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反应迅速,她推开愣神的裴渊,钻进房门,靠在门板上,朝沈念绽放一抹笑。
“沈小念,你不是被我吓到了?”
沈念怔怔的看着她,心跳如鼓。
现在只希望秦悠没有听见那些诛心的话。
可下一秒,秦悠轻飘飘的说:“我都知道了,这家医院隔音很差,你们的声音也不小,想听不见都难。”
沈念的脑子嗡嗡一片响,几次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倒是秦悠先张开了手臂,哽咽着说:“挺好的,这样挺好。”
“之前他一直在我眼前晃,又那么照顾我。”
“我很自责,觉得是我不小心才害死了他的孩子,每天都不敢面对他。”
“现在我都知道了,原来……他一直不希望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沈念眼眶湿润。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几步,紧紧的抱住秦悠。
“你好傻,看男人的眼光差劲到爆炸!”
沈念嘴上批评着秦悠,嗓音却抖的不像话,带着疼惜和痛苦。
秦悠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冰凉的眼泪流进衣领里。
沈念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嗯,是我太傻,以后不会了。”
两人就这么抱头哭着,时不时抽噎两声。
时间像回到了高中时期。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沈念受不了沈家的刁难,步行到秦悠家,在她家门口抱着她委屈的崩溃大哭。
时间一眨眼过去了。
她们长大了,但还在彼此身边,也还互相依偎着。
这样就够了。
沈念拍拍秦悠的背,软声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音一落,秦悠终于不在压抑着自己,放声大哭,抱住她的手臂发着抖。
……
秦悠再次睡下时,快日出了。
沈念帮她掖好被子,安静的缩在沙发里。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此刻她也累极了,头晕脑胀的。
正想在小沙发上将就一晚,包里的手机响了。
沈念赶忙点了接听,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
她把手机放低,让摄像头对准自己的锁骨。
是霍景枭打来的视频通话。
她不想让霍景枭看到她泛红的眼睛。
“念念,让我看看你。”听筒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沈念轻叹一声气,“我刚刚睡醒,还没洗脸,不好看。”
霍景枭的声音更沉了,“哭了就不敢给我看?”
沈念撇嘴。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
该不会又是许泽打小报告了吧?
转念一想,不应该啊。
许泽昨天把她送到医院就被她打发走了。
“我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你确实不让我看看?”霍景枭低哑的声音传来。
沈念无奈的把手机举高,“看吧。”
小小的屏幕里,她的眼尾泛红,眼睛倒是不肿,但卧蚕跟眼尾一样红。
一看就是哭了很长时间。
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霍景枭心里发紧。
“我明天回国。”
沈念啊了一声,“昨天不是说还得要一周才能回来?”
“现在不用了。”
霍景枭笃定的语气,让沈念的心情好了不少。
“行,那明天到了再说。”
霍景枭那边似乎有人在喊他,沈念怕耽误他的工作,赶忙说:“挂了,明天见。”
她直接点了挂断,转身回了病房,一头栽在沙发上。
才躺下几分钟,沈念就意识昏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沈念发现秦悠站在病床前,正在收拾东西。
她已经换下病号服,穿了一件蓝色衬衣,宽大袖口底下,缠绕在左手上的纱布若隐若现。
沈念瞬间清醒了,连鞋都没穿就跑过去捧住她的手。
“医生不是说了,你这只手不能用劲。”
秦悠笑笑:“我这不是在单手收拾嘛。”
沈念皱眉看向行李包,“可以出院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医生跟她说,至少住院三天。
秦悠拍拍她的背,语气平和:“这里不适合我,再住下去也没用。”
沈念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秦悠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我联系了Y国那边的心理医生,打算过去看看。”
“不是,你在国内也可以看心理医生,干嘛要跑这么远?”
沈念抓住秦悠没受伤的那只手,心理隐隐不安。
她怕秦悠这一走,以后两人就很难见到了。
秦悠揶揄的撞撞她的肩膀:“干嘛这幅表情?舍不得我啊?”
沈念当然舍不得,难道没有扭捏的说:“嗯,别走了,你在国内我还可以陪陪你。”
秦悠无奈的抱住她,“我也舍不得你,可我太想换一个环境,继续在这里,我可能会疯。”
她都这么说了,沈念想挽留的话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轻声问:“那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再多呆几天也不行吗?”
秦悠没说话,沈念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行吧,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开心就好。”
秦悠抬手捏捏她的脸,露出真心实意的笑,“你也是。”
当晚,沈念在机场送走了秦悠,转头就去了霍氏私人机场接霍景枭。
她迫切的需要见到霍景枭,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和秦悠离别的难过。
在她的车开上高架桥时,远在M国的时清,收到了秦悠离开的消息。
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这才刚刚开始,沈念会像小羔羊一样,一步一步的掉入她圈设的猎圈里,最终被她捏死。
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沈念慢慢失去身边的人。
直到沈念意识到,连霍景枭都救不了她。
“哟,看美女呢?”江言南突然出现在书房里,直勾勾的看着秦悠的照片。
时清不悦的扣下照片。
她最不喜欢江言南没有分寸这一点。
比如现在,连门都不敲就随意进她的书房。
“下次敲门。”时清冷着脸强调。
没想到江言南比她还会甩脸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你之前答应我了,霍景枭一走,我们也走。”
提起这个时清就心烦,她敲敲桌子说:“按原定计划,一周后我们一起回国,结果霍总为了美人,不管不顾的扔下我们。”
“那我能怎么办?总不可能跟他一样,甩手就走,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多少烂摊子等着我们去收!”
江言南冷眼一扫,“行,那你先收着,我自己回国。”
时清急了,“你敢!”
她第一次见到江言南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
但她知道江言南也恨着霍家。
敌人的敌人,那自然就是朋友。
为了这一点,时清花了不少力气把人弄出来,打算好好利用一下这张牌。
可现在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头痛欲裂。
江言南和姓沈的一个样!
总不按常理出牌,时清恨的牙痒痒,但又无计可施。
“我有什么不敢?”江言南潇洒背对着她挥挥手:“回国见。”
“啊!!!”时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气的猛踹了几脚桌子。
与此同时,霍景私人机场外。
劳斯莱斯缓缓行驶上主干道。
昏暗的车厢里,霍景枭一手掐着沈念的腰,一手摁住她的脑袋,咬住她温软的唇瓣。
明明才分开了一天,却像分开了几年一样,想念快要溢出来。
沈念气息不稳,轻/喘声时不时从唇角溢出。
她软绵绵的趴在霍景枭怀里,周围充斥着熟悉的雪松香。
很心安。
沈念微微撤开,用只有两人听到的气声说:“好想你。”
霍景枭眸色一暗,掐在她腰上的手陡然用力。
“再说一遍。”他的嗓音低哑性感。
沈念知道他情/动了,黑眸里闪过一抹亮光,故意钓着他说:“该轮到你了,你说我才说。”
霍景枭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他的手扣着沈念的腰,往怀里狠狠一摁。
沈念惊呼一声,刚要开口谴责他,唇瓣就被他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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