了眼两人腰间的剑,“既然这样,那你们暗中守着吧。”
萧玄璟的人跟他一样,太冷太凶,站在门口跟两尊活门神一样,谁敢进来买东西。
“是。”
“是。”
两人蹭的跳上了房顶。
贺栀宁,“……”
往两人消失的方向瞄了眼,却在收回视线时,无意被斜对面小巷里一道熟悉的背影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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