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丝毫不带犹豫的拒绝:“不可能。”
她不明白,时蔚为什么这么执着让她离婚。
明明霍景枭把她照顾的很好。
时蔚语重心长的劝:“时清针对你,是因为你是霍氏少夫人,如果没有了这个身份,时家根本不会管我的女儿是什么人。”
沈念蹙眉。
她不太懂时蔚的意思,毕竟商界的事,她一窍不通。
时蔚见沈念板着小脸,赶忙放缓声音:“爸爸也不是反对你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这个关头,你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时百天帮腔:“是啊,等我跟老爸弄死那老太婆,你再跟他复婚也不迟。”
沈念还是摇头,她态度坚决的说:“这事没可能,你们就别想了。”
“而且我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危险,我自己最清楚。”
她怕时蔚还不放弃,加重了语气强调:“不要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了,我不喜欢。”
话音落地,时蔚的眸色暗了暗。
时百天就见不了他失落的样子,严肃道:“老爸也是为你好,你不要说这么重的话。”
沈念垂眸:“抱歉,但我一想到我们有分开的可能就难受的要命,所以请你们也不要再说让我离婚的话了。”
时百天和时蔚都沉默下来。
这顿饭吃很压抑,沈念走出餐厅时,松了一声气。
时蔚提出送她去医院,沈念拒绝了。
反正也就几步路。
到了病房后,她发现秦悠的状态比昨天更糟糕了。
一直双眼呆滞的看着窗外。
沈念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的坐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沈念似乎受到了秦悠的影响,整日郁郁寡欢,只有见到霍景枭时才会露出笑容。
今天,她的心情格外差。
霍景枭有应酬,这意味着她得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秦悠晚上睡不着觉,沈念吃饭的时间点,她一般都在补觉。
沈念静悄悄的坐在床头,等秦悠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她才起身,打算找家馆子,随便对付两口。
门刚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裴渊站在门口,提着餐盒,朝着沈念扬扬手,示意她到外间一起吃。
秦悠住院这一周,裴渊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但跟他吃饭,沈念觉得别扭。
她几步走过去,用气声说:“我想出去……”
“秦悠!!!我来看你了!!”中气十足的吼声突然响起。
沈念和裴渊的吓的一激灵。
反应过来后,沈念的胸腔里窜出起一股火。
她和裴渊轻手轻脚,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就是怕吵醒秦悠。
现在对秦悠来说,能睡个好觉不容易。
沈念快速的带上门,黑眸底浮现怒意,在看到来人是时清那一刻,怒意更甚。
时清捧着一束康乃馨,大步走来。
她高跟鞋的声音传到沈念的耳朵,异常刺耳。
时清皮笑肉不笑的说:“哟,都在呢,那刚好,我是来给秦悠赔罪的,你们一起见证一下。”
沈念察觉到时清的态度变了。
之前她的演技可以说是一流水平。
现在她似乎是装不下去了,看向沈念的黑眸里含着明晃晃的敌意。
时清这一次没有主动往沈念身边凑。
按照霍景枭和她的交易,她本来要在秦悠住院的第二天就来道歉。
可那天晚上霍景枭动手了。
她的脖子差点那个阴冷暴戾的男人拧断。
掐痕到现在都没有消退,在医院里足足养了一周才出院。
她自己也才刚出院,现在迫于霍景枭的压力,又不得不上门道歉。
心里憋屈,自然对沈念也没有好脸色。
“这位是?”一直在状况外的裴渊突然出声。
时清把康乃馨塞给他,“我是秦悠的朋友,听说她住院了,特地来看看。”
裴渊礼貌的道谢。
这两天来看秦悠的人不少,一直都是他在招待。
“你还没吃饭吧,医院的食堂太清淡了,我请你们出去吃。”
时清摆摆手,“饭就不吃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跟她道个歉,她在里面吗?”
时清说着就要往里走,沈念闪身挡在门口,黑眸幽森森的盯着她。
仿佛今天她再往前一步,沈念就能不顾一切的撕了她。
裴渊也不想有人打扰秦悠,带着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她睡着了,不太方便。”
时清闻言,垂下眼睫做出懊悔的样子,“这样啊,那你帮我转达一下吧,明天我得出差,时间安排不开。”
裴渊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对时清的道歉毫无兴趣。
没想到,时清轻飘飘的说:“我买香薰的时候也没想到孕妇不能用,实在是抱歉。”
“以霍太太的名义给秦悠送布丁,是因为我想让她开心点儿。”
“霍太太好像一直很忙,都没时间陪她,我看她有好几次都想找霍太太,最后又忍着没联系,实在是……”
“等等。”裴渊打断时清的话。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时清,“你是说,香薰和布丁都是你买的?!”
时清点点头,“我也很愧疚,之前在国外的朋友怀着孕吃了也没事,所以我以为秦悠肯定也能吃。”
裴渊突然重重的将康乃馨甩在时清脸上。
花枝打过脸颊的疼痛感,让时清头皮发麻。
“啊!!你干什么?!”她捂着脸大声质问。
裴渊一把拎过她的衣领,“闭嘴!再多说一句!我会杀你了!”
裴渊早没了淡然的气质,只要遇到和秦悠有关的事,他就跟疯了似的。
不计后果,毫无理智可言。
时清被裴渊怒气冲天的模样吓到,双手推搡着他。
她可不想再住院一次!
沈念冷漠的看着两人,嗓音平静的说:“时清,你一定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我保证。”
时清十分无辜的摊开手,“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裴渊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双目赤红。
他扬起手来就想抽时清,房门里突然传来秦悠低低的呼喊声。
“阿渊?你在外边吗?好吵啊。”
裴渊的理智瞬间归位。
他不想让秦悠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沈念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将时清连拖带拽的拉出病房。
与此同时,雁南台的餐厅里,邱淑珍唉声叹气的看着霍景枭。
“你就实话告诉我吧,小念是不是出事了?”
霍景枭气定神闲的坐在她对面,“没有。”
“那为什么她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你也是,整整一周你都住外边!”
邱淑珍突然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你,你不会是在外边有人了吧?!”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小念的事,我一定大义灭亲,打断你的腿。”
霍景枭头疼的揉揉额角,“说了没有,我们一直在一起。”
邱淑珍摸了摸倍受惊吓的小心脏,“那就好。”
她的心跳恢复正常,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小念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小阿辞都想她了。”
霍景枭沉默。
邱淑珍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闷葫芦一个,辛亏沈念眼瞎看上他了,不然他注定要孤寡一辈子!
“问你话呢。”邱淑珍踢了踢霍景枭脚踝。
霍景枭抬眸,语出惊人:“江言南出狱了。”
这句话像一个惊雷,在平静的草原上炸开。
邱淑珍耳边嗡嗡作响,心脏狂跳不止。
江言南这个名字,对他们母子来说,是救赎,也是噩梦。
他们都不愿提起这个人,恨不得他从世界上消失。
但内心深处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对他的感情极其矛盾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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