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依然是比大小,共十局。
出乎意料的是,冷天磊连输了十局,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大家未曾注意到,冷天磊连输三局之后,纪溯衍悄悄离开了赌坊。
赌局结束,云松把赢回的银票全部装到了云柏提的木箱里,笑着拱手道:“今日多谢冷老板承让,明日在下还会再来,请冷老板多准备些钱。”
冷天磊脸色乍青乍红,目光凶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云松带着云柏下了二楼。
突然,一群带刀的黑衣人冲了进来,将云松和云柏团团围住。
其他赌客吓得如鸟兽般逃窜。
云松扫了眼黑衣人,兴奋地挑了挑眉:“一起上吧。”
须臾,整个赌坊乱成一锅粥,数道身影纠缠在一起。
云松负责解决黑衣人,云柏负责带冷天磊和银票离开,两人分工明确。
萧文策的人太弱,不到半柱香功夫,地上躺了一片的尸体,赌坊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云松拍了拍手,一脸嫌弃:“没意思。”
这边计划顺利,其他几家赌坊的隐卫也顺利带着银票和冷天磊的徒弟功成身退。
贺栀宁看着满屋子的男人,见不少人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迹,紧张询问:“可有谁受了伤?”
听到这话,云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追随主子出任务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关心。
敛去心中的复杂情绪,低头回道:“属下未曾受伤。”
其余隐卫也跟着附声。
贺栀宁颔首,看向冷天磊和他的人:“你们呢?”
冷天磊摇头:“不曾。”
其他人也摇头。
片刻,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捂着腹部往前跨了一步:“我、我被砍了一刀。”
少年身子摇摇晃晃,小脸毫无血色,鲜血汩汩地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冷天磊闻言,忙不迭扶住他。
贺栀宁让冷天磊扶他坐到凳子上,自己则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药箱,拿出金疮药、纱布……
拿药时,看了眼冷天磊道:“帮他把衣服解开。”
冷天磊和少年不知贺栀宁是女子,可云松等人却知贺栀宁是自家主子的女人。
云松立刻站出来阻止:“您身份尊贵,怎可屈尊为他人包扎伤口,还是让属下来吧。”
冷天磊早知贺栀宁的身份不一般,接过她手里的纱布,“宁兄,我会,我来吧。”
“好。”贺栀宁明白云松的用意,既然冷天磊会,她就不插手了。
但,少年的伤势比大家所见到的要严重数倍不止。
伤口足足两寸长,整个腹部被划开,除了止不住的鲜血,还能清楚地看到内脏。
而少年在松开手露出伤口的那一刻,已经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阿垚!”冷天磊脸色煞白,惊呼道。
“谢垚!”
“阿垚!”
与少年交好的几人跟着围上去,焦急喊着他的名字。
为了避嫌,贺栀宁是背对着大家的,听到呼声,马上转身跑过去查看。
看到谢垚的伤口,瞳孔狠狠震了震,“快把他抬到榻上,快。”
说完,拿起药箱,把它放到了旁边的矮桌上,又从中拿出了缝合工具和一大堆的纱布。
工具备好,谢垚也已安置在了榻上。
止血、消毒、缝合等一系列步骤,早已深深刻在了贺栀宁的骨子里,全程眉目淡漠不惊,动作有条不紊。
缝合结束,她用纱布擦干净手,又给谢垚喂了颗补血益气的药丸。
看到谢垚的脸稍微恢复了些气色,她长吁了一口气,幸好今日从初墨那里顺利拿到了手术工具,也幸亏她之前准备了一些羊肠线,否则,单凭她这双手,根本救不回谢垚。
站在她身后的冷天磊等人早被她的缝合术震惊得瞪大了眼珠子,有几个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云松等隐卫的心情也很复杂,心想着该如何跟主子交代这件事。
半晌,冷天磊用着不太确定的声音问:“宁兄,阿垚这就……没事了?”
阿垚的脸色比刚开始好看不少,但腹部被生生划开,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可他居然把阿垚的伤口给缝了起来,还缝了四层,简直不可思议。
“嗯,他没事了。”贺栀宁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说道,“不过,我没有准备止痛消炎的药,他醒了之后伤口会疼,这是正常现象,等会我再写张方子,你按时喂他服下。”
冷天磊不懂消炎何意,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抱拳作揖:“冷某代阿垚多谢宁兄救命之恩。”
“我们是合作关系,他受伤,也有我一份责任,冷兄无需道谢。”收拾好药箱,贺栀宁抿唇看了眼昏睡的谢垚,视线扫过他胸前的伤疤。
他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却沦为萧文策敛财的工具,一旦未按时完成任务,便会受到萧文策非人的对待。
她想,除了赌坊,萧文策名下其他产业赚钱的手段,想必也大同小异。
前世,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掏心掏肺辅佐这样一个笑面虎上位。
冷天磊一瞬不瞬看着贺栀宁的侧颜,棕色的瞳眸迸射出浓浓的感激之情,今日过后,他和画画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忽然,视线下移,到那白皙纤细的脖子处停了下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瞳孔微缩,又扫了眼她的双手和鞋子。
宁兄……是女人?!
贺栀宁不知女儿身已暴露,转身看向云松,指着地上摆成一排的木箱:“你们兵分两路,一队人负责把所有银票换成现银,一队人负责护送他们出城。”
“是。”云松等人得令,当即行动起来。
几个少年依依不舍地看着冷天磊。
冷天磊同样也舍不得跟他们分开,但他们不得不走:“等阿垚的伤痊愈,我会带他去看你们。”
等人全部离开,贺栀宁对冷天磊道,“冷兄,明月茶楼的东家是我的朋友,这儿很安全,你们暂时在这住上几日,等谢兄弟的伤痊愈后再离开。”
“多谢……宁兄。”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女子能有如此魄力与太子抗衡。
话音落,从怀里摸出一块翠绿翠绿的玉佩,“宁兄的大恩,我们无以为报,这个,还请你收下。”
贺栀宁看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便收下了。
此时的太子府。
孟沭负伤而归,跪在萧文策床前。
萧文策听完孟沭的回禀,气得七窍生烟,抄起床边的茶杯砸到孟沭身上。
“没用的废物,居然让他们都跑了!那可是孤这几年全部的心血!”
“冷天磊竟敢背叛算计孤,可恶!”
“去,把他的妹妹给孤带来,孤到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孤的刀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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