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萧玄璟担心贺栀宁饿坏肠胃,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阿宁?”
喊了好几声,某女半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萧玄璟只好放弃。
这时,吴公公上门传皇上口谕,宣两人入宫。
萧玄璟舍不得贺栀宁奔波,也猜到皇上宣他入宫的目的,只身进宫。
他走没一会儿,贺栀宁就饿醒了,她实在太累,不想来回折腾,于是让下人把膳食送到了寝房。
刚吃没几口,知棋忽然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禀报。
贺栀宁没有立刻见她,吃完饭,恢复了体力,才让她进绛雪轩。
不过几日时间,知棋皮肤糙了,黑了,人也没了精气神。
当然,贺栀宁并不关心这些,冷声问道:“你有何事禀报本王妃?”
“王妃,事关王爷,奴婢觉得还是进去说比较好。”知棋扫了眼院子里正在忙碌的下人。
贺栀宁没理会,语气愠怒:“你在教本王妃做事?”
“奴婢不敢。”知棋见她脸色很黑,便上前两步,刻意压低声音道,“王妃,奴婢奉太后懿旨,让王妃劝王爷不要继续服用避子药,那药伤身,若损了王爷的身子,将来再想要子嗣就难了。”
听说萧玄璟在服用避子药,贺栀宁脸色骤变,当然,她不认为萧玄璟会瞒着她做这种事,转瞬间,落在知棋脸上的眸光逐渐锋利。
知棋被她盯得有些发毛,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继续说:“王妃,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王妃不信,可入宫询问詹院正,是詹院正为王爷配的药。”
贺栀宁瞧出知棋怕她,却没发现她有撒谎的成分,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她捏了捏手指,敛去不悦的情绪,朝知棋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知棋见她不仅没难过,反而异常平静,十分疑惑。
退出绛雪轩,她就把消息传进了宫。
贺栀宁回到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框上,耳畔回响着知棋的话,脑海里也不禁闪过今早提起孩子时萧玄璟的反应。
虽然她不相信萧玄璟会背着她吃避子药,可……
萧玄璟的表现确实不对劲。
他不想要孩子,可以与她商量啊,为何要瞒着她吃避子药?
贺栀宁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她并非责怪萧玄璟不想和她生孩子,而是怪他自作主张,隐瞒此事。
压下心头的难过,贺栀宁进内间,将床榻及床边能藏匿东西的地方翻了个遍,终于在床底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瓷瓶。
瓷瓶里装着的,正是避子药。
男子所用的避子药,虽不比女子服用损身,可长期服用,却能大大降低男子的功能,甚至……
甚至会影响子嗣。
如知棋所言,将来很可能生不出孩子!
贺栀宁捏紧瓷瓶,越想越气愤,以至于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脸上的血色渐渐散尽,心口处也传来一阵刺痛。
她跌坐在床上,一手扶着床柱,一手捂着心口,试图平息这一抹剜心挫骨的痛。
萧玄璟是在半个时辰后回府的。
回府后,惦记着媳妇儿,他直接进了主寝,看到贺栀宁还睡着,无奈又心疼。
“阿宁……”萧玄璟坐到床边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低低唤了她几声。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萧玄璟忽然心慌了起来,拧着剑眉,握住她的双肩晃了晃,“阿宁?贺栀宁?爱妃……”
意识到不对,他脸色猝变,抱起贺栀宁,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太医院。
原本要两刻钟的路程,萧玄璟生生缩减了一半。
詹院正替贺栀宁检查后,却没发现任何病症,只好先询问了萧玄璟一些细节。
萧玄璟把贺栀宁救赫连娜的事概括了遍,“王妃到底怎么了?”
“王爷,王妃这是疲累过度所致。”找不到病因,詹院正只能推测。
萧玄璟俊颜阴云密布,忍着一张拍死詹院正的冲动,追问:“本王喊都喊不醒,你确定只是疲累过度?”
詹院正的医术虽然不错,但贺栀宁的病,实在超出了他的医治水平,可面对杀神萧玄璟,他哪里敢直言,硬着头皮道,“王爷,王妃之所以昏迷,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微臣会为王妃施针,还请王爷出去等候。”
“你施你的,本王就在旁边守着。”萧玄璟不懂医理,对于詹院正给出的解释半信半疑。
詹院正不敢再往外赶人,应了声“是”,就开始为贺栀宁施针。
王妃啊王妃,每回为你看诊,我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求你快快醒来吧……
贺栀宁的脑子十分清醒,萧玄璟喊她的名字,她能听到,萧玄璟带她入宫,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在移动,萧玄璟和詹院正的话,她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不知为何,她的两只眼皮像是黏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詹院正施针期间,贺栀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去了那个神秘的现代世界。
她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母亲是医学界巨佬,年纪轻轻便进了国家研究所,还是四大古武世家之一凤家的传人。
只不过,她不是母亲亲生,而是从垃圾桶里捡的弃婴。
凤家为母亲安排了家族联姻对象,不同意她这个弃婴入凤家,母亲便带着她离开了凤家。
后来的十几年,母亲将她当成凤家继承人培养,几乎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直到她成年,母亲却患上了不治之症,需要骨髓移植。
幸运的是,她和母亲配型成功。
可手术当天出了意外……
贺栀宁清晰记得,梦中的母亲不是苏氏,也不是其他人,是她记忆里那个穿着紫衣的女人。
就在一道白光将她拉入另一道漩涡时,耳畔忽然不停响起萧玄璟焦急担忧的声音:
“阿宁,醒醒!阿宁,贺栀宁!……”
在看到一片熟悉的场景之后,贺栀宁猛地睁开眼,如大梦初醒。
萧玄璟将她紧紧抱住,像是失而复得。
贺栀宁感觉搂住自己的两条臂膀越发用力,呼吸逐渐不顺畅,推了推他:
“萧玄璟,你要谋杀亲妻吗?”
“我快被你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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