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谟时不时往江挽声的餐碟里夹些菜,她一开始没理也不吃,但他好像察觉不到似的,一如既往的夹菜。
看到她嘴角沾上油汁总能及时递上纸巾,几乎是全程关注她,自己都没吃什么。
在秦谟又一次给她夹了一块椰子鸡后,她终于开口:“你不是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吗,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给我夹了。”
他懒散道:“我家江甜甜来的就不太乐意,我再不伺候的好点更生气了怎么办。”
她小声反驳:“不用你伺候。”
“我自愿的。”
江挽声抿唇不语,抵挡他刻意的引诱。
秦谟主动挑起话题,“上午都干什么了?”
她咀嚼之余回复:“做手工。”
他眉骨微抬,似是感兴趣,“做的什么?”
她抬头看他,脸上是“说了你也不懂”的表情,迟疑片刻,“……流体熊。”
他点点头,虽然他确实不知道,“成品呢?”
“得风干一两天,到时候会邮寄给我。”
他抓住重点:“邮寄到哪?”
江挽声收紧筷子,觉得他明知故问,没好气道:“重翡园。”
她还能往哪寄!
他嘴角轻勾,黑眸泛着淡淡的笑,道:“一会儿我要回公司不能陪你,下午要去哪玩?”
江挽声敏锐地明白这男人想知道什么,直白道:“不会有学长的,大家都觉得尴尬。”
秦谟毫不掩饰地满意点头,“挺好。”
她看着他,突然好奇,“你昨天晚上怎么就知道学长要表白,还提前守在那里。”
她蹙眉,越想越不对劲。
李开的“海萤”最近才被收购,收购方还是秦氏。团建活动就正好少十个名额跟他们团队完美契合。团建场地和规模都是首例,甚至秦谟还破天荒地参加。
她好像……从一开始都在被人安排着。
秦谟看着江挽声的表情变化,好整以暇。
“‘海萤’是你收购的?”
秦谟利落点头,“是。”
“你什么时候决定收购的?”
“你跟我吵架那晚。”秦谟提到这事还觉得心里不爽。
江挽声觉得不可思议,扬声道:“你要取消我的直播?!”
“……”
秦谟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脑回路是这样的,怎么会觉得自己收购是为了毁掉她的直播?
他垂眸睨着她,笑问:“为什么这么想。”
她仔细回忆那晚并不愉快的经历,“我当时说直播的事情时你就很不耐烦,而且还阴阳怪气的……”
她语气带了点委屈,“还凶我。”
秦谟意识到那晚是真的把她吓到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是我的问题,我当时……是因为吃醋才生气的。”
他缓道:“小叔叔正式给你道个歉。”
江挽声水眸睁大,难以理解。
她一脸懵,磕磕绊绊道:“你,你吃什么醋啊?”
他没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扶了扶她额前碎发。
江挽声鸦睫轻颤,“你干什么啊?”
他沉着脸,“他当时就这么对你的,我能不生气?”
她无语凝噎,“那是我头发上沾了东西。”
秦谟冷笑,“当时他的眼神就差把喜欢写脸上了。”
“你还在那跟我强调他只是教养好不是别有用心,忍了半天才没把你锁车上弄得一句话都说不了。”
江挽声脸色涨红。
他自顾自道:“查到你的合作平台就让林堂着手收购,生怕你吃亏。又担心你因为那晚跟我生嫌隙,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带你出来玩,想着趁机给你道歉,结果你送我这么大一惊喜。”
他把这几天费的心思和盘托出,江挽声听得一愣一愣的,讷讷道:“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秦谟截断她的话,自作主张地往下接,“以为我因为你顶撞我我就一气之下,背着你收购公司破坏你直播?”
“什么啊。”她打断他的话,“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的!”
那几天见不到他的时候,她都默默做好了被嫌恶的准备了,差点家里以为秦谟跟她的父母一样觉得她碍事麻烦了。
一想到这,心就像被浸泡在充满酸楚的苦水中,眼眶一阵发酸。
她赶忙低下头,掩住异样。
而秦谟,在听到小姑娘脱口而出的话语时,身子一滞。
他怎么忘了。
他家小姑娘心思敏感又没安全感,他消失这几天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了什么,才在再次见到他时慌不择路地要逃开。
心上的软肉像是被软勾子戳着,又疼又涩。
江挽声垂头吃云吞,一时无话。她刚刚不经大脑把心里话说出来,现在说不出的局促。偏他一句话都不说,她又想胡乱猜测了。
她蹙眉,正觉得后悔的不行,头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震响。
“江甜甜,抬头看我。”
眼眶还泛红,她不想暴露。
秦谟没让她继续装鹌鹑,直接伸手掌住她的下颚,将清丽的小脸托起。
语气不复散漫,掺杂几分郑重,“在我这,你担心的状况永远不会发生。”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的作风,我没喜欢过什么人,认定你就只会是你。”
“我不是你的父母,我没有其他选择,你是唯一我需要爱护的人。”
小姑娘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秋水眸弥漫着朦朦雾气,眼尾泛着红粉,像是被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无奈叹息,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水意,哄道:“离开的那几天去了国外出差,也是我想冷静一下压一压心头那些,不太好的念头。只是没想到,一见到你,就完全失控了。”
听着秦谟一声声剖白,她震惊的无以复加,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听着他一字一句。
目光相接,他点漆般的眸子深处晦暗难明。
这些话太珍贵也太诛心,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缺少什么渴望什么,每一句话都正中她的下怀,叫她几乎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他是京城人人畏惧的秦三爷。
他为什么认定她?
她的容貌?还是因为她太好拿捏,无权无势又无人庇佑?
秦家对她来说,实在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秦三爷同样。
所以,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除了震惊以外,还有浓浓的恐惧盘绕在心头。
她正怔愣着,眼角忽然传来湿热的触感,下意识闭上眼睛,睫毛颤动。
秦谟薄唇贴着女孩莹嫩的肌肤,哑道:“我给你时间,别怕。”
向下,他又吻了吻她的脸颊,嘴角。
安抚意味很浓。
男人身上铺天盖地的冷木香包裹着她,冷白的肌肤近在咫尺,薄薄的眼皮半敛,黑眸深深凝视。
江挽声回神把人推开,逃避似的转移话题,“你不是答应不亲我吗?”
他没点破,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她的唇瓣,“我只答应不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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